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后人鱼A对我欲罢不能

《交易后人鱼A对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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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youxs.org,到底想做什么

肥大的蓝鳍金枪鱼在石屑遍布的粗糙地面上不断拍打跳动着,这是早上刚从渔民手里用高价买来的。

从海底用渔网捞起到置放在奥托面前,拢共也就二十分钟时间。

奥托的眼底冒着光,在这鸟不拉屎的水牢里那板着死人脸的管家天天送来的都是人类那些垃圾,他已经太久没有尝到鲜鱼的味道了。

“什么意思,给我的答谢?”他那总是触感潮湿的蹼爪抚摸在光滑鱼身上,随即利爪伸出,往下狠狠一勾———

刚才还在垂死挣扎的大鱼鱼尾拍打了几下,随即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在地上一动不动。

殷红鱼血溅到了奥托那深刻英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嗜血的邪性,他伸出舌尖卷走了低下来的腥甜血液,满意地眯起了眼,余光看向塞穆尔。

依然是那副圣洁且冰冷的模样,注意到他的目光才回以颔首,“我从夏洛特那里听说了是你帮我引来了人,你算是救了我一命。”

他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夏洛特是我的私人医生。”

奥托心底那点微妙的不适感才褪去,他的指尖在鱼肉里勾的更加用力,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在躁动什么。

鱼被他残忍且干脆地开膛破腹,锋利的爪堪比最为优越的刀具,他从鱼身上剜下一块块肉来。

吃相并不难看,甚至能够称得上优雅,可是很快就风卷残云地将金枪鱼吃的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他明明嘴里咀嚼的是鱼肉,眼睛却一直死盯着塞穆尔,心满意足地将这道“谢礼”享用完,咧嘴一笑。

洁白的尖牙上残留着血丝,让他看起来像头危险狂暴的野兽。

塞穆尔眉头一蹙,平白感受到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窜上来,奥托这个样子,就像——

就像吃的不是那一条可怜的海鱼,而是在肆意地将塞穆尔一块块儿吞下了肚一样。

疯子,他想,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尤其是对于一个alpha来说,薰衣草已然有些按耐不住,奥托察觉了他的用意,用海水及时地将其扑灭。

哪怕打了抑制剂,他的身体对奥托的信息素依然会有反应,塞穆尔从喉头微不可见地闷哼一声,但面上不动。

奥托眸光长久地凝聚在塞穆尔身上——脸色依然苍白,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眉眼间有些罕见的疲倦,但身板依然挺得很直,衣襟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什么也看不见,平添禁欲。

仿佛记忆里塞穆尔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嘤咛脆弱的模样根本不存在,是他平白杜撰出来的。

妈的,翻脸还真是干脆啊,奥托眼角微微一挑,“比起你现在这幅样子,还是昨晚的你可爱一些。”

“明明很喜欢我的信息素,却要强撑着一副孤高的样子。”奥托心头火起,鱼尾重击水面,水花溅起,打湿了他一侧的发,还弄脏了一侧的鹅绒大床。

塞穆尔心头的那股火苗几乎是一下子蹭地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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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告诉他,为了生育囊更快一步地发展,他需要一直跟奥托待在一起,因此管家把他的生活用具都挪到这里来了。

“你很需要我的信息素吧?迫不及待地搬到我这儿来同吃同住了。”奥托嗤笑着,昨日因为怜悯或是占有欲发作的些许温情早就烟消云散,说出来的话就像刀子一般,“不来求求我吗?”

他讥笑着,“给我…给我一点信息素吧。那样的说。”

塞穆尔大步向前拽住了奥托的头发往后扯,应当是疼的,奥托却十分痛快地笑起来,他最讨厌看这个人那副冰一样不会化掉的嘴脸,哪怕是情动的时候也压抑着自己。

直到看到了昨天那样截然不同的一面,就更想把这人表面那层温顺的皮给扯下来!

“你别太过分。”塞穆尔咬牙切齿地看向他,有薰衣草信息素悄声地化为极细的紫针,“我们是在交易,我需要你,但你现在不也就是一个阶下囚吗?”

