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不休

《缠绵不休》

第65章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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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缠绵不休,五度言情

楚筱菱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没刻意或极力去遮掩,只是再一次挣脱掉他。

流云洛祺回神,这次,索性抱住她,低沉沙哑的嗓音饱含心疼、怜惜和后悔等各种情感,“菱菱,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痛吧?!对不起,都是朕的错!你放心,朕会想尽办法帮你去掉这个疤痕,务必让你的脸变回以前的完好无缺。”

他的举动,已经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有些甚至停下观看。

一方面基于羞耻,另一方面怕轰动起来会令他身份败露,楚筱菱唯有再做挣扎,奈何,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在意,非但不松手,还越抱越紧,且继续说着一些忏悔之话。

最后,幸得轩辕羽祯出现。

发现楚筱菱被一陌生男子紧紧搂抱着,温柔如他,不禁也勃然大怒,斥喝出来:“放开她!”

熟悉的嗓音,让流云洛祺愕然,回头看清楚来人后,更是大大震慑住。

“还一个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赶紧放手?”轩辕羽祯继续怒叱,人已来到跟前,不由分说地扯开流云洛祺的手臂,将楚筱菱从其怀里拉出,同时关切地问,“楚姑娘,你没事吧?他是何人,你认不认识?”

“我没事!他……我不认识他。对了,我们走吧!”楚筱菱急着离开,一时之间顾及不了礼节,拉起轩辕羽祯的手。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流云洛祺赶了上去,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大山,直直立在他们的面前,一对幽邃的黑眸仍旧溢满诧异,死死盯着轩辕羽祯。

接到这种古怪的注视,流云洛祯难免感到不悦,“你到底要干吗?最好马上让开,若不然,我不客气了!”

流云洛祺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然目不转睛,身躯动也不动。

轩辕羽祯愈加困惑,且开始感到一阵羞恼,一度以为自己碰到疯子了,于是,不再浪费口舌,携住楚筱菱从流云洛祺身边绕了过去。

流云洛祺又是不假思索,准备再追,却被一随从劝住:“主子,属下认为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就算要弄个明白,也该暗查。”

“阿彪说得不错,主子不妨将此事交给属下,属下必定查出夫人与祯少爷的住处!”另一随从跟着提议。

流云洛祺默然,没再继续迈步,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前方两个人影,直到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楚筱菱身披一件薄外套,倚立窗前,痴痴望着遥远的苍穹中。那皎洁明月,那点点繁星,好像一个个小石头砸在她的心驰,荡起浅浅的波纹,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被偷运来北国,纯属意外,但自己也做好了将来不再见他的准备,孰料,他会找来,而且,还这么快!

他来北国是碰巧呢?或是收到消息而特意赶来?是为自己呢,还是为了颜歆?又或者,是为了轩辕羽祯?

今天,他在街上的反应,她很了解,毕竟自己初见“轩辕羽祯”时也是那种震惊呆愣的表情。

当时,她还以为他会追来,起码纠缠一阵子,害她还想着如何将他摆脱,想不到最后并不如此。不过,她相信,根据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很快找到这儿来!

想到这里,她霎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于是回头,看到烛火下的人,倏地震住,内心同时窜起一丝苦笑,自己还猜得真准,他果然来了!

流云洛祺一身黑袍,炯炯有神的深眸闪闪发亮,眸色炙热无比,仿佛在看着某件珍宝,其实,他进来已有半刻钟,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贪婪地注视着她。

对于他的注视,楚筱菱选择视若无睹,径直朝床榻走。

流云洛祺赶紧跟上,一把抱住她。

“放开我啦!”楚筱菱立刻挣扎。

流云洛祺不语,两只手臂依然牢牢环住她的胳膊,颇有让她与自己紧紧融在一起的意味。

楚筱菱又羞又恼,抬脚在他腿上猛踢,还用力踩在他的靴上,使得流云洛祺索性将她抱起,让她双脚离地,只能在空中舞动。

不久,流云洛祺一手往下,拢起她的脚,改为横抱,随着她的不断挣扎,两人一起扑倒床上。

暧昧亲密的姿势,还有他不断喷射而来的炽热鼻息,给楚筱菱带来一股心慌意乱,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没有预期中的亲吻和掠夺,他只是伸手在她右脸颊上轻轻摩娑,从他的动作和神态,她感受到他的心疼和怜惜。

若是以往,在两人还真心交付期间,她必定趁机享受他的关爱与呵护,然而现在,经过一次次的伤害之后,她不想与他再有牵扯。

“菱菱,告诉朕,这是谁弄的,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弄的?”他低吟着,嘴唇颤抖着吻在那道疤痕上。

楚筱菱不语,心头再度泛起苦涩,假如他知凶手是对他有恩、让他永远无法辜负的颜歆,他还会这么咬牙切齿吗?

