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赶上了！”
岸边的酒德麻衣扶着自己的狙击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薯片妞购买了灰蛇手上的子弹，崩坏能子弹的作用也像灰蛇描述的那样好用，一下就送走了诺顿的生命。
“子弹挺好用的，诺顿死亡，路明非存活。”酒德麻衣打电话汇报道。
“当然会好用，这玩意一颗就值三十万。”薯片妞吃了口薯片吐槽道。
“任务完成，呼，这次回来后一起出去休个假吧，薯片？”
“随意，反正下个任务地点依旧在华夏。”
“不换地方吗？”
“不换，不过这次我会和你一起行动，记得来机场接我。”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昂热热情的邀请了路明非与李莫来他的办公室喝茶，本来回卡塞尔后的第一天昂热就想找他们谈一谈了，只是李莫这次伤的有点重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
路明非身上的绷带刚刚拆完，让他不用像木乃伊一样的来到校长办公室里。
“你们的表现非常的不错，好到出乎我的预料。”
昂热脚一蹬，办公椅转了个圈，他的嘴里依旧叼着雪茄，整齐的西装领口旁的口袋上也依旧别着朵鲜艳的玫瑰花。
昂热将雪茄拿下，摁进了实木办公桌上精致烟灰缸里，站起身来端着茶壶往同样精致古典的茶杯中倒了杯香味浓郁的红茶。
“要喝点吗？这是上好的大吉岭红茶，这里还有法式松饼，不喜欢的话还有马卡龙和咖啡，可乐也有。”昂热喝了口红茶后说道。
“可乐。”
李莫与路明非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下午茶里原本不该有这种碳酸饮料的，但是我知道你们会喜欢所以有所准备。”
“谢谢。”
“这里很安静，很适合读书，也确实很适合谈话。”李莫对校长办公室的环境做出的评价。
“哈哈哈，很棒的观察力，果然和你母亲非常像啊。”昂热微笑着说道但是笑了一会后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
“第一学期你们的学习成绩满分，实习成绩满分，这是学院真实有效的分数，我兑现了我的承诺了。”
“恭喜你们，你们可是历史上实习课第一个拿满分的。”昂热将两封带有古德里安签名的信封分别递给了李莫与路明非。
“以前实习课都是这样的吗？”李莫问道。
“基本上是，如果碰到龙族复苏就会被编入那次任务，如果没有那么也可能会被安排到动物园去饲养鳄鱼，或者观察爬行动物，研究爬行动物的进化历程。”
“你们运气好才有这样的机会，不过你们还是要补实习课论文的。”
“题目我都帮你们拟定好了，《论四大龙王浅解》。”昂热再次拿起杯子抿了口茶。
“这题目这么深奥，我肯定写不出来，能不能换一个？”路明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根本不需要写的太复杂，冰海残卷中记载了四大君王的王座上都坐着双子，你们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李莫说道。
“可是这实践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说的这么学术其实都是些体力活。”路明非说道。
“……”
“你们有问题就问吧，憋在心里不是什么好事，你们的内心知道这个问题可以在我这里寻找到答案不是吗。”昂热淡淡说道。
“龙王……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个人类呢？”
路明非说出来了自己的疑问，他在病床的时候是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你们以前都以为龙王就一定是庞然大物对吧，事实上他们都可以化作人类的样子，但是他们与我们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不是与全人类都不一样。”
“他们对世界的理解，和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异族。”
“打个比方吧，人类在他们眼中就像我们眼中的蚂蚁和羊群一样，是可以无视的东西或者是食物。”
昂热说着将两份资料分别递给了李莫与路明非，李莫知道那里面装着的是老唐的身份资料。
其中有一张老唐带着阳光的笑容在布鲁克林街上的某家咖啡店里与一群人玩着牌的照片，李莫曾在qq里见到过。
“他叫做罗纳德·唐，被收养的，高中时就辍学了，在布鲁克林的穷人区接一些秘密任务赚钱。”昂热平静的说着。
“你们出发前，我们就掌握了他的资料，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们，因为你们在网上认识。”
“他为什会是龙王？他明明没有龙类的特征，你们是怎么查到他就是诺顿的。”李莫问道。
“他一直都是龙王，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冰海残卷中有记载诺顿与康斯坦丁两兄弟一直住在北欧的青铜宫殿里，直到公元前的某一年开始，冰海残卷上在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他们经过漫长的跋涉来到了古代的华夏，并且哥哥化名李雄扶持公孙述。”
“但是汉朝皇帝借用了屠龙家族的力量，将两兄弟逼的沉睡，他们的灵魂完成了茧化，骨殖瓶其实就是他们重生用的茧。”
“茧的发育有先后顺序，哥哥率先发育完成破茧而出，但是他没有了记忆，几经流转下才变成了现在的罗纳德·唐，他的外表一直在都在二十岁左右，但事实上远远不只。”昂热耐心的解释道。
“他在美国确实生活了很多年，并且一直把自己当做是普通人类，他也确信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直到他来到我们学院，被弟弟的死唤醒记忆。”
