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一
木子最新一期视频的拍摄内容是：厨艺比拼。
选题会上，小新听完木子的介绍后直接拍桌而起。
“这咋拍？”他问，“冠军肯定是齐哥啊！”
“所以齐哥做评委，不参与比赛嘛。”木子说，“咱们几个比。”
费列莱笑着搭上了木子的肩：“我说你美食博主做了那么多年，怎么厨艺还是解放前的样子？”
老板最近春风得意，众人说话便放肆了许多。木子“哼”了一声道：“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齐哥。他做饭那么好吃，我每次吃完他做的再吃自己的，挫败感都会很浓，久而久之就不想自己做了。”
费列莱对他的甩锅能力表示开了眼：“你就仗着老板最近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是吧。”
木子摇摇头：“这有啥好计较的？我夸老板厨艺好呢。”
厨艺大赛便这么定了下来，共计一名评委四名选手。木子作为略通一点点厨艺的美食博主，为了公平起见也被ban了，最后捞得了一个主持人的身份。
比赛于三天后进行，大家趁着周末两天看了不少攻略，费列莱一有空就去霸占厨房，接连烧坏了一口锅一个蒸屉，而后被勒令比赛前不许进入厨房半步，想去冰箱觅食也得找人代劳。 两片面包里夹点煎蛋生菜，再挤一点炼乳，操作难度很低，卖相却还不错。
“人生第一次做饭，不免有点兴奋。”沈问津把齐客的手掰下去，嘿嘿笑着说，“所以评委给我的菜品打个分呗。”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沈问津跃跃欲试。
于是周末两天究竟也没能学成什么，他只能在周日深夜临时报个佛脚。佛是齐客，佛脚是齐客的裤管，齐客略显无语地把蹲在地上扯着自己裤管不放的人拽起来，问：“学点什么？”
“你尝尝。”齐客道。
沈问津：……
沈问津：……
沈问津转头就甩锅，拽了下齐客的袖子道：“你怎么选的？我说做辣子鸡，你非要我做这个。”
为了配合拍摄，一群人仍旧没有去公司。老度扛着摄像机进门的时候，被费列莱拉到一旁：“度哥，到时候给我的菜拍好看点呗。”
沈问津想打人-
“都做的三明治。”
沈问津也没闲着，具体表现为时常溜去齐客的房间，以“请教厨艺”的名义和人厮混。
齐客：“……我才要完。”
沈问津对齐客动不动就嘲讽人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为了增加视频的可看性，一个人做菜的时候，其他人会在旁边观摩。沈问津攒底出场，阵仗极大，动作行云流水，极富观赏性。
他看着齐客瘫得没边的脸，颇为缺德地笑了半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学了一道最简单的面包片三明治。
“贿赂”很显然不是简单的贿赂，可惜齐客一向公私分明。他略垂着眼看着沈问津，薄薄的眼皮被深邃的眼眶带出一道褶。
沈问津：……
“我不会魔法，我的相机也不能自带滤镜。”老度在客厅布置机位，一面说，“你不如去求木哥，让他后期给你的菜加个滤镜。”
沈问津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俩人磨嘴皮子，拍了拍费列莱的肩，问：“你今天做啥？”
所以沈问津做的吃的最终是要进齐客肚子的。
……自己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人做的，没放毒，没放毒，没放毒。
齐客把烧坏的锅放到垃圾桶旁，直起身，慢悠悠地说：“扣九十一分。满分一百。”
沈问津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齐客是什么意思。作为评委，每道菜都要从色香味三个方面依次进行打分。“色”“香”不难，但是“味”得靠尝。
“味道不错。”他说。
给自己洗了一通脑，齐客深吸一口气，抓起了三明治。
沈问津生无可恋地说：“明天要完。”
“这么高？”沈问津挑了一下眉，“那还有一分扣哪儿了？”
片刻后，他说：“评委很乐意被贿赂，只是贿赂了不一定有效果。”
费列莱在旁边笑疯了：“你也烧坏了锅？”
厨艺请没请教不知道，反正吻技肯定是请教了。沈问津被亲得迷离的时候会让开一点，舔着唇角问他“是不是有过前任，怎么技术那么娴熟”，刚说到“前任”两个字，嘴又被封住了，后半句话只能囫囵咽回肚子里。
尾音挑着，带出了几分轻佻的味道。
齐客举手表示绝对公平公正，费列莱放了心。结果真正开始比赛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心还是放得太早。
“你觉得，我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昨天才做了人生中第一道菜的手残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吗？”沈问津试图说服他，“那这样，咱俩交换情报。我准备做的是三明治。”
