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死臣要君

《君要臣死,死臣要君》

第15章 打掉一个还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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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打掉一个、还剩一个

景明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婉婉转转的问了:“我的病怎么样了?”

楚子墨就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答了:“孩子没了,万幸你还有命在。”

“什么?!”景明先是惊,惊讶他知道了还这么淡定,惊过了才想起喜来,可一抬眼就见楚老爷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急忙把喜憋了,别过脸道,“什么啊,什么孩子啊命啊的。”

他装得很假,却让楚子墨想起来,景明应该不知道那肚里的是谁的种才对,这么说来,他要堕胎也就情有可原了。如果他知道孩子是自己的,那又会如何选择呢?要是愿意的,这以后的事也好办许多。

“你不知道?”先来试探。

“我当然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就是不小心冻病了。”反应奇怪,跟被踩了狗尾巴似的。

“君阳不会这么做的。”再来提示。

“你想到哪了?!当然不是他!”景明终于明白宋秉修为什么反应奇怪了,原来是怀疑了他跟武君阳的清白!

可他这么确定的否决了武君阳,却直接把他自己暴露了。

楚子墨见他一副知晓真凶替人辩白的样子,沉了一沉气,问:“你知道不是他,你知道是谁,是不是?”

“我不知道!”景明懊悔说错了话,可现在也只能死鸭子嘴硬了。

“是楚子墨。”楚子墨已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也一直表现的像喜欢自己,能跟自己有关系不应该是他希望的吗?红衣,你说错了也做错了,他,是不愿意的。

转眼,见一提起楚子墨,景明就变了脸,他顿了一顿,再问:“你打算怎么做?杀了他,还是抄家灭族?”

果然!果然和武君阳是相好!除了砍头就是杀了他,除了抄家就是灭个族!他妈的就不能文明点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不会吗?!

景明一脸郁卒,心软道:“我想咱们可以离京远点,活自己的,以后再也不见了。我就当做被狗咬了,你也忘了这件事,咱们还去过咱们之前的日子,行吗?”

“不行!”楚子墨斩金截铁,算盘打得倒好!双宿双飞也找错对象了!是了,他以为孩子打掉了,就当屁股擦干净了?哪那么好的事!

景明一脸郁卒换成一脸苦逼,想想楚子墨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为了他跟生身父母吵架?如此一想,实在是十分有理,脸上的苦逼换做困乏,道:“随便吧,砍头鞭尸什么的,抄家灭族什么的,你有劲儿就去吧,我先再睡会儿。”

是么,随便么。楚子墨怒极反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贴心的给再次躺下的景明压了压被角,描述起未来,“等到时候,我什么都依你,砍头鞭尸,都让你亲手来,好解解恨。”

这么说就是现在先放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倒很像宋秉修干的事儿。景明却想,他果然是个干打雷不下雨的,真要杀要砍的,武君阳早就腐成渣了。遂放了心,缩起来闭着眼答道:“不用解了,恨啊啥的都是浮云。”

“浮云?”

“白白的、软软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浮云啊......”

“......”

趁景明睡着,楚子墨果断的将人打上蝴蝶结扔到马车上,打算尽早赶回京城,省得他在念想什么跑的远远的,断的净净的。而京城那边的假楚子墨,也怕是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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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听就是个繁华的地方,但凡繁华的地方,住处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京城里,最贵的就是近皇城一带,住的都是高官贵胄、皇亲国戚之类的草包,且是爱面子的草包,所以那里的房子是有钱也住不起的。

其次贵的,就是这烟花巷了,只要您有钱,您就能来住,爱住多久住多久,越久越好,妞儿任选,爷儿任挑。

那最便宜的,就当属皇宫了,住在那里不但不要钱,反而还月月有工资,年终发奖金,逢年过节的还摆个酒宴啥的,最是销魂的好地方。

景明现在就窝在其次贵的烟花巷巷尾的一个小院子里晒太阳打盹儿,顺便很为他家老爷不值,皇城本是他家的,他偏偏跑来这京城其次贵的地段找了个其其次贵的地儿来住,反而放弃那最便宜的,真是没有头脑。还要天天出门挣钱养家,没几天安生的,一点儿也不销魂。

