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哭着要给我守寡怎么办

《老婆哭着要给我守寡怎么办》

12. 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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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绥憋不住去阳台抽了根烟。

他自从死里逃生之后,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养生,连带烟也逐渐戒断,算起来,也差不多连续半个多月没抽过一根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月安抱着他的空骨灰盒睡觉的疯魔样子,他又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的很,连带着把下定决心要戒的烟瘾又捡起来。

故态复萌。

辛辣呛人的白烟从肺管进入,又被徐徐吐出,江若绥的半张脸掩映在夜色的浓黑中,最终变成深不可测的沉冷。

十分钟后,有两根烟被先后碾灭在烟灰缸里,江若绥任由夜风将他身上的烟味吹散,复又将第三根烟咬在唇间。

他的打火机在掌心不断拨弄着,明灭的火焰将他的眉眼照的愈发俊秀逼人。

但此时显然无人欣赏这幅宛若天神下凡般的容颜,甚至连江若绥本人也无心孤芳自赏。

他没再抽烟,只是静静地在夜色中等待打火机盖子拨开又落下的声音重复响起,直到第七次的清脆响声出现,江若绥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掏出手机,下单了家政服务。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也未临近深夜,大概就是八点多左右。

但江若绥还是追加了两倍的时薪工资,下单了夜间的家政服务,没一会儿,附近就有人接单了。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上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兼职做家政的,一张清秀的脸蛋嫩的和水葱似的,背着包,穿着黄色带着小蜜蜂logo的制服,在江若绥开门的时候,还活力满满地和江若绥打招呼:

“先生晚上好!”

言罢,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和微笑服务,显然是被公司培训过头了。

江若绥看了他一眼,指尖抵在唇边,示意他小声点:

“小点声。”

他说:“我.....朋友还在里面睡着。”

那家政闻言一怔,片刻后会意地捂住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声点。

江若绥让他自己穿上鞋套,一边带着那年轻人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道:

“待会儿我需要你帮我清理一个房间的杂物。”

他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不过你别担心,不会很多,只是.......”

江若绥顿了顿:“只是看起来会有些吓人而已。”

年轻人闻言一怔,心想清理杂物会有多吓人?

难不成是东西放太久了,都发霉了吗?

思及此,年轻人昂首挺胸,拍了拍胸膛,信心满满道:

“先生,你放心,待会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不会——”

话音刚落,江若绥便推开了主卧的门。

红床白桌,□□惨淡,灰暗色的黑白照片放在正中,周围的圆形纸钱被风吹的随处乱洒,随着白色的素纱窗帘晃动,在窗后浓黑夜色的背景照应下,显得照片正的遗照中的人愈发笑意森然。

而那黑白遗照中间的人——

正是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帅哥。

遇,遇到鬼了!

家政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他张口结舌,看了一眼身边的江若绥,见对方一脸面无表情,内心几乎闪过无数个恐怖电影的情节和画面,最后几乎是噗通一下,直接给江若绥跪下了。

江若绥:“..........”

在那家政马上就要惊恐大叫随即屁滚尿流离开的下一秒,江若绥及时关上房门,隔音良好的门将家政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完全隔绝在外。

“先........你.......鬼..........”

家政夜半惊魂,当即钱也不想要,就想逃跑,但无奈腿软的很,几乎是站不起来,跪坐在地,牙关打战,战战兢兢地看着江若绥。

二十多岁出头的大小伙子,这会子眼看就像是要被吓哭了。

江若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想要把家政扶起来,却被家政动作幅度极大地躲过:“.........别碰我!”

江若绥的指尖慢半拍地停在空中,片刻后又缓缓收回。

他看着吓的脸色煞白的家政,片刻后道:

“我可以解释。”

他说:“我不是鬼。”

家政惊恐道:“那房间里的遗照.....!”

江若绥沉默片刻,随即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墙边,道:“好吧,我承认,我刚刚确实撒谎了。”

家政大惊失色:“你果然是鬼!”

“.........”江若绥瞥了他一眼:“我不是。”

他反问:“你见过哪个鬼复活了不出去吃人,反而大费周章地下单找家政打扫卫生的?”

家政哑口无言:“........”

“我说我撒谎,是一开始的时候。”江若绥放平语气:

“其实里面睡的那个人,是我妻子。”

他说:“他在误认为我死后,便把房间改为灵堂,还把我的照片做成遗照放在身边。”

江若绥的谈吐气度都不同凡响,条理清晰,家政闻言,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正常人把房间做成丈夫的灵堂.......”

