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今夜有灯

《白塔今夜有灯》

27、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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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chapter05

于九薇的言语太过激,如果是旁人用这些事情刺激曲惋,曲惋下手一定是没有轻重,同时她明白了陈轻珥所说的情感寄托是什么。

这天下午,于九薇在明素这儿,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关琳,关琳是战地摄影家,圈子内外德高望重,早两年还在特训队做导师。

不过现在退休了,关琳和明素相差快二十,这中间怎么成的故人,实在难猜。

明素听完于九薇的叙述,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对你有依赖,像陈轻珥说的那样,救命之恩产生的感觉很正常。”

“仅仅是因为这个?”于九薇紧接着问。

这一问两位老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一看倒是让她尴尬了,没由头的害臊。

她只得解释说:“。”于九薇语气坚定地回。

随后气氛沉默了五秒,她启动车:“是,不过还有别的。”

曲惋看她,也没往下问,每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很累,那种场面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重现在眼前。

但于九薇在,她就不会感到害怕,这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那一枪,后来的那句‘别怕,我在。’这些都是安全感,在荒芜下的一点温暖

东临区的长鸿里是京华最中心的地段,饱和商圈,这里不缺吃不缺玩,繁靡都被七彩光雾包围着,百分之八十都采用会员制。

于九薇轻车熟路地带她进了一处静僻的老洋房中吃的晚餐,递卡的时候前台脸上的笑意不减。

晚餐,曲惋没吃几口,甜品更是一口没动。她容易走神,吃过饭后曲惋本想回家,但于九薇硬拉着她去了训练场。

以前进特训队的时候,正好就在这附近。于九薇和门口站岗的打了招呼很容易就带着她进去了。

九薇那儿,“不过你那天言语过激,她原谅你了吗?”

于九薇摇摇头,不回答。

的确是,上次弄得人哭哭啼啼的,到现在都不回她电话,于九薇也要脸,总是打一通不接的电话怪怪的。

不管事情怎么样总要面对,算起来,她对曲惋的感觉如果是要有转折和确定的方向,大概是在同居以后更为强烈了。

曲惋搬进来那天,于九薇在训练场,她是听关琳老师说,曲惋想治疗所以第二次见到明素并没提出拒绝。

那一通信息发得很好,把曲惋架在那个位置,按照性子也不好拒绝。

入春了,明素家门前的枯树生了绿,淡淡地长在最前端,被湛蓝衬托时格外清新。

她从训练场回来,曲惋正在收拾行李,住二楼有阳台的那间屋子,阳台正好对着楼下的花园,门也没锁,屋子里的动静特别小。

明素特意安排她住隔壁,她和明素这层关系住这里很正常,加上曲惋是病人,从哪头讲都说得过去。

刚上楼,她发现自己卧室门掀了一条缝,她警觉性一向高,放轻脚步站在门口看去,随后眉目间流露出迟疑。

彼时曲惋在她房间翻箱倒柜,行为举止怪异得很,这是在找什么?

于九薇顿了一阵脑子里有了个答案:日记本。

她推门动作慢,门半敞,随着曲惋一紧张转过来,她徐徐地问:“你在找什么?”

很明显,曲惋看到是她,仍旧是没有过激反应,有的只是正常地心虚、紧张。

“我东西丢了。”曲惋强装淡定地回,“你有看到吗?”

“什么东西丢了?”于九薇朝她走去,又说:“你问我不就好了,这么找是不是不太礼貌?”

曲惋理亏,从她进来之前就知道这样做不妥当,而理亏者即使再过倔强也寻不到恰当的语句来回怼。

“你看到我的笔记本了吗?”曲惋声音弱。

于九薇停在离她半米处,语气里也开始有一些抑扬起伏的调:“里面写的什么?”

曲惋别过头,视线看窗边:“东西还我。”

“你不说写的什么,我怎么能想起来放在哪里了?”于九薇一边说一边到她面前,后腰自然地就靠上桌子。

曲惋隐忍着吸一口气,最后转眸看她:“你看没看?”

“看了。”于九薇语气轻飘飘地,“不过,忘了。”

这一句看了,让曲惋瞬间面色通红,又很是难堪,或许那些话看着其中透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愫在。

“还给我。”曲惋辗转视线到别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她的状态很容易被任何事情影响。

“不给。”

“你给不给?”曲惋用手背抹了眼泪,倾身去拿,于九薇一个侧身再次扑空。

两人的位置也调换了,曲惋继续往前,于九薇将日记本换了手:“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放我包里的?”

