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2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2》

第26章 凤鸣天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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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津亭心头喜极,千言万语仅化作一缕微笑,指着“留云在轩”四字,悄声询问,“你是怕我像流云一片转瞬无踪么?”

宇文川远有些不易察觉的羞赫,“呵呵”一笑,“我已经将你留住了,不是么?所以我不担心你会像一片流云飞逝无痕迹,乔,我们彼此都不需要担心了,从流云山庄相识至今,走过几度惊风暗雨,你在我心中,已是如泰山一般,就算是沧海桑田,也难以撼动其万分之一,明白么?”

乔津亭望着“留云在轩”出神,许久,方才细语呢喃,“是的,不需要再担心了,我很傻,是么?”

贴在乔津亭的耳际,一声轻笑随风流逝,但又忒分明,“真的是很傻,不过,我倒挺喜欢!”

一记粉拳捶来,带着娇嗔,却又万分的不舍。

宇文川远“哈哈”一笑,抚着乔津亭满头秀发,“进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的,此情此景,就如流云山庄的草木摇情,花落有声,乔津亭怎能不喜欢?一路行来,亭台楼阁隐在苍绿凤尾霜染丹枫之中,“烟雨阁”、“落日轩”、“明湖”无一不从流云山庄的建筑中脱胎而来,但又在似与不似之间,让乔津亭备感亲切却又不乏新鲜。

挽着乔津亭的手,宇文川远缓步走在流水潺潺的小桥之上,前方,是宫人提着纱笼,行走在蜿蜒幽径之中,灯火隐约,犹若天上的星星,乍明乍暗。

乔津亭仔细查看树木花草,尽管是在昏暗的夜色中,似乎还可以辨析“留云在轩”是新近修成。“这宅子,是特意为我修建的么?”

“是,也不是,”宇文川远凝视着天际朗星,“这座庄园原本是母后生前所修建,在我幼年之时,常与母后在此憩息、玩乐,后来母后西游,我就没有再来了,自上次你离京而去,我命人按照流云山庄的格局重新修葺一番,就成了现在的模样。乔,你和母后,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在这里,可以和你、和母后一起,无论是过去,或是现在,还是将来。”

握紧了宇文川远的手,细看他眼角隐有亮光,轻声宽慰,“我会和你一起,与你母后一起,陪伴你,一辈子!”

凝眸一笑,取过随从手上的披风,为乔津亭挡住夜晚的寒凉,“大婚的日子已经选好了,就在一个月之后,大婚那一天,将你抬进‘端阳门’,过太华殿,宝华殿,直至凤鸣殿,洞房,就设在历代皇后下榻的凤鸣殿,你看可好?”

乔津亭低眸浅笑,“我可以将于叔接过来么?我和于叔,就像亲生父女一般!”

“你就算不说我也一样会做到的,到时,流云山庄的人都会到来,他们一起送你出阁,高高兴兴的!”

细心细致如此,实是不枉了相知相惜相爱一场,乔津亭情不自禁地停住了步伐,定定凝视着宇文川远,无语微笑。脉脉情丝,尽在相视一笑之间。

相谐来到“留云在轩”最幽静的处所——“流云飞度”,“今后你我若是得了浮生半日闲,便可下榻于此,坐看西山日出月落,你看可好?”宇文川远亲手推开房门,一室馨香扑面而来,“看看,可否喜欢?”

淡红纱窗拢住了一室温暖,壁上宫灯流溢着盈盈暖光,乔津亭含笑环顾一室,见粉红罗帷轻飞,袅袅如烟雾;檀木案台上,青铜雀鸟微张小嘴,吐出暗香缕缕沁人心脾;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绣枕鸳鸯戏水,大红绣被龙凤呈祥,在深秋的夜晚中,一派喜气,一片温热,顿上心头。

“你若是不喜欢,我让人重新布置,好么?”这般布置,分明是为日后大婚所布置。

羞意上心头,乔津亭坐在床榻之旁,手抚着柔软丝被,“不,我喜欢!”