沈问津“嗤”了一声：“你还烧坏了俩，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百步笑五十步？”
沈问津尝完，直呼自己是天才，而后那口烧坏的锅就被齐客拎起来怼到了沈问津眼前。
在厨房里和向之聊天的齐客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丢下一句“等会儿讲”，大步往这边走来。
“齐哥。”费列莱收回了笑，一脸严肃地转向老板，“那你可不能偏私啊。”
“真的？”沈问津眼前一亮。
“你是想提前探听军情，然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吧。”费列莱把头一扭，“我才不上你的当。”
齐客瞥他一眼：“然后又烧坏一个锅？”
费列莱在一旁整节目效果，时不时怼沈问津两句。待他觉得嘴有点干，想去倒点水喝的时候，一扭头，就瞧见身侧的齐客一瞬不瞬地盯着厨房中央大显身手的青年看。
抱着“对象比生命更重要”的信念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后，齐客眼见地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逃脱了被毒死的命运，还是不用纠结于“为了某人的面子着想，要不要让味觉暂时失灵一下”这一命题。
“你做三明治？？！”费列莱的声音高了八度。
齐客：……
“你对着它再说一遍？”齐客道。
木子在旁边听了全程：“撞了也没事，看谁做得更好吃呗。”
“怎么了？”他问。
俩人来至厨房，沈问津撸起袖子就要干一票大的，最终以“自己在齐客上厕所的间隙又烧坏了一个锅，而齐客满头黑线地跟在后边收拾烂摊子”为结局。
齐客瞥他一眼，不说话，比了个“九”。
“再试你就真没时间学了，我不能昧着良心给空盘子打满分。”齐客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现在教你做。”
“我俩撞了。”费列莱一五一十地说。
沈问津：……
于是当天晚上，当齐客摸去沈问津卧室，试图和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时候，一转门把手，嘿，锁了。
“撞了？”
“什么都行。”沈问津说，“或者……我贿赂一下评委，到时候让他给我分数打高一点？”
沈问津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果见三秒后，费列莱围着他转了一圈，喊出了那句：“我也做三明治！”
沈问津把盘子举到齐客嘴边：“你尝尝？”
……目光有点太明目张胆了，还在镜头里呢。
费列莱在心底叹了口气，把向之的“这个家没我得散”的台词抢过来，不动声色地戳了齐客一下。
齐客肆无忌惮的视线这才收敛了一些，回头冲费列莱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大家做的吃的都不错。向之烧了盘红烧茄子，十分下饭；小新做的是糖醋排骨，醋放得有点多，不过无伤大雅；费列莱和沈问津的三明治都挺好吃，只是费列莱的多了点糖渍山楂作点缀，看起来色泽更为丰富。
齐客公平公正地给各位打了分，向之最高，沈问津垫底。
评委每道菜只动了一小点，三明治是用刀切着吃的。为了不浪费，大家就把剩余的食物一块儿瓜分了。
费列莱三口两口嚼完了三明治，正想逮着沈问津再说点什么，一转头，倒是先注意到了齐客——
这人又盯起了沈问津，唇角甚至还有隐隐上扬的趋势。
费列莱：……
苍天啊，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
再这样下去，柜门真的要堵不住了！
第99章 番外·二
自从某人掉马后，盯着超话的就变成了齐客和沈问津两个人。齐客偶尔忙不过来，剪视频的事便会由沈问津代办。
这天齐客有事出外勤，木子“厨艺大赛”的视频刚发，cp视频产出的任务就落到了沈问津头上。
沈问津第一次剪视频的时候脸红心跳，瘫在椅子上直呼受罪，到现在经历了千锤百炼，已然气定神闲，甚至还能额外加点彩蛋进去。
比如俩人其实之前一直带着同款项链，只是拍摄时为了避嫌，不会同时戴。这期恰巧自己戴了项链，他便把从前齐客戴了项链的那些画面翻出来，拼到一块儿，作为一个额外的糖点。
视频发出后，反响果然很强烈。
[救命！洛老师的眼就是显微镜！]
[真的是同款项链！淘宝搜到了！情侣款啊啊啊啊【查看图片】]
[我磕疯啊啊啊啊啊啊他俩铁在谈！]
[他在闹，他在笑]
[老费的表情怎么有点慌张哈哈哈哈怕堵不住柜门吗]
[你们小情侣[夸张][夸张][夸张]]
[你们小情侣[夸张][夸张][夸张]]
