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只有秦述神色如常，他低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剑尖，根本不为所动。他知道长乐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宋林却不这样想，这院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护卫，真要动起手来，长乐这一方也占不了上方，“公主不要太不讲道理，这是陛下指定给咱们公子的住所，你一个女子没有事先通传就破门面入，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入宫这些日子，宋林别的没有学会，唯独说话倒是学会了官腔，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但长乐根本没将这些放在眼里，她如果害怕天下人的看法，也就不叫李长乐了。

指着秦述的剑没有丝毫松动，她气不过，也不甘心自己被人这人玩弄，“秦述，我今日只是想问你一句真话，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我的？”

利用？

红蓼和宋林听到这里，皆是一脸的茫然，他们的公子对舞阳公主何时有过利用，在她生死之际，为了保下肚子里的孩子，不惜违背原则，顶撞父亲。

最后每日一碗的心头血，只为让长乐顺利生产，这谈何利用？

但两人见秦述默不作声，也顿时了然，看来这又是一场不想澄清的误会。

长乐见秦述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剑又近一寸，“你以为，本公主当真不敢杀你吗？”

那剑就抵在他的脖子处，一字一句，“你可知道，我的前一任夫君，就是死在我的手里。秦述，你对我而言，如果不是救命恩情，本公主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公主蛇蝎心肠，北齐满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下从来不奢望在公主心里有任何特殊优待。”

他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从他变成秦述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想过再与长乐发生什么。

“所以呢？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你表面上装得清高圣贤，但实则还是逃不过对权力的渴望，所以你才去投靠李长煊。你以为李长煊真的会重用你吗，他对你，又何尝不是一种利用？”

长乐没有发现自己的话中有一些劝阻，但秦述却反问，“那公主和太子就对在下是不一样的吗？”

“我们至少是真心待你。”

话一出口，长乐也愣住了，真心？真心又如何证明呢？

在此刻，她对上秦述的目光，突然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可笑，甚至没有任何支撑点。就算秦述利用她，但这所有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伤害了她的。他保下她和初安的命，甚至现在研究出了解药，解救了北齐子民。

如果说是利用，他不过是想借此得到自己的信任，步入皇宫而已。

人往高处走，他的选择和做法，并没有错。

只是长乐不明白，她在愤怒什么呢？

她放下手中的剑，态度有了缓和性的转变，宋林连忙上前，将秦述护在身后。长乐将剑收入剑鞘，“秦述，既然如此，那咱们从此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