江若绥沉默片刻,将咬过的烟塞回烟盒,随即慢声道:

“因为........他有精神病。”

重度抑郁。

在江若绥自爆“家丑”之后,家政从一开始惧怕江若绥,变成了同情。

毕竟要照顾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妻子,实在算不上美妙。

江若绥将睡着的云月安从床上捞起来,抱到客房。

客房的被子也被家政收拾好了,云月安能直接睡,可惜他睡梦中也不肯放开江若绥的“骨灰盒”,江若绥也只能放弃。

在给江若绥调好空调温度,盖上被子之后,江若绥家政一起,把那灵堂收拾了一番,把那些香案、香烛、花圈、黄白纸钱和菊花一并收拾丢了,连遗照也被江若绥打包起来,让家政下楼的时候,顺便扔掉。

为了补偿家政,在两倍时薪的基础上,江若绥还另外多给了家政五百块钱,算作他的精神损失费。

送走家政之后,看着焕然一新、不再阴气森森的房间,江若绥解开锁骨处的扣子,让身上的热气散出去,随即又转身来到云月安的房间。

云月安还在安静的睡着。

江若绥摸了摸他的额发,觉得云月安睡着的样子特别像小孩子。

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像是纸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毛孔瑕疵,像是化了妆那样清透干净。

江若绥掌心拂过云月安的额头,指尖在已经几乎恢复的伤口上摸了摸。

新生的皮肉还有些痒意,云月安下意识蹭了蹭江若绥的指尖。

江若绥想去抽他怀里的骨灰盒,无奈坐不到,在云月安身边坐了一会儿,静静地看了片刻后,俯身在云月安的脸侧亲了一口,随即起身离开。

江宅离云月安的住所还有一段距离,江若绥一边开车,一边打开车载蓝牙。

他本打算听会歌,驱散内心的烦闷,正思考着明天要怎么和云月安说自己把遗照丢掉的事,岂料刚启动车子,江临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若绥回神,顺手接起:“二叔?”

“若绥,你现在在忙吗?”江临雾的声音隐隐透着些许烦躁:

“会议记录我已经能看了,A国那个单子不能丢,这单要是入账,足够覆盖去年百分之十五的公司利润了。”

江若绥“嗯”了一声:“但是他们的管理层很难搞,我和他们一直没能就金额达成合意。”

江临雾那边静了静,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道:

“若绥,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行。”江若绥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替我出趟国吧,去A国,和甲方面对面谈。”

江临雾的声音在车轮的呼啸声中显得有些低,没一会儿就被风吹散了,不甚清晰:

“机票我已经让助理买好了,待会儿让助理发具体的航班和位置给你。你现在就开车去林崎机场,缺什么就直接在那边买。”

江若绥道:“.......这么急?”

“对方说已经在物色新的订单公司了,要是江河不派高层去亲自谈,这单估计得告吹。”

江临雾说:“我这边走不开,你帮我跑一趟吧。”

“.....行。”江若绥毕竟也是个有事业心的人,思考了三秒就应下了,驱车前往机场。

由于飞机晚点,一直折腾到早上近五点,江若绥才将手机关机,踏上了飞机。

他在机场差不多等了一晚上,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五小时之后,飞机平稳落地。

江若绥掏出手机想看一看信息,手机却因为超过24没充电,而自动关机了。

江若绥睡的时间太短,被助理带到定好的酒店,给手机充好电,倒头就睡。

睡了没三个小时,他又被助理敲门喊醒,拿上准备好的材料,直奔乙方公司。

那公司的高层还晾了江若绥好一会儿,等到约定的时间过了,才姗姗来迟。

江若绥等的暗火丛生,但还是礼貌地站起身,和那公司高层握手。

那高层应该是混血,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一问年龄,已经三十出头了。

他看着朝他伸出手的江若绥,没来由地皱眉,似乎用A语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江若绥没听清。

江临雾的助理很快上来,用流利的A语解释了他们的总裁最近很忙没空来A国。

那公司高层很不高兴,盯着江若绥的模样像是在盯仇人,连看助理的眼神都比看江若绥和善。

江若绥只觉莫名其妙,但折腾几个小时之后,那公司高层还是不情不愿地和江河达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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