他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也真是为难你拖着一副重伤的身体还能把水牢大门毁成这样。”

塞穆尔把人鱼用力地往外一推,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很快地平复下了呼吸,从腰带里抽出一管抑制剂毫不手软地往颈侧插去。

抑制剂是夏洛特留给他的,以备不时之需,可此时他实在是不想跟面前的奥托所处在一处共同的空间内。

平日里奥托如何羞辱他,塞穆尔全然当作耳旁风,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那样淡然处之。

大概是因为昨天他偶然地在奥托面前露出了,自己从不曾展露的一面。

脆弱的,依赖性极强的,而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守着给你的谢礼好好享用吧。”抑制剂很快地充斥到浑身各处,他抬脚将那具鱼骨踹到了水池里,眸光冷冽。

大门开了又关,塞穆尔将门甩上,握紧了的双拳才慢慢松懈下来,朝着哈里亲卫骑士训练营走去。

“威廉,你的箭术简直就是狗屎。”

塞穆尔看向不远处的活靶子,神情冷淡但不难察觉到周身萦绕着的低气压。

“你就这点水平吗?随便找来一个养尊处优的omega都能射的比你准些。”

“抱歉,抱歉。”威廉被吓得僵直了身子,却因为紧张而表现的更糟糕,这一次干脆都没有中把,直直地落在了地上,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塞穆尔没说话,目光落在那支箭上,显然是在心里头认定了威廉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他心浮气躁,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叫来了副团乔治,“把他的箭术给训练上来。”

乔治半蹲在地,恭敬地说:“是。”

塞穆尔走了,长筒靴在草地上踩出了沙拉的声响,直到他走远了威廉和乔治才面面相觑。

威廉的脸涨的通红,“公爵的火气好大。”

乔治在给他调靶,听到这话朝威廉一摊手,“一个alpha,还是莱特帝国公认的最强大的alpha,如今却为了顺利怀孕不得不仰仗着另外一个alpha的信息素,这怎么能够甘心呢?”

他思索了片刻,“老实说,他为了破除诅咒能牺牲到这种地步真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

威廉适时地露出了疑惑。

乔治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了,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笑容凝固了,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吧。”他把新的一筒长箭递给了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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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认为自己对塞穆尔有过于亲近之嫌。

他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把目光放在塞穆尔身上了,在对方疑惑地投来目光时才状似不在意地看向别的方向。

塞穆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金属链条垂落在他的耳侧,看起来斯文又优雅,举手投足间能够窥见那种贵族的风度。

非常迷人。

心脏浮躁地撞击着胸腔,因而奥托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样的塞穆尔对他有极其强大的吸引力。

而吸引他的对象是个人类,这个年头让奥托感到厌恶和反感,甚至有那么一丝一缕的,耐人寻味的心虚。

心烦地想给那讨厌的家伙找点什么麻烦。

塞穆尔甩了甩被水花溅湿的文书,撰写良久还未曾完全干透的墨汁被突如其来的水花浸地渗透开来,羊皮纸上破了洞。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下给自己扎一管好跟这家伙暂时分离开的念头,美丽的紫色眸子冷冽,“你想做什么?”

奥托被问住了,这位不可一世的人鱼王子殿下愣了片刻,随即语气不善,“你管我做什么!”

塞穆尔这份文书改了又修,几乎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还没准备搁笔就被奥托胡搞一通,心头火起,“你就不能在这儿安分一点?”

话音刚落,一股浓烈有力的水柱就从他头上倾斜而下,塞穆尔浑身湿了个彻底,梳理整齐的发盖了半脸。

“咳…咳…”他呛了水,把眼前的发帘拨开,眸色不善地盯着奥托,却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嘴角勾起,像个玩闹成功的小孩。

什么啊……塞穆尔心想,一副威廉调戏自己喜欢omega的可笑样子,他不甘示弱地释放出薰衣草信息素,齐刷刷释向奥托。

奥托用水幕一挡,薰衣草紫针落在那流淌的透明屏幕上像蒸腾了一般成了一股股紫雾,奥托像是十分得意,“你就用这点三脚猫功夫刷小花招?”