曲惋不回,两人在屋子里打转,于九薇也不是想逗她,她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曲惋注意力不在先前的战乱上。

在床头柜的转角处,曲惋

夜里四处散着薄雾,训练场上的沙土有些湿润,边上的路灯穿透浓雾跌落在我的意思是,那天我也在三金园区,看到我应该更反感才对。”

这句解释起不了作用,对整个事件都是无关痛痒的,于九薇手里的中式茶杯端得不稳。那一天的她在慌什么,她说不出来。

“不会。”明素的眼神好试看穿了她,没有戳破,清清淡淡地给了这两个字。

关琳说:“惋惋很有天赋,那年特训队中一共八个女孩,我看中她的时候,她那时候也很爱哭,胆子不算小。到摩利泇前,京华市没有战地摄影师递交申请,她是唯一一个。”

战地摄影师多数都出身于特训队,除了摄影天赋极高,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上到前线。

曲惋如果能力差,也不可能通过申请。

“关老师,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句,曲惋这个名字不是办公职所用的吗?”于九薇之前听到过奚雯叫这个名,现在关琳也这么叫,很怪。

关琳看了一眼明素,然后笑说:“她刚上大学我挑中的她,那时候的确叫曲惋,毕业前改的名字。”

于九薇听着解释走了神,所以小名还是叫惋惋,也难怪这个人存在,但不太好找。

关琳坐得端正,即使上了年纪后背依旧挺得直,体态上断不出年龄。

“她在我这儿你放心。”明素的视线从关琳移到于脚勾住床脚,整个人朝着于九薇扑了过去,于九薇怕人摔地上随手揽住腰身,谁料对方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外套。

床榻边‘哐当’一声响,花瓶晃荡砸在地上,于九薇后背着地能明显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曲惋眉目紧皱压在她身上。

曲惋手掌直直地摁着碎瓷片,垂眸敛眉动作渐缓,于九薇隐约察觉不对,立马说:“把眼睛闭上。”

她的声音并不着急,温柔而淡定,曲惋在将手掌反过来时,眼前一阵黑,一只手从她的上睫根部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别看,听话。”于九薇像是在哄着她。

曲惋是不能见到鲜血的,这会让她想起三金园区的事情,毕竟那天血肉组织横飞,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了。

于九薇这句话有特殊的能力,并不是个能蛊惑人心的狐妖,但偏偏她鬼使神差地想听于九薇的。

也是从这件事过后,她也明白,她好像对于九薇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性。

后来,于九薇给她清理的伤口,她没看能感觉到玻璃渣从手掌拔出的刺痛,而整个过程她没有睁开眼睛看。

那天日记本没有拿回来,明素最喜欢的一只花瓶被打碎了,嘴上不说还是能看出这老太太心里难过,连晚餐都没吃上几口便回房了。

于九薇在夜里压动门把手。

那晚,透过走廊灯,她看到坐在床上的曲惋,,抱着双肘后背紧靠着枕头,浑身都细微地发抖,而床边的台灯没有关,整个人像是从死亡门前爬回的幸者陷在幽暗的灯光下。

走近后她才发现,曲惋那双眼目光呆滞拧:“那只花瓶有瑕疵,但按照明奶奶平时的生活精致程度来看,不太会买有瑕疵的花瓶,底部没有印章,这只花瓶应该是谁亲手做的。”

“所以我认为,我们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会更好。”

于九薇眉头轻佻没有反对她的提议:“那,你会不会做?”

“你还记么明显。

曲惋好似像得寸进尺,有于九薇的默许后她往里靠了一下,手也跟着收紧了生怕人跑了。

这一蹭似乎听到于九薇呼吸重了一拍,若有若无地叹息从心脏口顺着鼻息往外,随后咽下口水。

曲惋是窝在她怀里睡得,许是因为太困,从于九薇说完那句话后便没再给回应,声息也越来越小,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只恬静的小猫。

于九薇看她一眼,她不反感被曲惋这么抱着,反倒会有一种愉悦透着含蓄的感觉。

这晚,她刚闭眼,胸口被一双手压着,隔着薄睡衣,曲惋的左手就放在起伏的位置,痒酥酥地,致使她心脏忽地一颤。

曲惋这个人果然是,不,下唇咬着小臂,两侧的头发被泪水黏住了,她在怕什么,于九薇明白。

曲惋抬眸看她,睫毛仍然在抖,她们僵持了两三秒后,忽然曲惋抱住了她,人靠在她怀里。

于九薇心脏跟着一抖,气息是混着发香乱掉的,身子一僵脑袋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人缩在她怀里,她甚至能感觉到曲惋身子很软,隔着薄料透着炽热。

“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睡觉。”曲惋声音还在抖,每一个音都很费力,像带着声嘶力竭后的沙哑,直直地撞击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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