“这些都是猜测吗？”路明非问道。
“对，但也不全是，精准的推测在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有了接近真相的证据。”
“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再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故事。”昂热深沉的说道。
“死？龙不是一般都不会死的吗？”
“通常来说是这样的，高等级的龙族都会在死前准备好卵，完成灵魂的茧化，就可以通过卵重生，对龙族来说最大的秘密就是它们的卵藏在哪里。”
“但这次不同，康斯坦丁因为提前孵化导致暴走没能准备卵已经灵魂茧化。”
“诺顿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弟弟放弃了卵化，他烧掉了参孙的脑壳，本来以为他会占据参孙的身体释放“烛龙”，谁知道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那种力量，也许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炼金物件。”
“烛龙的威力有多大？”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言灵烛龙，序号114点言灵，威力极其不稳定，不过有有推测诺顿曾经用它摧毁了白帝城。”
“额……，这算是死不悔改吗，他跟人类有多大的仇啊。”路明非说道。
李莫与路明非都联想到了老唐的脸，特别是路明非。
“这么疯狂，很显然诺顿是想为康斯坦丁复仇，我们以前以为龙类之间是没有兄弟之情的，但是这次看来他们也有。”
“我觉得他们其实挺惨的。”路明非挠了挠头说道。
“在惨也没有办法，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你应该知道只要和战争搭上边，就代表着彻底的站在了对立面。”
“我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只有一种立场可以选择，那就是站在人类这边。”昂热说道。
“也许吧……”
路明非在心里想到，他将老唐的照片重新塞回到资料袋中，他不想看到老唐的阳光笑容，对他来说那就像梦魇，他无法保留也没有理由保留一个龙王在坚信自己就是人类时的笑容。
“这次行动动静这么大，华夏那边没有察觉到什么吗？”路明非问道。
“这次还好，战场被雾气所笼罩着，遮挡了大部分的行动动静，恰好那个时间也没有多少船只。”昂热回答道。
“不过战争已经开始，也不知道还可以隐瞒多久，只希望这场战争在被登上报纸前结束才好。”
“我们为什么要隐瞒，秘密的进行这种危险的行动呢？”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普世观念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定型了，我们不想动摇人类对世界的理解，几千年来屠龙家族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突然颠覆世界观，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未知永远都有代表着恐惧与混乱的一面不是吗。”昂热说道。
“重要的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那种样子的未来，不说这些了，相比成绩满分的消息，我相信下面的事情一定是你们所喜欢的。”
昂热再次拿出了两封信，递给了李莫与路明非，那是李莫母亲与路明非的父母寄过来的信。
李莫看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打开了信件。
“亲爱的姬子，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呢？认识到新的朋友了吗？觉得表哥人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原谅妈妈没办法亲自来到你的身边，妈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爸爸留给你的礼物应该拿到了吧，那个大锯子，本来他是打算亲自送给你的……唔，总之妈妈看到你的成绩表了，你很优秀呢，我为你感到骄傲。
本来打算找你小姨炫耀一下的，没想到你表哥也是满分，哈哈，你们都很优秀，我们都为你们的成绩骄傲。
最后要注意身体健康，偶尔欺负一下你哥哥也没事哦，我跟你小姨说过了，让他好好的照顾你，妈妈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妈妈爱你，姬子。
落款是漂亮的拉丁文，乔薇娜，李莫那这信纸，手略微颤抖着，眼里隐隐闪着雾气，这个世界的姬子的记忆无法抗拒的浮现。
“不过相隔多远，总会有人注视关切着你。”昂热拍了拍李莫与路明非的肩膀。
“最后一件事，校规规定行动细节不能泄露，一切信息封存进档案。”
“无量塔姬子，路明非，有些细节，你们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但也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校长指什么？”
“诺诺表明在失去意识前好像看见了诺顿的尾巴，但是没有清晰的记忆，诺顿的速度我们都清楚，你们是怎么样在突袭中幸。”昂热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我相信你们，所以不会去问，你们不想说自然有那么的理由，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个人都是无条件相信你们的。”昂热端起茶杯将红茶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李莫与路明非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路明非先走出了办公室，他在楼下望着楼上的窗户，李莫有些事情要单独问昂热，让路明非在楼下先等着。
