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开阔的操场边，祁宁看着她呼哧呼哧的样子，气息平稳的为她整了整头发。

“他不会再出现了。”他淡淡的说着。

涟漓听到这话，有些惊诧的抬眸，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哥哥……什…什么意思？”

祁宁却温柔一笑，不回答这个问题，后犹豫了一下，出声：“老师今天又让我考虑要不要跳级。”

女孩眨了眨如小鹿般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面是为他由衷的开心：“那很好啊，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他看着她的反应，失落的垂眸，闷闷的出声：“我拒绝了。”

“啊？……为什么？”她故作遗憾。

祁宁听了她这话，头耷拉着更像一朵枯萎的花一样，闷声说着，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反正我就是不想……”

涟漓微微低头，看着这样软萌可爱易推倒的祁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真的是厌恶着整个世界的死神还有的样子吗？

她是不是养歪了？

系统吃着糖，囫囵的回答：“这也就是对你而已。更何况他还小，善心还在。”

涟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系统提醒：“今天又是五月十五，你注意。”

自从五岁那年后，每年的五月十五，祁宁都会经历一次彻骨的痛苦，具体多么难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又是夜，满月上梢头。

灯光渐微，没有预兆的，出现了红月。

涟漓无意中看到，顿觉反常，走到祁宁卧室门前，听着里面压抑痛苦的呜咽声，慢慢地推开了门。

只见到祁宁缩成一团，死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腕，鲜血一滴滴的染红了床单，泛红的双眼中满是失控的疯狂，周身让人顿感阴冷的死气不受控制的蔓延着。

床单上还有一堆花瓶的碎片，走进了才发现，他的头被自己打破了，血液让黑发有些粘连在一起，因为没开灯，伤口并不明显。

“出去……不要碰我！！”他慌乱的想起身，却无意中将手按到了碎片上，尖锐锋利的边缘深深地刺了进入，

祁宁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妹妹，死命的想要收回体内压抑不住的死气。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她越来越近，祁宁眼中一狠，抬手用瓷片意图划破自己的脖颈。

他死了……就没事了吧。

白涟漓从他拿起瓷片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动作，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迅速的抱住了他冰凉颤抖的身子。

祁宁脸色迅速的苍白了下来，却只是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女孩身上微甜的奶香味。

“哥哥……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女孩甜甜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不想你变成这个样子……”

祁宁体内翻涌的炙热痛意慢慢地消散了下去，他眼底的疯狂和崩溃也凝固，破碎，最终化为乌有。

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安宁。

两个不大的孩子紧紧的抱在一起，男孩眼底是脆弱与疲惫，仿佛她是他可以随便依靠的安逸一般。

窗外血月依旧通红。

窗内祁宁已经浅浅入梦，小手用力的扯着女孩睡衣帽上的兔子耳朵，生怕她跑了一样。

涟漓为了顺着他的力气，姿势别扭的合眼。

话说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啊。她无奈的想着。

两人闹了这么大动静，也亏墙壁隔音效果不错，再加上余青两人的卧室不在旁边，才没把他们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