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公司在网络上开始招聘。
结果马上就被人爆料，光子公司现在的员工原来都是小混混。
甚至不少人到现在还被勒令只能留在江州市，不能离开。
还有一些人，未成年之前就有过一些不良记录。
也不知为什么这些东西会被人查到。
仅仅一天的时间，整个网络上便都充满了有关于光子公司的负面消息。
尤其是光子公司现在刚刚建立，最基本的员工培训还没有完成。
自然还没有开始工作。
这个时候，网上铺天盖地的帖子和舆论导向，让所有人想要去光子公司应聘的人都选择了离开。
《是什么让黑色变成了绿色？》
《一千多名黑道成员的公司——环保公司！》
《那些年你所不知道的犯事人员的去向。》
《这个世界是红色的，这个世界也是绿色的，但终究是黑色的！》
大量的网络文章之中，提及到光子公司的所有人都是原来的江州黑帮成员。
甚至将不少人的案底翻出来。
尤其是一个未成年的时候伤人的，因为当时未成年，所以只是劳教。
出来之后没学校愿意要，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在社会上混。
现在更是成为了网民口诛笔伐的对象。
“常昊鹏，这说的不是你吗？”
一天的培训终于结束，有人发现，网上发了很多有关于光子公司的帖子。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激动。
觉得老板就是厉害，这么快就开始帮公司在网络上做宣传了。
结果点开那些文章才发现，里面的内容直指他们的过去。
而在文章下面的评论区，键盘侠们更是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恶意。
有为青少年：这家公司不会是用来洗……钱的吧？
廉贞贪狼星：一起混社会的人做环保？绿刀子进，红刀子出。社会社会！
小白龙赵云：早就听说他们老板张一凡在城市开发之前买了大片的地，现在雇佣这样的人，啧啧啧！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为不争：江州市那地方我去过！垃圾！张一凡听说就是靠这种不正当手段赚钱的！大垃圾！
枯燥无心：常昊鹏仗着自己是未成年人就随便捅人！现在长大了，是不是要用40米长的大刀捅人了？别动手，让我先跑39米！
看着网上的评论，众人一个个愤怒无比。
“特么的！别让老子知道这货是谁？否则的话，真的一刀子捅进去！”
“我们都上岸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让我们过去砍他们吗？”
“常昊鹏，别难过，网上那些键盘侠都是傻X，我帮你喷回去。”
常昊鹏看着上面的一条条评论，尤其是针对自己的，每一条都像是尖刀扎在自己的心里一般。
当年，自己还是初中生的时候，才十三岁。
那些人天天欺负自己，嘲笑自己是没爹的孩子，说自己是野种。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侮辱，自己都可以将苦水默默咽下去。
但他们不应该说自己妈妈是在路边卖雪糕的，便是在路边卖的。
他们更不应该将母亲辛辛苦苦攒钱给自己买的新书包丢在地上踩烂，然后用打火机当着自己的面烧掉。
他们更不应该抢走自己的学费，然后在自己追他们的时候说自己要抢他们的钱，老师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骂自己。
他们更不应该将自己妈妈叫过来之后，威逼让自己退学，甚至自己妈妈给校长跪下都没有用。
那一张张冷嘲热讽的脸，那些作恶多端却还一副大义凛然的脸，那些不便青红皂白只是因为你穷便觉得你的一切都很低贱的人，那些年的委屈……
最终化成自己捅下去的那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当天晚上，光子公司的大家都没有睡好。
很多人都拿着自己的手机，躺在床上彻夜发信息，和网络上的键盘侠对喷。
可纵然他们有一千多人，但网上的人却是更多。
第二天一大早，很多人都是黑着烟圈来继续培训的。
同时，张一凡也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老板，昨天我们一共收到了九十七份简历，经过筛选有二十三个人有面试资格，刚刚通知了，但一个愿意来的都没有。”
季鱼吻觉得这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所以特意来找早上刚刚起来的张一凡说。
张一凡刚刚起床，还穿着睡衣，一边洗漱一边听旁边的季鱼吻汇报。
“怎么？嫌我们工资给的少吗？不对吧，我记得现在还没到谈工资的时候呀！”
季鱼吻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平板，打开上面整理的一些内容在旁边举着给张一凡看。
“老板，你看，从昨天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不到两个小时，网上就铺天盖地地出现有关于光子公司的负面新闻。”
张一凡眉头一皱，“我又没作风问题，能有什么负面新闻？银童和他女儿的问题？”