得不到她的应答,流云洛祺心中更加急躁,“菱菱,你到底要怎样?在家里,你闹别扭,不理朕,甚至冷漠以待也就算了,可这是外国呀!北国是大陆唯一能与流云皇朝抗衡的大国,两国都有心称霸大陆,老早就不相往来,若然他们知道朕的真实身份,朕休想走出这个皇宫!”

“那你赶紧离开!现在就离开!”楚筱菱猛然推他一把。同时,她总算明白端容皇后因何将自己掳来!不,她不想当人质,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收人牵制,不想欠他的人情。

“你走吧,快走!!”她又一次催促,推得更加用力了。

流云洛祺却稳如泰山,握住她的手,肯定地道:“朕当然会走,而且不止是朕,还有你!”

楚筱菱稍愣,随即急应,“我们已无瓜葛,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没有瓜葛?胡说!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注定跟朕一起。”流云洛祺顿了顿,语音蓦然转向深情和感性,“其实,你心里还有朕,你依然关心朕,是不是?菱菱,既然你还爱着朕,又何故排斥,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多次伤害自己后,他还敢指望自己坦然与他相对?况且,自己才不是关心他,才不是爱他。之所以要他走,是不想他因自己而陷入危险。若非看在他是流云皇朝的皇帝,肩负着整个江山社稷,她才懒得理他,甚至,她还希望他受到惩罚,毕竟,师父的死,师兄的疯,就算非他主谋,也是间接由他造成。

“菱菱,乖,听话,跟朕离开这儿,你要发脾气,回家再发,回去后你想怎样朕都依你。”流云洛祺说着,竟然开始忏悔哀诉起来,“你知道吗?最近的日子,是朕人生中最痛苦难熬的时期,你莫名失踪,妞妞对朕不理不睬,甚至仇视朕,就连母后,她也一起痛恨。朕使出浑身解数也拿她没辙,看来只有你才能搞定她!”楚筱菱听闻,顿时被他的话震住,妞妞一向对他敬重有加,在妞妞心目中,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怎会忽然间对他产生了改观和仇视?是谁告诉妞妞这些?琴儿?燕儿?接着,她不禁想起前阵子的奇怪梦境,在梦里,妞妞就曾抱怨过爹爹坏坏。

“朕出发的前两天,跟她讲朕要去找你,原本还指望她会送朕,奈何,朕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她的出现。这小家伙,好学不学,尽遗传你那小气和倔强固执的个性!”流云洛祺放开她,伟岸的身躯一翻,在她身侧躺下,俊颜一片沉闷和懊恼,继续喃喃诉苦,压根忘了自己和她还处于冷战当中。

楚筱菱这一听,不由杏眼圆瞪,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哼,骂自己小气固执?也不想想他做过什么!!

“你还是快走吧!”她突然起身,在他身上跨过,下了床。

流云洛祺却仍直刺刺地躺着,这里,有她独特的味道,他好长时间没闻过的味道,故他不想离开。

“流云洛祯……他没死,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正是他。他现在叫轩辕羽祯,是北国的太子,至于以前因何缘故成为慧心太后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半年前,他的生母——北国国母端容皇后接到消息,远赴流云皇朝,还潜入皇宫扮成慧心太后。”楚筱菱在桌子边坐下,她弄不懂,自己为何跟他说这些。

而流云洛祺,总算坐了起来,他早就猜到白天见到的那个人是皇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个中情况是如此复杂费解,于是,不自觉地道出心中所想,“朕就觉得,慧心太后跟甄月晴无冤无仇,何解要置甄月晴于死地,原来,她最终目的是想朕无药可救!!其实,原先那个慧心太后虽然为人心胸狭窄,高傲可憎,但于情于理,她还不至于想朕死,毕竟,她还要靠朕来继承和发扬光大皇家的基业。”

楚筱菱沉吟片刻,蓦然疑问,“师父的死,你真的没有参与?”

“哎,朕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吗,你到底是听不到呢,还是不肯信?”流云洛祺一声叹息,“朕老实跟你说吧,不错,甄月晴那样对朕,为了大局,朕的确没想过放她,但也没想过用这种残忍非人的手段对付她。”

流云洛祺说着,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再度把她搂住,沉痛恳切地做出哀求,“菱菱,发生那种事,我们谁也无法预料,你就原谅朕吧,其实,朕已受到惩罚了,自从你师父死后,朕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你还没失踪前,封闭自己的感情,把朕当成透明人;你失踪后,朕更是痛苦不堪,每天犹如行尸走肉,朕可以没了江山,没了整个天下,惟独不能没有你!”