月优冲在嗑cp第一线，也跟了一个“你们小情侣”。她私下里曾和露娜露丝 她委婉，沈问津并不打算和她一起委婉，直截了当地说“不是”。
木子伸着脖子当长劲鹿：“诶，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们仨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小姑娘不干了，转头声讨露姓俩姐妹：“说好的你们也不知道呢？”
他在三个女孩子们“没事吧”的问询中摆摆手，把一帮醉鬼领回了家，学着齐客冲了几杯蜂蜜水，而后把某人拽回了屋。
“居然有那么多cp粉。”向之接话说，“超话管理得倒挺好，咱们发的视频下嗑cp的言论不多，都学会了圈地自萌。”
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口，于是他就有些憋得慌。抓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他接话：“粉随正主，素质高。”
露丝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抿，一不留神就被这话呛到了，咳得红了脸。露娜一下一下地给她顺背，嘴捂得很严：“我俩也不知道。”
露娜干笑两声：“这不是老板没说能往外讲嘛。”
席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月优指着对面，冲俩小姑娘问：“你们管这叫你俩也不知道？！”
月优激动起来，这一嗓子就没压住。沈问津把嘴里的肉嚼了嚼咽下去，问三人发生了什么事，月优一个激灵，摆摆手，决定还是委婉一点，免得吓着人。
这天正是露丝生日，晚上松下客请吃饭，也叫上了月优。月优风风火火赶到现场一看，又是烧烤摊。
然后月优就发现，席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震惊。
月优表示怀疑，余光往沈问津和齐客身上瞟去。这一瞟就不得了——
沈问津在心里嘟囔说某人亲自披皮下场管理，能不好么。
“情侣款。”
露娜和露丝挨着坐，和月优大大咧咧打了个招呼，月优便也挨着露丝坐下了。
俩人笑而不语，视线穿过飘来的烟雾撞在了一起。沈问津深深看他一眼，转回脑袋，伸手去拣烤面筋。
“诶，人小姑娘生日。”她把包放下，冲齐客抬了一下头，“就不能请人吃点好的么？”
“齐津cp啊，齐津超话里的。”
“所以你们早知道了，也不跟我讲，就心知肚明地看着我为了齐津cp要死要活地发疯，每天都在抓人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吧。”
于是她旁敲侧击地问：“你俩……这项链，是兄弟款么？”
“想什么呢？”沈问津把椅子放下，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是我自己想吃烤串。”露丝在旁边文文气气地笑着说，“齐哥本来想订在一家杭帮菜餐厅的，我说那吃起来不如这个得劲儿。”
烧烤摊一向热闹，四处都是烟火气，吵嚷声不绝于耳。三个姑娘碰着酒杯说笑话，音量不高，恰恰好处于一个旁人听不见的程度。
“没没没。”木子连连摆手说，“这不是好奇么。”
沈问津没张嘴，倒是齐客开口：“实话实说。”
“看了看了。”月优很兴奋，“我靠，情侣款项链，太真了，我都想不出理由为他们开脱，反正关羽和张飞不这样。”
不过这回稍稍清醒的变成了沈问津。齐客今天大概是高兴，酒没少喝，两人都醉倒的话不太像样，沈问津就克制了一点。
“不是，你俩这反应有点怪啊。”月优蹙了一下眉，“你们是不是发现啥了不跟我说？他俩真在一起了？”
费列莱的眉毛挑了起来：“你俩在一起久了，齐哥你也被他传染了是吧。”
接触过，试图套出洛阳co的真实身份，可惜俩人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个说“哇还有这个超话，发现新大陆了”，一个说“原来你也嗑”，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沈问津没想到这人醉后居然喜欢打直球，愣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这是个逗人的好机会，遂把录音机点开了，接着问：“想我什么？”
月优：？！！
月优：？！！
“本来就挺好。”露娜怼他，“咋的，我和你女神关系好你不爽了是吧。”
“洛阳下午发的视频你们看了么？”露丝神神秘秘地说，“洛老师真的好细致，这都能发现。”
倒是因为讨论cp超话这一契机，她和露丝露娜俩小姑娘的关系越来越好，闲来会约着线下一块儿见面，俩小姑娘直播时她也会冲去打赏，一来二去倒把自己整成了直播间榜一，每次刷礼物，弹幕就开始滚“优姐阔气”，很有排面。
“那是……？”
