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惑君心

《公主殿下惑君心》

2. 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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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幽幽,悄无声息的溜入寝殿,似有似无的清凛松香环绕身旁,是黄沙漫天时她的避风港湾,他怀中独有的味道。

“杨将军。”

景阳呢喃着,蜷曲的身体因熟悉的味道不觉放松,寻着味道靠近些,好似他真的在身旁一样,一定是她太贪恋这种感觉了。

她不敢睁眼,紧怕惊扰了美梦,又昏昏沉沉睡去。

身侧颀长僵硬的身躯动也不敢动,耳后的绯红愈加艳丽,沿着脖颈一直向下,青筋凸起,清冷的面色似忍耐痛苦般,双眼紧闭,咬紧牙关。

偏偏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搭在他的胸前,不经意间蜷缩一下,似鸟羽扫过心尖,酥酥麻麻,按耐不住的痒。

杨清忽然意识到他被人算计了!

离开宫宴之后,他发现他中了合欢散,随后四肢酸软无力,晕倒在宫道旁,醒来就躺在景阳公主的榻上。

景阳公主是上京城最尊贵的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心尖肉,太后的掌上明珠,想来不会有人在她身上打算盘,可若是算计他,杨清实在想不出他这样的新科状元郎有什么可值得算计的。

不适感打断了思绪,身上越发的灼热,吃醉酒的景阳浑然不知危险,整个身体几乎都贴了上去。

杨清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但四肢酸软,不足以支撑他离开,合欢散药性猛烈,身侧的清香沁入五孔,抓心挠肝。

他侧目看去,螓首蛾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翳,朱唇微漾,似是做着什么美梦,一副纯真娇俏的模样。

周身酥痒难耐,犹如被烈火炙烤,虫蚁叮咬,清冷的面色似冰消雪融,流露出旖旎的尾调。

他再也按耐不住了,侧手撑起身体,在景阳的上方留出一片空间,目光落在她头顶的珐琅穿花戏珠步摇,眸光一沉,伸手拔下步摇,柔顺的乌发滑下,发梢扫过手臂,似火燎原…

杨清青筋暴起,齿间不由轻吟一声,握着步摇的一端,朝另一侧的手臂猛地一刺,鲜血汩汩…

月华如水,昙花悄然一现。

景阳每每梦魇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心悸胸闷,这次却是酣畅淋漓的快意,除却酒后迟来的头晕脑胀。

清凛的松香弥漫寝间,景阳斜撑着身躯坐起,乌发滑至前肩,露出皎月般的玉颈及松散里衣下的一片旖旎。

“杨清!”

她微张着嘴,难以置信。

杨清一手拿着外衫,一手按在门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似是正做坏事时被逮住般,局促不安。

他怎会在上清宫?

四目相对,景阳敏锐的眸光落在他错扣的扣袢上。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一垂,榻上的鲜红映入眸底,刺眼夺目。

她年纪虽小,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睫毛微颤,心跳似停止了般,四周针落可闻。

“公主,我…”

杨清一时不知道该解释他为何会在这里,还是解释什么都没发生,但不论如何解释,都逃不过破坏公主清誉的罪名。

他有宏图之志,盼能在朝堂上大有作为,不曾想入仕当日就出了这样的事。

似是察觉他心底里的不安,景阳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眸中惊慌一闪而过,歪着纯真娇俏的脸庞羞答答的,心中竟暗生出些许庆幸,这一次,她总不会比他的未婚妻晚了吧!

不过一瞬,羞耻的情绪汹涌而来,那点庆幸被彻底淹没。

两年之前,让人悲痛欲绝的预知梦便出现了,彼时的她还被囚于惠王府后院中,虽有仆人锦衣玉食、事无巨细的伺候着,但并无自由和权利,只能在梦中看着他一次次死在自己的面前,一遍遍体会爱而不得的悲痛欲绝,直至半年前惠帝驾崩,她搬入上清宫,才走出了那一方天地。

她暗自打听上京城中少年将军的名号,也曾偷偷躲在宫门处辩识朝臣,但杨清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宫宴上遇见他,且此时的他并非武将,而是新科状元郎。诧异之下,她又忙追问了婚事,得知他尚未婚配,又暗暗欢喜了一番。

权当给杨清盖了章,免得再被旁人抢了去,景阳羞涩的垂下头,目光落在榻上鲜艳的颜色。

“我会对你负责的。”

杨清:…

他忽然收回门沿上的手,略一思忖,下了决心般走了回来,“公主,此事我还是应该解释清楚…”

对上她的视线,杨清又停在原地,话音戛然而止。

景阳公主有皇上太后撑腰,不会有人敢来算计她,而他堪堪入仕,谈不上得罪人,那么,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这更像讨好景阳公主的一种方法。

趋炎附势,人之常情,只是不知公主知不知晓此事。若是她知晓呢?

景阳仰着头,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极其认真的样子。

她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杨清垂下眸来,眸底暗涛汹涌,吞噬了所有的话语…

他不清楚杨将军是谁,也不关心自己是谁的替身,可他不能卷入后宫的阴谋诡计,因为,他是逆臣之子。

一把刀悬在头顶,他要在刀尚未落下来时完成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他与她实在纠缠不起。

天还未亮,杨清借着夜色掩护悄然离去,景阳一时未缓过神来,仿佛一切不过是幻觉,而榻上的那抹艳丽又提醒着夜里的旖旎春光。

杨清离开时尤为谨慎,然而新科状元郎夜宿上清宫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景阳公主性子纯真,恩宠极盛,故发生了此事,也道是状元郎心怀不轨,玷污公主清誉。

也有人说,景阳公主与三公主一样水性杨花,三公主府邸的面首不在少数,相比之下,上清宫倒显得冷清了。

龙楼凤阁,自古便是是非之处,流言蜚语便能杀人于无形,但景阳却不以为意,与往常一样看着话本子,在窗前一坐就是小半日,这可愁坏了秋芜。

她打小伺候公主,被囚于后院最难挨的日子里彼此为伴,最是了解她的性子,这种出格的事情定是受状元郎蛊惑的,看来他腹中不是经纶,而是流了脓的坏水。

公主清誉兹事体大,听说此事已经入了皇上的耳,秋芜按耐不住了,旁敲侧击道:“状元郎可有说过何时来宫里提亲?”

景阳摇了摇头,并不浮躁。

“那公主打算何时请陛下赐婚?”

“他说婚事马虎不得,须要从长计议,让我勿急。”

景阳放下话本子,歪着头侧目看来,杏眼弯弯,俨然浸在蜜罐子里,难以清醒。

秋芜无声喟叹。

她只比公主年长两岁,但懂得得东西却多得多,一听便知状元郎压根不想娶公主,殿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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