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伪装绿茶被我发现了

《师弟伪装绿茶被我发现了》

第28章 好么,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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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遗在身后追赶,面上是慌乱不已,却没有再上前,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着极其悲痛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这并不能令她回头,她心意已决。不过返回榆洲也正合她心意。知他身后追逐,也不去在意,更没有出言赶走他,只把他当成陌生人,各自走各自的路。

【嗐,你躲了她三天也就算了,一出场还弄得脏兮兮的,渺渺没把你丢出去,真是万幸了。你还是听我的吧,别挣扎了,这任务不做也没关系,早些提升修为给江放添堵去。】

小肥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见似乎颇为愁苦。

云渺没听见木遗的回应,也不知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哼,与她无关了。

二人依旧隔着一定距离缓慢行走了,云渺气恼之余,心中的担忧也已消除,自然是有了闲心来打理凌乱的仪容。

她自芥子袋中抛出了两件法器,一件是遮挡雨水的折伞,另一件则是一面小巧的粉蓝色圆镜,镜身外部花纹繁琐。

云渺看着镜中自己此刻“邋遢”的模样,大感后悔,幸好除了身后的那人和他的肥鸽子,旁人还未曾见过她这等落魄的模样。

她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又摸出了一柄桃木梳,顺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去,大有要在此地停留一阵的打算。

身后的木遗也停了下来,立在一旁。看情况是在等候她,借着她梳理的间隙,也用法术清理了全身的泥巴,却没有变幻出遮雨的用具。

因而头发丝上的泥巴是没了,可散落的碎发还是湿漉漉地贴在面颊上。他倔强地咬着唇淋雨等一旁,不说话也不动弹,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孩子用着自虐的方式来祈求原谅。

云渺通过圆镜,自是瞥见了木遗的动作,扁了扁嘴,心中不禁又冷哼了几声。

我可没叫你等我,你爱等就等吧。

云渺心底里倏然生出了一丝快感,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很清楚木遗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项任务,不管他表现得有多卑微多可怜也好,她这一次都不会有任何动容了,只会觉得痛快。

不过是淋雨,对修士而言,他们根本不会患上流感。

就这,以为她心生怜悯么?他要真的识趣,就去找云凝宁做任务吧。想到求得她的原谅,除非…除非他肯为她而死。

思及至此,云渺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

是了,除非他能如她母亲一样为她而死。

她本已下定决心,这一瞬间,失落之意又自心底泛起。她十分笃定像他这样喜爱利用感情来谋取利益之人绝不可能真心对待一个人,更不可能为一个人而死。

所以,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了,而他也切莫做出不利宗门的事,她可不想与他动手。

思索之间,手上的动作又慢了几分,凌乱的秀发早已被她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但要梳个什么样的发式,她半晌也没做好决定。

过去她总喜欢在头发两侧系上两个铃铛,但自幻境中记起了幼时之事,明白那一对铃铛乃是万淇所赠。

可对她最好的人的女儿拿这对铃铛陷害她,她又如何能再把铃铛当作宝贝一般系在头发上。

而那个发式…她本是特意扎给…害,不提也罢。

换了发式,也正好把烦恼的过往也一并丢弃吧。

云渺心情不佳,也没了细心捣鼓发式的心思了。她翻出了芥子袋中一本小册子,小册子外皮包装精美,特意用着秀丽的小篆书写了几行小字。

那封面上还有一张人物像,似乎是天宫的女仙娥,没有画出具体的面容,那画像却意境十分到位。

古韵之中还透露出了几分清冷的疏离之感,不喜不悲。让人心生向往,却不敢仔细观摩,生怕瞧一眼就会惊扰了这位女仙。

翻开过的内页也都是一张人物像下配上一行小字,画像的人物并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她发式。云渺的指尖在人物像上轻轻掠过,顷刻间,女仙娥的面容开始显现出来了。

只是这面容瞧着与云渺有几分相似,而女仙娥的面上的妆容也似乎与其头上的发式甚为相配。云渺看了一小会,手指在空中一挥,她的发式妆容瞬间也变得如画册上的女仙娥一样了。

这本册子是云渺闲暇时自制的,上面记载妆容发式都是她认为不错再加以调整的,以便今后使用。

这次的发式露出了额头,把头发先分出两股结在头顶上,又在两侧各分出两股,一股自然垂下,一股盘成了圆圈状。

打扮起来也花了一些时间,她可在顾不上别的心思。满意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一阵,心情大好的云渺,又再次出发了。

因担忧着秋盛砚二人的情况,云渺不打算慢悠悠地走回去。幸好她与木遗闹翻之前,分到了几颗乖乖丸。

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置气着不用他们的东西,现在就该快些回去把江放和秋盛砚带离南陆才是明智之举。

云渺环视四周,寻找着附近的灵兽,陡然间瞟见了一只有着三个脑袋的长脖子红毛鸟,不光脑袋圆碌碌的,那六只眼睛也和鸡蛋差不多大,这她立时联想到了一个人。

好么,就是它了!