她嘴皮子倒腾得飞快，一口气说完，发现两人安静了几秒，露娜才接着若无其事地往下接：“确实。”
众人一通说笑，而后切了蛋糕。待宴席散了的时候，大伙儿又齐刷刷醉倒了。
此时此刻，俩人脖子上整整齐齐挂着两条同款项链，在灯火的映射下闪得耀眼。
费列莱对上边挂着的大大的“12万客问津”格外眼红：“十二万，我上一支视频点赞数都没有十二万！”
露娜露丝没来得及接话，费列莱耳朵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熟悉的字眼，飞速问：“什么cp？”
齐客转回脑袋，眸光定在了沈问津脸上，片刻后说：“想你。”
于齐客和沈问津而言，这和当众裸奔基本没区别，俩人很想就地掘坟；露娜露丝自认愧对好姐妹，选择保持沉默；松下客其余成员则不约而同地干起了某件事：掏手机，打开微博，搜索“齐津”。
齐客今儿醉得厉害，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月亮。待沈问津从外头拖椅子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人撑着脑袋，兀自出着神。
“嘿你这人还自夸上了。”费列莱笑道，“要不要脸。”
她于是也不纠结“洛阳co”的真实身份了，就算这人不是齐客，齐津cp也已经甜到代替奶茶的程度了。
齐客蹙眉思考了一阵：“什么都想。”
“这回答模棱两可，不及格，重答。”
“想你……想晓晓。”
沈问津失笑：“怎么想起小小来了，小小在外边，给你抱进来？”
“不是。”齐客摇摇头，“想这个晓晓。”
说着，他一把揽住了沈问津。
沈问津愣了，随即反应过来，猛地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高三毕业典礼。”齐客道。
“嗯？”
“那个时候你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坐在位置上，阿姨在后门口喊了一声晓晓，而后和我搭话问你去了哪儿。”
“然后呢？”
“我们聊了会儿，我问她你小名为什么叫这个，她说因为你清晨出生。”
“所以你给布偶起名小小？”沈问津眨了一下眼。
齐客很轻地笑了一声：“一半一半吧。”
“嗯？”
“一半是因为它当时很小，另一半……”
“我每次叫它的时候，就像在叫你。”
第100章 番外·三
歌曲制作完毕，众人听了都很满意。只是在发行方式方面，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费列莱主张直接上传音乐软件：“毕竟咱也没做视频，没必要上传喜音。直接微博说声，然后上传云音乐得了。”
“但咱们喜音上的粉丝并没有都关注咱们的微博。”木子道。
“那就喜音上也发一条动态讲一下。”
“我觉得咱们可以拍个MV。”向之说，“还是得上传喜音，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
“你话说得倒好听，可是咱时间不够啊。”费列莱叹了口气，“你算算，快年底了，拜年视频还没开始策划，年度总结视频也没拍，和喜音公益合作的那只视频也没剪，七七八八一堆事儿，假如再拍MV，这支歌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发。”
“唉，确实忙。”向之收住笑，愁眉苦脸地转向齐客，“齐哥，你怎么看？”
众人在会议室的桌子旁围坐，齐客掩在桌子下的腿隔着布料轻轻蹭了沈问津一下。还没等沈问津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意思，就听他把皮球踢了过来：“津渡，你怎么看？”
“我？”沈问津笑着说，“我就是个才来不久的新人，一切都听你们的。”
“得了吧你。”费列莱“嘁”了一声，“你都把老板拐跑了，还好意思说新人 “对，鬼畜你们都熟。”沈问津道，“就是把人声提取出来，然后用调音软件进行拼接调音，调成一首歌。国风鬼畜的精髓在于，编曲时多用中国古典乐器，MV画风也偏向于国风。咱们可以画出各自的形象，制作一个敦煌画风或者是水墨剪纸画风的PV。对，与其说是MV，倒不如说是PV。”
喜音早些年鬼畜区极火，虽然现在没落了一些，但在座各位都对鬼畜有所了解。
沈问津盘腿坐在床沿，不回答这句，避重就轻地说：“你的按摩技术倒好，哪儿学来的？”
“我会。”沈问津说，“至于画好后的视频制作，用AE就行，不是特别复杂。”
沈问津继续说：“但是我想的MV不是普通的那种。我想的是国风鬼畜。”
“没。”齐客下意识否认。
他舔了一下唇，在听见身后咽口水的声音时，心跳陡然加速了一点。
一直低着头画画，脊椎便有些不舒服。他总会在深夜溜去齐客房间，喊他帮忙按摩按摩。
“不用这么急。”齐客的力道不轻不重，三两下就将沈问津的疲乏卸去了大半，“三周内画完就行，别太拼。”
“咱们的拜年视频其实可以和这首歌串联起来。”沈问津说，“以往的拜年视频尝试过各种形式，这次也可以试试MV。”