景明也想为父分个忧什么的出门找份工打,可奈何自从那个事过后宋秉修就把他当金子守着,吹个风都不行,生怕腐蚀掉几两就亏大了似的。

而景明从那个事后,就跟落了啥后遗症似的,懒怠、嗜睡。景明每次睡着都很悲伤,因为那不是正常的睡着,那是无意识的,像再也醒不了似的随时随地就那么突然的睡着了,忒瘆人。

其实宋秉修看起来也不像缺钱,像缺脑子,这么久景明也琢磨出他在倒腾啥了,无非是跟武君阳有关的东西,没意思啊没意思,活着真没意思。

由于景明懒得异常出奇,又因为要养后遗症大补了许久,所以很自然的横着发展了不少,竟养出了些许啤酒肚!为了养病也为了舒适,老爷特别给他定制的衣服很宽松,所以他好好站着的时候,还是很翩翩的。

现在,景明脸上盖着老爷的**扇子,软绵绵的抖出手去摸他的养生茶,半途中却被人握住了手,温声问:“练了什么功夫?竟知道我来了。”

“嗯?”须知,这手是冲着养生茶去的,而非亲爹。

扇子被拿开,老爷今天脸上贴着的是楚子墨的狗皮。景明皱了皱眉,道:“说了多少次,回来把面具揭了,你也不嫌巴着脸难受。”

“嗯,知道了。来,站起来走走,你快懒成花儿了。”

花儿是于婶儿搁后院养得猪,白底黑花,颇像奶牛,横得很。景明最受不了它哼唧,老早就念想它的蹄子了。所以老爷一提它,景明就什么都忘了,任他将自己架起来,略清醒了点精神问:“什么时候杀?”

“厨房猪蹄子千千万,你怎么老想吃它的?”

景明扶着楚子墨的手站好,努力摆出个风姿卓越姿势,懒笑道:“爱它才吃它么。”

楚子墨见他一站起来就努力挺胸收腹的,抬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道:“别总憋着气,你其实一点都不胖。”

“爹......”不提胖字会死么!

“嗯?”

“没事,我又困了。”

楚子墨皱了皱眉,想起刚刚于婶说的,少爷几乎睡了一天了,光吃饭的时候就睡着了两次。

这么睡,真不知道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为了将他隐藏好,楚子墨愣是连自家府里的大夫都没弄过来,这个于婶,是他手下的影卫扮的,善毒会医,却连孕妇都没见过,于妇产一门只能纸上谈兵。

把景明放回躺椅上,楚子墨就那么看着他又将扇子盖到脸上,睡了过去。

“大顺?大顺......”

“滚,滚蛋......”景明咂巴了下嘴,呼吸绵长了起来。

见他是真睡熟了,楚子墨轻轻把爪子抚上他的肚子。按照月份来算,府里的大夫说,大约像塞了个小枕头那么大,可景明的肚子明显还差了一星半点儿还多,他再那么吸肚子,怕是不妙。

景明扇子下的眼睛越睁越大,努力保持着呼吸不变,感受着肚子上轻抚着的爪,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不会的!不会没打掉的!他一定是觉得我肚子上的肉软软的摸着舒服才这样的!

可没人比景明更清楚,他肚子上的肉一点都不软,完全没有赘肉的自觉!

是不是那药过期了?他妈的过期了也该有点毒副作用啊!或者是,是吃错药了?!他妹!猪才吃错药了呢!回想一下,越想越觉得老爹那时候的反应古怪。不会是,那时候根本没打掉吧?然后被老爹发现,反而,反而保住了吧?

古时候好像是不待见打胎堕崽的,可老爹,老爹他应该理解啊!这男人的忧伤。

突然的,就那么灵光一闪,景明想到了老爹有可能这么做的原因,老爹想要个孙子,跟楚子墨一样的打算,皇位继承人。

景明实在控制不住不浑身冷嗖嗖,害怕露出马脚,忙装作做了噩梦哼哼了两声。果然,楚子墨把他叫醒,拍着他轻声的哄着,心疼的样子装得很像。

将脸掩到楚子墨胸口,景明开始筹划该怎么再次拿掉肚里的孩子,且同时不威胁到自己的性命。这段时间的奇怪嗜睡,把景明吓得越发的怕死了,要那样不知不觉的死了,还不如拿刀抹脖子学霸王别姬带感,呸!狗才学姬呢!