过程十分顺利,很快森森就载着她驶向了去往南陆的方位。

森森是她给这只三头红毛鸟取的昵称,若非她不喜有束缚在身,她似乎要动了把森森收作灵宠的冲动,森森蠢蠢的,却异常地乖巧。

云渺甚至觉得她若不出动乖乖丸,森森也会跟着她走。

她只把乖乖丸拿了出来,森森自己就跑了过来,把乖乖丸吃进肚子了,这个结果让云渺哭笑不得。

木遗挑了一只肥嘟嘟的三眼狸猫,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云渺哼了哼,偏过头去,不再用余光观察木遗了。

她发觉有了森森之后,她似乎也不太在意那些事情了。

数日来,她折腾来折腾去,简直是在给她自己找不痛快,而木遗也不过是淋了一场雨。

就叫这场恩怨随风而去吧,这么一想,云渺的心境又开阔了不少。

一出北陆,就不见有雨天出现,而到了榆洲之时,则是炎热无比,犹如被丢进了那炼丹炉内。

森森也如之前的灰熊一般不愿离去。任凭渺渺怎么劝说,甚至硬起心肠要驱赶它,它依旧固执地又跑了过来。

见到森森用着三双清澈盈盈的圆眼睛望着她,好生可怜,云渺这一刻又了触动。

难得有这么…一只灵兽如此黏着她。

她摸了摸森森的瘦长的脖颈,“那好了吧,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但我不能与你结契。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吧。”

她没有选择与森森结契,她不认为这样是一个好的相处方法,甚至觉得这样的契约有些可笑。

当然更深层的一个原因,是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与森森结契,其他的灵兽也不可以。

云渺为她的这个想法感到惊诧,以至于她没有瞧见她身后的木遗正用着一种充满了嫉妒与仇恨的眼光盯着他们。

她竟然敢…

云渺与木遗的归来好像出乎了季因书他们的意料,微微吃了一惊,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你们这么快就取得了沼猿鳞片了么,秋道友他还没回来呢?”

云渺瞥了季因书一眼,默默地走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森森因为体型的缘故,被她留在院外,与核桃岭内的其他灵兽一起玩耍。

见它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她也省心了许多。

云渺这冷淡的态度叫季因书着实摸不着头脑,但他没想到云渺身后的木遗也是阴沉着一张脸,淡淡地“嗯”了一声,也随之去自己的房间。

怎么这两个人一回来都变得如此古怪,难道他们二人这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木遗的这一声“嗯”同时也落入了前方的云渺的耳朵。

他这是不打算伪装了么,也好,她可以轻松一些。

云渺在前往自己的房间的路上,拐进了江放的房内。

天气又闷又热,江放房内的门窗大开,几个小型的风球在房内转圈圈,他自己则坐在床榻上查看着手中的玉简。

倏然间,敲门声响起。他抬眸就见云渺正站在门边凝视着他。惊喜交加之下,他连忙下到地面,准备迎上前去。

云渺注意到了江放的动作,便也快步走了过去。

“师妹,你怎…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有好些日子见不着你…们呢,秋兄还在联系行脚商人,估摸着要迟一些。”

云渺点了点头,秋盛砚与行脚商人能否联系上于她根本不重要,她来此是想提醒江放留心季因书两姐弟的,只是她不能直接明了地说出来。

云渺侧首朝窗边望去,沉思着该如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江放为妙。

江放只知道云渺特意来见他,哪里会去思考她的来意,就算她是无聊瞎逛逛,对他而言,也是美事一件。

见云渺凝望着窗外久不开口,他也不急着询问,而是立在她身旁静静地陪着她。

“是啊,好快,但又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江师兄,这让我突然记起了我们在链阳的时候了。”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云渺与他在链阳接触不多,察觉出云渺目中的怀念,江放只觉惊异,倒也没有出言打断。

云渺紧接着又道:“我二师兄临走之际,还郑重地交待过…我,切莫轻信他人。你说他这是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仿佛我们会上当受骗一样。”

江放只道云渺是出来太久,去了一趟北陆,激起了她对宗门的思念之情了。

“放心,要不多久,待秋兄那边传来好消息,我们很快就能回宗门了。”

“嗯,不过我还是想快些回去,江师兄你能不能催催秋道友,那什么怨夜犬的乳牙和走路雉的羽毛,由宗门出面与西陆进行交涉,或许比找那些行脚商人更有用。”

她都已暗示到这步田地,也不知道对面的人究竟懂没懂,以她和江放还有秋盛砚三个金丹期的修为要与季因书姐弟俩相斗胜算不大,何况还有木遗在一旁虎视眈眈。

如果能够在不与他们动手的情况下,安全离去是最好的了。

江放到了此刻,已从喜悦中冷静过来了,心中也起了几分疑惑。

以他对云渺的了解,她不会向一位同门师兄诉说这样的心事,她为何要催促他尽快返回宗门,还说起自家师兄的交待,这是何意?

江放不解之下,仍是接受了云渺的好意,“我和他说说,让他尽快回来吧。”

他当着云渺的面,用联络石传音给了秋盛砚。

云渺见状,舒了一口气。她心中已有自己的一个计划,只等着秋盛砚赶回来了。

江放感受了云渺这细微的心情波动,诧异更深,心知他不便过问,但又不能视若无睹,正在躇踌之际,竟发觉一道令他极为不适的视线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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