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

《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

66. 第 66 章 卢垣昭斩立决,太子妃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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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马场侧门。

两拨人对峙,剑拔弩张。

一拨人,是以赵田七为首的金吾卫,另一波人,则是气势汹汹前来找麻烦的卢家人。

卢家人身后跟着一抬担架,上头躺着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卢垣昭。

昔日的卢垣昭,长相俊美,文武双全,出身名门,又年纪轻轻谋得兵部侍郎的好差事,划归为京城最有出息的那一拨美男子。

眼下的他。

呵呵。

——鼻塌脸破、背脊断裂、四肢残废,连小都被阉割,彻底瘫痪,沦为废人一个!

真的是废人啊。

太医说,重伤成这样,下半辈子只能卧床静养!

“我的昭儿啊,我的昭儿啊,”卢夫人怒火中烧,双手揪紧赵田七衣领,喊得撕心裂肺,“你个杀千刀的,你赔我的昭儿啊——”

卢夫人乃妇孺,赵田七不方便对其对手,任由她撕拽衣领,直至撕裂。

这落在崔木蓉眼底,便是赵田七自知理亏,畏罪。

才不敢反抗。

“出了何事?聚众在此,闹腾什么?”

不一会,惊动了马场里观看比赛的朱清砚,朱清砚听闻崔木蓉带头闹,旋即出来询问。

见太子来了,崔木蓉愈发底气十足,以维护的姿态站在娘家人面前,然后张口告状:

“太子哥哥,你可要为妾身娘家人做主啊。”

“那个赵田七,仗着前阵子打败过几个北漠武士,立下点功劳,便开始飘了。今日我表哥与朱清芷相谈甚欢,举止稍稍亲密了些,赵田七见了心中吃味,二话不说,对我表哥展开猛烈的偷袭,几脚给踹成了瘫子!”

“太子哥哥,我表哥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兵部侍郎,原本未来无限可能,现在全毁了,全毁了啊!”

崔木蓉说着说着,眼睫毛濡湿,眼底全是水色。

卢家人见了,哀嚎得更加悲壮。

朱清砚先是怔愣,随后搂住崔木蓉安慰一通,他知道,这阵子崔木蓉的日子难捱,方方面面都惨跌低谷,作为夫君,但凡能为她撑腰一回,他必定为她撑腰。

先扫眼担架上卢垣昭浑身是血的惨样,朱清砚才将视线直直落在赵田七脸上。

当了二十二年太子,久居上位者,气势本就迫人。

外加身旁乌泱泱一群人,全是太子带来的侍卫和妻族中人,气势更盛。

朱清砚朝赵田七逼近一步:“赵将军,打人之事,你可认?”

赵田七自然不会供出端王一伙人,堂堂男儿,独自承担:“认。”

朱清砚点点头:“好,赵将军,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乃重罪?按本朝律令,因琐事不忿,殴打朝廷命官致残的,褫夺官位,流放三千里,你可服?”

在场的金吾卫全体变了脸色。

一旦褫夺官位,流放三千里,这辈子可就毁了!

好几个知道内情的,急得张嘴就要吐露真相,却被赵田七用犀利眼神制止了。

事关朱清芷清誉,赵田七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何况废掉卢垣昭子孙根的确实是他,算不得太冤枉。

遂,赵田七毫不犹豫地点头:“末将服。”

躺在担架上的卢垣昭阴恻恻地笑了,他就知道,事关小郡主的闺誉,赵田七铁定不敢将真相宣之于口,而小郡主及其家人,为了自保,也定然要求赵田七守口如瓶,甚至威胁他任何时候都不许透露丝毫。

所以,卢垣昭放心大胆地撒谎,怂恿家人大张旗鼓来找麻烦!

瞧——

朱清砚大喝一声:“来人,将赵田七扒下官袍,打入大牢,明日立即流放岭南!”

闻言,立马上来两个东宫侍卫,拔鸡毛似的粗鲁地扒去赵田七的金吾卫将军袍。

未经衙门审理,也未经刑部批准,当朝太子直接下令流放,在大召历史上确有先例,一百年前的慧兆太子为了心爱的太子妃,将设计害死大舅子的刘将军车裂而亡。

一百年前,有慧兆太子宠爱太子妃,一百年后,有朱清砚宠爱她崔木蓉。

崔木蓉自觉脸上贴金,亲密地挽住朱清砚胳膊,娇娇地与男人对视一眼,终于眼底绽放出笑意。

这是神策军败北后,崔木蓉第一次笑。

朱清砚暗自松口气。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笑,每个字里仿佛都裹着冰,冷飕飕的:

“原来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当储君的,为能讨好心爱的太子妃,就匆匆定罪,连走访勘察的程序统统给省了?”