“国风鬼畜？”
“什么？”
斜方肌上的力度轻了下来，他听见齐客沉声问：“还难受么？”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费列莱猛地把胳膊举上半空，“我还没参与制作过这种视频呢，有点兴奋。”
“你是不是起反应了？”他轻声问。
沈问津感受着肩上由轻而重的力道，安然坐了一阵，蓦地感觉四周有些过于沉寂。
夜深人静，空间封闭而有安全感，窗帘一拉就啥也看不见了，似乎很适合小情侣干点什么。
“我信你个鬼。”沈问津转头看他，笑着说，“昨天按成那样，今天和我说无师自通？”
其余人等纷纷表示同意，齐客点点头，当场给每个人分配起了任务：
“那……你们同意了？就做国风鬼畜？”沈问津问。
“确实，国风鬼畜并不多见。”向之跟了一票，“我的妈呀，我也激动起来了，要是做得好，真能算得上松下客进军鬼畜区的一块里程碑。”
“津渡和露丝绘制素材；向之重新编曲；小新负责调音；露娜唱戏腔；费列莱、木子和我一起负责最终视频的制作。”
“等于说拍个MV，然后把MV作为拜年视频？”费列莱若有所思，“倒是个新尝试，那MV必须拍得比较出彩。”
于是沈问津最近的工作便从对着电脑转为了对着平板。
露丝弱弱举手：“我也能画。”
“这就全了，没问题了。”费列莱拍着手说，“拜年视频一般在一月中旬发，还有一个多月，来得及。”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沈问津沉吟片刻，“就是bgm得进行改编，加点古典乐器的元素进去，风格比较偏向于国风电音。我在这方面才艺不精，你们有谁比较懂这些的么？难道还是得麻烦一下力羊老师？”
呐！别偷懒，别试图蒙混过关，快想。”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沈问津道。
沈问津攥着肩膀活动了两下，摇摇头说“很舒服”。他扭过头，就看见齐客垂下眼，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捻着。
“是哦。”向之眼睛一亮，“我记得露丝大学学的版画专业！”
“就是谁来做？”小新接话说，“调音我没问题，之前做过87版红楼梦的鬼畜，你们也都见过，质量应该还可以。但是PV好像有点难度。咱们这儿谁会画画？”
齐客静了会儿，手上的力道不减，片刻后道：“无师自通。”
沉寂到……就好像家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沈问津撑着床起了身，从盘腿的姿势改为了跪坐，眯着眼盯了齐客半晌，倏然笑了。
“你说的鬼畜，好像不太鬼畜。”费列莱笑道，“但确实是调音，还属于鬼畜范畴。就是……”
齐客垂眸睨他一眼，伸出手，把他的脑袋掰了回去。
向之笑呵呵地说：“我倒是还凑活，大学恰巧在民乐社待过，玩过国风电音。”
沈问津往下瞥了一眼，说：“撒谎。”
齐客的呼吸蓦地重了几分，抬起手，指尖顺着沈问津的耳骨滑下去，落在了清瘦的下颌处。
而后微微用了一点力，抵得手中的青年抬起了头。
他的拇指蹭过沈问津的唇，不轻不重地往下按了按。
“嗯。”他说，“我撒谎了。”
这句话的尾音和沈问津猝不及防的“唔嗯”搅在了一块儿。
沈问津刚想伸出舌头舔一下齐客的指尖，忽见眼前一暗——
床头灯柔和而轻浅的光晕里，齐客躬了一点身，吻了下去。
呼吸乱了节奏，近乎喘不上气。沈问津攥着被单，往后让开一点，眯着眼问：“想要么？”
齐客直起身，眸光顺着灯影往下漏，上头颜色似乎深了一点-
床上的齐客仍旧话不多，只是在某些方面多了点……趣味。
比如他会在某人眸光已然涣散的时候倏然停下，感受着攥着自己手腕的那股力道陡然收紧，继而哄着泪眼迷蒙的某人叫“哥”。
在他被磨得实在受不了，颤着嗓子轻轻出声的时候，又猛地顶上去。
他们便都能听到尾音微微飘起来。
带上哭腔。
第101章 番外·四
这天，大家被向之拉去一块儿录某款手游。手游挺轻松，一群人一块儿跑地图做任务，最先完成任务的队伍胜利。
分组是游戏系统自动分的，无法进行人为干预。系统大概也通点人性，把沈问津和齐客分到了一块儿。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看着齐客一直跟在某人屁股后边跑，把捡到的物资一股脑往前丢。
“就津渡是你员工，我们都不是是吧。”费列莱试图堵柜门，在故作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行，明天我们集体辞职，公司留津渡一个人就够了。”
齐客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转了个面，直挺挺冲到费列莱面前，向包里翻了翻，给人丢去了一个胶带。
“这什么意思？”费列莱问，“我要胶带干嘛？”
“你话太多。”齐客毫无起伏地道，“给嘴巴封上。”
费列莱：……
他就不该操这个心！