这,是誓言吗?好动听,好感人,可惜,此刻再也无法在楚筱菱心中激起任何波澜,不管他是真心与否,她都觉得不再与自己有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推开了他,决然地道:“假如你这次来是为了我,那么,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你呢?菱菱,你到底想怎样?你别告诉朕,你打算继续留下,打算就这样跟轩辕羽祯一起?”流云洛祺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朕知道了,你以前就对他有种好感,所以现在又想跟他一起,是不是?是不是?他到底哪方面比朕强?温柔?体贴?这算什么,朕也可以做到,而且朕绝对能够做到!!”

楚筱菱淡笑,没做任何解释,因为她觉得已没必要,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误会自己了,“为了你的国民着想,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开,你多留一会,危险就多一份!”

“速速离开?你这样说,是在驱赶朕呢,还是担心朕?”流云洛祺质问,接着又压低语调,“菱菱,朕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朕,你还关心着朕,那么,求你别拒绝朕,别把朕推开。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告诉朕,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坦诚相对!对皇兄的身世,朕还要了解,故朕希望,你能和朕一起解开这个谜,好吗?好不好?”

“其实,朕一直认为,女人应该好好呆着,让男人来宠来爱,可是对你,不知因何缘故,朕希望的不只这些,朕会一如既往地宠你爱你,但朕还贪心地希望,有些时候你也能协助朕,夫唱妇随。这样,朕会感到更加高兴和幸福。”

妇唱夫随,相互扶持,听着他的一声声诉说,楚筱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曾经,那是自己憧憬和向往的姻缘,可现在,似乎再也没有意义。

不过,不容否认,自己和他有个共同目标——解开轩辕羽祯的身世之谜!仔细思忖了一会,终于,她答应了他,并非是“夫唱妇随”,而是因为轩辕羽祯,同时为了开始自己的报仇计划!

不知实情的流云洛祺,见她总算颌首,顿感兴奋与狂喜,整个人心花怒放,激动地搂住她,还不停地在她脸上亲吻,包括那道疤痕。

楚筱菱浑身一僵,本欲推开,但最后,还是由他。

就这样,流云洛祺每天夜里都潜入皇宫与她见面,起初,她还担心他会被人发现,可是经过他的大力保证,又见这几天相安无事,她便也放下心来。

流云洛祺打着交换信息的旗号,实则还不是为了天天见到她!幸亏他体内的**散毒素尚未清除,故就算他心里多般渴望,也不敢对楚筱菱做出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除此之外,流云洛祺还偷偷去看过轩辕羽祯和端容皇后,一方面为轩辕羽祯依然活在人世感到庆幸和欣喜;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此后对这位曾经相处二十多年的皇兄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感到无比难过与落寞。

好几次,他想从暗处冲到轩辕羽祯的面前,讲明曾经的一切,但他深知那是不可能,只因目前还不是时候。

他的想法,他的痛苦,楚筱菱自然明白,因此不想再给他添加打击,搁置了原本打算跟他说的关于颜歆的情况和计划。

直到这天,楚筱菱刚刚睡醒,便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强制踢开,久不露面的颜歆猛然闯了进来。

跟上次相比,颜歆变得更加不同,浑身似乎透着一股狠劲和邪恶,神态举动等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疑惑满腹,还隐隐带着些许惊慌,楚筱菱下意识地往床里面退,却还没退到两下,就被颜歆扯住头发,将她拖到床沿。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楚筱菱眼泪盈眶,反射性地奋起挣扎。但是,她越挣扎,越是引起颜歆的血腥,另一只手还迅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楚筱菱用力掰开颜歆的手,然而,她惊恐发觉,这颜歆不知哪来的力气,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呼吸越来越困难,楚筱菱涨红了脸,美目瞠大,在她以为就此冤死之际,一个人影突然闪进,对着颜歆的手臂重重一劈,伴随一声怒吼,颜歆立即弹到一边。

死里逃生的楚筱菱,赶紧吸气,直至耳边响起轩辕羽祯的关切问候,她才意识到,是轩辕羽祯把自己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她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我……我没事,谢谢你!”

看着她依旧涨红的脖颈,特别是那一道道深刻触目的印痕,轩辕羽祯心入刀割,且勃然大怒,视线转向颜歆,冷声质问:“你因何这样对她?最好如实招来!”

颜歆毫无惧色,语气也是异常冰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太子殿下你别插手!

“楚姑娘的事就是本殿下的事!别以为你是母后的人,本殿下就动不了你,任何人伤害到楚姑娘,本殿下都绝不放过!”轩辕羽祯更加盛怒。

颜歆一听,冷笑出来,“你以为这样对她,就能获取她的芳心?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管你是流云洛祯或轩辕羽祯,你都无法得到她。因为,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

流云洛祯?是谁?指自己吗?轩辕羽祯霎时愣住。

而楚筱菱,发觉颜歆似乎有抖出真相,赶忙出声阻止:“颜歆,住口,你别说!”