“校长，问您件事，如果有一天，第三个种族介入了战争，它既不帮助人类，也不帮助龙族，单纯为了毁灭文明，您回怎么办？”
“不知道，但是我的刀一定首先护着人类即使它是为了复仇而锻造的。”
“如果，你的学生不是龙族却是人类的敌人呢？”
“那一天到来，我会亲自阻止他，不管结果如何。”昂热坚定的说道。
“谢谢您，您确实是个优秀的教育家。”李莫朝着昂热鞠了一躬如何快步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2月14号，白色情人节，外国的七夕节。
“我没看错吧？他他他们竟然在一起和睦相处并且还一起做菜。”路明非有些怀疑人生的问芬格尔。
“你确实没有看错，你猜猜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事件发生的原因是什么。”芬格尔贱兮兮的笑道，他正在码着关于这个的新闻。
“别卖关子说吧，夜宵钱我出，反正就算我不出你也一样会蹭。”路明非摆了摆手说道。
“记得之前那个在校园里到处跑的人型核弹吗。”
“记得啊，怎么了，这跟现在这事有什么关系。”
“他把女寝炸了，学院正在修缮，顺便打乱年级顺序安排宿舍，他们的女朋友现在就住我们对门，你妹妹和零住在她们旁边。”芬格尔笑嘻嘻的说道。
“男女混寝？”
“反正学校宿舍就好像酒店一样，有门卡的，而且这是大学，在加上校规，没人敢怎么样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芬格尔耸了耸肩表示道。
路明非又一次的来到了走廊上，只见诺诺手里正拿着一盒巧克力，李莫手里也是。
“呐，这是我和你妹妹的心意，收下吧，嘿嘿，我猜这是你第一次在情人节里手道巧克力吧。”
诺诺将自己与李莫的装有巧克力的小礼盒递给了路明非。
“额……，谢谢你们啦，总之我很感动。”
“哦对，拿着，零送你的一瓶伏特加，别问我为什么，她只说给你就可以了。”
李莫将一瓶用精致的酒瓶装着的烈酒递给了路明非。
“大概是觉得你有时候太怂，想让你喝酒壮胆吧。”
李莫忽然想起了路明非在摩尼亚赫号上的怂样，零在上船的时候目光就一直盯着路明非，她自然将路明非的怂样收录在眼中。
“用伏特加壮胆？她太看的起我了吧。”路明非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想到，他知道被称为生命之水的玩意度数有多高。
“会长，火腿片切好了吗？披萨要开考了。”
苏茜的声音从304号寝室内传出，她口中的会长自然就是楚子航了。
路明非在大约四分钟前才看到，凯撒与楚子航在一起切菜做料理，他现在才想起自己到走廊上上来干嘛的，他想散散心。
“巧克力怎么能没有师兄的份呢。”
贱贱的声音从路明非身后响起，芬格尔站在路明非的身后将头搭在路明非的肩膀上问道。
“别这样好吗，师兄，你这样让人感觉gay里gay气的。”路明非向右挪动了几步。
“哈哈，我这不是想显得我们师兄弟两人关系好吗。”芬格尔毫不在意的说道。
“滚。”
“巧克力，有你的份，废柴师兄。”李莫拿着巧克力递给了芬格尔，诺诺也是。
“巧克力都是李莫亲手做的哦，我尝过了，味道不错。”诺诺轻声说道。
“我就在旁边，不用那么小声啊喂，诺诺姐。”李莫吐槽道。
“也多亏了她了，不然芬格尔你吃到的绝对上我从凯撒巧克力墙上扒下来的一块。”诺诺毫不掩饰的对芬格尔说道。
“喂，这不公平，你伤到我的心了学妹，你对我的爱尽然不及凯撒的千分之一。”芬格尔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我可以把你放在追求者的第一位哦，学长。”诺诺说道。
“额，算了吧，我怕凯撒老大拿刀砍我。”芬格尔讪笑道。
“芬格尔师兄，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披萨吗？”苏茜的声音穿来，芬格尔当即像脚底抹油走进了304内。
“谢谢你，谢谢你们。”诺诺忽然对李莫与路明非说道。
“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谢你们吗？”诺诺见李莫与路明非脸上都没有什么疑惑所以问道。
“路明非的快递，还有无量塔姬子的快递”穿着绿衣服的快递员代送员在走廊尽头喊道。
“我的快递？”
李莫有些惊讶的签收了快递，才发现这是母亲乔薇娜寄过来的，打开之后是一只可爱的粉色泰迪熊布偶，以及一台没有任何商标的平板电脑。
“亲爱的姬子，这是提前几天寄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爱你的妈妈，乔薇娜。”平板电脑打开后直接跳到了Emily上。
“我非常喜欢……”
夜晚大家聚在304喝酒，李莫喝的半醉独自走到窗边透透气。
零走了过来，注意到了李莫裸露出来的后肩上一些细微的隐隐闪着绯红光芒的纹路。
“李莫……，你背后是什么？”
“伤疤而已，不用在意的，倒是你真的没事吗，你喝下了一整瓶伏特加唉。”
“没事，在俄国这很正常。”零再度恢复了冷淡。
“我们之前见过吗？我是指来卡塞尔之前。”
“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喜剧？悲剧？无所谓了。”
夜色中，李莫眼眸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她打开了窗户，将啤酒倒了出去，然后趴在窗沿上睡着了。
“偶尔，也有照顾不好自己的时候嘛。”
零看着长发散落的李莫与路明非他们说了声再见后将李莫背回了寝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