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灯

《她是明灯》

32. 世界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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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三楼栏杆上,猎猎风声吹得人摇摇欲坠。

秦秋漪勾着赵北平的脖颈才勉强站稳,她往下看一眼,藏书楼外的空地上此时挤满了人。有人提水来泼,有人拿了被褥来接,徐老爷又急又慌,手里捏了个小妾的帕子不住地擦脑门上的汗。

“抱紧。”

秦秋漪抬头看赵北平,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了,但见他眼眸中满是关切和凝重,便依他的话再紧了紧手臂,这下她的脑袋完全贴在他的胸膛上。炽热的肌肤下是十分有力的心跳声,有韵律的节奏传进秦秋漪的耳朵里,像在敲鼓。

“来了。”

“什么?”秦秋漪想低头去看,脑袋却被赵北平压住,动弹不得。

而后就听赵北平说:“长顺带了火兵来。”

秦秋漪倒是知道火兵是朝廷特别设立的专业救火兵,接着又听赵北平说:“装晕可会?”

秦秋漪听了,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虽不知纵火烧楼谋害他们的人是谁,但可借此敲打一下徐家,今日之后,至少在赵北平面前不敢再摆地头蛇的谱了。

秦秋漪说:“装一会儿可以,但别用徐府的大夫,不然可要露馅儿。”

“不会。”

于是,秦秋漪放心地闭上个眼睛。

当眼睛闭上,黑暗中其他感官好似就更清晰了些,她甚至在嘈杂的人声和大火燃烧的噼啪声中听见了阿年在质问徐老爷。这孩子确实机敏。她竖起耳朵想听得再清楚些,后脑勺却被赵北平压住。他的两条手臂铁桶般箍住她的腰和脑袋,黑暗中感觉整个人都被他裹在怀里,紧紧护着。

如此用尽全力的保护,让秦秋漪鼻子发酸,心头堵得难受。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知说什么都无用。

“不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将军也会没事吗?”

赵北平怔住,低下头。

她在他怀中显得那么娇小,他两只手就能将她圈牢。以为她会害怕,她却还在为他担心,暖流涌入心间,赵北平弯起嘴角,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们都会没事的。”

“好。”

她的声音有点闷,一点濡湿印在他的胸膛,赵北平心疼地拧了眉,“莫哭。”

藏书楼下,火兵已按照长顺的指示架上梯子。

秦秋漪闭着眼睛看不见,只感受到赵北平抱着她突然腾空,然后失重向下,接着她听见了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下面的人发出的惊呼,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再然后失重的感受不那么明显了,赵北平好像找到了缓冲的着力点,他们下降的速度慢了许多。又过了一会儿,双脚落地,周围爆发欢呼声。

但这欢呼声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瞬,四周突然陷入死寂。秦秋漪贴在赵北平的胸膛上,依旧紧闭双眼,她想应该是赵北平没给徐老爷好脸色吧。

岂止没给好脸色啊,他幽深的眼睛是泛着光的冰刀子啊,徐老爷还想着好好解释一下,这下倒好直接被冰刀子钉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赵北平的凶恶手下一刀抹了脖子。

“彻查。”

赵北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便抱着他的夫人离开了。

阿年不晓得姐姐是真晕了过去,还是在配合赵北平演戏,焦急地跟上去。忽而余光里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停下来,想要看清时,那女子却惊慌地背过身往一处小门跑。

那背影,阿年怎么会认错,他指着那女子,大声道:“长顺,抓住她!”

赵北平听到声后的动静,回了下眸,淡淡扫了郑熙年一眼。

他警告的目光以前也有过,只这一次,阿年没有勇气跟上去。原以为是赵北平计谋拙劣,到头来却是他斩草未除根给姐姐带来了灾祸。

少年低下头,那道影子越来越远,他好像总是追不上。

……

徐府很大,秦秋漪觉得赵北平抱着她少说走了有一刻钟那么久,不知他有没有抱累了,也不知周遭有没有人,怕露馅儿她连暗示询问的动作也不敢有。

“将军!”

蓦地,无数将士齐声高喊,如平地惊雷响彻云霄。

余音久久不绝,如此激昂的声音,可能是赵北平新练的兵,秦秋漪闭着眼睛在黑暗中胡乱想着,然后听到两声马蹄响,是上了马车吗?

昏暗的车厢里,赵北平不舍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好了。”

秦秋漪睁开眼,赵北平的脸近在咫尺,他们已经很熟识了,但今日见这张脸又觉得有点陌生,兴许是他上面赤着身,扎实的肌肉和凌乱的发丝看着有些野性,不像往常衣物整齐,严肃又正经。

赵北平待她坐稳便松开手坐去对面,端正坐着,由着她打量。

即便车厢烛火不甚明亮,却依然能瞧见他健硕的轮廓,想到他腰间勒出的血痕,秦秋漪忙取出车里备着的药箱。

“我自己来。”

赵北平三两下清理了伤口,抹了药便收起药箱。这般随意粗糙看得秦秋漪蹙起眉,她道:“后面还没有处理。”

“不要紧,回去叫长顺处理。”

长顺还在徐府抓纵火的人,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知晓将军见过大世面,这等小伤不放在眼里。”秦秋漪把合上的药箱再次打开,蹲在他身前,“我瞧不得有人不爱惜自己身子,烦请将军侧一下身。”

饶是她如此说,赵北平还是未动,幽静的眼眸看着她,“你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方才将军抱我时,便不顾及我是女子?”

“不一样,此刻我们没有演戏。”

他坐得笔直,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正经,只他双手牢牢抓着膝盖,幽深的眼底像深海,无人知晓那里头藏着什么。

秦秋漪叹口气,“将军救我脱离火海,我为恩人处理伤口正是合情合理之事啊。”

“我自己可以。”

似是为了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将水壶里的水倒在背后清理了伤处,摸索着将伤药涂抹在受伤的地方。一番动作既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因为疼痛皱一下眉。

秦秋漪复杂地望着他,好一会儿道:“将军在怨我,那日,不肯让你捂我耳朵。”

赵北平垂下眼眸,“不曾怨你,莫要乱想。”他扶起她去对面坐好,放手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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