颜歆恨恨的目光即刻转向她,继续冷哼,“怎样?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后,他再也不理你?哼,我跟你讲过,不会让你好过,再也不让你继续有机会周旋在他们之间!”

话毕,给楚筱菱一个恶毒的瞪视,随即再次看向轩辕羽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其实,她是流云皇朝的皇帝的女人,是你曾经的弟媳!!以前,你千万百计隐藏忍耐自己的感情,如今,你也同样得不到她!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否则,最后非但你颜面尽失,北国也会因此招来危害!”

流云皇朝国君的女人?自己曾经的弟媳?轩辕羽祯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憾得脑子混乱,他不禁想起,母后曾经讲过楚筱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流云皇朝正好是北国的宿敌……

“怎样?明白怎么回事了吧?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吧?呵呵,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贱人,我会替你除掉!”颜歆说罢,敏捷的身形再次奔向床前。

却被轩辕羽祯及时喝住,“住手,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本殿下唯你是问!”

颜歆羞恼交加,双眼充满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都到了这种地步,想不到他还护着这贱人。

“就算她有错,要惩罚,也是本殿下来,不到你这个闲杂人干涉!你还想在皇宫住下去的话,最好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本殿下无情!!”轩辕羽祯继续放出狠话。

颜歆横眉怒目,忿忿不甘地瞪了他一眼,同时也给楚筱菱投以一个恶狠狠的瞪视,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室内慢慢恢复安静,楚筱菱呆望着轩辕羽祯,内心格外澎湃。

轩辕羽祯也是满眼复杂,好一会,缓缓地问:“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我想听事实!!”

楚筱菱微微一愕,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讲出来,“不错,我曾经是流云皇朝皇帝的女人,但是,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你母后所说的敌国奸细,而是……她把我偷偷掳来,至于她为何这样做,恐怕得问她。”

不顾他的诧异,楚筱菱继续往下说,“至于你……两个月以前,身份一直是流云洛祯,先帝和慧心太后的儿子,流云皇朝上一任皇帝,一年前突然暴毙;你又是因何死而复活,还成为北国的太子,这个恐怕也只有端容皇后才知晓!!”

轩辕羽祯又是深深一震,嗓音透出颤抖,“那么,我们之前……我是指,在我身为流云洛祯的时候,就已认识,且关系很好,像颜歆所说的那样?如今你接近我,目的是为了报仇?”

楚筱菱稍怔,即便点头,“端容皇后扮成慧心太后,跟颜歆一起,把我师父炸得尸骨无存,因此,我要她们血债血还,以慰我师父在天之灵!!”

总算清楚了来龙去脉,轩辕羽祯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伤痛,还有淡淡的羞恼。

原来,这两个月她对自己的好并非出自真心,而是另有目的!害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碰到了这辈子的伴侣,甚至还幻想过不久将来与她共结连理,白头皆老。

打量着他那悲伤愤恨的样子,楚筱菱心头百般滋味,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料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发生,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愿坦白一切,然而事到如今,再也不到她控制。

“虽然对不起这三个字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如何处置?囚禁她?杀死她?这样做又有何用,能磨灭抚平自己受过的伤痛吗?轩辕羽祯自嘲着,若有所思地瞥视她一眼,拂袖离去。

楚筱菱犹如刚从一场大战中出来,又如肩上刚刚卸下一座大山,既感到疲惫不堪,又觉得如释重负。她知道,他必定会找端容皇后求证,接下来即将是一场无法估计的狂风暴雨,而自己……

也罢,是福是祸,都不到自己做主,那就顺其自然吧!老天爷若然真的要自己死,自己也无能为力,只是,想起有可能再也无缘见到女儿和家人,她难免感到不胜哀伤和悲痛。

轻轻移动沉重的步履,她慢慢走到窗前,呆望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心潮澎湃,满面思云……

东宫。

端容皇后正在悠悠然地品着茶,忽见轩辕羽祯飓风般的闯进,不由关切问道:“祯儿,何事如此仓皇?”

“母后,孩儿有事想跟您求证,希望您能如实回答!!”轩辕羽祯开门见山,神情仍旧凝重严肃。

端容皇后愣了愣,颌首。

轩辕羽祯注视着她,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大概述说一遍,而后沉声质问,“她们所说是否属实?”

端容皇后稍作思忖,即便愤愤然地低吼出来:“说来说去,都是那甄月晴该死,若不是她,你就不会跟母后分离这么多年!”