薰衣草紫针是塞穆尔最熟练,也最引以为傲的攻击方式,曾经用这个招数在战场上不知道把多少个敌人扎成筛子过,这条人鱼竟然敢这般小瞧他!

刻在alpha骨子里的争强好斗让塞穆尔卯足了劲想把奥托打趴下,后退两步一个助跑,信息素在他手中化成一把巨大的紫剑。

塞穆尔双手握住,一跃而起,朝奥托的胸口插去——

奥托容色一变,刚刚那道水幕设的跟玩似的,抵挡几根针还好,若是这把剑必然是拖延不住分毫,他发动信息素想形成一个更坚硬的屏障。

塞穆尔感受到信息素的高涨,唇角一勾微微一笑,手里的剑却偏移了方向,朝池水中落去,在碰到水面时迸发出高涨水花,随即立刻变得烟消云散。

他从奥托上方攻去,这时也沉沉落入了水中,塞穆尔偏了一下重心很快地稳在了奥托面前,把湿乱的黑发往后一捋,露出秀美洁白的额头和那双圣洁却勾人心神的眼。

“怎么。”他乐意看到奥托这副出乎意料般吃了一跌的表情,心生愉悦,连自己在笑也不曾知晓,“觉得我要杀你吓到了?”

“愚蠢。”塞穆尔将面前的人鱼用力地推开,双手抓住水池边缘想要往上爬去,一条长腿也抬起向上攀,“我可没那么不讲信用。”

塞穆尔在说什么,奥托已经听不太进去了———他只能看到塞穆尔的那条长腿洁白而又修长,姿态优美无比,乍隐乍现。

奥托双眸眼色幽深,抬起手攥住塞穆尔的脚踝,用力地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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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塞穆尔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奥托的动作,注意力只放在前方,这一下突如其来让他不由得竖起身上的刺,一转身想抬腿挥向奥托腰部——

“嗬!”不曾想这条可恶的人鱼又快了他一步,双手钳制住他的一双腿,塞穆尔瞪大眼,感觉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拖去,只得浑身漂浮在水面上。

奥托挑开有些恼人衣料,冰冷的蹼爪顺着脚踝向上,动作轻柔,猛然地将其分开,缠在他自己强健精瘦的腰上。

只是这条人鱼那可恨的蹼爪依然毫无收敛之意,反而更过分地向上,握住了塞穆尔那把坚韧且线条感流畅的细腰,向前甫一用力。

“!”塞穆尔感受到了什么,紫宝石一般的眼睛全是诧异,直接抬手抓住奥托那头银白长发把人往后拉开,“你发什么疯?”

“哈……”奥托看着他,蓝眸幽深,一副塞穆尔再熟悉不过的神情,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十分情\色,“你说呢?”

妈的,塞穆尔不由得在心里骂,狗崽子。

奥托根本没闲心管他的反应,被勾起来的邪念让他除了征服和占有什么都来不及去想,死盯着塞穆尔洁白纤长的颈侧,目光灼灼,他露出两颗alpha的尖利犬牙,狠狠咬在那上面。

起初是疼痛,随即海水源源不断地灌进塞穆尔的身体里仿佛要将他贯满,充盈的感觉轻巧又美妙,奥托还在他身上为非作歹,温热灵活的舌尖舔过深刻牙印,惹得塞穆尔阵阵战栗。

手也不老实,蹼爪在塞穆尔极为敏感的腰侧揉搓挑逗着。

阵阵酥麻顺着脊椎骨冲到了天灵盖,双腿不由得狠狠一夹紧奥托腰部,好让对方吃痛放开他,“差不多了,狗东西。”

孰料奥托只是一闷哼,继而没事人一样地看向塞穆尔,还抓着他的腿往里缠得更紧了些,语气轻佻,“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认知偏差啊?”

