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狐

《盛世妖狐》

第十章道场升境先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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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轻闭双眸,随又睁开,如似一刹,眼中万般驳象,如似一片无边无际的暗夜荒野之原,有的只是生命毁灭的痛苦声吟。

白羽夜久久未语,那溢满魔性的眼,正定目睛光的凝视着手中这把绝世魔剑,只思虑了一会儿,便忽而露出兴奋的面色,桀桀笑道:“以后就叫你邪灭如何?”

“嗡?”邪灭?魔剑有些迷糊,自己明明是把凶魔之剑,为何要叫邪灭?它才不是灭邪之剑,它是魔剑!不满意!不满意!于是对自己主人给它新起的名字的魔剑,一下就放出了刺目的幽光剑芒,以此来表达它的不满!

然而只一瞬,白羽夜便用与剑相同的魔力拂去了满目刺眼锋芒,有些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是邪灭之意吗?”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白羽夜手中气愤挣扎的魔剑,似乎开始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它有些疑惑?它想知道邪灭二字到底有何意义。

看到手中魔剑的沉默,白羽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奏效,绛色脂唇不禁愉悦上翘,但是容色却极为冷肃,如似冬寒满目冻霜,沉吟道:“法本天成,无需滥行,以做事而成道,惟破灭而成行。你不仅是凶魔之剑,更是毁灭之剑,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我入天道伐灭命劫,天若要我死,那就由你来代我灭了这天道法理,你为邪灭,终将以邪灭天!”

“噌噌噌!”诡异刺目的绝锋幽芒再一次从魔剑之上疯涌而出,剑心大喜,它喜欢!无比喜欢!以邪灭天,甚合它意!以后它就叫邪灭了。

见邪灭心喜,白羽夜内心也是有感而发道:当真是把杀道魔剑,若是当年他没有及时在其还是剑胎之时,与其滴血认主,另外再加上自己一律神识幻念之力融炼其中,今日若是这把甚似混世魔王性子的邪灭不讲理来,怕是连自己这个主人都要给灭了。

此时,人与剑皆是狂喜的魔意大发,就连洞天府境中的苍穹天幕,也是黑云弥飒,乌雷交闪,如似同样陷入疯魔之癫。而就在白羽夜狂笑之中,身后一道纯洁玉白之光正悄无声息地抽体而出,聚拢为狐形,而随后却瞧一只身形足有十丈之高的巨大光质六尾白狐正轻浮于空,不染一丝情绪尘埃的光眸中此刻正在冰冷的警望着白羽夜,蓄势待发中,似乎正在为某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做着准备。

“邪灭,你为妖之剑,魔之剑,今日你出世,我便用无尽阴邪煞气为你洗礼,用凶妖邪魔之血,来为你开锋血祭!”一番弑杀之言尽显铁血峥嵘,宛若毁灭魔音,狰乱神魂。

而邪灭剑身之上,那刻篆着的黑色魔莲的剑纹,伴随白羽夜的杀伐之声转眼之间便射流出成千上百道暗沉剑影,且每一道之上都泛滚着足以削杀一切的骇人泯灭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如一尊杀神,在疯狂屠戮妖魂亡灵,甚至视空间为无距,越过每一重洞天结界,去给每一只还在苟延残喘的妖主补上最后一击,送他们去死。

首当其冲的便是妖王玄蜚,他被如涡流般锋利的剑气给直接剿成了碎肉,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因为邪灭的剑杀之气实在太快,而且被剿碎的不仅是肉身,还有元神。这才是邪灭作为魔剑最恐怖的地方,拥有吞噬神魂之力的邪灭,一旦被其击杀,便会直接被其吞噬元神,而元神被击杀或消灭,便无法

进入轮回,换而言之,便是永世不得超生。

当真是凶恶歹毒至极的一把剑,其狠厉之性,比之当年血海老祖冥河的元屠阿鼻两把凶杀神剑,也可谓有过之而未可不及,只是唯力量还尚有不足而已。剑影寒锋掠芒间逆行暴杀,一息间,每一位原本神志已经接近晕迷的妖主,刹那悲绝痛嚎,元神更是被邪灭剑影在无比痛苦的清醒下吞咽,亦如凶猛野兽啖食而下。