得到肯定的证实,轩辕羽祯彻底震住。他无法想象,这么离奇的经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端容皇后很是理解他的心情,悄悄瞄着他,猛然又道,“祯儿,既然事情都摊出来,母后不妨跟你讲,那个楚筱菱,你就放弃吧,她不是你能要的人,也非你该要的人!!女人嘛,我们北国一样有,且不乏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只要你说一声,母后立刻举行选秀大会,让你挑选太子妃……”

“我想问,删除的那段记忆,有无办法恢复?”轩辕羽祯蓦地打断她。

端容皇后一愕,随即摇头,“母后给你剔除记忆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你恢复!祯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想起来只会有害无益,你要记住,北国才是你的家乡,北国人民才是你的子民!!”

“可以的话,我宁愿是以前的我!”轩辕羽祯呢喃一句,嗓音几乎低不可闻。

不过,内力深厚的端容皇后还是听到了!正欲接话,却见他已经起身,没留只字片语便毅然离去。

望着那抹冷漠的身影渐渐从自己视线消失,端容皇后满面愁云,同时,怒气燃起。她沉着脸,在殿内来回度着步,一会,冲了出去,直接来到颜歆的居所。

她的突然出现,让颜歆一阵纳闷,但很快恍然大悟。不过,她没做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等待她的开口。

“是你,是你抖出一切,为什么,为什么?”端容皇后雷嗔电怒,尖声质问。

颜歆不慌不慌,轻声应答:“我实在看不过太子殿下受那贱人摆布和戏弄!!”

“他是否受戏弄,皆与你无关!!哀家早就警告过你,对于他的事,你最好别乱来,你却把哀家的话当耳边风,敢情你是嫌命长了?”端容皇后一个箭步,迅猛扼住颜歆的脖子,全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气,神色也甚是恐怖骇人。

颜歆毫无防备,被勒得满面通红,下意识地做出挣扎。

端容皇后非但没有松手,还越箍越紧。

感觉越来越难受,为了求生,颜歆不由举起右手,稍微凝聚一下内力,朝端容皇后劈去。

凌厉的掌风使得端容皇后赫然一惊,急忙放开她,同时退开几米,难以置信地道,“你……那个九阴爪,你练成了?”

颜歆赶忙吸气,含怒的明眸死死盯着端容皇后。

“好呀,你这逆徒,哀家授你内力,教你武功,你倒用来袭击哀家!”

“是你逼我出手!!”颜歆怒吼。

“假如你没多管闲事,哀家也不会那样对你!你还想继续呆在哀家身边的话,最好乖乖的,若然再敢轻举妄动和自作主张,哀家还是不会饶你!!”

颜歆抿起唇,丝毫也不为所惧。起初还以为这老妖婆是真心对自己好,可慢慢便发现,自己只是她用来对付流云洛祺的一颗棋子!!哼,向来只有别人当她颜歆的棋子,而非她颜歆被人利用。既然这老妖婆无情,那么,她也可以无义。

端容皇后依然面若寒霜,递给颜歆一个冷瞥,内心一声嗤哼,随即拂袖离去。

偌大的厅堂内,又是只剩颜歆一个,看着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四周,她越想,越是不甘心,又一次搬出酒坛,开始独饮起来。

整个下午,她就那样闷闷不乐地借酒消愁,还一边回忆往事,最后,脑海慢慢形成了一个主意……

夜色,笼罩整个皇宫,四周一片静寂,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隐隐现出几丝清冷。

沐浴完毕的楚筱菱,拖着半湿的长发,静静屹立窗前,思绪渐渐回到白天。

轩辕羽祯愤怒离去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其实,她有想过去找他,但又考虑到去到那儿不知该说什么,故只能作罢。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他不再来找自己,端容皇后那边也没动静,那是否代表事情还有转机?起码,自己并无性命危险。

她就知道,他是个重情重意的人,即便记忆已失,可他善良的本性仍旧没变,无论轩辕羽祯还是流云洛祯,皆温润如玉,柔情万种,多么的好,多么的优秀,只可惜,自己没那个福分,一次次地辜负了他。

想到此,她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同时发觉,自己正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腰际多了一双手,脖颈传来酥麻。无需回头也能知来人是谁,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对自己。

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碰到。起初,她还会反抗,但慢慢的,得知反抗无效后,便也由他。

“给你一个城池,告诉朕你在想什么?”低沉浑厚的嗓音从流云洛祺嘴里发出,整个脸庞再次埋在她的颈窝上,深深汲取着她沐浴后的芳香。

楚筱菱不语,继续呆望着外面。

“两座城池!”流云洛祺又道,嘴唇移到她的耳朵,舌头开始在她美丽的耳垂上舔弄起来。

楚筱菱止不住地颤抖,又是沉吟一会儿后,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立时引致流云洛祺的诧异:“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颜歆也在这皇宫里头?菱菱,既然你有危险,那就不能继续留下!走,朕现在就带你离开!”