“我是人鱼啊。”他附在塞穆尔的颈窝低低地笑,鼻腔里充满了薰衣草的美妙香气,奥托音色愈沉,“人鱼最强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往上用力,塞穆尔在他身上一颠,怒视着他,这条人鱼却熟视无睹,“那就是腰部和尾部……”

“我以为这么多天你已经很清楚了呢。”奥托轻佻地说着。

塞穆尔大口喘息着,语气急促,揽在奥托脖颈后的手指也向内用力地扣紧, “别废话了!”

奥托一笑,轻柔地啄着他冰冷的脸庞,摩挲到塞穆尔的唇角,想要捉住那两瓣柔软的唇。

“?”塞穆尔偏了头,让奥托的吻只能错位地落到他的脸侧,“你这是在做什么。”

奥托愣住了,可怜的人鱼,海水一般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睛蛮是疑惑,又似有被打断亲热的委屈,“亲你。”

塞穆尔皱起了眉,“获取信息素不需要接吻。”

身为alpha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上次可是你缠着要亲我的。”

“上次我不清醒。”塞穆尔额角一抽,像有后悔,“以后没必要了。”

“奥托,记住你和我的关系,我们只是交易。”

“没有必要做这种语焉不详的事。”他轻声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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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惊雷一样在奥托的耳边炸开了,就好像一记闷锤将奥托愣愣地打在了原地。

怒气直涌心头,塞穆尔不能自已,低声的威胁到“别……别发疯了…”

可奥托并不理会他,反而愈加过分,对方伸手抓住他的脖颈,额头靠着额头,用极近的距离看着塞穆尔,“你装什么?”

就像发泄,海水信息素极为过分乃至于侵略性地涌来,塞穆尔没法轻易地一次性就吸收这样的浓度,冷汗滴下来……

“一个alpha。”奥托戏谑道,“活成了这般样子,你不觉得可悲吗?”

他的舌尖舔舐着塞穆尔的耳廓,明明是这样柔情似水的动作,话语却像刀子一样割着塞穆尔的心脏。

他用尽全力朝奥托那张完美如雕塑的脸挥去,眼底通红,流着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屈辱的泪水,“你懂什么!!”

塞穆尔大口喘着气,奥托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揭开了他苦苦藏匿多年记忆的一角,苦痛、悔恨莫及,腐蚀着他的全身各处,疼的不能自已,只能讷讷,“你懂什么?”

这小声的控诉声很快就变得七零八碎。

塞穆尔像是一叶小舟一样不断的颠覆着摇曳着,被汹涌澎湃的海水和波浪倾覆,只感觉到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整个密闭的水牢里萦绕着薰衣草和腥咸海水交缠着的气息,奥托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视线落到被他弄到像死尸一样的塞穆尔身上。

他将人打横抱起,利索的扔到了洁白的床榻上,动作并不轻巧,塞穆尔重重地落在上面,只是这样也没有醒,身子蜷缩起来,把头埋进枕头里嘤咛了两声。

奥托拖着鱼尾想要走,腰上却环上一双手,塞穆尔的体表温度比奥托要高一些,热腾腾的有些烫。

塞穆尔并不清醒,只是天然地渴望信息素或者是拥抱,看起来极为眷恋。

奥托转身眯了眯眼,想把人推走,没想到塞穆尔蹭了蹭,几乎是一下子,腾的一下就有一股子火窜上来,薰衣草的味道乍隐即现,分外勾人。

其实奥托并不是很能狠得下心拒绝这样的塞穆尔。

冷酷的野兽偶尔向你露出柔软的肚腹时,会比那些一直以来都柔软可爱的动物更加惹人怜爱。

这是alpha的劣根性,他们吃软不吃硬。

奥托就这样任由着塞穆尔抱了他一整夜,人鱼的夜视力极好,即便是熄了火把,他也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清楚塞穆尔的脸———

皱着眉,好像心里头藏着一箩筐的烂事没人可说。

天快亮的时候他把缠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了,投身于冰冷的池水中以求清明,就此将心脏里的那道柔软冰封。

人鱼是一个极为忠贞的种族,他们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奥托还很年轻,他从没有过人鱼恋人,这样说起来塞穆尔是他第一个标记的对象,所以才会让他在对待塞穆尔的态度上产生微妙的错觉。

