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手下留情

《娘子,手下留情》

第五十九章 对簿公堂 (红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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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垂在船边的帘子已经微微挑起一角,仍能看到那手白皙似玉,传出如弦音还动人的声音:“海到无边天作岸。”

“山登绝顶我为峰。”这一句说得颇具气势。砚十三一身白衣清涓,似山巅之雪,清华骄傲。

这一次,不在等其它人鼓掌,坐在船舱内的那人首先开口叫好,伴着鼓掌声:“好一个山登绝顶我为峰。平仄、对仗都很工整、和谐,意境更佳。”

君无言听到此时,方微微一笑,目视砚十三:“恭喜阁下,荣获与皇上共用午膳之荣。”其它人也输得心服口输,都羡慕嫉妒的看着她。

然,砚十三却一动不动,仍站在原地。

船内人不等君无言问,便道:“怎么,你不愿?”

“禀皇上。草民手中现有冤案要报。”砚十三说完不待那人赞同,便当着现下所有人面前字字铿锵有力道:“现任皇太傅路文,仗势欺人,残杀随身侍从良一,可怜良一年仅十六,上有老母,下有身怀六甲的妻子。老母得知儿子被杀悲从中来气绝身亡,妻则伤心过度导致难产,现在家不成家,还被路文逼迫离开京城前往荒凉的北原。还请皇上做主!”

一提起这些事,原本沉寂下来的人面面相觑,发出惊讶声。现场反应比之前对对子更加轰动。

“天,这不是数月前我所看到贴满大街小巷上的那个冤案吗?”底下人已在议论。

砚十三直立着身子,这件事发生已有半年,她一直隐忍至今是为了提前做好一切准备,无后顾之忧。

这半年来她没有停止写冤案,并让阿牛和丫头分头贴满整个京城所有房屋,因为路文的势力太大,如果公然与他对抗无疑以卵击石。所以她先将暗自将此消息放出去,让所有人对他心生不满。

同时,她表面上亦与路文夫人继续来往,套取消息,而阿牛和丫头也在她的分派下继续。

所有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都只是为了降低路文的警惕,让他放松,然后找准机会一击致命!

潜伏了半年,准备了半年,终于等出了皇上,等到了今日。

外面喧哗许久,船内缓缓传出一个听似漫不经心却透着凌厉的声音:“路文乃二朝太傅,为人沉冤固然无错,倘若错怪路太傅,你如何谢罪?”

“甘愿以死。”她跪下,每字每句都掷地有声。

“沉冤!沉冤!沉冤!沉冤!”所有人岸上高声吼着,情绪激动,他们本是凡夫俗子,纵使天大的冤案也不能如何,但今日遇到皇上,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站出来。

君无言唇边浮现几不可见的笑,瞬间平复,走进船内。

“皇上……”

皇少卿面无表情,只淡淡瞥他一眼:“忍了半年才告御状,这一次,你是想将他置于死地么?”

“微臣不敢。”君无言躬身,面上表情淡淡:“臣亦不知今日会冒出此事,若皇上不愿解决,不如由臣出面将之驱散……”

“哼!”皇少卿冷哼一声,拧紧眉:“都闹到这份上,朕能置之不理么?!”说罢,甩甩衣袖,起身:“上大理寺,通知六部会审!”

船靠岸的时候君无言委婉的说出皇上的意思,此案交由大理寺少卿以及六部,但所有人在砚十三的带领下都疯魔了,堵住路不让走,且来人越来越多,全是奔着此案。

半年所做的事总算见了成效。

砚十三心下安了安,步行至那软轿前恭声道:“此案关系二朝太傅,还望皇上亲自审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轿内人沉吟良久,方才吐出无可奈何的话:“罢,派人抓路氏一家,前往大理寺会审!”

早上发生的事,才到了中午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前去观案的人浩浩荡荡,因为文人较多,加之大多年少愤青,此案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异常可疑,死的良一明显处于弱势,要想平复,很难。

大理寺,一片庄严。

白殷身着金色袈裟站在门口恭候,轮廓分明的脸上并未有多余的情绪,手中佛珠虔诚,他总有一种孤寂至死的脱尘。

“好久不见。白大师。”皇少卿见了他竟行一礼,他亦回礼,稍后皇少卿方才坐于主位,而他站于他的左侧,君无言则站在他右侧。

砚十三站在佛堂中心,身边是阿牛和丫头扶来的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此人正是本案死去的良一妻子。

不一会儿,人群**中,路文一家被押了进来。镇定如他脸上一片惊慌之色,眼神在看到砚十三的那刻狠光直现,巴不得立刻扑上前杀了她般。

皇少卿见来人差不多,轻咳二声,威严开口:“此案关系大烟国清名,朕希望你们二人说实话,如有一句虚假。”说完用力拍惊堂木,声震所有人。

路文和砚十三分别磕头。二人相视一眼,她平和,他暗涌。

“半年前,路文的随身侍从良一深夜忽然暴毙,死因不祥,大夫看过说是得了痨病。这病来的不明不白,人死的也不清不楚。因他的死,他八十岁的老母受不了打击下气绝身亡。紧接着身怀六甲的妻子亦流产。事关路太傅,死的亦是跟随他十年的侍从,可为何他却在良一死后不但一分钱的安葬费都没给,还威胁他妻子如若不在三日内搬离京城便要她死。随后,她妻子被人逼迫的带往荒凉之地——北原。”砚十三不急不快的将整个案子的经过说了出来,随后,目视瞪她的路文:“还望路太傅解释一下,为何良一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你连他得病都尚不知?且他是在你府上病死的,反倒是送回家后家里人请的大夫,而你却不闻不问?”

路文面庞肌肉抽搐了下,半响,才沉住气稳声道:“痨病本就会传染,怎能在家久留,况念他妻母一定想见他最后一面,才将他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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