明珠沉下脸:“说人话。”
儿子有的时候说的话真想给他个大逼兜。
纳兰容若呵了一声,“简单来说,就是儿子现在变成穷光蛋了。”
纳兰明珠不解,他儿子是不是对他贪污的能力有什么误解?他们纳兰府还能没钱了?天真!
容若见他家大人不以为意,苦笑一下,府里有钱不代表他有钱啊,他总不能老是去公中要钱,纳兰大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以往他对钱不感兴趣,没了之后才觉得痛彻心扉,他的小金库啊!
辛辛苦苦背着表妹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全没了。
容若耷拉着脸问:“咱们家一定要支持贝勒吗?”
明珠:......这不孝子!他想干嘛?
这样的的对话也同样出现在其他人的府中。
家里的长辈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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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被宣召入宫,刚得了一大笔意外之财的她脚步轻快。
康熙召见这不省心的儿子,下面跪着哭哭啼啼的索额图,就无语!
这逆子一天不闹出点事情来,就不舒坦。
舒沅进了殿,看见索额图,调侃:“索大人在这?大晚上的不去享受生活,还加班?给别人留点活路吧。”
她挤眉弄眼:“听说府上又纳了一个小妾,索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
索额图脸一僵,不自在地说:“郡王说笑了,家中只有一老妻而已。”
舒沅摆手:“索大人说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没意见。”
索额图眼角抽抽:......你能有什么意见?
越说越离谱,都讨论到大臣内帷了,康熙不悦。
“好了,都给朕住嘴!”他吼了一声。
舒沅消停了,老老实实跪在那儿。
索额图陈过情之后,可怜巴巴地抹了抹眼泪,“老臣实在是没脸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贝勒,让贝勒这样羞辱?”
舒沅心想撅你就撅你了,还要什么理由?
她偷眼觑向上首的康熙,见他面色不善,赶紧低头。
波棱盖转了一个弯,就对向了索额图的方向,就这跪着的姿势给他作了个揖,老老实实地说:“是本贝勒错了,还请索相见谅。”
见她还要往下低头,都要磕到砖板上了。
康熙见这孩子这样,皱眉。
索额图赶紧伸手把人拦住,这姿势要是给她作实了,他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打了个激灵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索额图往旁边挪了挪,不让拜。
谁知道平日里蛮横的贝勒突然变得明理起来,十分谦虚:“也是爷脑袋发昏,得罪了名满朝内外的索相,正害怕索相给本贝勒穿小鞋呢,索相快别躲了,让爷给你赔礼,我才能安心。再说,索相都到皇阿玛这里告状了,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仁孝皇后是本王嫡母,索相是正经的天子岳家,皇阿玛论起来都得叫一声叔父,太子的外家,咱们怎么敢得罪?”
索额图脸部充血,一下上头了,天灵盖差点没掀起来。
这竖子不当人子!
我说怎么客气起来,这是挖坑让他往里跳呀,但凡他认下了,赫舍里家也就到头了。
他涨红脸,高声说:“这怎么能叫一家人呢?奴才和主子能一样吗?”
他激情澎湃,大略中心就是“臣不配”“臣不敢”“臣就乐意当奴才”。
那些话哟,舒沅都不好意思听。
不过,自唾其面的话倒是深得她意,她竖起了大拇指,“索相不愧是索相,这世间能有如此自知之明的人不多了。”
索额图迎着她佩服的眼光,一下子吐血了,这小畜生!!!
舒沅被一口老血迎面洒上,整个人都呆了,赶紧擦了擦血,气急败坏:“还不知道有什么病呢,索大人也太不讲卫生。”
索额图:......
噗!!!
又吐了一口血,舒沅惊慌失措,“赶紧来人啊,索大人以死谢罪啦!”
索额图倒地的身躯颤颤巍巍抖着一根手指!!!
谢罪你妈!
康熙:......
他宣太医赶紧把人抬走,然后一脚就踹上了大儿子的肩头。
舒沅肩膀一歪,顺势倒在地上,瞪大个眼睛,愣住了。
皇阿玛还打儿子?
康熙看地上的胤褆嘴角一扁又要作妖,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皱皱眉头,不耐烦地:“滚滚滚。”
舒沅收了表情,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得嘞,皇阿玛拜拜,皇阿玛再见。”
康熙眉头更深:......这是什么怪话?
思考了一下就放弃了,老大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随他去吧。
当夜,康熙在供奉先帝的泰交殿呆了一晚上。
他对着顺治帝的画像,想,皇阿玛可真幸福,有朕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而他的儿子......呃,一言难尽!
想着愤愤起来,一夜没睡着觉。
太子听说索额图气得吐血,就去探望。
索额图看着皎皎朗月的储君,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就大阿哥那流氓打法,太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太子尚且不知他的想法,安抚了一阵就离开了。
隔日就有御史弹劾,康熙被吵嚷得有些头疼,但那是亲儿子,又不是捡来的,哪能说撤爵就撤爵。
只能下旨对贝勒禁足。
胤褆看着自己被罚,已经很淡定了,他这个福晋一天不折腾下,他都以为她会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舒沅坐在桌子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还心疼索额图了?”
胤褆靠在榻上吃瓜子,“心疼?我只恨你没揍他几下。”
“就他那张老脸,早就想揍他了,天天端着个长辈样子,他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称爷?”
舒沅乐了,“还挺大仇的。”
胤褆撇了撇嘴,把瓜子壳扔了,又抓了把玫瑰果脯,“就你招仇的样,就怕哪天被窝里被人砍了。”
舒沅哈哈大笑,一下子扑到榻上,压到他身上。
胤褆果脯都被撞散了,急得直叫唤:“掉了掉了。”
她一下子把人手腕压住,“掉了就掉了,不就一把果脯吗,谁能被窝里砍我?我看是你想砍我吧。”
胤褆困在女子身体里,女子天生体弱,被一只手压制得死死的,再来几次他心里也受不住,气急败坏:“你踏马的给爷起来。”
声音由于激动,显得尖利,胤褆自己个儿听到后,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