他抬起蹼爪抚摸塞穆尔那张美丽的脸,这样盘着那条长而宏伟的黑色鱼尾在床边,目光晦暗不明,随即他抬起蹼爪,利爪勾出,直向塞穆尔喉头———

却又戛然而止了。

算了,奥托离开的时候想,哪怕就这样杀死了塞穆尔,外面的那些人类也不会放过他,平添麻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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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奥托就没有再打扰过塞穆尔,自顾自地呆在水牢内的各一侧,像画了无形的分割线。

塞穆尔像是有看不完的文件和军队部署文书,而奥托——老实说,塞穆尔并不知道他一整天下来都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人鱼平时在海里头的消遣方式是什么。

从奥托身上是没法得到什么有用结论的,他花了大半天的时候打理自己的那条黑鳞鱼尾,剩余的小半天就给塞穆尔信息素,或者说,履行他交易的义务。

期间塞穆尔扎了管抑制剂出去过一趟——关在水牢里让他习惯了晦暗,乍一下子出门被阳光晃到了眼。

也不知道奥托那家伙被关在水牢里十个月会不会被太阳光晃瞎,塞穆尔想。

哈里骑士亲卫队有素地训练着,可是当塞穆尔拉开训练场大门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alpha骑士都被他身上的信息素熏到趴在地上吐。

“……”塞穆尔拧着眉,“这是在做什么?”

“呕……呕……”威廉吐的满脸发紫,“团长您身上的味道……呕……”

好浓烈的信息素,他们老大和那条人鱼到底是怎么荒唐地纠缠在一起才会染上这个浓度的信息素?

全身,不对,几乎是从内而外的大换血。

塞穆尔不想跟他们废话,“继续练。”

他对骑士团有非常高的要求,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魔鬼训练,因为这也是他在皇族面前用来保护自己和氏族的筹码。

距今为止,帝国大部分机关的alpha提升自己的渠道都是食用人鱼腺体,效果极为显著——有些alpha一开始都不能将自己的信息素化为实体,食用不到一个月战斗能力就大幅度提升。

在这样对人鱼腺体的狂热追求下,塞穆尔统领的骑士团就是一股清流。

要加入塞穆尔的骑士团有一条硬性规则,那就是不曾食用过人鱼的腺体。

当然也有部分眼热于哈里家族的贵族在背后不屑道塞穆尔又当又立,“这样的时代怎么会没有人食用人鱼腺体?”

“像塞穆尔·哈里那样的身份地位,只会是吃最多的那一个。”

尽管骑士团内的成员们对食用腺体矢口否认,可帝国大部分的人都默认了这个事实,乃至于人鱼。

对于据说是人类当中最强大的alpha塞穆尔,奥托也曾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家伙,是狂吃人鱼腺体来提升自己的信息素浓度和身体素质。

因此起初也极为反感厌恶他。

但这些天塞穆尔都跟他待在一起,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管家一天内送来两份相同的食物,奥托并没有察觉到塞穆尔的那份有什么异样。

除了他们俩对这食物的看法截然不同——奥托味如嚼蜡含恨下咽,塞穆尔眯着眼睛细细品味,像是慵懒的猫。

“好恶心。”奥托用银叉子戳面前的牛排,“我想吃活鱼。”

塞穆尔瞥了他一眼,像是嘲笑他的品位低下和无知,“你以为陆地上和海洋没差?你只吃活鱼,那你知道要把一大条活鱼从海边带到哈里庄园要跑废多少匹马么?”

“你做了什么值得我用这样厚重谢礼感谢你的事?王子殿下。”

塞穆尔嗤笑,“自以为是的麻烦人鱼。”

三两句话把奥托说的哑口无言,对着塞穆尔怒视道,“那又怎么样!”

他反唇相讥,“还不是因为人类太无能,没一个能让你怀孕,这才退而求其次地找一条人鱼?”

