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借剑》

第278章 庶务乏人一些陈年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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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分辨此事, 对其余人来说只怕也是难如登天,毕竟谢燕还已经远扬天外,去做她心中那件能够扭转乾坤, 破除周天劫数的事,而其余人最多只知道一鳞半爪, 便是林掌门、魔主, 也很难说对来龙去脉俱已分明。如王盼盼这般一心追随谢燕还的羽翼,只余残魂寄宿猫身,便更不用说了。想要和这些佬见面商谈,打探当隐秘,也不是易事,对这些能来说, 过去犹如一团『迷』雾,蕴含了无数可能『性』,由他们自身说出一个故事, 便等如是在过去中做出选择, 若无足够利益,怎会随意杀灭自己过去的可能?

但对阮慈来说,她有太一道祖支撑,所修《阴君意还丹歌注》便是一本和时间道息息相关的功法,如今金丹期之, 功法自然晋升,也能触及到更多隐秘, 不像是从前那般,只能到剑种死前一刻那样死板。在南鄞洲穿梭时空,或许便和《丹歌注》有关,因此在她心中, 倒也并不发愁。

两周天运转的轨迹,最是诡秘难测,只能说劫最晚也不会晚于万,但或许一刻周天轨迹便会交织干涉,彼此吸引,开启这末日劫。阮慈定然要在劫开启以前修到洞天——洞天之,连东华剑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御,根本难以对局做出影响,在这道祖的棋盘中,其余棋子都是浑浑噩噩,或者一无所知,或者只窥见了分真实,唯有洞天,虽然依旧身不由己,但却还能睁开双眼,试着看一看这盘棋的模样。

便好似玉周天既然付出了偌代价,将修士送到琅嬛周天内,那么不论结果如何,气运总能支持着玉修士来到周天本源。阮慈身有数名道祖弈棋,不论再怎么惊险,她也会有机会在劫以前攀临洞天,时间对太一君主来说,总是足够宽裕。不过如此一来,穿渡时空对她来说或许便是家常便饭了,阮慈修道七百,便已是金丹期修为,这速度简直是惊世骇俗之至,但元婴境界,多的是万把才修到圆满的修士,而且元婴要成就洞天,所需道韵、因果、气运更是不可计数,便是南鄞洲灭洲之战恐怕也供给不足,试想若每个元婴修士都要在数千内登临上境,一个周天哪能承受如此之多的事件?

想要在短时间内登临上境,时空穿渡不可避免,此刻的势推动也迟早要和阮慈有关,总不能一切都交给缘法,如此动地等待去,由机缘将送到什么时候,便到什么时候。虽说此时还是金丹修士,但也不得不尽早筹谋,因此阮慈早有意试着寻求主动穿渡时光的手段,此事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不过还需时之灵物佐助。她早已托众友人为她收集此物,数百来,李平彦处也曾传来线索,如今也是多管齐,寻来虎仆为他去金波宗联络李平彦门,虎仆知机道,“不如老仆也传信上清行分,为慈小姐收集时之灵物的消息?”

阮慈自无不可,对虎仆嫣然一笑,道,“还是虎伯贴。”

虎仆却不敢再受她尊称,忙道,“慈小姐直呼其名便可!老仆哪里当得!”

他是王真人洞天灵,消息自然灵通,阮慈也不再客气,又道,“手仆僮,七百来换得很快,唯独一个何僮有些本事,现在还离门而去,如今捉月崖许多琐事乏人打,那只猫儿『性』惫懒,也时而要随出门,家里少人打,总不是个样子,虎仆可有妙计教?”

虎仆笑道,“确然,慈小姐修为提升之速,古往今来也是少见,在门内修持时日尚短,且一般仆僮,又跟不上小姐修为进境,也难怪有些尴尬了。并非老仆好弄权舞利,不过凡天才弟子,多有孤高之叹,在金丹期内,每每闭关便是数百,而仆僮入门之,倘若资质平庸,无法筑基,甚至终都可能不见主人面,便是少有机缘者,筑基之金丹无望,也可能只是一两次闭关,便要告老归去,虽然这些仆僮在九国儿育,留一脉传承,也可为主人的助力、支撑,但终究是少了一人镇守洞府,为小姐出谋划策,把总诸事,长此以往的确不是办法。”

阮慈见他说得恰当,也不由点头称是,按道说来,她这个修为的弟子,门已有数支能为自己办事的力量,一是所收的仆僮美姬,二是收的弟子门人,三是门外攀附的茂宗、平宗弟子,她自己的人际往来是一事,这些附庸势力的栽培、打,最好是有个心腹为她料。也只有这样,门内交办一些棘手差事的时候,才不至于临阵抓瞎。现在她刚入门时所收的那些仆僮,除了一个何僮以外,其余已经纷纷故去,算来阮慈只是见了十多面而已,至于王盼盼,阮慈和谢燕还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从前修为低微时,由她打琐事也无甚妨碍,现和紫虚天来往频仍,便觉她『露』面到底不便。而且猫儿做事,十分随心所欲,也不是总管庶务的好人选。

