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中的水越来越多，可是汨川却似乎一点不紧张，叶河有些疑惑。

“师兄，怎么办？我们要死在这里了，你没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我们不会死。”

“万一死了呢，师兄你偷偷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放心，就算我做了鬼也一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叶河的语气中隐隐有些兴奋，只要汨川道心破碎便有望取出神卷。

汨川：……

虽然他知道叶河对他怀有不堪的心思，可死到临头居然还在想着这些，汨川眉头深锁，他真想看看叶河脑袋里究竟装着些什么。

“荒谬，这一点我不会回应你。”

叶河叹息道，“师兄你太见外了，我俩好歹也算同生共死过。”

眼见水已经蔓延到腰部，汨川终于不再同叶河乱扯这些没用的废话。

抬头看向白花，“阿水姑娘，你究竟想让我们替你做什么？”

他记得天光说过，她在显相符中看见了被火烧死的女子，悬香门听命于黑花，显相符自然会落到黑花手中，她却看见了白花，或许她们二人本就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一切。

原本以为白花无法在梦境中杀人，可她能承受压制在白天出现，说明这压制并非不可破除。

为什么到了她能出现的夜晚仍然不对黑花动手？

白花真的想杀黑花吗？

此刻，汨川在心里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白花半蹲下身子，“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由一个人来回答另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并且不得提示对方。”

她伸出手指了指叶河，“那就从你开始答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水，里面有着我的心言咒术，若是答错或者违规，水就会越来越多。”

叶河转了转眼珠，心言咒术？听起来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你师兄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叶河：……

汨川：……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何况真有喜欢的人，都要死了怎么会一句也不提？

答道，“没有。”

“回答错误。”

“轰隆”一声巨响。

坑上的水流突然变大，浇了他们一身，水瞬间蔓延到了叶河下巴处。

叶河眼里多了丝震惊，，“师兄啊，你把我害惨了。”

这具身体本就营养不良长得不高，坑里的水再多一点，她就得淹死了。

白花指尖调转，指向汨川，“你师弟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四周静的可怕，好似能听见汨川的心跳声在不断回响。

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击中。

师傅明明说了，混沌天道是灭情之道，他怎么会有情？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

水流没有停下的意思。

叶河努力的昂着头，还是有些被水呛到，“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我真的快要死了。”

她本想催动冰龙血香，可这水好似在挤压她的五脏六腑，有一股奇怪的灵力进入了灵府中。

突如其来的冰冷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连头发和睫毛上都开始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她用最后的力气在识海中喊道。

斥黎！斥黎！

“你怎么了？”白花顿了顿，有些琢磨不透叶河身上的变化，“我明明把你的猫丢出去了，你居然还能搞出些花样来，倒是我小瞧你了。”

叶河暗骂一句，废物。

也对，红厄镜制造幻境的力量应当是强于斥黎，白花发现他的存在不足为奇。

汨川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冰冷，终于回过神来。

回答道，“有。”

“恭喜你”

“回答错误。”

白花眼底流露出失望，“你们这些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这一次，汹涌而下的水流淹没了所有。

可是，白花却松开了藤蔓。

叶河在沉入水中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出现竟然一个男人的身影。

深水极寒，往上看，波光粼粼，浮着一朵朵光影交错的金色小花。

他穿过花海，游向她的方向，长长的头发散在水里。

叶河明明睁着双眼，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清男子的头上长着一对角。

一对，龙角。

“这具身体本来就不属于你，我拿走也是理所应当。”

叶河睁大了双眼，她在这具虚影上看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