而在此时,第六重洞天桃花园之中,粉霞飘散,光罩渐消,两棵撑天桃树也逐渐萎缩了数百丈,化回人形。

一阵粉迷花雨落下,逐渐显出了两名玉雪女郎的曼妙身影,这时褪去了真身的桃夭和桃曼姐妹二人也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元气,而面色虚弱苍白。但是当她们看到如浪死潮退去之时,尽管再疲累,两姐妹如黛玉粉颜的俏丽面容之上终究是泛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她们知道,他成功了,这一战,他和她们都赢了。

桃夭兴奋之情言于溢表,激动地捏着桃夭的细肩,狂喜道:“太好了姐姐,我们赢了!公子成功了,只要公子有这把剑在,从今以后我看还有那个不长眼的来犯咱们北荒山。”

桃夭心中喜悦之情自然也是不少,可无奈那捏在她肩膀之上的柔荑纤手愈发重力,她终究是忍不住用手狠力推开地把桃曼的放在肩上的“爪子”,朝着她提高声音道:“你这厮说话就说话,掐着我肩做甚,就你这现在修炼出来的气力都有撕虎裂豹之能了,你是想捏碎你姐妹骨头不成?”

眼见桃夭往日如春暖眸已生薄怒,显然是有些真捏疼她了,眼见桃夭火气还迟消未退,桃曼也是不禁软下声开口道:“好了好了,姐姐是我这做妹妹的粗鲁了,要不回头等东山头的山楂和枣熟了,我给你多采些,做你喜欢吃的枣泥山楂糕如何?”

桃夭只淡淡嗔了她一眼,并未太计较,只是心下仍有疑虑,为何这股死潮散去,这洞天之内,却还是有如此厚重的魔气?莫非是公子他!不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恐慌之事,桃夭立刻转头对桃曼急声道:“桃曼速速随我赶往第九重洞天,公子那边怕是出了异况!”

见她如此着急,一时之间桃曼也是未言一语,就已同她飞身而起化作两道粉色轻烟,跨越重重结界,直奔第九重洞天而去。

两姐妹朝夕相处已有将近百年之久,她们的心一直很近,也是彼此最了解之人,对于桃夭的话,桃曼一直很信服,这不光是因为桃夭是桃曼的姐姐,更多的是因为桃夭从不曾有一事瞒过她,也不曾骗过她,姐妹二人的信任早已无需言语可言,更多时候的是你去做,我便陪你一起去做。

桃花园是白羽夜布置的第六重洞天,也是唯一一处景色永远不会变化的洞天,不同于其他重洞天会按照卦挪移,九宫万象变化之理,会随时变化多端,诡边莫测。

因为这一重洞天府境,不仅是桃夭和桃曼的栖身之所,更是整个北荒山纯阳之气的汇聚所在,同样与第九重洞天极阴之境相互呼应,因此在第九重洞天第一时间出现异样之时,桃夭便第一时间有做感应,有此所感,一是她修为已在灵妖境后期,远胜桃曼,二是她与生俱来便有对一切危机的一种灵敏察觉,趋利避害是她的本能。

但是这一次,桃夭很希望一切是自己的多想,因为她不希望他出任何事,于桃夭而言,白羽夜不仅是她们赖以生存的主心骨,也是她与桃曼心中重要之人,所以不管何时,他的安危,才是她们最关心之事。

不一会儿,当桃夭和桃曼赶到极阴洞天之时,此时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副只觉诡异十足的画面。

却见厚积如暴风云雨的天空之上,仙灵若九天之神袛的白狐元神伸展出六条如妖蔓般的狐尾包裹住了已经魔化的白羽夜,元神之光洁白如似灵玉朔辉,无暇纯净,一点一滴的将他全身的魔气抽离而出,与此同时,元神之身的六条狐尾却也被渡上了一层阴影。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白羽夜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开始青筋暴露,原本莹白胜雪的肌肤也变得更加惨白,如骨苍素,每一次元神之光的探入抽离,他都会痛苦的全身痉挛,但是没法子,他必须承受,因为这是他肆意将魔气引入身体所需要的承受的代价。