像这样的口角争斗在这段日子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奥托实在太懂得如何激怒一向漠然的塞穆尔,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alpha怒气冲冲地跟他扭打在一起。

只是每一次扭打到了最后,都会变成面红耳赤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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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摄取的不错。”夏洛特取下听诊器满意地点头,“不枉你跟那条人鱼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

塞穆尔皱起眉,“你从哪儿听说的无时无刻粘在一起。只是正常交易。”

夏洛特弹了弹针管里的气泡,闻言看了他眼,“我是医生,别老为了面子跟我扯皮。”

“总之现在你的生育囊已经恢复了活性。”夏洛特说到这里面上才有了笑意,“以那条人鱼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让你怀孕。”

塞穆尔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僵了一下。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骑士团的其中一名部下手里捏着一张鎏金的请柬递给塞穆尔。

他摊开一看,是一张邀请函,莱特皇帝邀请他去参加近日组织的一场皇宫夜宴。

除了一些帝国庆典,皇族们一般都不会组织这些,塞穆尔想了许久也没有记起来这段时间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皇帝要宣布什么。

两天后的夜晚,塞穆尔从马车上下来,远远地注视着远处灯火琉璃的莱特宫殿。

莱特帝国富裕,王公贵族们铺张奢侈,耽于酒色,塞穆尔甫一朝内走进,一股扑面而来的omega混杂香气就窜进了他的鼻腔。

他是到的最晚的那一个,侍卫将镶嵌着黄金白玉的门拉开,几乎是宫殿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点动静,齐齐回头,朝着裹着寒风姗姗来迟的塞穆尔看去。

乃至于宫廷乐师们的演奏斗停顿,乐声滞留,气氛显得极为诡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远处的高位上传来了一道极富威严的声音,“哈里公爵,我年轻的臣下。”

那是莱特帝国的当今帝王。

皇帝陛下年事已高,近年来身体状况愈下,国家内许多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交给了储君安德烈·莱特打理。

塞穆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今晚估计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要应对。

但他面上不动,本分地半跪下来,“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的红发已然稀疏,曾经高大的身材早已被多年来的酒色掏空,佝偻在皇位上,点了点头,“你的伤养好了吗?”

“回陛下,臣已无大碍。”

皇帝颔首,和站在一旁的安德烈交换了一个眼神,继而平蔼地一笑,像是对怜爱的小辈,“人鱼狡诈残忍,哪怕是于你,也是一件难差,实在辛苦。”

塞穆尔拿不准皇帝这句话中包含的意蕴,但也只能面上点头,“这是臣应尽的本分。”

皇帝一挥手,乐师继续演奏,竖琴悠扬美妙的乐声同绵延婉转的提琴声交杂,堂内气氛缓和,手里执着香槟或甜点的贵族们将视线从塞穆尔身上移回来。

皇帝依然从高处俯视着塞穆尔,压迫感极强,塞穆尔呼吸片刻,走上通往往左的黄金台阶,垂着首在皇帝面前跪下。

“皇上有何吩咐?”塞穆尔说道。

皇帝微微一笑,“在你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又死了一个贵族。”

塞穆尔秀美的眉不由得皱起来,“又是人鱼?”

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观察着他每一秒神情变化的安德烈这才出了声,“并不是人鱼。”

“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时我说的那个地下组织吗?这次是他们干的。”

“莱特一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太久,有人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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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要篡位,这是塞穆尔听到这一番话时的第一个念头。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庆幸,还好自己谎称受了重伤一直待在哈里庄园中养病,这段日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不然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怀疑塞穆尔跟这个地下组织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上一次安德烈朝他释放出攻击信息素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冷汗津津,哈里一族就算极为富贵实力强大,一直以来也一直遵循着“明哲保身”,塞穆尔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念之私就赌上自己麾下那么多人的性命。

儿时的他已经亲眼目睹过太多亲人的逝去,他不想再让鲜血溅满自己的后半段人生。

大概是察觉到他骤然的僵硬,皇帝这才“哈哈”一笑,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红色发须,“塞穆尔!想什么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是安德烈这小子上次的举动吓到你了吧。”他抬手重重一拍儿子的肩头,“我已和你说过太多次,哈里一族跟其他贵族们是不一样的,哈里族是我们的左膀右臂,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了莱特一族,哈里族也会站在我们身边。”