此刻，刚刚带着银川进屋的银童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季鱼吻解释道：“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招的那些人，不少人都是有案底的。尤其是一个叫常昊鹏的，初中的时候持刀杀人。但因为是未成年，所有就没判刑。然后网上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甚至有人说要针对未成年人犯罪立法什么的。”
张一凡一皱眉，“那这和我们招聘有什么关系？”
季鱼吻叹了一口气，“重点是源头是从我们这里讨论起来的。我们的人更是被当做典型。甚至很多人都说光子公司就是一个洗-钱的地方。这就导致没有人想要来我们公司。就算我们招聘简历上写的工资待遇很好，也很少有人愿意来。”
张一凡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了。多大点儿事儿。你去将那些有案底的，还有这些人犯过的事情都整理出来。网上的消息，也随时帮我关注一下。”
“是。”
很快，还没吃早饭的张一凡就来到了光子公司。
虽然这边马上就要开始培训了，但除了一些精力旺盛的人还黑着眼圈瞪着眼睛在网上和别人对喷之外，很多人都困得哈欠连连。
这时，季鱼吻来到了大礼堂的门口，走到讲台上面。
“下面念到名字的人，跟我来一下。”
季鱼吻说着，念了一大串名字，足足有四十多人。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身上有案底和在网上被人扒出来的人。
见到这些人跟着季鱼吻离开，不少人的心中都很担心。
“不会是老板想要将他们都裁了吧？”
“应该不会，老板能接受我们，怎么可能接受不了那么几个？”
“那为什么单独叫出去！这就跟初中班主任喊你去走廊一样，你见过好学生被单独叫出去吗？”
此刻，张一凡在光子公司的一处车间中。
现在公司才刚刚建立，很多场地都是空着的，就像是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车间，原本应该是废旧电池一类的处理车间。
只不过现在张一凡还在完善垃圾分类处理的机械图纸，所以也只能派人先过来将这个买下来的厂房不断扩建。
见到季鱼吻将四十多个人都带了进来，张一凡看一眼众人，朝着车间里的椅子一指，“大家都坐。”
虽然张一凡让大家坐下，但大家彼此也都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导致光子公司被人在网上天天怼的罪魁祸首。
“网上的事情呢，我已经看到了，这件事情……”
张一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旁边噗通一声。
只见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朝着自己跪下来，正是常昊鹏。
张一凡见到这一幕就是一惊。
心中暗道：这群混社会的是怎么回事？懂不懂就跪下？现在混社会都拼膝盖了吗？
“老板，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您要开除就开除我吧！大家都是被连累的，求您别开除其他人。开除我一个就好！”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马上就不高兴了。
“昊鹏，什么意思！大家兄弟一场，你想自己跑是不是？老板，要走让我也走！”
“没错！我们一千多号，您能收留大部分，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们几十个的确身上有案底。您赶走我们我们也能理解！”
“本来就是我们自己有问题。害得公司和老板你都被人骂！您放心，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您和公司！”
张一凡第一次发现，这群混社会的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怎么一个个集体荣誉感这么强！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能听我说两句吗？”
众人见到张一凡要讲话，马上都闭嘴不说话。
张一凡朝着大家看了一眼，一脸疑惑地问道：“谁说要开除你们了？我叫你们过来，是打算任命你们当各个组的小组长的。外人不是看不好你们吗？那我们就要做得更好，狠狠地打他们的脸！至于网上的那些舆论，你们放心。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我现在就雇佣水军。一百万的水军不够，就五百万！五百万的水军不够，就一千万！比人多是吧？看看谁人多！”
这一刻，常昊鹏等人面面相觑。
单独叫他们出来，不是要开除他们吗？
提升小组长是什么操作？
雇佣水军是什么操作？
五百万不够就一千万是什么操作？
“老板！”常昊鹏怯怯地问道，“您这样得花多少钱？公司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呀？”
张一凡被问愣住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开公司为了赚钱？我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赚钱？我开公司就是为了花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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