不过好在游戏的后半段里，齐客稍稍收敛了一些，捡到物资后也知道送给别人，最终带领着他们队取得了胜利。 周景汀在旁边快笑疯了：“你人还怪好的，但他辜负了你的好意。他不是缺钱，他是挑食。”
齐客点点头，继续去翻手里的书。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沈问津拍拍他的肩，“你初恋肯定不能因为过去否定现在的你。”
新同桌看起来挺热爱学习，桌上摊着一本崭新的教辅资料，正捻着一页往后翻，听见自己走过来，连头也没抬。
齐客每天回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于是他获得了坐沈问津床的权利。沈问津坐在床内侧，齐客就坐在床沿，俩人听着别人聊动漫聊球鞋聊妹子，听到令人莞尔的地方会相视一笑。
“咋联系上的？之前就认识？”
他单方面认为他俩也算是建交成功。
“行。”齐客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就老样子。”
齐客的眸光转过来，又往下落，落在了搭着自己肩的那只手上，片刻后还是开了口：“齐客。实验初中。”
大概是因为不开口解释不了，齐客嗫嚅一阵，终于说出了自俩人碰面以来的第二句话：“你是不是缺钱？”
“选的物化政。”齐客翻过了一页书。
沈问津漫不经心地眨眨眼，思绪因为费列莱的这一嗓子飘到了九年前——
沈问津：……
齐客只是说：“你想多了，真的有事。”
沈问津也跟着感慨了一声“世界真小”，就听费列莱接着说：“我高中的时候个子矮，成绩一般般，还一脸痘，看着挺挫。我那高中同学对我印象肯定不怎么样，万一她俩聊起我来，复合不了了，咋办。”
“嗯。我高中同学有一个小学在上海读的，刚好和她是小学同学。初中的时候因为户口问题来湖北了。”
有时候沈问津会想，齐客应该算是高中里除周景汀外和他关系最好的人了吧，虽然这人话仍旧很少，看上去仍旧很冷。
沈问津建交之路受挫，但他并不气馁，继续迎难而上，午饭时邀请他那同桌与他一同排队用餐。
沈问津一阵恍惚，差点以为没分班。
沈问津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纠结这些事情，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你最近怎么了？是我哪儿惹到你了？”
“诶。”他转着笔，另一只手故作自然地去拍某人的肩，问，“你叫啥？初中哪个学校的？”
硬要回想的话，大概是某天某人起床后没等他，一个人去了教室。
报道那天天气热得很，知了扯着嗓子叫个不停。偏生家里的狗出了点状况，他匆匆忙忙前往学校，从校门口把行李搬去寝室，再从寝室跑进教室，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有点bking。
齐客从作业里抬起头，说没有。
啧。真冷。沈问津想。
疏远来得毫无征兆，又润物细无声。待沈问津发现的时候，他俩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每个窗口十二个菜，菜色固定，沈问津转着眼四下扫了一圈，叹了口气，只点了一个番茄炒蛋。
“给你带点回来？”沈问津问。
他觉得他的新同桌可能还是闭嘴的时候比较顺眼。
第一节课下课后，他无视周景汀隔着一个大组抛过来的媚眼，尝试与他的新同桌搭话。
沈问津的目光在教室内转了一圈，在整整齐齐的人堆里揪出了两个空座位，恰好一个在最前排，一个在最后排。
“不是。”他拎着包坐下，压着嗓子说，“你咋也选了化政史？我以为你会选物化生。”
但是没得选了，沈问津只能接受“自己的同桌是个bking”这一事实，并试图与他建立友好的外交。
“但愿吧。”费列莱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想了一会儿，倏然好奇起了沈问津的过去，“诶，你高中时是什么样？你和齐哥不是高中同桌么，那个时候没看对眼，这会儿看上了？”
沈问津想着随他去吧，爱咋咋样，反正快要选科分班了，俩人大概也坐不了多久同桌【流金梦游】了。
一群人占了餐厅角落的大圆桌，点了七菜一汤一块儿分着吃。吃着吃着费列莱似有所感，长叹了一口气：“唉，人生长恨水长东啊。”-
“她居然联系上了我的高中同学。”费列莱压着嗓子说，“她上海的，我湖北的，隔这么远她都能联系上，世界真小。”
班主任在讲台上站着，因着是开学第一天，并未怎么苛责，只是让他签了字，并告诉他自己找座位坐。
因着这一段小插曲，沈问津得出了一个观点：齐客虽然冷，但人还不错。
“怎么了？”沈问津瞥他一眼，“你那初恋又有动作了？”
自己这身高坐第一排显然不像样，有存心挡人视线残害同学的嫌疑。他不想第一天就背上这样的骂名，于是挎着书包往后走去。
几人连着录了十来局，从天亮录到天黑，终于凑够了节目效果较好的素材，彻底结束时已然饥肠辘辘，遂结伴出去觅食。