宇文川远突然神秘一笑,挥手让侍女内侍退出了室外,低身摸索了一会,突然,一声轻响,床后的轻纱慢慢卷起,一道缓缓打开的门出现在乔津亭的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间密室。

密室之内有幽灯数盏。

宇文川远拉着乔津亭的手缓步入内,沿着长长的石阶,直往密室深处走去。

密室之道蜿蜒曲折,机关密布,宇文川远仔细地给乔津亭讲解着,一直走到密室的尽头居然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密室的出口是一个隐蔽的山洞,掩映在草木葱茏之中,非是有心人根本难以察觉。出了山洞,眼前居然是天高云远的原野,只见明星和弦月在空,映照着平川衰草,乔木参天。

“这又是什么地方?”今夜所见,让乔津亭又喜又惊,不明白宇文川远在故弄什么玄虚。

来到一片枣林深处,宇文川远拉着乔津亭的手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方才密道是母后生前所建,母后来自萧氏一族,与萧行洛是近亲,母后为人,心机深沉,心思缜密,为了万一起见,就在父皇沉溺在对你母亲的思念中不理政事之际,瞒着父皇偷偷修建了密道,就连亲近如萧家也未得知。”

乔津亭听宇文川远提及自己的母亲,一阵沉默,情之一字,纠缠交错,对错是非如麻般凌乱,如今,母亲当年避而远之的皇宫,自己竟然不久就要入主宫阙,成为大魏朝的皇后,如果母亲得知,不知是喜是怒。

先皇后与先皇夫妻一场,以怨愤、猜忌、隐瞒而收场,夫妻之情淡薄如斯,情何以堪?

“乔,你可知道,我因何带你到此?”空林寂寂,偶尔有几声残鸦啼叫,倍增一分阴寂。

一阵冷风吹来,扫落枣林数片残余的落叶,落在乔津亭的披风之上,苍凉惶惑。

望着宇文川远,眼眸有明了的光芒闪烁,微笑着,“你是担心将来有不测之事,故将密道之事提前告之于我?”

赞许一笑,宇文川远抚着乔津亭的脸颊,大手所到之处,是一片怜惜、爱抚与温热,“我身为帝王,天下固然为我所有,但觊觎皇位者,也是多不胜数,古来帝王,恐怕多是枕戈而眠,夙夜忧心。我,宇文川远,自然也是一样的。乔,身为皇后,富贵荣华金银珠宝,尊崇名誉,无一不缺,但在你眼中无疑是一堆粪土,所以,和我一起,你能得到的,不过是与我一起忧心大魏朝的国运、民生的艰辛和自身祸福,除此,再无其他!”

乔津亭取下宇文川远身上的一片枯叶,怜惜地将柔软的双手握住宇文川远的,并不言语,此生,能与他共赴时艰,这已然足够。

两相凝望,笑生双靥,乔津亭慢慢偎进宇文川远的怀中,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其实,我所得到的,何止你所说的一件?”

“什么?”宇文川远伸手搂住乔津亭纤细的腰身,一手探入石块底部,一拧一块小石。

“我所能得到的,是世上最珍贵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惊叫,乔津亭在宇文川远的搂抱之下跌进一个深坑之中。

宇文川远得意地“哈哈”大笑,“看看,这又是什么?”

这又是一条密道!乔津亭好奇心大盛,正欲深入,宇文川远一把拉住了她,“不用去了,密道的终点是北郊驻军的中军帐。”

北郊驻军有五万之众,向来为宇文川远所重视,它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是大魏朝军队的精锐,但驻军的主帅却一直是萧家之人。如今,宇文川远与萧家关系日僵,迟早有一天,宇文川远与萧行洛定然势同水火,你死我活,而这条密道,直通北郊驻军的中军帐,分明是一旦事变,宇文川远可以命人通过这条密道,直入中军帐中,斩杀主帅,控制驻军!

乔津亭会心一笑,“你当真是思虑周全!”

“当然,”宇文川远傲然一笑,“我若是看一步走一步,早就不是今日的宇文川远了,唯有事事未雨绸缪,方能高枕无忧,你说呢?”

帝王之尊,固然是万民敬仰,无上尊崇,但这般殚精竭虑,瞻前顾后的,确非常人所能忍受,宇文川远,以弱冠之年登上太子尊位,去岁荣登大宝,光鲜荣耀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个彻夜未眠?

“帝王之路,艰辛如此,真的是难为了你!”一声叹息,百味丛生,“今后,我定会与你一起,披荆斩棘!”

宇文川远细细体味这轻声叙来的誓言,这虽不是动人心魄的蜜语甜言,但却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坚定的承诺,一声叹息溢出,“乔,怕是我要累你一生,一生艰辛,这皇后之路,也是一样的布满荆棘!”