“你太无理了,安德烈。”莱特皇帝说道。

威压骤然撤去,塞穆尔有些摸不准这向来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理念的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直觉有些不对。

皇帝看着他,似是怜爱无比,身处局中的塞穆尔感觉到不对劲,那眸光分明是威慑和打压,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随即双掌一拍。

啪啪两声,让场下谈笑舞动的贵族宾客们全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高处。

“诸位。”皇帝陛下说道,“相信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在这样普通的日子里我会举办这样盛大的宴会,那是因为今天我有一个喜讯要在众人面前宣布,那就是———”

“我决定,要把我的小女儿凯瑟琳许配给莱特帝国最出色的alpha,塞穆尔·哈里!”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像石子一样落入平静的湖面,静默片刻,瞬间惊起了层叠的水花,湖面沸腾,翻滚。

几乎所有人目光中都是惊诧,喉头间发出“嗬嗬”的不可置信地倒吸冷气,“疯了!陛下不是一直很提防哈里家的吗,为什么会把公主许给他!”

“怎么这样突然,我怎么没有听到过一丁点儿风声?!”

“娶了公主,他的地位不久更高了吗,陛下这一决策可不是养虎为患!”

何止是他们,匐在帝王足边的塞穆尔俊美的脸一下子就失去血色,苍白无比地看向皇帝。

什么是一国之帝,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哪怕你是所谓最强大的alpha,哪怕你是极为尊贵的公爵。

都是提线木偶。

连一向心有城府的安德烈都骤然色变,“父王!!”

“安德烈!”皇帝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这是在宴会上!”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不要忘记你王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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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这个决策一出来,安德烈的情绪波动似乎极大,哪怕他极力控制着焰火信息素不爆发,却依然在那个危险的界限上浮动。

塞穆尔自然感觉到了,小腹抽痛,还好他今天出来前为了保险扎了两管抑制剂,不然一定会在这些人面前丑态毕露。

皇帝的那一句大喝也让安德烈找回些许神志,他张了张嘴,向帝王行了王子礼。

大门被两名侍卫拉开,一名装扮华丽艳光四射的女omega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帝国的公主,凯瑟琳·莱特。

凯瑟琳性格骄纵无比,一心想嫁给塞穆尔却屡屡遭到拒绝,不知道在暗中解决过多少个明里暗里对塞穆尔表现过好感的omega。

没想到如今竟然是皇帝亲自赐婚。

她了结夙愿,更加趾高气扬,在或艳羡或妒恨的目光中挽住了塞穆尔僵硬的手臂,却感觉到一股极冲的薰衣草气息扎向她,顿时呼吸困难,“塞穆尔哥哥——”

塞穆尔·哈里在omega面前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理温文尔雅,这才成了众多omega的梦中情人,但此时他看向凯瑟琳的目光却冰冷,甚至是厌恶,面色难看。

长久压抑着的心理排斥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和体内被抑制剂控制的海水信息素一撞,塞穆尔几乎直不起身子,“抱歉,公主殿下……似乎是伤口撕裂了……”

他有些失礼地将凯瑟琳推开,捂着自己的小腹在人们的注视下往还敞着的大门跑。

塞穆尔高瘦优美的身形慢慢地消失在浓厚的夜色中,让宾客们难以窥见,围簇着的贵族们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公然反对?塞穆尔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未免太不识好歹,他不要忘了如今的帝国是莱特帝国,不是哈里!”

“安静!!”塞穆尔德这一举动拂了皇帝陛下的面子,眼中满是怒火,“他都说了是伤口撕裂,谁还敢在背后非议。”

皇帝都这样说了,贵族们面面相觑,恢复了塞穆尔刚来之前那样的氛围,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大起大落,显然不能平复。

这场盛大的聚会最后不欢而散。

皇帝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羸弱,贵族们刚刚离开没多久,他就在王座上重重地咳了起来,咳出了一大口污血,就昏了过去。

beta女侍从早就习以为常,招呼来另外几个beta将陛下抬到锦被上抬走了,偌大的宫殿大堂归于平静,留下来的只有莱特兄妹。

凯瑟琳在烛光下欣赏自己艳红的指甲,凑近唇边吹了一口,呵气如兰极为妩媚,“很生气啊,哥哥。”

她看向安德烈,目光中全然是挑衅,“我能得到塞穆尔让你很不爽吧?”

