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说

林南森很郑重又很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对卢聘说出表白。

外面的玻璃附着雾蒙蒙的水气，早早的屋内没有过多的人，这个时间真的很早。空气依旧游荡着寻找栖息归属，某些人也是如此。而这两个人的气息仿佛凝固一，没有一步动作，没有交流。

人有的是死的，也有的是半死不活的，还有是生气盎然的活着的。活着的人打破了僵局，随着皮鞋均匀落地的声音而来:“嘿嘿嘿！早啊！你俩来这么早啊？”

林南森与卢聘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

“怎么都不理我？”快乐的小警察巴拉巴拉的，“唉……又热脸贴冷屁股。”

“我去查案子了。”话音落下，人离。

“林警官总是这么拼啊！你说是不是？卢美人！”

卢聘呆住，又拉扯嘴，脸苦笑说:“好像是吧……”

“我觉得林警官挺帅的，听说他做事雷厉风行，特有范！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别八卦了，工作吧。”

各自为战警察局里，卢聘心中还紧张着这种尴尬能不能化解，林南森毕竟是他上司，仅仅是上司。除了这个顾虑，卢聘的小鹿也乱撞得不行，与爱人联系起来的，下意识想法是，他——施索。

这种天气，人的心情也如同雾一般起伏、飘荡不定。茶馆的老老少少也砸吧着茶水消遣式的议论来缓和情绪。

“你个贼老头，当年你不是还帮着这张老头子消尸灭迹吗？怎么，现在倒推脱得很快嘛！”

“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大点的人敢议论我老头子，你皮痒了吧？”

“爷还就敢了！我哪是什么小兔崽子，爷都快有婆娘了！”施索跟个他口中的贼老头吵得面红耳赤。林南森进来时就恰好看见这一幕，一老一少叫板桌子争吵不休。

很明显，茶馆张掌柜昨天回来的状态起了巨大的影响，村头村尾都有关于茶馆张掌柜的事。

昨晚，茶馆张掌柜的话的确对林南森触动不少。

当晚那沧桑的话语又在林南森耳边响起:“我全都说。我的确是不光彩的私生子，被厨娘养着，渐渐长大明白了自己的耻辱，十分记恨着养我的人和生我的人。在那一年，那天村里的小孩在玩捉迷藏，我就在看着他们玩，可是有一小孩没有回来，我记得他叫——庄入茗，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当天黄昏我与家丁约会在离村头很远的偏僻山脚见面，我当时抓有他的把柄，要求他给我做事。当时我决定灭了张家的人，彻底雪耻，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身世，我的大好前程也就无忧无虑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唉……”

林南森没有说话，他靠着椅背，望着窗户。

“有意思，说下去。”

张掌柜将自己一侧的风衣拉紧，闭上眼。

“我失算了，我潜心研究着如何谋杀张家大二十几口人。终于我找到了方法，在大家上山采摘茶叶时在他们茶中添加相思豆粉，没有一个生还。我还放火烧了张家大宅，把我父亲的孙子关跟管家还有家丁一起困在里面。那晚，火烧红了半边天，央及更多的人，我坐在最高的山头看着很多很多的人头往张家大宅赶。事情过后我出去打拼，渐渐说话的口音也变了不少，再回来的时候没有人认得出我，就连那个老女人也是。”一声叹息过去，“我并不是张老爷子的兄弟，我其实是他的儿子。他的大儿子跟儿媳因染重病而死的，后来……”话未完，锋利的刀片穿喉而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林南森面前死去，他第一次觉得恐惧。

法医到场检验尸体，没有异常，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谋杀，此人武功高强。

夜深人静，林南森恢复平静，电脑的搜索引擎上输入相思豆的字眼。

屏幕清晰字:相思豆中含相思子毒蛋白，并含相思子碱、海巴佛林、葫芦巴碱及相思子酸等。相思子毒蛋白毒性强烈，在非常低的浓度时，即可使红细胞凝集和溶血反应，对黏膜有强烈的刺激性，对其他细胞也产生毒害。咽食二、三粒即可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