景明首先想到的办法是不吃饭,不摄取足够婴儿生长的营养,让身体自己调节将肚里的东西当做累赘流掉,最安全的办法没有之一。

而这对于景明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他吃饭时,都是于婶在一边看着,想来他一天之中吃了什么拉了什么都是有记录在案的。

切!还真是当做花儿来养的!

不过景明还是有了办法,于婶毕竟是下人,不能主子不吃就上来硬喂,更不能硬喂睡着的人。景明便更加的嗜睡了,睡到根本不醒的地步。

很忙的楚子墨,不得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抽出更多时间来专门伺候闹脾气的花儿,因为只有他在的时候景明才会强打精神好好的吃上一顿饭。

而景明一旦睡着,他便感到同景明一样的恐慌,怕他真的就再也不醒了。之后,他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景明闭上眼,他就握住他的手腕,也只有那规律的脉动才能让他稳住心神,眼睁睁的看着景明毫无表情的睡脸。

皇天不负有心人,景明终于等到肚子疼的这一天。那时他正在床上躺着装睡,手被楚子墨抓着,实际上,自从楚子墨养成这个抓腕子的习惯以后,景明睡着时便再也没害怕过醒不过来,就好像他抓着的不是手腕是魂魄似的,只要这么抓着,就一定能醒来。

当时景明甚至恶作剧的想着,要不要掐住上臂动脉吓一吓他。还没等他装作正常的翻身对自己的手臂下狠手,他的肚子就对这个坏主意表示了它的抗议。

痛感从肚子扩散开来,结结实实的叫景明疼得一抽。这睡是装不成了,景明睁开眼,很开心,对着楚子墨笑着说:“我肚子疼了。”

他只顾自己高兴,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只有嘴型没有声音的,最后看着的是,楚子墨白着脸朝自己扑过来,他就想,莫非老爷也胃疼?

“花君!”这一声,带着惊恐,生生把守在外面的于婶吓了一跳,方才想起“花君”是自己原本的名,或者说代号。

进了屋,花君就见楚子墨抱着床上的人凶狠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颤,扑通一声跪下,终于是出事了。

“过来,把脉。”

花君忙膝行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把上景明的脉,松了口气,道:“脉象平稳,无碍。”

“他刚才说肚子疼。”楚子墨一脸准爸爸的紧张。

花君有些想笑,她们谁曾见过黑罗刹这般模样?忙解释道:“可能是胎动。”

楚子墨瞪了瞪眼,不信她:“他都疼晕过去了,难道那东西在他肚子里练全武行?”

疼晕过去了的确不对头,花君尽管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她还是建议道:“属下毕竟专毒不专医,不敢妄断。”

“你去回府,把钱大夫带来,不能惊动任何人,从密道过去。”

等钱大夫来了,也说脉象平稳,楚子墨就再说了一遍景明胎动到晕的事儿。钱大夫不愧是诊过楚子墨他娘的喜脉的人,稳稳的答了几个可能:

一:吃坏了肚子。

二:饿坏了肚子。

三:正常疼痛。

四:流产预兆。

这几个可能中当属第四个最应该受到重视,可钱大夫却额外重视第二个,景明的算盘被专家一板砖,废了。

此后,楚子墨开始逼景明吃饭迫景明喝药,其霸道程度简直令胎儿发指。景明终于在胎儿的又一次发指中忍无可忍,恨声控诉:“你不是跟我说打掉了吗?!”

“还剩一个。”

“什,什么?!”

“我没想到是个双胞胎。”

“我擦,你妹!”景明化身猫科动物,吐沫星子吐了楚子墨一脸。

可楚子墨不仅不见气恼,反而笑着摸了摸景明的头,道:“终于有点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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