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何时发现此处?我在京都从小玩到大,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坐在凉亭中,柳
动神飘,湖面微波,阵阵涟漪,两个少年,一个俊朗,一个清秀,相谈甚欢,出来踏青的小
姐丫头不住的向凉亭中探头,一脸娇羞。
“卢兄,若是你金榜题名,这逍遥的生活,你会不会放弃?”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的少
年,忍不住探探口实。
“金榜题名之日,我这逍遥散人的日子也就寿终正寝了,放不放弃,已经不在我。”
“卢兄一直想为民请命,入仕为官何尝不是一条捷径,卢兄也是生于官宦之家,权力的重要
自然比我们寻头百姓明白,有心做青天,手中有利剑,才会事半功倍,一介书生的话,又有
谁人听?试问,把权力视为豺狼虎豹,何其的不明智。”
“当朝多少人苦读史书数十载,立志忠心报国,但是,又有多少人,在入仕为官之后,与人
同流合污,成为朝廷的蛀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卢新哲眼
中出现一股讽意,自己的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人麽,小时候心中的英雄,结党营私,勾结丞
相,自寻死路。
“卢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若你能入仕,希望你记住我今日所讲的话。”
冷寒凝背过身,抬眸,看向远处炊烟。
“那沈兄有没有想过入仕?”明知故问的言语从卢新哲口中说出。
“明日便知。”
“哈哈哈,沈兄,若你为女儿身,我定会娶你为妻……”
“卢兄,”卢新哲的话被打断,“适可而止。”
简短的四个字,卢新哲听着有些清冷,自知被拒绝,幸好自己生性洒脱,凡事看得开,若是
换了别人,说不准已经跳下荷花池了,只是,从道理上讲,自己长的不赖啊,怎么这沈世轩
的视线就是从来没有像别的姑娘那样直直的看自己呢?
“你可知刘正道大人审理的案子,这会儿押后了。”卢新哲提醒。
“知道。”
“那沈兄有何打算?”她怎么会知道?就是自己,也是今天早晨得到的消息。
“静观其变,自有分晓。”云淡风轻的语调,波澜不惊的个性,卢新哲更加想看结果了。
“沈兄看似胸有成竹啊!”卢新哲总觉得冷寒凝一脸淡然的背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好
问。
冷寒凝抬眸:“卢兄,罔你一世聪慧,殊不知官逼民反这个道理,刘大人是我朝大儒,他做
事自然有分寸,不容小觑。”
卢新哲惊讶之余,恍然大悟:“朝廷几番官官相护,已经引起百姓不满,刘大人正是借此机
会,安抚百姓,笼络民心,方法倒是好方法,可是,古语有言,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
看主人,这次打的是冷丞相的门生,岂不是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