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如烈火，敛去无边风华。一袭红衣的虞姬扮相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你什么时候在国外还学了医？”付起年的眼睛仿佛专注的看着台上，对于顾梨素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自幼就接触的东西，自然是感兴趣的，我在国外研究物理的时候也没有放下学医。”顾梨素清楚她掌管家里的药铺的事让付起年知道了。

“我当初还纳闷为何你不学医偏偏学物理了，原来竟是从来没有放下。”付起年说着笑了起来，恍若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他眼睛微眯的动作却瞒不过顾梨素，她的记忆中这正是他在乎时的神情。

随着他们的交谈，戏台上也一曲终了。

周围的人在付起年的暗示下并没有冲出来，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付起年凤眸微挑，似不经意的扫过顾梨素。

“要把他叫过来吗？我觉得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付起年道。

“那就把他叫过来吧。”她言语随意，不带一点紧张，让人难免好奇她慌乱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顾梨素没有问付起年说的他是谁，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

付起年身边的人在他的指示下走向了后台，他则和顾梨素在原处继续品茶。

过了一会儿，杜月笙一袭青衣长衫出现在他们眼前，不似台上的明媚艳丽，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清傲。

“付帅叫我所谓何事？”少年不紧不慢的问道。

“让人给你背后的人带个话而已。”付起年轻轻推动着茶盏，不在意的道。

“付帅说笑了，杜月笙不过一介戏子，背后能有什么人呢？”杜月笙眉眼间不见慌乱，或许因为他认清了形势，反而有了几分随意。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合作吧，在C国回到我们手中之前，我不会再出手了。”付起年说着伸出了手。

望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杜月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道了一句：“合作愉快。”

“戏看完了，人也见了。我们该走了，顾小姐。”说着，付起年起身离开，不带一丝停留。顾梨素没有说话，直接跟上。

到了大门口，付起年停下脚步，只听他道：“顾小姐还要忙药铺的事，今天就不用来付府了。”

“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别让自己太累了。”付起年神情复杂的看着顾梨素。

“多谢关心，那……明天见。”打完招呼，顾梨素就离开了。

付起年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顾梨素，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

他上了车，疲惫的揉了揉眼角，缓缓闭上了眼，思考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顾梨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这个疑问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其实他也明白这个问题于目前而言毫无意义。因为无论顾梨素是何身份，他现在都动不得她。

“调头去基地。”付起年睁开了双眼，对司机说道。

另一边，顾梨素去了药铺。

明渊：“神尊大人，您是不是暴露了？”

“付起年会起疑心这很正常。”顾梨素其实从一开始就料到了如今的场面。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坐在一旁，看着药铺的经营模式，没有说话。

药铺其实很一般，和其他药铺没什么不同，顾梨素也并没有想改变什么，毕竟战乱的年代药材是十分珍贵的。

她向顾父要这个药铺也不止是为了单纯的卖药，换句话说，她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生意太好。

开这间药铺更多的是她为能够将她所制造的药送出去所打的一个幌子。

她甚至不用经常的来这里，只需要偶尔的出现，让一切看起来合理就足够了。

明渊：“神尊大人，您为何要一天都呆在这里？”

明渊有些不解，顾梨素为何一天都在药铺中，她就不担心付起年起疑，查出她的身份吗？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顾梨素知道明渊的担心，不过从她找付起年的时候，她就没有瞒着他的打算。

凤锦那个人，虽然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但她却也从来没有小瞧过。

正如顾梨素所料的那样，付起年在凤锦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份。

明明是个看着宛如谪仙的人物，实际上却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导。

付起年的眼前人清冷如月，绝色无双，无人能将他与人间凡人联系在一起，他实该是那不管世事的仙人。

但事实上所有的局面都有着他的推波助澜，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向来都是冷漠无情的魔王。从来不是什么清冷良善的谪仙。

付起年并没有看透他的本质，这个世上唯一看透他本质的人不会因为他如此就远离他，或者去改变什么。而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机会去看透他。

更何况付起年的心神很少放在凤锦上，就更难看到真实的他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一种幸运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付起年知道凤锦没有骗他的理由，只是他还是无法理解他们仅仅只有过几次见面，凤锦是如何知晓她的身份的。

“机缘巧合罢了。”凤锦如此说道。

“你和顾梨素的设计如何了？”付起年知道凤锦不愿意多谈此事，遂即刻转移了话题。

“还不错，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凤锦平淡开口，看不出一点欣赏之意。

可付起年却十分明白能让凤锦夸赞一句有多么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声夸赞。

“凤锦，你觉得我答应她与他们合作是对还是错呢？”付起年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纠结。

“何必问我呢？你的心中不早就有了答案了吗？”凤锦抬眸，望着窗外，付起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如此说道。

“我的……答案吗？”付起年低声喃喃，他自以为无人听见，殊不知一切都入了凤锦的耳中。ぷ99.

“多谢，我明白了。”一阵无言后，付起年说道。

“既然已经寻到了答案，就离开吧。”凤锦继续着手中浇花的动作，丝毫没有被付起年的声音影响。

直到付起年离开，凤锦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了一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