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椴被老黑的话给砸懵了,无意间手一松,黑猫直接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地上,发出结实的“咚”的一声。
没来得及反应的老黑:“......”
还维持着抓猫动作的陆椴:“......啊,抱歉。”
陆椴连忙蹲下,给老黑顺毛:“所以你以前真的救过我?”
被陆椴顺毛顺舒服的老黑舒服地眯起了眼,发出一阵呼噜声。
闻言老黑疑惑道:“你不记得了?”
没等陆椴回答,老黑又唔了一声,嘟喃道:“不过也是,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陆椴:“什么?”
老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小时候体质不好,容易撞邪,被吓到惊厥后留给你保命的。”
陆椴:”......“
所以,他是不是找到了被针对的原因?
陆椴站起身,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里面是正在蓬勃跳动的心脏。
原来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保护着它吗......
陆椴看向准备走出门的老黑:”你已经知道了赵彦深要找我的目的,你......不打算阻止我吗?“
老黑停住了脚步回头:“我阻止了你会放弃吗?”
陆椴:“......”
“你既然有了决定,何必我多问一嘴?”
陆椴看着它,陷入了沉默。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老黑见状,又踱步回了陆椴脚边,黑猫用头轻轻蹭着他的小腿,宽慰道:“小崽子,有时候执着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走吧,该回去做准备了。”
陆椴垂眸,对上黑猫那对漂亮的异色瞳,对方细软的皮毛缓缓滑过小腿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感,连带着心里荡起了些许雀跃。
陆椴咧开嘴笑了。
“你说得对。”
既然决定要接下这份特殊的任务,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老黑依旧维持着黑猫的样子,一人一猫离开了卫生所,摸黑回到了陆家别墅。
准备到家时,陆椴停下了脚步,眼底瞬间布满了寒霜,他冷冷地看向身后。
只见来时那条不算宽敞的水泥路,周围有些邻居家搭建在房子旁边的鸡鸭棚,此刻晚上,只有两三盏不算明亮的路灯在驱散黑暗,路边杂草中传来蟋蟀和青蛙的叫声。
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许久,又再次响起,只是这次越走越远了。
陆椴冷哼了一声:“动作挺快,这就盯上了。”
黑猫转头冲它喵了一声。
陆椴:“怎么了?”
下一瞬间,他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专门在一楼等着他。
那个在商界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往常见惯了他古板的衣着,此刻却穿着大短裤和白背心,随性地搬个藤椅在屋门边半躺着。
明显一副要逮人的架势。
等陆椴走近,男人摇了摇手中的菖蒲扇子,眼皮一掀:“你还知道回来?”
陆椴挠头,不免有些心虚:“我不是在电话里和老妈报过平安了吗?”
陆父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药酒味,他看着陆椴这身明显是新换的衣服,还有那包公文袋,并没过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你的手机呢?”
陆椴从口袋里掏出已经黑屏的手机递给他看:“不小心泡水了。”
陆父看着眼前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心情是越发的沉重。
他想起昨晚道公临走前给他说过的话。
【令郎命中本不该遇见邪祟之物,却因儿时劫难绝处逢生,后半辈子虽坎坷些,但有贵人傍身,也能顺遂一生。】
思及此,陆父忍不住叹气:“你长大了,也出息了,不要总让我和你妈担心。”
陆椴闻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毕竟他刚接下了一个挺危险的任务,还是很心虚的。
父子两一起坐在门边吹风,老黑趴在陆椴的脚边假寐。
“臭小子。”
陆父抬手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发,语气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欣慰。
“自从离开部队后,我都多久没见你支棱起来了......如果你现在做的事情不违纪违法,不触碰道德底线,那就放手去干吧,爸爸支持你。”
陆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父。
难得他们能有父孝子慈的时间,陆父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陆椴阿巴阿巴了一会,探性地开口道:“那如果我要消失个几天,会错过中元节祭祖呢?”
陆父的手顿了顿:“......”
原本还算温柔抚摸的手瞬间变成了一个大逼斗。
陆椴自知理亏地揉了揉挨揍的脑门。
父子两同坐在一起,陆椴便趁机问出了陆家祠堂搬迁的事情。
就目前来看,已知去陆家宗祠的山洞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们家后面的路,一条便是被人层层看守的,通往陆有军家具厂仓库的必经之路。
陆父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他说:“因为那条路在十四年前曾经死过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是被人活生生地打死在那条上山的路上,一尸两命。”
陆椴惊了一瞬:“那凶手是谁?”
陆父摇头:“找不到凶手的,那时候农村落后,警力很少,加上尸体的头部被人砍掉了,没人敢出面认尸,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只要是想经过这条路上山的人,都会迷失在这座大山里,无影无踪,也是从那以后,陆家村就再也没人敢从这条路去宗祠,而陆有军又霸占着另一条路,只有每年祭祖的时候才能上去。”
但凡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迷路基本都是九死一生,成群结队的还能相互照应,形单影只的只能自求多福,幸运的话还能等来救援,不幸的话只能埋骨于深山。
那时愚昧的村里人都认为是那孕妇的死亡惹怒了山神,这是山神在惩罚着玷污这片土地的所有人。
陆椴皱眉,他瞥了眼脚底的黑猫,低声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多聊了一会,陆椴委托陆父帮他在消失的这段时间稳住陆家以及其他人,让他保持一个宅在家里的假象,谁来找他都没空。
直到陆椴准备上楼去看他妈妈时,陆父叫住了他。
陆椴回头,陆父依旧躺在那张藤椅上,从他的方向只能勉强看到他爸的侧脸。
可从他的语气里却能听出了对孩子的忧虑: “小椴,无论如何,注意安全,我和你妈都在这里等着你回家。”
陆椴笑了笑,依旧跟平常出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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