……喂，兄弟，你有点太热爱学习了吧。
齐客看着他的餐盘欲言又止了半天，递上了自己的饭卡。
恰在此时，喜音公益发来了微信，齐客瞄了一眼，打算当场处理，于是挥挥手让其余人等先去吃饭。
向前迈步的途中，他能感受到各色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的，有兴奋的，也有来自于周景汀的“哥们儿第一天就迟到啊”的，唯独缺了某个人的——
“诶，我认识好多实验的，也去实验玩过，它算是我的第二初中。”沈问津自来熟地说，“那咱可以算半个校友了？我八中的。”
“那是咋了？我每次找你吃饭，你都有事。晚上也不坐我的床，早上也不等我一块儿去教室。”
他俩的关系发展趋势确实稳中向好——一块儿吃饭，一块儿打球，一块儿讨论问题，晚上还会一块儿卧谈。
一则他得被迫享受全班同学看大熊猫似的的注目礼；二则座位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小。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俩人开始逐渐疏远。
沈问津：……
齐客蹙着眉，看起来不太相信：“挑食成这样？居然没饿死？”
沈问津：“？咋啦？”
思及此，他还有些怅然。没想到下学期报道时，班里又只剩了一前一后俩座位，讲台上站着的仍旧是原来的班主任，后排的空座位旁坐着的仍旧是熟悉的那人。
而迟到的弊端这时候就凸显出来了——
“那你咋在这个班？”
“学校没这个套餐，我走班。”
沈问津不理解，“物化政”若要走班，明显更应该去物化生。“物化政”和“化政史”虽有两门对上了吧，然而一个偏理一个偏文，调性实在不太搭。
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也算是熟人，彼此互相了解，和他做同桌总比全然陌生的人更容易适应。
虽然某人上学期期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不太搭理自己……但他相信，一个暑假过去，这人应该调理好了。
……却不想齐客越来越沉默。
矛盾的是，这人又总会在自己困难的时候递上帮助。
比如借步骤清晰的数学卷子给自己看。
比如在自己上课身体不适的时候主动和老师打报告，把自己扶去医务室。
所以沈问津当时一直认为，齐客看不惯自己，但是是个好人，放在古代就是那种会救死敌于水火的高士。
而他从没想过另一种实在荒谬的可能性。
思绪归拢，面对费列莱“高中怎么没看对眼”的问题，沈问津抿了一下唇，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可能是……那时候满脑子学习，没机会了解真正的齐客吧。”他轻声道。
第102章 番外·五
年底将至，松下客众人都忙得很。
上个月，齐客和喜音官方对接了青苹幼苗基地的事，官方介入，扩张了基地的规模，给予了一定的资金支持，并打算拍个宣传片。
宣传片的任务落到了松下客头上。
之前几年来积累下来的素材已然够用，所以松下客仍旧雷打不动地保持一月一去的频率，并未给基地里的小朋友们带去过多打扰。
沈问津曾询问过向之松下客和青苹的渊源，向之是这么说的：
“咱之前每年都会给各个公益组织匿名捐款，那天我和齐哥出外勤，恰巧路过青苹幼苗基地。”
“那个时候基地规模不大，看着也挺简陋，我们进去坐了会儿，了解了情况。”
“里边的孩子看着都挺可怜，我们看得难受。我问齐哥帮不帮，齐哥说必须得帮。”
“其实那时候我们赚的钱其实也有限，帮不上太多，除了定期捐款，就只能身体力行地去帮忙干点事。”
“渐渐地，每月去一次就成了习惯。”
“现在基地规模越来越大，喜音最近恰巧也在推行公益活动。我们就和基地负责人商量了，要不要联合一下，把基地推进全国人民视野，进一步扩大规模， 沈问津：你不是老吃醋么？
[到底是谁画的啊啊啊好好奇！]
静了片刻，他问：“想要什么？”
[呜呜呜呜呜我的露娜老婆也太美了！！！]
齐客摇摇头说“没”：“你最近也忙。”
给所有有需要的孩子一个家。”
而后自己的后脑勺就被轻轻拍了一下，齐客的声音从旁边飘来，浸着些微的笑意：“最近的视频都是你独立剪的，我都改不动。别耍浑。”
是一张放大的截图，正中恰恰好是腰部挂着的那瓶醋。
……
[家人们，我真的会怀疑他们偷偷躲在屏幕后边窥屏，我们前脚说完“青州醋王”，后脚某人腰上挂了一瓶醋]
“在这儿等着我是吧。”齐客点点头，话音一转，“没写。”
[yellower：家人们，7g腰上挂着一瓶醋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青州醋王！]
下周末恰巧是元旦，百大评选结果前不久刚内部公布，“松下客人”赫然在列。
[哦豁，木哥浓眉大眼，有点帅的]
齐客在旁边全神贯注地剪视频，对于沈问津时不时发出的笑声已然免疫。剪完一段，他起身倒了杯水放到沈问津桌上，锐评：“感觉你快笑抽过去了。”