回到“留云在轩”,天边弦月已然西斜。

五更天的时候,宇文川远离开了在轩,却将乔津亭留了下来。第二日,白蘋、绿芷、泠弦和流云十三骑也来到了“留云在轩”,陪伴着乔津亭在朝晖夕阴中静看花开花落。

宇文川远经常是日落时分飞骑而来,清晨离去,偶尔陪着乔津亭闲看飞霞流彩,也甚是惬意。

乔津亭深知宇文川远将她留在在轩的深意,无非是生怕她久居宫禁生了厌烦的心绪,内心甚是欢喜。

宫中女官频频往来于在轩与宫禁之间,将大婚与册封的礼仪一一对乔津亭演示,随着大婚日期一天一天逼近,宇文川远似乎越发的忙碌,来得也少了。

大婚前的两天,于南浦带着山庄的一干人众来到了“留云在轩”,乔津亭大喜,但也深深遗憾,在无意中经常独自一人沉吟不语。

于南浦与白蘋等人深知乔津亭心事,经常想方设法哄着乔津亭开颜欢笑。

佳期就在翌日,夜来的“留云在轩”高挂大红宫灯,大红绸带翻飞出满轩喜庆,夜虽已深,但轩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四更天,绛烛高烧,玉屏春暖,乔津亭含羞带怯,端坐在菱花镜前,任由宫中资历颇深的女官为她细细妆扮。

轻点绛唇,细绘黛眉,龙凤冠压鬓,珠翠灿然,刻缯彩绘翚文的袆衣上身,其高华端丽,冠绝京师。

乔津亭秀眸微抬,见镜中之人肌如玉润,态若花柔,双眸流彩,不胜娇羞,直如了醉海棠一支。

天未亮,乔津亭在白蘋绿芷的搀扶之下登上凤辇。

雕鸾飞凤的凤辇碾在一路铺展的大红锦縀上,直往“端阳门”而去。

一路之上,喜乐喧天,有宫人千名将宫灯高举,洒飞漫天花雨,逶迤的仪仗,延绵而去,前后不见尽头。

乔津亭百感交集,险险泪落袆衣。与宇文川远这一路走来,其险绝艰辛,让人夜半惊心,幸好否极泰来,今日终可龙凤呈祥,玉珏成双。

天色微亮,凤辇到达“端阳门”。

“端阳门”前,两列宫灯排开,一如天上的星辰密集璀璨,映照蓝黑夜空如日间明亮。

白蘋伴在凤辇之旁,轻声笑对乔津亭,“少主,皇上亲自出迎了!”

乔津亭震惊,皇帝破了礼制,亲自迎出“端阳门”,这是何等隆重之事!

不多时,宇文川远冕旒之服在身,赫赫帝王威仪,尽在龙行虎步之间,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臣,尽可看到皇帝一面温柔的微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梦寐以求的新娘,他的皇后!

一只大手伸进凤辇之内,搭在乔津亭的纤手之上,一声轻柔的呼唤在心灵深处传出,带着今生无尽的渴求和最深沉的喜悦,一个“乔”字出唇,胜却了千言万语!

两手相牵,一世相系,百年相伴!

一对新人携手走在厚实的大红毡毯之上,一步一步,迈向今生的归宿——九重宫阙。

乐队奏着典雅的乐曲,飞扬在皇城的上空;清爽的晨风舞动着新鲜花瓣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

乔津亭看不见一路而来的花团锦簇;看不见“端阳门”外文武百官的恭谨,看不见雍容华贵的命妇的钦羡;唯有一只大手,温热中渗着微汗的大手将她紧紧牵着,耳边是宇文川远带着笑意的轻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走进“端阳门”,宇文川远望着高悬的大红宫灯,脚步微微一滞,握着乔津亭的手一紧,有些轻颤起来。

虽看不见宇文川远的面容,乔津亭也能感觉到宇文川远的激动,他终于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将自己从“端阳门”外迎了进来!从今以后,他是她的夫,一世相守的夫!

宝华殿上,册封仪式庄严隆重,在内侍尖细的宣诏声中,她乔津亭,自这一刻起。成为了大魏朝的皇后。

俯身下拜,一双稳健的手臂却将她稳稳托起,醇和沉厚的嗓音在耳边盘旋着:“皇后无须多礼!”

婚礼仪式自清晨开始,一直延续到午后,册封、拜祭宗庙,礼仪繁复、严谨,颇为累人。

好不容易在送入洞房的唱颂声中乔津亭与宇文川远登上龙凤辇车,直往凤鸣殿而去,此时,日色已昏。

乔津亭被搀扶着坐在婚床之上,宇文川远一声圣旨下,所有人等皆退出洞房之外,一时间,洞房悄静无声,唯有清晰的脚步声传入耳际,一声声,越来越近。

盖头被轻轻挑开,乔津亭眼前一亮,见一张笑脸温煦如午后暖阳,“累了么?”

