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第52章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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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通和江荻去的第一家,是夏伯善家,还了另外欠的一吊钱外,两口子还带了九个红鸡蛋。夏伯善两口子本来想留的,一听他们第一个就去的夏家,便立即放人了,催他们去送红鸡蛋,沾沾江家的喜气。

夏伯善最喜欢江荻说的四个字。

来日方长。

待到了大房,陆大娘说九个鸡蛋太多,叫他们拿走自己家去吃,江荻推了。然后是陆老二家,鉴于陆老二家分钱老实,江荻便没让陆通难做,也照样送了红鸡蛋,接着便是米谷和夏河两位父母家,最后是米家。米家不仅送鸡蛋,还有绣活要交代,耽搁的时间多了些。

夫妻两个一同忙活,得空的时候已经下半晌了。

江荻也顾不上休息,后院的菜溜一圈,喷喷陆通:“白菜你怎么能这么拔呢!一颗一颗隔着拔啊,看看你,现在薅得像头秃了似的,丑死了不说,那苗稀的地方白浪费了,厚实的还得再拔。还有丝瓜,你怎么连一掌长的都给扭下去呢!要不是看人多,在江家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了。”

絮絮叨叨的,念叨得陆通通体舒畅,便是那箱子钱的打击,也消退了不少。晚上再吃着江荻做的晚饭,那日子,简直幸福得不能再幸福。

最让陆通欢喜的是,陆母把自己的鸡蛋,给了江荻。

这是喜欢江荻的表现了。

江荻硬着头皮,把鸡蛋黄搅碎,拌在粥里,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得陆母眉开眼笑。陆通却是趁陆母不注意,飞快地端起江荻的碗,把那一碗白米粥加鸡蛋全吞进腹中,随后给江荻重新盛了粥。

饭后,江荻洗碗,吃撑的陆通和陆母两个在后院的菜田里溜达,江荻则蹲在前院鸡笼前,看着六母两公的鸡打群架。陆通送了母亲回房休息,见江荻还蹲在鸡窝那,便上前一探究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意思,陆通便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江荻非常肯定说:“好看!我养的鸡,在我家里,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觉得好看,那就好看。”

陆通就不懂了:“江家后院不是也养着鸡呢?”

江荻说:“那是养给我嫂嫂的。”

依着陆通对江慕短暂的了解,那是宠妹胜过宠妻的啊。听出江荻的失落,陆通便道:“你要是想养鸡,说一声,江师兄定会让你养的,不是吗?”

江荻拿菜叶子逗弄着母鸡,扁着嘴道:“那不一样。我开了口,哥哥允了,爹就为难了。他应下,爱干净的周氏会哭;他不应,哥哥会闹。何必为着几只鸡生闲气?再者了,我辛苦养了鸡,惹了人的厌,回头还得让她们吃我养的鸡,我才不干呢。”

陈氏却不同。

陈氏见江家不养鸡,还拿钱买鸡蛋,十分不赞同就说家里还是养鸡好。她开口,不用江慕吱声,江监生就直接说:“你要养,养便是了。”

周氏哭也哭不得,因为陈氏,才是江家今后正经的女主人。

所以,自打陈氏进门,江莲就搬到了西院,好远离鸡舍。江荻不再和江莲门对门地住着,也很开心。再帮嫂嫂养养鸡,也挺开心的。

周氏让江荻不开心,陆通自然不喜欢周氏,听说陈氏都养鸡做农活,便问江荻:“周氏就这样整日挑三拣四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江荻道:“自然不是。她和江莲两个针线好,管了爹还有三妹两个的衣裳。我的衣裳从前就是随便穿,后来嫂嫂给我做了。她们母女两个,指着针线,估摸着也攒了不少私房。偏还整天惦记我那几个钱,真真烦死个人。还好,以后都不用烦了。”

说到钱,陆通问江荻:“那一箱子钱怎么回事?”

江荻这才想起钱,扶着陆通站起来,边往屋里走边道:“这不是圆圆洗三、还有满月吗?陈家的那些亲戚可多了,都补了礼钱给我。还有赵家的几位长辈,也给了一些。都是长辈,我也不好拒绝,就统统收了,记了下来。也跟哥哥说了,这些人家有喜事都告诉我一声,咱们好去还礼。”

从这个角度上说,这个钱的确是两口子的。但因为是长辈给的,要还也是江监生去还,江荻这里就是个意思,还不还的并不打紧。

还没进屋呢,陆通就笑了出来。

东赵陈氏一族有多庞大,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说:“我跟着岳父读书的时候,陈家也有子侄辈在。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大房的陈昭凤,要跟七房的陈敬松叫三十三叔,两人还是一样的年纪。”

陈敬松便是陈氏的三哥。

一想到陈家那些人,江荻头都大了,说:“他们家人多得太要命了!来来,你瞧我记的这些名单。我跟你说,写到最后,我都快不认得这个陈字该怎么写了。”

江荻从钱箱子里摸出的账本,每页能写十个人的名字,现在写了十七页的人名。一人便是一串钱,也有十几吊了。陆通仔细一瞧,确实也是给一吊的多,约莫就是个意思。且这些个意思,不是冲陈家七房,便是冲着江监生,总之,绝对不是因为陆通他们小夫妻两个。

陆通长叹一声,道:“岳父还是惦记你,变着法得补贴你。”

江荻对江监生的感情很纠结,听了这话也只道:“爹是个善良的人。”

然则,一味地善良,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不管这对夫妻如何想,陆家,暂时因为江监生获得了一笔“巨大”的财富。陆通关于钱的苦恼,真的大可不必了。但是该抄的书,他还是抄了。

江荻见他还抄书,便有些失落,她问陆通:“一定要抄吗?”

陆通扬了扬手中的书,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荻便念道:“什么……梁传?岁考会考的书吗?”

陆通没想到她不认识榖,失笑出声,与江荻说起了《榖梁传》。江荻才听了几耳,便道:“你抄你的,你记你的,不要为难我了。”

江荻的文,仅限于识字和记一些她觉得好玩的,下剩的,尤其是科举,那是一窍不通的。

江荻一边说,一边蹬了鞋子上床,然后道:“我要睡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了三四年的床,就怎么都不得劲,这些日子我都没睡好,就等着回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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