“不,我相信有轩辕羽祯在,我不会有事!”

看她对另一个男人充满信任,流云洛祺心里很不是滋味,沉着脸,默了下来。

“对了,我记得颜歆讲过她会变强大,还说等她强大之后会第一个对付你!”楚筱菱又道,“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对付我?凭她?”流云洛祺冷哼。

“不管怎样,你还是小心点好!至于轩辕羽祯方面,我想端容皇后既然要剔除他的记忆,那就不可能让他有恢复的机会,所以,你也不必再查下去,就当作,他一年前已经驾崩了!”

“不,没弄清楚这一连窜的事情,朕是不会离开北国!”流云洛祺马上拒绝,话题回到她身上,“菱菱,你还是听朕的话,跟朕走吧!”

楚筱菱却毅然反对,“你来北国,甚至夜夜抵达这里,我都不会阻止,希望你也别左右我的思想,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放弃!”

“但是……现在你有危险啊!”

“生死由命,一切皆有定数,这个无需多忧!”说罢,她走向床榻。

她的倔强和固执,再度让流云洛祺感到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为什么,她为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温顺乖巧?他很讨厌,讨厌她冥顽不灵,我行我素。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做声,就那样各自思忖,到了三更天,流云洛祺沉闷辞去,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她万事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主,就算不为他,也该为妞妞!

送走他后,楚筱菱上床躺下,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幔帐,久久都无法入眠。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滂沱大雨天气,楚筱菱更是足不出户,每天除了呆在床上,便是倚立窗前。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唯独那噼噼啪啪的雨声响个不停,听说由于这几天的大雨,后山爆发泥石流,很多侍卫都去帮忙。

轩辕羽祯身为太子殿下,会不会也到现场观摩,否则,她还真想不出,他何故三天都不过来,就算仍在为自己利用他而生气,但凭他那个性,也不可能持续这么久。

正陷入沉思中楚筱菱,加上外面雨声干扰,导致觉察不到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人影朝她悄悄走进,在她肩上用力一敲,还来不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失去知觉。

屋外,雨还在下;屋内,却已人去楼空!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今天这场大雨,又是到了差不多2更天才停止。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几盏昏暗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曳,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流云洛祺敏捷的身影快速穿梭于各个屋顶,最后在东宫大院停下,很快进入楚筱菱的寝房。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迎接他的是满室黑暗与静谧。

“菱菱,菱菱……”他压低嗓音,轻声呼唤。凭感觉往前摸索,发觉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

这么晚,她到哪去了吗?流云洛祺灿若星辰的眼眸在黑夜中煞是闪亮,接着又是呼唤几声,依然得不到回应后,他在床畔坐下,久久却仍等不到她的人影。

于是,他有点急了,准备点亮蜡烛详细观察,忽闻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怎么办,已经找了两个时辰,我们要不要禀告太子殿下?若然他得知楚姑娘不见,会否怪罪下来?”

“楚姑娘平日甚少出去,如今恐怕真的遇上意外了,纸始终包不住火,我们还是赶紧上报吧!”另一个人说完,急促的脚步声马上响起。

屋里的流云洛祺,早就起了惊慌和焦虑,待那脚步声一远,他也赶紧打开房门,避开寥寥无几的巡逻侍卫,向轩辕羽祯的寝宫奔去……

听完宫奴的禀告,轩辕羽祯大感震惊和慌张,刻不容缓地跑去楚筱菱的房间,发现哪儿果然没有她的人影。

按住惊慌与后悔,他走出楚筱菱的阁院,火速赶到端容皇后的寝宫。

端容皇后已然就寝,对他半夜来访甚觉纳闷,当她清楚怎么回事后,不禁也满腹疑惑。

“母后,莫非这事真的与您无关?可是这后宫当中,除了母后,她跟其他人根本不熟,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的怀疑,让端容皇后心头迅速窜起一丝不悦,“不错,我是打算对付那丫头,可没有这么快!”

说着,她脑海乍然现出一道灵光,“哀家知道她在哪了!”随即披上一件风衣,吩咐宫女掌灯,和轩辕羽祯一起抵达颜歆的居所。

那里也是一片黑暗,人去楼空,但不同于楚筱菱房间的整齐,颜歆的某些重要物品不见了!

“母后,颜歆不见了,会不会是她把楚姑娘带走?”轩辕羽祯惊问。

端容皇后稍作沉吟,继而颌首,开始怒从心头起,“有可能!想不到颜歆这丫头胆大包天,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那怎么办?楚姑娘在她手中肯定不好过,说不定还会……”想起上次目睹过的颜歆对楚筱菱的伤害,轩辕羽祯顿觉一阵恐慌。

这,又给端容皇后带来一股不欢,却也暂时按住,由衷安慰他,“别慌,那丫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会走得很远!”