轻轻摇了摇头,轻笑出声,“不累!”将手覆在抚着脸庞的大手之上,犹自有些不确定,“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妻了么?”

宇文川远“呵呵”一笑,体贴地替乔津亭取下沉重的龙凤冠,“你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洞房!”

乔津亭游目四看,晃眼的一片喜红无处不在,其华丽喜庆,让人目眩。

一只翡翠玉杯递至眼前,一阵清醇的酒气扑鼻而进,这是交杯酒,从今之后,夫妻同心,祸福与共,一世不易!

琉璃宫灯的光彩映照在乔津亭的身上,烧得正旺的龙凤红烛“哔剥”有声,殿外喧闹的人声犹自入耳,窗纱上的光影似乎可见轰然在空中炸响的烟火的七彩华光。

乔津亭在宇文川远的热切注视之下有着些微的忐忑不安!他的眸光太炽烈!仿佛可以融解千年的冰川!此刻,他不是大魏朝的皇帝,他仅仅是一名渴望将新婚妻子拥入怀中的丈夫!

大手所到之处引起一阵的颤粟,尊贵庄重的袆衣落地,袆衣之下的绛红纱裤纱衣薄如蝉翼,映衬着肌理柔润,光滑如玉。

扯开绣着金色龙凤图案的血红亵衣的绸带,一具娇躯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丰润柔美,带着灼人心骨的清香,映入眼帘。

一股股的烈火炙烤着宇文川远的神智,一阵阵热情如海潮席卷而来,伸出大手,轻柔地抚着鲜嫩如花初绽的肌肤,突然,急切的吻如电闪雷鸣之后倾泻的滂沱大雨,落在乔津亭的眉眼上,落在柔滑的玉颈,落在挺秀的酥胸……

秋日高暖,宝篆香沉,新人犹在旖旎温柔乡。

这蕙帐春深,兰衾香暖,让人心生无限眷恋。

宇文川远眼看乔津亭如琼蔬玉蕊,眉间春色,比了浓酒醉人,不由得高倚凤枕,懒下龙床。

命宫人取来乔津亭衣物上的血玉,用手掌温热微凉的玉身,轻轻地将它系在沉睡中乔津亭的颈上。

今日,玉珏成双,人儿比翼,天上人间,不离不弃。

温玉滑过肌体,乔津亭惊醒过来,抬眸见宇文川远倚在龙床之上,含笑俯视着她,“醒了么?要不,再睡一会?”

一声低低的惊叫,乔津亭将头探出金丝缕绣就龙凤图纹的大红锦帐外,见红日已然高升,回头,羞赫地问宇文川远,“什么时辰啦?”略略一伸龙凤百子绣被下的身子,只觉酸软无力,夫婿昨夜数番痴缠,竟让她酣懒如斯。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明眸微转,微嗔深喜,尽在盈盈秋水间,遂疼爱一笑,将锦被拉高,覆盖住妻子**的香肩,“你尽管睡就是,别管他什么时辰。”

新婚的第二朝,就算是平常人家,也应早起端茶进奉,拜会翁姑及家中长辈,如今虽无翁姑,但皇家礼教犹存,尤其是宫中女官曾言道新婚第二朝,皇后应接见内廷妃嫔及朝贺的命妇,现已日上三竿,怕是来不及了。“都是你,让我惹人笑话了。”

“昨日我已下了圣谕,三朝之后,皇后方才接见内外命妇,你无须担心,安心歇着。”宇文川远“呵呵”一笑,见乔津亭脸上羞红凝不定,如熟透桃腮,忍不住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我也罢朝三日,陪你!”

此番大婚,宇文川远先是破例出迎“端阳门”外,后是免了册封皇后的跪拜礼,再是罢朝三日,在旁人看来,定然是无上的隆宠!

深秋的晨早,虽有阳晖和暖,但也是寒气袭人,轻轻偎进宇文川远温热的怀抱,微微拢了拢翠云凌乱,仰头甜笑,“你这番作为,定然有人骂我娥眉惑主!”

“哈哈”大笑,宇文川远拥紧了怀中滑腻的身躯,“有你这等惑主娥眉,是大魏朝百姓之福,苍生之幸!”

“该起来了,不然,真的惹人笑话了!”推开宇文川远,伸手取过衣物,见他正准备唤取宫人侍候,俏皮一笑,“还是我来吧,让我来侍候夫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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