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我知道，空口无凭。我再怎么说，也无法让您全然相信。等我的酒送过来，您就知道了。”廖秋菊同样自信。陈家有资本有渠道，自己有技术，两家合作不是正好。
陈松伟点点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饮下。或许是这美酒让他下了决心，或许是想帮好友一个忙，又或许是为了他自己心中的那个小秘密。陈松伟舒了口气，缓缓道:“廖姑娘，若是你每次的酒都能达到这个品质，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谈谈合作。”
廖秋君一边猛吃，一边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姐。姐姐就是厉害，这么容易就搞定了陈家的少东家。哼，祖父母一天到晚看不上三房，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那好，最迟半月后，我的红果酒就会送到贵号。”廖秋菊也下定了决心，这次的红果酒，她打算大部分都给陈家药局送过去。这是新客户，尤其重要。至于余家，可以先拿一少部分红果酒。反正她的葡萄已经晾晒的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开始酿制了。
陈家是药局要酒，红果酒更合适，而余家是酒楼等酒用，上次的葡萄酒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余老爷恨不能跟她签长期合同，让她供应葡萄酒。只不过因为原料问题，廖秋菊不得不忍痛拒绝了这一单大生意。
既然如此，用风干的野葡萄酿的酒倒是可以多给余家一些，这样就可以平衡两家的需求，自己也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酒足饭饱后，廖家姐弟告辞离去。江腾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留下来帮他们争取更好的待遇。他现在的确说不清楚对廖秋菊的感情，只是本能地想帮帮她，只要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自己的心中的伤痛仿佛都好了许多。
看着廖家姐弟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江腾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老友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
“江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热心肠的人啊。怎么对这个小姑娘格外特别呢？”
“自然因为她值得帮，你摸着良心说，这酒好不好？”
“好是好，可在商言商，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做啊。”陈松伟打起了官腔。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让好友吃瘪，他可不想放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涉起来。
廖秋菊和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心情复杂。廖秋君闷闷地，走了半天才忍不住问道:“姐姐，小姑真的要嫁给那个孙老爷。”
提起这人，廖秋君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姑父。哦，不对，小姑是去做妾，恐怕他都没资格叫孙老爷一声姑父。这样一想，他更难受了。
秋菊叹了口气，她虽然不喜欢廖青云，可是眼看着她嫁给这样的人，心里也有些难受。
“我也不知道，或许吧。”她摇摇头。这事不是他们小辈能管得了的。
“那，咱要不要跟爷奶说一声？”秋君有些不确定。心里对廖家再有怨，可毕竟是一家人，遇到事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想护着。
“你想说什么呢？”秋菊看了一眼弟弟，觉得他实在天真又滥好心。别的不敢说，可若是秋君敢说孙老爷的不是，肯定被小姑和大房骂得狗血淋头。
廖秋君怔了怔，眼中有些迷惘的神色。是啊，他说什么呢？说孙老爷貌丑身肥，配不上小姑。一来家人可能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二来，廖青云看中的不是孙老爷的样貌，而是孙家的富贵。看今天孙老爷一身的打扮，富贵应该是跑不了的。
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半晌，廖秋君也是一声长叹，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好啦，别愁眉苦脸的。小姑也不一定就能嫁过去。”
“是吗，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只不过觉得，既然孙家有钱，找个什么样的不行。小姑长相一般，性子不好，年纪还大，又没有大笔的嫁妆。人家干嘛要她呢？”廖秋菊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虽然这样说自己的长辈好像不太好，可提起自家的小姑，她还真是想不出什么优点。
廖秋君频频点头，赞同道:“姐说的有理，小姑那样的，娶回去就是个祸害。孙家要是不傻的话，肯定不能同意。”
说起来，姐弟俩的分析还真没错。孙方虽然长得不行，身体肥胖，可是人家有钱啊。这要找二房的消息一放出来，还真有不少贪钱的人家过去问。廖家大房伸过去的榄枝开始还真没有被孙家放在眼里，这也是事情拖了这么久都没消息的原因。
可是，廖秋菊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帮助小姑嫁进孙家的关键人物。
从两人离开酒楼，身后便跟了人。当孙家的小厮将廖秋菊的信息都回报给孙老爷后，他身边的管家孙福，深知自家老爷在琢磨什么。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
“老爷，小的想起一件事。”
“嗯，说说看。”孙方正在琢磨廖家跟陈家有什么关系，对管家的话很敷衍。
“老爷，老太太最近不是在帮您找二房夫人嘛。”
孙方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觉得自己的管家真是越做越退步了，忍不住训斥道:“纳个妾有什么重要的，也值得这会子拿出来说。”
孙福见老爷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明说了。
“老爷，前不久您的外甥还递话过来，说是小马村的廖家有个老姑娘，似乎对二房夫人的位置很感兴趣。您当时看不上这家的姑娘，没给回信呢。”
“是吗，嗯？你说什么？”孙方的漫不经心一下子收起来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管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廖青云，我想起来了。她也是廖家人，也是小马村的人。你的意思是……”
孙福使劲点头，他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今天这个姑娘和想当妾的那位，根本就是一家人。
孙方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激动地有些不能自己。
“哎呀，孙福，你可真是老爷的好帮手啊，这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