就在刚才,他的境界差一点就从大妖境巅峰迈入上妖境,三花成气受魔力牵引齐聚生玄,欲要生出庆云道象,就在庆云将生未生之际,在最关键的一刻,蛰伏已久的元神终于出手了。寻常妖类修成元神之时,元神会遵从自我意识与本体融为一体,也就是元神带有灵智,神识,魂魄为一体。

但是白羽夜的情况却极为特殊,因为他在五百年前突破大妖境之时,曾经受到过一次心魔之难。在情况危紧之时,他便以青丘秘术离魂术将魂魄一分为二,后又将神识玄关封锁,元神冒险出窍离体,在体外与心中魔念抗衡,未料到,这竟让他意外修得了魂妖之体。

从此,元神分为自我元神与本我元神,他的本我元神便是由他留在体内的一缕魂魄借助灵狐血脉之力铸就而成本我兽形元神,而自我元神则是他借狐念幻力修炼而出拥有他自身意识,以及灵智的完整灵魄元神。

他体内的魔之力是上百年前他炼制邪灭之时不慎沾染而得,幸而白羽夜在蓬莱师门之时对魔道之术也有涉猎,这才想出了用元神来封印魔力的方法。

本我元神,无灵智却有神识,相比自我元神,本我元神更适于悟道修炼,因为本我元神无七情六欲,冰冷理智近于道,不会为情欲所乱,用本我元神来封印魔之力是最好的选择。

往日里面魔力被本我元神之力镇压,不敢在体内造次,可是无奈白羽夜这一次一时之间不仅吸入海量阴邪煞气,更是引魔剑之力入体,而那本来被拘禁在体内的魔力一瞬便如鱼得水,如浪融海,魔力与内丹之内的妖力一结合,最终如翻江倒海,天塌地裂,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这是上天给予他进阶的一个得之不易的机会,错了怕是没有第二次,但是白羽夜却注定要辜负这一次进阶的机会。因为,他是万万不敢以魔道法意进阶上妖之境的,魔之大道并不是不强,相反就是因为魔道之力太过强大,才会一直被天道压制,魔道是天道废弃之道,若以魔道修炼,势必就会与天道为敌,遭天道阻拦修道之路。

修道之路本就万难,白羽夜又何必让自己难上加难,更何况白羽夜心中很清楚,他要走的修道之路绝不会是魔道之路,无论何时,坚持本心,初衷不改,自己的道才可长青永存,也是得到了他本人的授意,本我元神这才会出手阻止他破境。

经过了漫长的半月之余,白羽夜身上的魔雷法则之力以及魔剑之力才被缓慢收回了体内,本我元神也将以更漫长的时间来消化这两道恐怖的力量,也许百年,也许千年,谁又能知?

九天乌霄云幕之中,一束宛若月辉的白光投下,光束之中恢复了妖颜玉相的白羽夜褪去黑甲魔铠,一身出尘云白水袍飘然如仙落地,与之前疯魔之时的他叛若两人。若不是手中握着地邪灭依旧幽光吞吐不绝,估计也没人会相信眼前这如溪泉明澈的人,就是刚才那个杀心旺盛的魔头。

“桃曼恭贺公子得获至宝!”

“桃夭恭贺公子得获至宝!”

两抹柔声入耳,犹如春风拂面,让人只感洗去一切泥尘浊垢,身心净化。

白羽夜勉强撑起精神,抬眸清淡的看着稽首的桃曼与桃夭,轻拂衣袖,示意她们起身,声若静湖,平波无澜道:“不必贺喜,这场战之胜,实为惨胜,山上的生灵都糟了命难,此为我之过也。”

姐妹二人闻言皆是疑惑,因为她们觉得就算是如白羽夜所言惨胜,自家公子也不该如此如此毫无一丝喜悦。可当她们感受到白羽夜身上虚弱至极的气息之后,顿时,两抹愁容之色纷纷涌上了二女花容,她们疾步闪身到白羽夜身侧,一人一边搀扶起了白羽夜的身子,当感受到了他身上早已被冷汗寖满了的衣袍之时,两姐妹一时之间娥眉轻蹙,担心至极。

素日里,白羽夜是很不喜欢旁人触碰于他身子的,除了心中那寥寥几人,就算是桃夭与桃曼在他身旁待了数百年,他也很少会让她们近身相伺。实在是他的气力与精力已经完全耗光,气海也是如一摊死潭,再也挤不出半分真气,若不是此时还有件重要之事未做,他怕是早已经昏睡过去。

