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强者

《何谓强者》

第九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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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媒的诞生解决了各方势力对于外界消息的闭塞,无论是江湖轶事,还是皇家秘闻,只要你支付得起足够的酬金,风媒必然会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老城主生前常说,‘若知天下事,登上风雨楼’,阿二独身一人来到风雨楼的分舵据点。

得知阿二的要求之后,接待的小二分文未取,将他带上第二层招待达官贵人的阁楼包厢。

“你是乐府城杨川家将谢二?”身穿金丝滚边蟒袍的中年男人推开包厢的门,他的容貌方正儒雅,蕴含神光的双目仿佛脱鞘的利刃。

“在下正是谢二,此次前来风雨楼,正是为了打探消息。”阿二道。

“老城主料事如神,我袁某人深感佩服,这是他昔日留下的物件,至于酬金已经事先支付了。”中年男子将怀中的信笺与一个拳头大的精致木盒交给阿二,随即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阿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早已经不在人世。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也有很多的不满,但唯有你才是我真正信任的人。

城中库房大量的奇珍异宝,我早已经埋藏在别处,若是你意欲出山自立为王,这笔财富多多少少能帮到你。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早些年为了争夺城主之位,我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情,当上城主之后,臣服胯下的美艳女子,跪拜在台阶下的武官,一度令我的掌权的**越发膨胀。

人生匆匆几十年,我已经不再年轻,还没有抽出时间游历周国,还没有玩够更风骚知趣的女人,我真的不甘心!

当我得知南楚江湖一众搜寻秘宝的消息,思索再三派遣出麾下五名战将一同前去。

修灵士的力量不是我等寻常武者所能抵抗,庆幸地是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给了我盗取秘宝的可乘之机。

战将死伤殆尽,为了掩人耳目,我将最后一名伤重的部将击毙,杜绝消息的流出。

但我低估了南楚江湖的力量,他们联名上书胁迫北燕朝廷将我缉拿归案,传达旨意前来的唐公公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交出秘宝,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正是这些人一系列的举动,更让我晓得手中的秘宝绝非凡品。

风雨楼的驿长与我是故交好友,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比风雨楼更为安全。转移的秘宝不为众人所知,心头窃喜的我故作不知,惹怒了那该死的老太监。

后来我才知道皇帝老儿时日不多,还想着破解我手中的秘宝延年益寿!

站在雉堞后的我眺望着凤鸣山闪烁的火光,我知道埋伏的哨兵已遭毒手。

当夜我责令驿卒快马加鞭赶往都城,一连半月杳无音信,乐府城沦为孤立无援的死城,而南楚朝廷与江湖势力放下成见一同进攻的时刻,我明白每个人都得为他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愧对城中的百姓,想过将秘宝交出换一方平安,但几个派出的驿卒不知所踪。

这座城承载着屈辱与痛苦,我得到了许多人没有得到的,却妄想得到更多,贪婪是无法饶恕的罪过。

我无惧生死,但他们都是无辜的子民,如果我死了,记得查明当年的真相,他们本不该说,而我死有余辜。

重回故乡地,正待相见时。此处本无物,花下月故明。”信纸的笔迹轻重不一,很显然是在不同时间段陆陆续续填写,而对于自小跟在老城主身边的阿二来说,这就是老城主的笔迹!

无言的痛楚爬上心头,滴落的泪水浸透了信纸。

待将士如手足的城主,他竟是导致城中百姓流离失所的罪人!

看着空空无物的木盒与散发异香的信笺,掷落的木盒摔得粉碎,意欲撕碎信纸的手指最终停了下来,将其塞入了怀中。

俯看阿二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面容肃冷的齐工看不出是喜是怒。

故交好友?真是笑话。

昔日的他是个不第秀才,而老城主文武双全,博取了官名享尽荣华。

家境贫寒的他时常接到老城主接济,但对方口中的嘲讽言语同样不少,没有老城主的帮助,恐怕齐工早已经横死街头,但对于齐工来说,那段日子的存活是一段屈辱苟活的记忆。

当得知老城主的委托之后,当天深夜他便取出了信笺与木盒,秘宝的藏匿地点无从可知,哪怕是那批宝藏都未曾指明地点。

原以为阿二的到来能解他心中疑惑,看其失魂落魄的模样,恐怕他未必知晓。

自从阿二从风雨楼回来后,每日不辍的习练沦为以酒浇愁。

眼见阿二萎靡不振的样子,陈雄一次次与他秉烛夜谈,但除了对方的冷漠还有悲愤交加的哀伤。

心头疑惑的陈雄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每当阿二看完信,以往深沉冷静的他多了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与难以压制的怒火。

信的内容究竟写了什么?陈雄暗语道。

十年相处的时光,陈雄的机智搞怪弥补阿二生活无趣的空白,膝下无子的他早已经将其视如己出。

但老城主信中陈述,才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只是起了善心的帮凶。

我该赶走这个孩子吗?

宝藏?秘宝?与我何干!这些东西能换回他的童年?百姓们的性命吗?

瘫倒在桌上面红耳赤地叫唤着小二上酒,陈雄将他扛在肩上,轻巧地放在床上,衣襟处露出的信纸一角,趁着对方酒醉捏住纸角猛地抽出。

寥星无月的夜空释放蓝黑的光泽照耀大地。

酒醒的阿二晃荡着身体扶着额头缓缓起身,瞧见桌前的黑影,从藏匿被褥里的刀鞘抽刀而起。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陈雄的声音清淡如水,平静的话没有夹带一丝情感的流露。

举到半空中的刀缓缓放下,熟悉的背影变得漠然,松开的钢刀落在木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雄儿,你听我说。”

“听你怎么骗我?当我当成傻子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岂能装作若无其事独自苟活!”灵力贯彻经络随着落掌迸发而出,四散的灵力触碰皱成一团的信纸,遽然间升腾的灵力雾气犹如白色的蟒蛇,将陈雄团团缠绕。

眼见徒变异象,阿二挥刀相向,凶厉的嘶哑笑声自虚空响起,容貌雄伟的红发男子虚影化作一股股黑气钻入他的鼻腔与口唇。

老城主当年夺取的秘宝乃是上古天庭第一战神余轩辕的真魂内丹,历经万年的时光,内丹凝含的灵力消耗过半,加之老城主为了掩人耳目,将内丹碾磨成粉末,与蜂蜜、大米之类的五谷之物融合,制作成一张细薄的信纸。

齐工心胸狭隘善于猜忌,但风雨楼高手众多,唯有利用他的猜忌之心,才能保全信纸的安全。

种种阴差阳错之下,再度被削弱灵力的内丹仅仅只是存储了不足千分之一,气愤的陈雄动用灵力与内丹蕴含的灵力呼应,为了寻找合适的宿主,真魂内丹强行与陈雄的灵力融合。

一缕藏匿内丹的真魂察觉来自外界的危险,眼见阿二身无半分灵力,起了歹念强占为主。

充盈的气血灌溉周身,阿二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长啸,发若墨洗般油亮,身体的肌肤变得细腻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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