“那我们现在就派兵出去寻找……”

“不妥!!这事不宜太过张扬!”端容皇后立即打断,见他欲再开口,不由语重心长地劝解,“母后知道你紧张她,可你也要懂得为大局着想才行呀。”

轩辕羽祯听罢,沉默了下来,一会,做出恳求:“那一切拜托母后了,希望母后看在孩儿份上,务必把楚姑娘找回来。”

端容皇后并无正面回应,一脸的不知所思,稍后,叫他一起回去。

随着一帮人影渐渐远去,一直匿藏暗处的流云洛祺这才走了出来,俊颜已经一片深沉森冷,比灰暗的夜色还阴霾。

原来,是颜歆搞的鬼!!该死的,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怀着熊熊怒气,他腾身飞起,再一次飞檐走壁,朝宫外奔去……

翌日,流云洛祺火速派出人马,在城里城外暗中寻找,可惜,毫无结果。专门到皇宫打听消息的护卫也不时禀告,那边也没有消息。

就这样,几天时间很快过去,流云洛祺愈加焦急和无措,整个人几乎疯狂崩溃,恨不得颜歆出现他的面前,好让他掐死她!

直到第四天,他在市集口发现一个头带黑帽,面蒙纱布的女子慌忙疾奔,身段像是颜歆,于是追了过去。

由于心急与愤怒,他一时没想到自己应该先跟踪,而非这样直接挡在她的面前。

看到他,面纱底下的那对眼眸倏然瞪大,有惊喜,有震撼,还有一丝丝仓皇。

下一秒,流云洛祺已撤下她的面纱,发现果然是颜歆,立刻气急败坏地叱问出声,“菱菱呢?你把她藏到哪去?”

颜歆不做答,定定望着他,眼中多了伤痛与悲哀。

流云洛祺似是没看到,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扼住她的脖子,继续怒喝,“快说!!”

颜歆心中苦楚转为暗哼,不惧地迎视着,直至感觉脖子越来越痛,便也不客气起来,使出她的九阴爪!!

流云洛祺猝不及防,尽管已经即时躲开,肩膀却还是中了她一招,即起麻痛。瞪着颜歆那迅速变样的面容,他迟疑地惊问,“你……你几时练了这种邪功?”

颜歆眼睛,嘴唇都已发青发紫,整个厉鬼一般,想起他的无情,不禁再度运起了真气。

这次,流云洛祺早有防备,赶紧出招迎接。起初,他还不是很在意,慢慢地发现颜歆招招凌厉,几乎要置人于死地,便也不敢轻率,开始全力以赴。

颜歆即便练了魔功,但毕竟只是中途出家,没有功夫底子,因此根本不是流云洛祺的对手,两人大战几十个回合后,她胸口挨了流云洛祺一掌,整个人顿时被震得飞了出去。

流云洛祺跃声追去,制伏她,再做追问:“说,菱菱在哪?”

颜歆默然,只是一个劲地冷笑,鲜血不断从她嘴角溢出。

流云洛祺更加盛怒,放在她肩上的手,力度加深了几分,只闻一阵阵骨头破碎声响起。

由于疼痛,颜歆艳丽的容颜扭曲成一团,不过,她没有求饶,反而视死如归地催促道,“再用力一点吧,最好掐死我。我告诉你,我颜歆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想和那贱人百年好合?我偏不让!!她已经三天没吃没喝,再过四天,她就会饿死。”

流云洛祺见状,简直又恨又无奈,怒目切齿,恨不得就那样把手按下去,让她一命归西。

“她没出现之前,你对我宠爱有加,自她出现后,你就移情别恋,从冷落我、到敷衍我,最后厌恶我!论家世,论样貌,还有对你的体贴和讨好,甚至床上功夫,她都不及我,凭什么她能抢走你?”颜歆再也感觉不到身上传来的痛,整个人已经陷入心痛当中。

流云洛祺听罢,怔了一怔,心头涌起一丝不忍,不由自主地道:“只要你告诉朕菱菱身处何处,朕便不会追究以往的事,而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贤妃!”

“贤妃?哼,我要这头衔干嘛,流云洛祺,我告诉你,现在就算你给我皇后,我也不再稀罕。我只要楚筱菱那贱人死,我要她给我陪葬!!”颜歆说着,蓦然哀叫一声,凄厉惨痛,面容更加扭曲,她抱紧双臂,发出阵阵嘶叫。

流云洛祺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你想干嘛,别以为装疯扮傻就能蒙得过朕!”

