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可口午餐

尽管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两人的精神却是出奇的好。

本来这天是在放五一的假，可是山村的小孩子们自从听到村长说有大城市的哥哥姐姐要来看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学校。山区的孩子，因为知道学习的机会有多难得，所以格外地珍惜。他们本来是舍不得放长假的，可是又不忍心让他们的老师太辛苦。听说有大哥哥大姐姐要来给他们当老师，高兴得天还没亮就到了学校。

支教队的第一件工作是给小孩子们派发礼物——从G市带来的一些文具。小孩子们列队站在操场上，按照志愿者们点名的顺序一个个上前去领自己的礼物。小小的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徐文风和林晓艺一组，徐文风负责将文具递给小孩子，林晓艺则负责点名和勾勾画画。偶尔的对视中，暗藏着难以遮掩的爱恋和心悸。

发放完礼物，林晓艺和叶子还有另外一个善于生火的男人返回宿舍准备午餐，而剩下的人则进ru教室开始上起课来。徐文风教的是语文。他本来就有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加上磁性的嗓音，声情并茂地朗读课文，不一会儿，就吸引了教室里的所有注意力。而他，习惯了人们谄媚的神情，面对这些清澈而充满崇拜的小脸，心里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柔情，就像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慈爱。他这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虚伪：慈善酒会上捐点钱做做样子，其实到了最后这些钱的流向他都一概不知！

山间的肉并不好买，林晓艺和叶子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从村民家里买回半斤肉。村民无论如何都不肯收钱，最后是她们硬把钱塞到主人手里拔腿就跑才买回了半斤肉。至于其他的菜，早就有一些村民老早就送到了支教队的宿舍，晓艺们也没法拒绝他们的好意，就收下了那些菜。米是昨天姚刚在凯里就买了的，也就不用费太多的心思。

一切准备好，晓艺和叶子就开始准备起午餐来。晓艺的手艺是很不错的，可是第一次给这么多人做饭，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出丑。叶子则不然，她是在G市长大的独生女，没有什么生活经验，土豆丝硬生生地被切成了土豆条。在晓艺耐心的指导下，叶子才学会了洗菜和切菜，晓艺纵使心里有再多的担忧也只得自己下厨。

等到徐文风他们一行人回来，饭菜已经基本上都做好了。叶子出去摆碗筷，只剩下林晓艺在收拾着灶台，烧火的队员也已经出去了。徐文风走进厨房，看到的便是林晓艺将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在灶台边忙碌的模样。她娇小的身躯在硕大的灶台前显得有些滑稽，可是却充满着异样的温暖，贤惠文静。似乎是受到了蛊惑，徐文风伸出双臂，轻轻抱住林晓艺的腰，头也放进了她的肩窝。林晓艺一惊，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脸，却正好将唇送到了徐文风的唇边。

“没想到还有饭前甜点。”徐文风戏谑地说着。

林晓艺本来的惊吓现在也变成了害羞，急忙将头转开，双手去掰开徐文风的手，还怯怯说着：“放手啊，一会儿被人看到。”

“有什么关系，刚好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徐文风似乎已经做好了耍赖的打算，就是不放手。

“好了，放开。先吃饭吧。再不放我生气了哦。”林晓艺故意沉下了脸。

徐文风是真的怕她生气了，不情不愿地放开林晓艺的腰，却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餐桌旁。支教队的其他人本来就看出了这两个人间有不寻常的关系，现在看到这样一幕也都没有太惊讶的神情。支教队本来就是盛产情侣的地方，大家志同道合，又在远离城市喧嚣和斗争的地方，自然比较容易出感情。只是，这一对的速度出乎大家预料，居然在第一天就成了事，让人不得不赞叹，效率惊人啊。

桌上五菜一汤：蒜泥莲花白，青椒土豆丝，肉片炒竹笋，爆炒空心菜，肉片炒花椰菜，还有一个肉末白菜汤。大抵都是些清淡的菜，只有其中两盘菜和汤里有几片肉。大家倒也不挑三拣四，看着这些卖相极好的菜顿时来了胃口。

叶子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边吃就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今天早上的趣事。当然，也免不了表达她对晓艺会做饭的崇拜之情。

大家惊讶地看着林晓艺，都不太敢相信美味得堪比餐厅厨师大作的才是出自林晓艺一个人之手。片刻后，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徐文风，仿佛是羡慕他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常常享受这么美味的饭菜。

徐文风没有想到，林晓艺还做得一手好菜。也是，他哪次猜中了呢？林晓艺哪次不是给他一个大惊喜？突然抬头，看到众人嫉妒和羡慕的目光，徐文风突然就起了兴致，调侃起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其他人被这一句话讲得哑然失语，片刻之后，喷饭声，大笑声四起。大家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个风度儒雅的人居然有这样搞怪的一面，笑过之后，队员之间的距离也就顺理成章地拉近了。

一餐饭，大家吃得和乐融融，在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