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羽毛有什么用呢

《乌鸦的羽毛有什么用呢》

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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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解从小就疼自己的这个妹妹。小时候的陆凛长相可爱,性子也软软糯糯,连看见一只小小的虫子也会被吓地惊呼起来,整日兄长长兄长短地跟在陆解屁股后面。

可自打母亲去世,陆凛有次和小伙伴出门玩耍,生了一场重病后便愈发孤僻起来。也不再与曾经的那些孩童玩耍,只一个人待在后院。

父亲忙于公务,继母看起来对陆凛温柔体贴,但陆解看得出,陆凛对继母和她的娘家人都十分抵触。

陆解并不知道陆凛听力过人这回事儿,只以为她是想母亲了。三年前陆解调任执金吾,回家便少了,为了宽慰陆凛,自然愈发宠溺,当仁不让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执金吾夜巡后,陆解听闻陆凛等人出了京城,便挨个骚扰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询问罗家庄究竟在何处,打算等天亮城门一开就冲去接陆凛回来。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陆凛何时在外过过夜?更何况是这种荒郊野岭,怕是要吓得哭起来。

忙到后半夜,陆解才从一位兄弟家的老人那儿听闻罗家庄的故事。

原来罗家庄是前朝一位罗姓将领为自己的爱妻所建的别院。

因当时战事吃紧,他无法归京。等到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凯旋而归时,却发现庄子被人抢占,爱妻也已撒手人寰,后院水榭当中那些妻子十分喜爱的那些锦鲤荷花也都一并被毁了,只有位曾经在罗家庄当厨娘的女人送了封信给罗姓将领。

信是妻子写的,语气十分温柔。罗姓将领这才知道自己出征时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只是怕他分神,才并未告诉他。妻子言语当中尽是等待孩子降生的欢欣,好似能团聚的日子就在眼前。

罗姓将领无法面对这一切,自己在外出生入死所为的,难道不是守护自己的妻儿?可为何却得了个这样的结果?

他疯了,一人一剑去了罗家庄,将抢占宅子的那些人尽数杀死。

直到他走到水榭旁,看见那满是泥污的池水当中竟然还有一尾锦鲤,锦鲤身旁,还有一片小小的翠嫩的荷叶。

罗姓将领就在此处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过了许多年,宫中有负责采办的官吏见到了那朵荷花。虽是冬日,但荷花却十分古怪的盛开着,花瓣色泽娇艳,像是被血沁过一般。官吏连连称奇,将荷花挖了出来,带进宫中培育。听闻后来昭德帝还是小皇子的时候,便十分喜欢这株荷花,时常为它清理周围的蚜虫。

又是许久过去,有位灰袍男子路过此处,说这里怨气太重,便在门口立了一块影壁,以此镇压怨气。

陆解向老人问清该如何去罗家庄,这才急匆匆来接陆凛。

谢韫舟眼巴巴地看着陆凛被陆解哄上了马车,一句话都没再和自己说,只好悻悻上车。

陆解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京城中的传言他知道的多,单想想谢韫舟身旁那群莺莺燕燕,陆解就觉得不能让妹妹嫁过去。但妹妹的想法他从未问过,如今一听,便打定了主意。

李且言在马车上好几次试图和陆凛说话,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味儿,生怕又惹得陆凛像之前那样怼她两句。

可李且言真的很想说,很想谢谢陆凛,有一大堆的分享欲,更有一大堆死里逃生的恐惧想要释放。

“那个……”李且言清了清嗓子,小心问道:“我想问问,当时为什么要把大壮杀了呀?”

陆凛知道要是不回答几句,李且言能在边上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其实矮子说得对,那张纸条确实有前面,上面写着‘以两命换出路,雄鸡吞夜,可出’。不杀大壮,杀你吗?”

李且言吃了一惊:所以自己和谢韫舟能活着,全靠大壮一人承担了这一切吗?

“他……倒是也活该!”李且言想了想,噘嘴说道:“他是逃兵,又害了花姐,该死。”

该死吗?陆凛不这么认为,但作为杀了大壮献祭的她,似乎也没什么反驳的立场。

李且言见她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陆凛你太厉害了,我在里面都快吓傻了,你还能想到这么多办法。”

“多亏了古青墨。”陆凛回道。

若不是因为古青墨武力强悍,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出来。

提到古青墨,李且言显然也有些低落,大家本是年纪差不多的,偏生因为他出生于武将世家,就要去出生入死。

“还有当时那只黄鹂,是怎么想出来的出去的条件就在嘴里……”李且言打开了话匣子,从进入罗家庄开始,一件件一桩桩拿出来,一边赞叹一边询问。

陆凛终于受不住,回了一句:“你想好怎么和思柔公主交差了吗?

李且言:糟糕,把这个事儿给忘了!等等……陆凛是怎么知道的?

陆凛没再说话,只是手里捏着那柄乌鸦羽毛,静静地靠在车厢角落里发呆。

古青墨已经死了?那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人是什么?如果是魂魄,那他又是怎么才能做到和常人看似并无二样的?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家见到祖母了?

她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却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答案。

一夜没睡加上精神紧绷,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陆凛很快就靠着车厢睡着了。

三人平安回到家中的讯息很快便传到了宫中。

昭德帝斜靠在软塌上,凤目微垂:“朕给他们的恩典,看来是有好好用啊。”

一旁的灰袍男子说道:“自然,那个戏班子里可是没有一人活着出来。”

昭德帝又道:“谢子无胆识,李家那个丫头平日能被思柔拿捏,想来也不是个厉害的,应当是古青墨将他们带出来的。他们也算运气好,竟然遇上了古青墨回京,迷迷糊糊来了宴席。只是……这古青墨是如何做到显形于人前的?”

灰袍男子答道:“兴许只是意念太盛。今日他并未回到古家,应该是这么一番折腾,形也散了。”

“执念太深,便会成为邪祟。”昭德帝慢悠悠地说道:“周氏的尸身可现了原形?”

“现了,是……”灰袍男子恭敬回道,但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是什么?总不会和罗家庄一样,是条没人要的鲤鱼吧。”

灰袍男子答道:“是株荷花。”

昭德帝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底微沉,终是说道:“罢了,拿去埋了吧。”

这几日,谢爵爷可算是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一来是谢韫舟平安到家,除了发了一场热以外,一切安好。二来是陆解竟然亲自来谢府取消婚事。

谢爵爷开开心心去找自己的好大儿,结果仍在病榻上的谢韫舟倒是不愿意了,口口声声说娶陆凛当正妻能辟邪,非要再把那封退婚信送回去。

可到了晚上,谢韫舟又改变了主意。全因他一想起陆凛在妖域里捅大壮的那一刀,就觉得自己的后胸也在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娶陆凛进门实在太过冒险,于是作罢。

而陆家那头,陆解之所以能替陆父去走这么一遭,是因为陆父最近实在是忙得晕头转向。

陆家搬到京城不久,因官职缘故,宅邸不大,位置也偏些,但来之前也是仔细打探过邻里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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