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我笨，把自己绕进去了。”

没有处女情结？所以就是有处男情结。对吗。

蒋文明想跟她证明一下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还是挺喜欢你抱我的，以后你还是占我便宜吧，我不要你负责了。或者，你拿我当工具也行。”

“什么工具？小玩具吗？”董礼貌实在难以想象，这骚话能从老实人的嘴里说出来。

转头瞥了他一眼，就见他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可见他说出这句话，费了多少劲。

蒋文明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汤，借故将头埋得更低，才“嗯”了一声，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肯定比玩具好玩……不，好用。”

董礼貌不知为何，心脏猛地被撞了一下。

忽然有点怀疑，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伪装的很好。

因为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才说过，你没交过女朋友吗？还是说，你虽然没有初恋，但是炮友不断。那些跟你一夜情的女人，反馈都很满意。”

“你一天不冤枉我几次，就浑身难受。”蒋文明将筷子一摔，彻底没了胃口：

“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你总是恶意揣测别人不要紧，但是不该恶意揣测我。”

“好了宝宝，我不觉得这是侮辱人。有些男人还以女人多为荣，觉得老黄瓜代表有魅力呢。”董礼貌哄他哄的太多，实在有点不耐烦了，夹了一筷子猪蹄放在他碗里：

“现在我知道你是纯情少年，以后不拿你开玩笑了。”

已经夹菜给他赔罪了，蒋文明不好意思再叽叽歪歪下去。

却又陷入新的惆怅，只有拿他当自己人，才会口无遮拦。若说话真得先过脑子，会不会从而又疏远了。

“我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被你哄好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已经自暴自弃了。

反正她不喜欢他，那就算他真霸道偏执，她会报警。他性张力爆棚，她会觉得他是猥琐男。

她怎么都会有新的隔应。

董礼貌真不知道自己这算侮辱人。

如果有人说她床伴多，她根本无所谓，哪怕那是假的。

如果能借此，让她屏蔽掉一些有处女情结、想找贤妻良母当老婆的遗老遗少，反倒因祸得福。

但不能把她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如果蒋文明因此觉得不适，她可以选择不说。

伸手用力摸了两下他的头，就像在撸一只大狗狗：“行，姐姐下回不说你了。”

蒋文明没躲，嘴上还是抗议：“你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摸？”

董礼貌石化，她还真不知道。

但蒋文明没有反抗，摸了也就摸了，姐姐怎么样都行。

董礼貌想到他刚刚唱的神调，禁不住好奇：“蒋先生，你会通灵吗？刚刚听你唱那段，我总感觉周围烟雾缭绕的，就像大仙要从山上下来了一样。唱的我后背一阵发寒。”

别人唱rap出名，他唱rap出马。

“嗯，怎么说呢，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有时候很多事，也很难解释。”蒋文明发现自己报复的机会到了，开始故弄玄虚，也有意要逗逗她，逗回去。

“就像我小时候生活在屯子里，谁家牛丢了、小孩吓着了夜哭不止、老人突然开始说胡话……这时候请跳大神的过来，看看就好了。”

“那你不会真能请神仙吧？笔仙，出马仙什么的。”董礼貌一听，更害怕了，下意识往他那里躲了躲：

“你该不会给我下蛊吧？”

董礼貌不怕人，一般人没她这个身手，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怕鬼啊。

小时候看过一部鬼片，吓得三五年晚上不敢睡觉。

她能看虐剧，多虐都没有一点点感觉，有时候观众和读者说虐的受不了，要给作者导演寄刀片，她感觉完全不虐。

但是恐怖片看不了一点点，哪怕正常电影，只带一点点恐怖元素，她都看不得。

“我如果会下蛊就好了。就不用这么艰难的追求你了。别怕别怕，这世上没鬼。”蒋文明原想多吓唬她一会儿，让她再往自己怀里钻点。

甚至觉得，可以带她去电影院看鬼片，就能轻松抱到她了。

可终究不忍心，不忍心伤害她一点点，更舍不得吓唬她。

“神调你感觉吓人，因为它就是这么设计的。这个曲子从满族歌舞祭祀里改编过来，以萨满神调为基础，所以宗教感比较强。”

“那也是，京剧的感染力强，地方戏想必也是一样。让戏迷代入感强，容易身临其境。不需要什么道具，光靠我们的唱腔和做派。我想，这也是戏曲从业者的本事。”董礼貌原本还因为害怕，像树袋熊一般，抱着他的手臂。

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听他解释完，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态了。

她是一向最唾弃依赖男人当娇妻的，连忙坐直了身子，仿佛刚才一幕不存在。

“以前的人为了糊口，去人家跳大神，也是时代特色。现在文盲少了，都有知识、有文化，那些想利用大家不懂科学、没有常识，再想行骗就不容易了。以前觉得《走近科学》荒谬，现在觉得拍的好。很多法师、神棍看似超自然的行为，都有科学解释。”

蒋文明习惯她过河拆桥了，方才被她软乎乎的靠着，一阵心猿意马。

还想跟姐姐贴贴，但董礼貌已经躲了回去。洒脱的人，也开始了非礼勿近。

突然有点后悔，应该多吓她一会，谁让她总卸磨杀驴。

婚宴到了半程，新郎的爸爸拿着酒杯过来，不知喝了多少，过来就拍了蒋文明的后背一下。

“辛苦你了，小蒋，没想到你今天能过来，还以为请不动你。你在家里歇歇，马上就要启程了吧。”

蒋文明回头，大叔就坐在了自己旁边。

宾客走来走去，有几个大妈走到了蒋文明跟前，低头无不惋惜地说：

“以后要是再想听你唱二人转就难了，我们就爱听你这口。都说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以往你下乡，去了哪个屯子，我们都老高兴了，开车去，要么蹭车去，就为了听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