朱清砚转身看去,冷着脸走来的居然是……宣德帝。

宣德帝身后跟着怒火冲天的端王、朱清芷一家子,还有朱少虞、裴海棠等人,声势浩大。

朱清砚莫名心中不安,连忙躬身行礼。

崔木蓉跟着行礼,卢家人和金吾卫则噗通噗通跪在地上。

宣德帝心头有气,迟迟不说免礼,朱清砚就跟受罚似的始终躬着腰背。

静候好半晌,见盛怒中的父皇仍然没有免礼的意思,朱清砚只能弓着腰背道:“回父皇,卢垣昭乃兵部侍郎,赵田七仗着武艺高强,殴打朝廷命官致残,所以儿臣……”

话音未落,宣德帝看着太子眉眼,直接打断他的话,高声斥道:“太子,作为储君,你居然光听一面之词,偏听偏信?二十几年的储君教养,就教养出你这样的水准吗?”

——就教养出你这样的水准吗?

——你这样的水准?

——水准吗?

父皇的厉声反问,恍如惊天雷声,反反复复炸响在朱清砚脑海里。

暖烘烘的夏日,朱清砚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尤其脊背,冷意直窜。

贴着衣袍的手指,也隐隐发抖。

这是自朱清砚有记忆以来,父皇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训斥他,毫不留情地训斥,丝毫颜面也不留。

原本在马场里观看比赛的文武百官,此刻已悄无声息地躲在不远处,伸长脖子偷听。

对朝堂局势敏感的那批官员,敏锐地察觉出,要变天了!

——太子逐渐失宠,取而代之的,则是如新星般冉冉升起的四皇子,朱少虞!

宣德帝训斥过太子后,狠狠剜了眼没脑子只会拱火的太子妃,这个太子妃宣德帝一直不满意,眼下见崔木蓉撺掇着太子犯蠢,要将国家栋梁赵田七罢黜官职,流放三千里,简直就是东宫祸水!

皇帝眼底一片杀意,吓得崔木蓉双腿直颤,最后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掠过她,宣德帝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浑身血污的卢垣昭身上,厉声道:“来人,将这暗中射杀郡主马匹,企图谋害皇家郡主的玩意儿,给朕拖下去斩了!”

卢垣昭大惊之下,就想爬到宣德帝跟前喊冤,奈何全身瘫痪,手脚均动弹不了,唯有一张嘴还能喊冤:“皇上,微臣冤枉,郡主的马并非微臣所射,是清……”

有眼力见的福公公对身旁小太监使个眼色,立马有人拿帕子堵住卢垣昭的嘴,让他“呜呜呜”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就这样,以谋害皇家郡主的罪名,判了卢垣昭就地斩首。

而其父亲因教子不善,也一同获罪,褫夺鲁阳侯封号,收回侯府,官职连降八级,贬去遥远的岭南当穷县令,无召不得归京。

朱清芷的闺誉得以保全,还灭了卢垣昭一家子,端王夫妇满意地点头。

这时,宣德帝的冷眸重新看向太子:“即日起,太子暂停一切朝务,闭门思过半个月。太子妃禁足半年。”

崔木蓉见自己拖累了太子,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朱清砚额头冒出层层细汗,却还得跪下叩谢皇恩。

这下,不仅那批对朝堂敏感的官员了,连一向老黄牛似的埋头干事、不太敏感的官员,也看明白了。

——朝堂,要变天了!

事后,端王非常感激朱少虞,若非半途遇到朱少虞,被他劝着先去向宣德帝告状,真相一曝光人前,朱清芷的闺誉势必保不住。

“还是四皇子头脑清醒,本王年纪大了,又气盛,险些害了我家闺女。”

端王拍着朱少虞肩头,一个劲地捋着白胡须笑。

朱少虞笑道:“二皇叔这话就见外了,阿芷既是我堂妹,又是内子最好的闺蜜,我自然得竭尽全力保护好她。”

好一个竭尽全力,甜进了端王心坎啊。

忽地,端王瞥见不远处,朱清芷捶着赵田七胸口,骂他笨:“你真是笨死了,这么大个人,还不懂得保护好自己!倘若我们没想着来救你,你岂非真要流放三千里了?”

赵田七笑得很憨:“能保护好你,我受点苦,值得。”

朱清芷继续捶他胸口骂:“值得个屁!被卢垣昭那种烂人算计,一点都不值得!”

赵田七见她这么关心自己,被骂也开心,摸着后脑勺,傻笑个不停。

其实,赵田七心头了然,就算真的流放三千里,也流放不了太多年,以他的才干,四皇子一定会想法子把他捞出来。

所以,真的只是“受点苦”,“一点点”,“不多”。

为她受苦,他甘之如饴。

两个小儿女眉眼间流淌的情意,端王看得一清二楚。

想了想,端王凑近朱少虞耳畔,悄声道:“四皇子,你这个得力手下,家中还没娶媳妇吧?回京后,让他来端王府多走动走动。”

朱少虞了然,端王这是委婉地许嫁,让自己提醒赵田七请个媒人上门提亲呢。

这等喜事,岂有不应的,朱少虞立马笑着点头。

夜里,裴海棠从朱少虞口中得知这份喜讯时,心头彻底一松,真好,这辈子好闺蜜的命运是彻底扭转过来了。

赵田七一心一意爱慕朱清芷不说,还是朱少虞的人,就算看在朱少虞的份上,婚后的赵田七也必须把朱清芷当瑰宝。

一辈子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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