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长生》

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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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楚喻,棣华去找了白渠。

她恳请对方能再多说一些,因为那只字片语落到不同人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但楚喻知道的也有限,就只有这些了,他们失落的日子太久,彼此间你不知我,我不知你,想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问天上明月,地上清风了。

清风明月不可言。

揣着一脑袋的疑惑,棣华只好去找白渠。

白渠消失了几天,不,或许也不能叫消失。

她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拉着一张大被裹头,不知天昏地暗地睡大觉。棣华在轮回殿绕了一圈,问了好些人,只差把草皮掀起来,最后在房间里找到她时,只能叹一句:“绝!”

难道这就是属于神仙的松弛感吗?

看着大床上那个人形鼓包,棣华选择直接扑上去。

她的手脚像一只八爪鱼那样张开,同时躯干沉沉地往下压去,口中则拖着长长的尾音,故作矫揉地唤道:“白渠——”

感受身下传来几下细微的挣扎,棣华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抬起脖子,同时身上略松开一些。

质问道:“你前段时间跟我说的有事就是睡觉?”

白渠努力挣出一个脑袋,无奈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十分悲愤。

“非也非也,本仙表面是像在睡觉,实则是为了修心,你看见我身上这个法器了吗?我心有不决之事,只好借它来压制一二,顺便还能催眠于我,以免酿成大错。”

“真是胡说,被子也成了法器了。”

棣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评价道:“好无耻的一张嘴。”

白渠脑袋歪到一边,就势翻了个白眼,继而假笑道:“我没说你好重的人呢,能麻烦你先起来,不要再压着我了吗?”

什么话!棣华想:“我还不稀得这么趴着呢。”

随着棣华站起身子,白渠瞬间觉得轻松了,她一抖身上的被子,也干脆地坐起身来,又把垂在胸前,几日没有打理显得乱糟糟的头发往后一甩,双脚伸到靴中一套。

落地后直奔房中央的茶桌,端起一杯凉茶就往口中灌。

棣华看得眼皮一跳。

“我说仙子,你这是睡了多久?”

上次两人分开的时候白渠是说过自己有些事情要办,现在想想,这个所谓的有事不会就是睡觉吧,要是自己要是今天不来叫她,只怕她身上骨头都要睡软了,不是说,年纪越大睡眠越少吗?

一杯茶水下肚,白渠清明不少。

她不在乎地一挥手:“不重要。”

转过身来又用她那琉璃般清透的眸子看向棣华,问道:“你找我干什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一问成功将棣华有些跑偏的思想又拉了回来。

有的。

要紧的事,还真有一件。

她收起前面那些玩笑的神情,迷茫的雾气再次浮上眼帘,开口说道:“今天殿上来了一个人叫楚喻,称我是他的故人,与我叙了一段往事。”

屋子里静了一瞬,没有人说话。

棣华看向白渠,白渠的目光则闪了闪,好一会才道:“什么往事?”

寂静被打破,棣华心内也微微一松,毕竟白渠曾那样苦口婆心地劝自己不要再追忆从前,可楚喻的出现是谁也不能预料的,说好不再关注的事情就这么大喇喇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还附赠一个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

“他说,我前世叫做沈云轻。”

“然后呢?”白渠问。

“沈云轻为殉情而死。”

“什么?”

“哈哈,”棣华干笑两声,“其实这也没什么吧?”

白渠也睇着她笑:“没什么,那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呢?”她走到棣华背后,把手往棣华的肩上一压,“有事就痛痛快快地说,就别让我猜了吧?”

要不怎么说风水轮流转,感受到肩后传来的压迫感,棣华眼一闭心一横。

“他说我前世叫沈云轻,沈云轻有一个心上人,还不到成婚的时候就死了,沈云轻也跟着那人殉情而亡,而这个人,叫做宋征。”

痛快倒是痛快了,可肩头上搭着的手也僵住了。

白渠绕到棣华身前,满脸雾水的样子。

“你是说,宋征?”她道。

说完自己先觉得不妥,又大胆猜道:“还是仅仅姓名相同,是个……嗯,巧合?”

棣华不敢胡说,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敢肯定我就是沈云轻,只是楚喻的说辞不像假的,你说,我去司命那里偷看的可能性大吗?”

白渠给了她个自己领会的眼神,悠悠道,“就算你能混进去,神仙的事哪里还有记载,还是收起你那个无用的想法,现实一点的好。”

现实,现实就是没有办法,棣华想。

其实她也没想怎么样,几百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大家说一千道一万,天上冷清也好,神仙无情也罢,其中有一点棣华是认同的,凡人的生命太短暂了,自己做神仙的日子已经比凡人的时候还要长了。

就算想起自己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父母手足,亲朋好友俱已成烟,自己难道还能是曾经的自己吗?

可命运就是这么地卑鄙。

想追寻时让你半分踪影都寻觅不到,想放弃时却又给你希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像是裹着轻纱的少女用银铃般的声音引诱道:“来啊,你不想知道吗?”

“咳咳,”白渠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实。”

棣华望向她,目光有熟悉的依赖和一如既往的信任,被这样的眼睛望着,一下子让她心软许多,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她拉起棣华的手,握在掌心里。

棣华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被这异样的温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就算真的又怎么样呢?”白渠望着棣华的眼睛道。

“你难道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私心执念,羁绊过深不是什么好事,你既然不再追究自己的往事,宋征的事不如也当作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什么不是吗,没有人能够插手别人的命运。”

白渠总是能轻易地看透一切,可这次跟上次不同。

像是心上的一点火苗,它细弱,晃动,摇摇欲坠,可脚下踩着一根沁满灯油的芯子,到底还是在顽强地燃着,始终没有熄灭,反而时不时地爆出一丝火花。

棣华也是这样,只是命运拿来引诱她的东西实在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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