“公子您若是实在撑不住,我和姐姐这便搀您回去休息,您可万万不能有事,青主子和冷大人还在等您与他们共聚桃林喝桃花酿呢,若是让他们知道您出了事非得急疯不可。”桃曼已经可以想象,若是白羽夜这次若是有个闪失好歹,那两个杀将闹起来,怕是会硬把这北荒山给拆了不可。

想到这,桃曼也是心中只暗叹道:公子呀,公子,你怎就不能等那两位主子回来咱们再一起灭了那帮杂碎呢!您看看,太逞强了,等到那两位主子回来,您和我们不又得被念叨吗!

“桃曼少说两句,公子现在心神刚宁,你让公子安静会儿,养会儿神先。公子您先安神歇息会,青主子和冷大人应当还有一阵时日才从昆仑和峨眉归来,到那时您的伤也应该痊愈了,想必那两位也不会太过担心于您。”比之桃曼感受到的气虚羸弱,桃夭则是更能感觉到白羽夜从里到外的灵气紊乱,以及妖力流失太甚,她能看出来这一次公子怕是已经伤到根源了,比之上次的破境道伤还要严重,接下来怕是要养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两人的心思白羽夜都能察觉到,对于她们的关心慰问,心头虽是暖色隐现,只是面色仍旧清冷如冰泉:“无碍,这伤待我用地脉灵根之力疗养个数十载便也恢复了,不过现下比起伤势,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他便撤了身旁两姐妹的搀扶,吃力的用手中的邪灭剑在桃夭与桃曼疑惑的目光下,刻画出了一道与邪灭魔剑之上同样的剑纹,剑纹一出,便立有纯阴灵力汇聚,幽芒渐生,而后一道与邪灭极像的暗色剑影投射而出。

邪灭剑上浓稠而又浩荡的纯暗魔力正在不断输送于剑影之上,使得剑影不断壮大,而后近乎于实体,并且与邪灭剑的模样一般无二,有着邪灭剑魔力的加持,再加上洞天府境之中纯阴之气的补充,一具有着邪灭剑三成魔力的分身赫然被炼制而出。

“轰轰轰!”巨大的冲天幽暗光芒成柱暴涨,震地整个北荒山也晃摇不已,九重洞天府境与北荒山内的两条纯阴与纯阳异脉灵根,几乎同时灵源大涨,阴阳归元,化生浩荡灵气之潮,灌注了整个北荒山。

不过弥尔半刻,整座北荒山都被这如吞天巨浪般的灵潮淹没,而北荒山的一草一木,一兽一虫,几乎是所有生灵都得到了灵气滋养身躯,更深者普通野兽已启灵智化为妖兽,练气妖兽则也得到机会冲往更强的境界,修至筑基亦或灵妖境。

百万里东南方的道宫之内,青衣少年见到这冲天暗芒,眼中充满仙灵神辉的淡色目光逐渐凝实:“看来三弟之劫已经安然度过,那么我等便可以准备接下来的要紧之事了。二弟你身为此次的伐灭监督使,要切记,绝不可直接插手伐灭之劫,你我除了看好三弟的安危之外,其余之事放手毋须多理。”

“那大哥的意思是若仙庭那帮家伙和族里那些老家伙有人想对此次伐灭之劫硬掺一脚,我也不需要去理会吗?”红衣少年只意有所指的发问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后便不再多看青衣少年一眼,粉光如玉的指尖轻轻托起一杯青琉玉盏,淡呡了一口清茶,言笑晏晏之中却又暗藏杀机,妖异的凤眸之中更是血红欲滴。

但就是这一句看似清淡的一句话,却让本是仙儒玉颜的青衣少年瞬时陡目森寒,开口便如冷剑淬血,杀机在怀:“若是敢挡三弟破劫之路,便只有一个字,死!”