“杀了我,快,快杀了我,啊——啊——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颜歆继续痛苦咆哮。她感觉体内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在侵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原来,她刚才硬来,加上太过用力,导致走火入魔。

流云洛祺没有反应,黑眸蓄着愤怒,还有疑惑迷困。

颜歆已经被痛折磨得神志散涣,理智倾消,为了得到解脱,她不惜把隐藏多时的秘密抖了出来,“你知道吗,当年的刺杀是一个局,是我和大姐策划的苦肉计,目的是让你对我心存感恩!我和大姐要成为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她尽力争宠,而我,千方百计得到你的爱!!”

“当年楚筱菱和林子郎的私通,也是我安排,目的是污蔑她,好让你休掉她。后来我还派人去烧了楚家,让她走投无路。布娃娃诅咒之事,还有很多很多的陷害与污蔑,都是我策划。我不允许你爱上她,因而我要她死,只有她彻底消失了,我才能高枕无忧!!所以,我对你来说,非但不是恩人,还一次次地破坏你和她的关系,算起来,我是你的敌人!你快点杀了我,杀了我为她报仇,快,快!!”听她说完整个故事,流云洛祺整个人重重地震住,脑海随着浮起一幕幕过往。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个傻瓜,被一女人掌控和玩弄,该死的,该死的!!

“怎样,感到很气愤吧,对我再也没有责任和怜爱了吧,那么,赶紧杀掉我,好泄你心头之恨!!”颜歆伏地跪求,继续煽风点火,只为了他杀死她,好让她解脱!

“好,朕可以帮你解脱,但你必须先告诉朕菱菱的下落,否则,朕会继续让你生不如死!!”流云洛祺总算出声,他渐渐明白她的痛苦是怎么回事了。

颜歆怔了怔,发红的眼眸开始恢复愤恨和不甘,“不,我不说,我宁愿痛苦致死也不会说!我之所以受这种苦,都是你害的,是那贱人害的,我才不会让你们好过!!”说罢,她张大嘴巴,准备咬舌自尽。

流云洛祺眼疾手快,及时点住她的某个穴位,让她上下颌并不起来。

正好这时,侍卫赶来禀告,“皇上,属下发现祯帝正带着一批人马朝城外的松树林方向走,属下认为,他有可能是得知娘娘的消息!”

流云洛祺一听,骤时感到一阵激动和惊喜,特别是留意到颜歆眼神似乎动了一下,于是更加肯定,一把捞起颜歆,驾马奔向城外。

去到那儿,果然看到轩辕羽祯,在他面前是一座被火烧成的废墟,还在冒着细烟,估计大火刚熄灭不久,一群北国护卫正在里面搜查。

“哈哈,老天有眼,老天开眼啊,想不到不用我动手,那贱人就先走一步了,哈哈哈!!”蓦地,颜歆大笑出来,那得意的笑声响彻整个山野,配着呼呼寒风,甚是阴森恐怖。

流云洛祺听罢,大惊,把颜歆交给随从,一个箭步地奔到轩辕羽祯面前,急声询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菱菱呢?”

轩辕羽祯赫然一怔,他记得他,就是那天和楚筱菱在市集遇见的陌生男子。瞧他神色焦急、惊恐万状的样子,轩辕羽祯脑海闪过一道灵光,莫非,他就是流云洛祺?流云皇朝的皇帝,是楚筱菱的男人,也是……自己曾经的弟弟?

他的沉默,让流云洛祺更加抓狂:“喂,我问你话,你有无听到?快告诉我,菱菱呢?菱菱在哪?”

“这几天我都在寻找楚姑娘,一个时辰前,侍卫禀告说我母后突然悄悄跑来这里,我想母后必定是有了楚姑娘的消息,于是赶紧跟来,想不到……看到的是这种情况!!”终于,轩辕羽祯作答。

恰好,几名北国侍卫出来禀告,“启禀殿下,属下等已全部搜查过,发现里面有具被烧焦的尸骸,经证实,死者应该是名女子!”

“哼哼,真的是她,那贱人死了,被烧死了,而且尸骨无存。流云洛祺,看到了吗,你最爱的女人死了,与你阴阳相隔了,你等着孤独一生吧。我颜歆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哈哈哈!!”背后再次传来颜歆那幸灾乐祸的邪恶呼叫。

流云洛祺浑身血液似是凝固了一般,耳边不断充斥着侍卫刚刚的禀告,还有颜歆那刺耳可恶的阴笑。

不,那不是菱菱,菱菱不会死,不能离开自己!他心里反复呐喊,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脑子似要爆炸,不断袭来的剧痛让他难以承受,于是举手抱住头部,痛苦嘶叫着,不久,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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