虎仆道,“其实这倒也不是小姐独一无二的烦恼,多金丹修士都有此难,晋入元婴之,反倒好些了,一来门内会拨给金丹期的外门弟子作为家臣,二来自身也可拟化□□,从容培养藩属。在此以前,只能各自设法。如小姐这般拜在洞天门,倒是便宜,那强盛真人,洞天内繁衍的种族数不胜数,金丹、元婴俱都不在话,也有些真人恩宠弟子,派出元婴仆从随身庇护指点,如此自无仆僮递嬗之虞,便是金丹妖仆,寿元也远远较人修绵长,还有些门人诸多的真人,在洞天中专设一族,只以寿元、心智见长,战力较为平庸的类人之妖,为弟子护道,只需请师长赐一名,便可万事无忧。”

阮慈听他细细道来,不觉也是兴味盎然,笑道,“妙啊,洞天真人指点弟子时间有限,这仆僮可做半师了,更能牢牢联系双方因果,也免去那些不才之事。”

她说得隐晦,虎仆却是会意,点头道,“不错,倘若此前那几位郎君小姐,是真人洞天之所收,或许便不会发那样的丑事。”

阮慈道,“倘若谢姐姐和恩师不是一脉相传,当也不会这样——恩师身边应当也有这样的仆僮,若非师祖暗中影响,或许早就发现端倪了。”

虎仆微微一笑,并不答,阮慈察言观『色』,问道,“虎仆,是师祖赐在恩师身边的么?倘若是,那边是说错话了。”

虎仆道,“这倒不是,不过老仆也不是洞天灵,原本在山林间修行,是主君金丹时外出游历,偶然将收伏,跟随在主君身边时日也较为长久,侥幸得主君青眼,为他打些许杂事。在老仆归顺之前,真人府邸内的杂事都是宁郎君、纯郎君管,似乎并未有仆僮赐。”

王真人金丹时便跟随在侧,那时一切还没有发,虎仆也是老资历了,阮慈笑道,“就说他自小就孤拐,果然不假。”

她这般议论师长,已是十分不敬,虎仆却犹如未闻,阮慈又问道,“虎仆跟在恩师身边这样久,可有见到……嗯……”

她想了一想,本欲问谢燕还,又或者是王真人那几位弟子,但话到了嘴边,鬼神差又变了,“可有见到有什么人仰慕他的么?”

虎仆笑道,“仰慕?真人乃是天佼佼者,王谢二英,并称一时。便是当日那谢孽如何风流霸唱,也难以掩去主君光辉,仰慕真人风采,想要结交的修士自然再多不过,想要报效门的小宗弟子,更是数都数不过来,就是如今,又何曾少了半分声势?真人遭逢劫数之,反而更上层楼,元婴数千便一举跃升洞天,这般的速度,十数万来也找不出二个,若非平日谦冲自守,紫虚天早就宾客盈门啦。”

固然做仆僮的都会尽力褒扬主君,但虎仆所说也的确是实情,阮慈仔细一想,若是没有谢燕还,王真人或当可称为万来一人,只是谢燕还过于出众,做的又都是震动天的事,才掩去了他的光彩。王真人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性』子,低辈弟子或者不闻其名,但能之间,可不会有半分轻视,那些等闲修士,想要攀龙附凤又何足为奇。

但她要问的又怎是这个,当嘟着嘴说道,“虎仆只是和打马虎眼,问的是这个么?这仰慕分明不是那仰慕,且问,金丹修士几乎人人要渡情难,真人的情难是和哪位修士渡的,在他身边伺候了这样久,难道竟没有一点端倪么?再说就算他心如止水,难道就没有人一缕情思萦绕,百千难忘?”

虎仆苦笑连连,经不住阮慈再三『逼』迫,方才半吐半『露』地道,“爱慕真人的修士,自然也不会少了,不过真人深居金枰玉真天,便是出门办差,结交了什么朋友,他精通感应法,旁人若有心思,也难瞒过。亦不愿平白沾染这等因果,因此玉真天内,虽然也有些神通广的访客,但多数未能扰了真人情修。”

阮慈兴致盎然,缠着虎仆将那些神通广的访客一一道来,虎仆无奈地为她盘算,果然是包容万象,甚么太微门的天才弟子,什么沧浪宗的冰霜神,男兼有,也俱都是一时之选,才有自信袒『露』胸襟,那些门相差过,自身天赋不如的,也只能将情意藏在心中罢了。

“然则修士择选道侣,又并非只看情意,总是彼此两利、道途相合,方才有双修之议。这些修士在主君身上能看到不少好处,但在主君心中,却并不将这些好处看在眼里。”虎仆善于揣测王真人之意,款款道,“只隐约听说主君在金丹时曾有过一名道侣,但也含含糊糊,未曾见过真人。其时为了寻觅结婴机缘,主君多数浪游在外,便是在那时度过情难,金枰玉真天门高难进,便是再多几个,们门内也很难听说端倪。”

阮慈听到此处,不由微微一笑,想道,“谁知道那人是否便是呢?们定然是不知道的。”

听说王真人有许多人倾慕,她本有些微不快,又问道,“那些仰慕者呢?现在都结婴了吗?”

虎仆叹道,“四五千,十成里有八成都死啦。便是当日和主君同辈的天之骄子,如今成就元婴的也只有一、二成。”

遥想当那些天才弟子的风姿,再想想今日这些天骄,亦不由令人岁月之感,阮慈沉默许久,方才又问道,“虎仆,那可曾见过谢姐姐?她和恩师当又是怎样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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