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承恩拜见朱由检的同时,大太监魏忠贤,坐在侄儿魏良卿的宁国公府树荫下。
身穿一件黄色锦缎马褂,手里抓着一把蒲扇,慢悠悠的扇着,一边听着今天白天,那位盘问王承恩的李校尉的汇报。
这位李校尉名叫李典,原本也就是京城的一个
泼皮混混,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巴结上了锦衣卫的一名千户,被提拔做了校尉,
后又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搭上了魏忠贤这边的线。
李典一看有大粗腿可以抱,不抱才是傻子,想方设法收罗了几百两银子孝敬魏忠贤,得以单独见到魏忠贤一面的机会。
然后李典充分发扬一不要脸,二不要皮的精神非要拜魏忠贤为
干爷爷。
魏忠贤一来看他机灵,二来拜自己当干爹干爷爷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不差这一个,也就同意了。
李典同学,也是个追求进步的青年,决心牢牢抱紧魏忠贤的大腿不放松,也帮忙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搭,
渐渐获得了魏忠贤的信任。
最近干爷爷口头允诺,用不了多久提拔他在锦衣卫里做一名千户,
李典近来做事自然是加倍用心,坚决要把做“干孙子”这一伟大又神圣的事业发扬光大。
此时李典哈着腰站在魏忠贤跟前,谄媚说道:
“干爷爷,我今天去找信王府上的管事王承恩,打听到了重要的消息。”
“哦,什么重要消息?”
魏忠贤来了兴致。
“听说信王前段在府上得了重病昏迷不醒。”
“嗯?竟然有这等事,现在情况什么样了?”
魏忠贤睁大了眼睛,听李典的回话,蒲扇也忘了摇晃。
李典一看魏忠贤果然感兴趣,暗道自己运气好,连忙又继续答话:
“听王承恩讲,信王这两三天才下的了床。”
“啊,好了?”
魏忠贤的语调略微有些失望。
“是好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干爷爷禀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
魏忠贤有些不耐烦,脸色也有些阴沉。
李典察言观色,看魏忠贤有些不喜,也不敢再卖关子
“回禀干爷爷,听王承恩讲,信王今天身体是有些好转,而且想帮熙春院的一个女子赎身纳为小妾。”
“哈哈哈哈”,
魏忠贤一听这话,刚才阴沉的脸忽然舒展开来放声大笑。
李典在一旁不知道魏忠贤在哪里大笑什么,但也知道,
今天自己的差事,算是办的不错,锦衣卫千总的位置大大的有希望。
果不其然,魏忠贤一双眼睛盯着李典说道:
“我知道你的孝心了,你且去吧,信王府的事情你也继续多上点心,
千总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李典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对着魏忠贤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魏忠贤一个人坐在那里盘算着什么,脸色的笑容却是更盛,
“信王,黄口小儿不足为虑,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大浪。
病刚好就要去纳什么小妾,不过是一个贪色无用的废物公子哥罢了。”
想到这里,魏忠贤的心情一片大好。
忽然传来婴儿“嗯、嗯”的呢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魏忠贤抬起头看到,原来是侄媳妇儿正抱着刚出生的侄孙儿,
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晃着。
魏忠贤看着这个侄孙儿来了兴致,虽然他在朝廷内外不知道收了多少“干儿子”、“干孙子”,
那毕竟不是亲生的。
而且以魏忠贤的精明,当然是知道那些人大多是想依附他的权势。
而眼前的这个侄孙儿,可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
要说起来,大阉人魏忠贤虽然对敌人,那是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冷酷无情,
但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春天般的温暖,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他。
就在去年的三月份,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找到他,想让帮忙活动活动搞个官当当,
这种事情对于魏忠贤来说,都是举手之劳,而且是为自己的亲侄子。
于是在魏忠贤和天启皇帝奶妈客巴巴的合力攻势下,天启皇帝豪爽的直接答应了
于是这个目不识丁的侄儿,竟然像坐火箭般的速度步步高升,先被封为肃宁伯,没过多久封肃宁侯,
去年十月又被进封宁国公。
按照祖训,能被封为国公,要么就是皇亲贵胄,要么就是对江山社稷有莫大功劳的人才能获此殊荣
魏良卿这个不学无术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封为国公,
魏忠贤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可见一斑。
魏忠贤对着侄媳妇儿摆摆手招呼道:
“把孩子报过来我看看。”
侄媳妇儿听到这话连忙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交到叔公手里
魏忠贤本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孩子顺手去接,可是忽然感觉一只手背有异样。
不用说,魏忠贤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再抬头一看不由愣了一下,由于天气炎热,又是在自己家里,侄媳妇儿只穿了一件极薄的纱裙,
衬的身躯玲珑有致。
魏忠贤不由得怦然心动:过去怎么没有注意,侄媳妇竟然标致的很呀,特别是丰满之处
竟然不逊于客氏!
当年客氏就是靠着傲人资本,方得以入选进宫、得以宠信,也因此得以和魏忠贤搞到了一起,被皇上赐以
“对食”。
所谓对食,这是大明王朝特有的习俗:因宫中的宫女和其他女性,无法跟男性接触,于是便准予她们与太监结伴,
像夫妻一样在一起吃饭过日子,人们便称此为“对食”。
魏忠贤与客氏这双“对食”,是天启皇帝御赐批准的。
当时羡煞了宫里一众太监,甚至连万岁爷都隐隐有些吃味。
可如今随着客氏的年龄增长,就是不及当初的高耸……
魏忠贤正胡思乱想、心猿意马之际,猛地感到裤裆上一阵湿热,低头一看,
原来是怀中的孩子尿了。
侄媳妇连忙走过来,想接过孩子,魏忠贤一把攥住她的手:
“别动,让他撒完!”
魏忠贤把孩子转了个方向,一直看着孩子把尿尿完后,他高兴地把孩子托起来,说了声:
“小伙子,你真行!”
侄媳妇上前,从袖口抽出一方丝巾要给他擦拭,脸色更红了。
魏忠贤却没注意她的囧态,只是随意摆摆手,然后举着孙儿,猛地上去亲了又亲,
搞得小孙儿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