“哼。”安德烈轻蔑地看向她,“他都厌恶你到借口伤口裂开逃走的程度,难道你不认为自己丢脸?”

“哦得了,我们这种人还在乎感情这种玩意儿吗。”凯瑟琳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能得到他的人不就成功了?你不也很羡慕吗,在父王面前都差点失态。”

她揶揄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这些年我解决要靠近他的omega和beta,你解决想让他怀孕的alpha,明明自己拼一拼能成为唯一那个让他怀孕的人却不得不压抑自己?真是累得慌啊。”

凯瑟琳指尖点点他们父亲的王座,“选择这个位子就跟他没可能了,你知道的,哥哥。”

“他心里头就只有自己的家族啊。”她咯咯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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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公爵将会迎娶莱特公主的消息几乎是顷刻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塞穆尔策着马,手里拿着军令,一路上以来不知道收获了多少平民的注目礼。

早上刚收到的消息———安德烈让他带人去查前段时间贵族被暗杀的那个案子。

被刺杀的贵族身家并不显赫,不过是一直附属于另外一个较有实力的家族出入上流社会,只不过那个家族把哈里家族视为眼中钉,这小狗腿子也看着主子的眼色没少在背后给哈里家使绊子。

“团长大人,就是这里了。”乔治停在了前方小庄园的马道上说道。

塞穆尔翻身下了马,在自己脖子那扎了管抑制剂,从马背上拿下配件,扭了扭脖子就往小城堡里走去。

“全家都被灭了门,死相极为惨烈,房子里被人刻意留下了信息素的味道还有……”

塞穆尔刷啦推开门,一股呛人的灰尘几乎让所有人迷了眼睛,他等待片刻,饶是心理素质极为强大的塞穆尔,也被面前的场景惊到,后退了一步。

“还有用血液在墙上涂抹的印记。”乔治把后面的话补充完了,“可……”

塞穆尔伸出两根手指止住了他的话音,胸腔大幅度的震动着,看着内室的这一片狼藉几乎目眦欲裂,“怎么……怎么会……”

那些墙上密密麻麻的印记,竟然是哈里家族的家徽!!

“我们查到在这场惨案前,这个地下组织也有些风吹草动,譬如绑架贵族,但往往是将人完好无损地放掉了,只在人质身上画了几个印记——”

“也是哈里族的家徽。”

难怪,塞穆尔想,难怪他这样的小心行事,极力低调,安德烈依然会怀疑到他身上来。

“好在这场灭门案发生的时候团长您正在庄园内养伤,这才让皇族们打消了疑虑。”乔治说道。

塞穆尔轻嗤一声,“这个组织的人是什么意思,想把脏水泼到哈里家族身上来?”

他并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宏大愿望,一直以来哈里家族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守卫者”,他们的义务就是守护莱特帝国,对于加官晋爵也是能推即推。

自从几千年前哈里族在海神面前发了誓,哈里的子子孙孙们就一直恪守本分。

但哪怕这般忠心耿耿,却依然为皇帝忌惮,被其他贵族们添油加醋的在皇帝面前上眼药。

塞穆尔更感觉到如履薄冰。

他踩在已然凝固的血块上走进屋子,想找到些蛛丝马迹——房子被砸的一塌糊涂,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塞穆尔走到书房,想通过书信往来察看死者的人际关系。

他一目十行地看过长长的羊皮纸卷宗,可逐渐的视线却从密密麻麻的字迹上移开,而是落在了角落上的一块血迹上。

那上面残留着极其轻微的信息素,几乎是那样清浅地一嗅,一股藏在血液里的熟悉感就穿透了他的全身,薰衣草的味道被勾了出来,和蕴留的信息素气息纠缠在一起……

鼠尾草的气息。

而几乎是刹那间,就有一柄利刃从他身后朝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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