闻此言,红衣少年只笑的满怀道:“我倒是希望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自我修成九尾以后,我的红莲神火可是好久没有烧过人了。届时,若是能在他们的尸体之上多开出几多红莲焰花,那可就有趣多了,不过大哥你的宝剑也有许久没沾过血气了,再不出鞘,怕是要废了。”

对于他不知是揶揄还是打趣的话,青衣少年只是不在意的朗笑道:“若是那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不过话说回来,三弟这次将北荒山这处修炼之地,借魔剑之力升境为洞天福地,想来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了,不过此后当是福缘不断。”

“他性子一向掘强,明明可以借你我二人之力助他炼化宝物,却偏偏要逞着性子自己来,咱们这么多年来这么勤修苦练修至妖仙境,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吗?你说他怎的就不懂!”想来想去,红衣少年还是有些微恼地轻拍了一下青石桌台,不知是恼他口中的三弟,还是恼自己。

见此,青衣少年金眸之中掠过三分沉寂,轻叹一声沉吟道:“三弟心思细腻怎会不懂,只是你也知道当年我们离开他以后,他遭受的一切苦难,他自知唯有自强不息,才能在这世间立稳脚跟。只是,我又何尝不希望以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能够回来。”

说到这,二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彼此感叹怀念往昔,只可惜岁月流年最是无情,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玉狐洞中,霞彩锦光如上千明珠光辉,明芒大照,洞府之中灵光四溢,灵气彻底从后天转化为先天,洞天灵源倍涨以后,空间也是扩大了百倍不止,以后将会有更多的空间供白羽夜生出更为可怖幻境空间之力。

桃花园中,桃曼与桃夭的真身也被灵气滋养的蜕皮升高再达百丈,树冠枝插间,粉瓣桃花已近乳色玉质,不用日照,便有宝彩艳光升华而出,照耀整片桃花树海,玉雪琼香也变更甚,如井喷勃发而出。

看到自己的真身之上强盛的灵力之流,以及皮木皆变的崭新样貌,不用问桃夭与桃曼也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狂喜之中带着热切的期盼同声道:“公子,我们难道也?”

“如你们所想,如今你们已是先天中品灵根,你们在这场大战之中护住了整个北荒山的生灵。所积福缘,已被此方山水天地铭记,这是山灵赐福,送予你们的一场大造化,如今你们的灵木真身不仅可以贯渗大地,更拥有了除煞祛魔之力,而且就算是雷火也毁不掉。”这不是白羽夜的虚言,这是桃夭和桃曼姐妹百余年苦心持修得到的福缘。

原本就算是借助魔剑之力升境,玉狐洞得以晋升为先天洞府,但是若没有这庇护生灵救命之机缘,她们顶多也就是晋升先天下品灵根而已。

做完了这一切,白羽夜再度谢绝了桃夭与桃曼的感恩之意,此不过他顺手推舟而为,她们进不进阶,是她们自己的缘分。而自己则只是在掌控大局而已,大势不变,小况却出,白羽夜只感叹:人算不如天算,他本以为可以借这次升境洞府得到先天灵气精华相助,破境上妖境,谁知如今修为竟是不进反退,当真是因果造化无常。

“咚咚咚…”

几个清脆之音的响头之声磕起,便见桃夭与桃曼两姐妹直跪于地,洁白臻额微染灰土,泪涌激动,桃夭更是红眼哑声道:“桃夭多谢公子脱胎换骨之恩,您对我与妹妹本就有再造之恩,如今更是赐予我们这等天大机缘,我与妹妹实是无以为报,只愿常伴公子,永世不离。”

桃曼也是软声泣泪如珠道:“姐姐所言亦是我之想,桃曼生性贪玩闲散,蒙公子你不弃,还一直将桃曼带在身边教导修炼,能跟在您身边是桃曼的福气,以后桃曼一定勤加修炼,望随姐姐一起守护公子。”

纵使冷情如白羽夜,对于姐妹二人的这番炙心热语也是有着五分感怀,但是这世间靠的住的还是自己,又有谁可以护的住他,因此有些话听过也就听过了,随风而去不必太在意。

“这是你们自己得来的,与我无甚重要关系,尔等切需记住,既有此福德之缘,就要好好修炼,修为重要,心性更是重要,我累了,也要回去歇息了。对了,传令下去,十日之后我将会在云瀑池下开道讲法,凡是山中有灵者,皆可来我座下听道,这也算是我能做的略微补偿了。”言毕,少年已融虚幻,在桃夭和桃曼有些迟缓的目光下遁离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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