喜音审核通过后，视频被定于12月底发布。
沈问津：根据各人特征绘制形象嘛。我觉得这瓶醋很适合你。
[笑死了，官方认证的醋王]
齐客很少这么直白地说忙。
沈问津坐直了些：“我不干无偿的活儿，要我提建议，你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快了。”齐客道。
大家在ddl前集体熬了一个通宵，待成片渲染出来后，所有人险些就地趴下，被齐客连推带拽地赶回了家，宣布带薪休假一天。
“嗐，凡事都有利有弊吧。向外界公开后，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和纷争，但也确实能帮助到更多小朋友。之后的路究竟会通向何处，我们也说不好。”
“你这啥表情啊。”沈问津笑道，“不相信我？我好歹高考语文一百二十五。”
沈问津“啧”了一声：“我不信，你不论什么事都是尽早做准备的，不可能到现在连初稿都没有。”
他拉着椅子坐下，忽又想起了什么，推着屏幕边沿令它转了一个角度，朝向了沈问津：“你看看，有什么建议。”
沈问津看着齐客眼下尚未褪尽的乌青，一时无言。须臾，他忽然说：“要不我来写？”
“你剪完了？”沈问津问。
[齐哥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腰上挂了一瓶醋啊]
[每个人的特征都好鲜明，喜欢！]
沈问津立即接话说：“下周末百大颁奖典礼，我知道你演讲词肯定写完了，我要看。”
齐客：[图片]
齐客：。
[你别说，斤斤和7g的形象真的好有夫夫相]
出于私心，他在齐客腰上画了一瓶醋。将所有图像文件打包上传到大群后，不一会儿，私信小窗被敲响了。
素材实在太多太杂，宣传短片剪了三周，期间无处次推翻重剪，废稿无数，终于剪出了一版众人都挺满意的。
松下客众人对津渡露丝俩人画的小人赞不绝口，集体换上了新的喜音头像，新视频的评论区又一次炸了锅。
[我不管，就是斤斤画的，我先嗑！]
“基地负责人对这个提议挺心动的，我们就和喜音官方对接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拍好这部几分钟的宣传短片。”
最近的事情实在多，沈问津不是在拍视频剪视频，就是在和露丝一块儿商讨绘画的细节。目前所有人的个人形象都已经绘制完成，采用的是敦煌剪纸的风格，甚至不忘给小小也安排一份。
沈问津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地拖着嗓子：“给齐老板提建议，我可不敢当。”
沈问津彼时正在齐客房间里打酱油。他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翻超话，想着肯定有人能注意到“醋”这个点，果见半分钟后，超话里出现了一个新帖子：
[新哥的脸好红，感觉下一秒就要喷火了！]
下边即刻堆起了高楼：
“你？”齐客的眉毛挑了起来。
[新头像谁画的，怎么给我莱哥画成了一条麻秆哈哈哈哈哈]
“真没。”齐客叹了口气，“最近忙疯了。”
齐客：？
“还行。”沈问津说，“素材快画完了，那国风鬼畜的拜年视频接下来就没我啥事儿了，我也就是拍拍剪剪我账号上的那些日常视频。”
不管有多少工作量，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熬夜加班，第二天继续没事人似的处理各类事务，常会令人忘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会累。
齐客睨他一眼，指尖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两下。
沈问津就这么领到了写领奖词的任务，直接窝在椅子里抱着手机原地开工。领奖词究竟不用写很长，当齐客把视频粗剪完时，沈问津已经码完第一版了。
四下俱寂，齐客松了鼠标，抬头仰进椅背里，握着扶手转了小半圈，眸光斜斜地往下漏，漏到了青年脸上。
“写完了？”他问。
沈问津“嗯”了一声，眼也不抬地把备忘录里的东西导出来，轻点着屏幕给齐客发过去：“你瞅瞅。”
齐客没捞手机，而是直接凑了过去。
木质香浪潮般包裹而来，沈问津偏了一点头，就看见了齐客微垂着的、看着自己屏幕的眼，以及下边的鼻峰与薄唇。
他的眼眯了起来。
“写得怎么样？”他问。
“挺好。”齐客说。
他们的气息近乎纠缠在了一起。
“写得好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沈问津笑起来了，往后让了一下。
齐客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到了他的唇上。
他静了几息，忽地伸手揽上了他的后脑勺，朝前凑了一点，偏头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