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第95章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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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找讨打?这叫个什么话?

大柳氏被气的,直接忘了郭娘子是可以攀扯的有钱人,直接开怼:“哎呦,我听见了什么这是。说我欺负人,要我赔钱?你以为你是青天大老爷还是宫里的娘娘啊,瞧那说一不二的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那大脸吗?哎呦,还真有,你这张老脸可真不小,老娘——”

前面的啰嗦郭娘子还能听一二,后头能听一句已是很给陆家面子了!“老娘”这种占便宜的自称一出,郭娘子直接撕了陆家面子。

“敢在老娘面前称老娘,找揍。”

放话过后,郭娘子回头问了江荻一句:“从前这老货怎么欺负的你们?”

江荻立即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重点提了陆畅。

郭娘子眼神一厉,左手拖大柳氏、右手拎陆老二,把夫妻两个连拉带拖的,弄出了陆家,拖到庄子中间。待周围聚了二三十号人后,郭娘子也不借住外物,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大柳氏从开始叫骂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看在亲戚的份上不打了啊!”

夏伯善闻讯赶来的时候,大柳氏已经是亲哥哥都认不出来的模样了。鉴于郭娘子的泼辣,夏伯善不敢上前,只远远地放话:“我是本处里正!在夏家庄打我夏家庄的人,还请娘子报上名来。”

郭娘子很给面子地停了下来,回身和夏伯善打招呼:“原来是里正啊!我打人,是因为他们该打。这两个老货为老不尊,当着我眼面,想要霸占我女婿的杂货店。老娘把话放这,有人再敢动这心思,打死都是轻的。”

夏家庄只有一间杂货店。

夏伯善立即问郭娘子:“娘子是江家的人不成?”

郭娘子一个眼神过去,夏伯善退后了一步。对此颇为满意的郭娘子,这才说了自己的身份:“我男人姓郭,陆通他媳妇是我干闺女。”

一听她不是江家的人,夏伯善又站直了身体,上前半步,道:“原来是郭娘子!可不管你家姓什么,在夏家庄打我夏家庄的人,便是你的不对。”

“不对?”郭娘子冷笑一声,饶有兴趣道,“如今,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对的人真不多了呢。便是我不对,也是这俩畜生不对在先!我养了十年的闺女,自己疼得跟什么似的,临了被姓江的那个没用的东西嫁到陆家,成了阿猫阿狗就能糟践的人了,当老婆子我的刀生锈了不成!”

“啊!”

被打断的郭娘子看向发生处,不是别个,正是大柳氏,她纳闷地问:“我现在又没打你,你叫唤个啥?”

大柳氏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腿。

她挨了打,又听了郭娘子说的干娘的话,总觉得哪里听过干娘。直到郭娘子一副要砍人的样子提起刀,她才猛然想起江荻曾经说过干娘什么的话,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嗓子。在郭娘子的注目下,大柳氏口齿不清、磕磕绊绊地说:“你,就是,顺子他媳妇说的,那个杀过蒙古人、还提刀砍过亲家太太的干娘?”

这战绩、这经历,听得周围听众倒抽一阵冷气。

陆老二也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茬,不着痕迹地向外圈蹭了蹭,远离郭娘子,同时也远离大柳氏。郭娘子余光瞧见,嗤笑一声,暂时没去搭理他,而是问大柳氏道:“你知道我,还欺负我闺女,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大柳氏浑身上下都疼,她哭着道:“我那不是以为,她就吓唬吓唬我么?”

郭娘子了然,道:“既这样,我再叫你加深下记忆,就知道我闺女不是吓唬你了。”

说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大柳氏哎呦哎呦地叫着;打完了大柳氏,郭娘子拔地而起,瞬间追上了已经蹭出一丈远的陆老二。于是,不大的路口,便响起了老两口此起彼伏的叫唤声。

夏伯善听着不是事,试图和郭娘子讲道理:“打一打就行了,可不能出人命的。”

郭娘子谢他好意,只道:“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鼻青脸肿的大柳氏心说,你哪里知道轻重?你只知道重好吗?

郭娘子又打了一会儿,抹了把汗,道:“行了,差不多了,劳驾里正给我指条道,我把人送回家去。”

这个送,也就是拖。

一路谢过指引,及至二房门前,郭娘子也不叫门,一脚踹飞了二房的门后,把肿了一圈的陆老二夫妇丢进二房院子里。这功夫,跟过来看戏,哦,不,是看后续的夏家庄众人,彻底惊了。

青天白日的,脸上两道疤痕的陆畅,正在院子里打媳妇。

郭娘子正愁怎么找事呢,这送上门的把柄啊!郭娘子脚蹬门槛,飞身掠去,一脚把陆畅踹到了墙角。甩了甩裙角,郭娘子道:“老娘最恨打媳妇的没种男人了!有那能耐,蒙古百万铁骑,随你打!”

陆大妞自石氏身下爬了出来,仰着头颅,一脸崇拜地看着天神一样的郭娘子。

郭娘子那一脚用了全力,陆畅直接被踹吐了血。郭娘子瞧得分明,知道不能再踹第二脚了,便对跟过来的夏伯善道:“大明律例,男人不得无故殴打媳妇,里正不知道吗?”

大明律例才定的,里正也是去学过的,但真正遵守的并没有几个。

然则,众人面前,夏伯善无法拿这事实张扬,只能去恨陆畅。打媳妇就罢了,夜里那么长,多少打不得!非得青天白日的打,还叫人撞见?把夏家庄男人的脸,都丢光了。夏伯善恨不得自己也去给陆畅两脚,在那之前,先得应付郭娘子:“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他媳妇不告他,别人哪里知道。”

言外之意,夏伯善自己知道,所有人也都知道律法,只是石氏自己不告而已。

当官的,不管多大的官,那都有自己的几把刷子。不巧,郭娘子的男人是当官的,儿子更是。闻言,郭娘子也不说对错,一脸感慨地说:“你们是没去过辽东啊,辽东别的不多光棍不缺,哪家媳妇不是个宝?你们这里若是有那不稀罕媳妇的,只管交于我。我儿子手底下的光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保证比这小子强。”

这话就有意思了。

哪里是替辽东光棍索要媳妇,分明是在警告夏伯善,郭家的儿子是个官儿,很大的官。夏伯善心领会神,忙改了称呼,恭敬道:“郭夫人说的是,老朽日后定好好教训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们。”

郭娘子没有避他的恭敬,对“夫人”二字,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说:“能说出‘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话,里正想是经过战乱的。”

大明建国四十余年,夏伯善都五十五了,自然是经历过的。他幼时经历战火,少年时经历贫寒,熬到今日,的确不容易。

不容易,那就不允许别人破坏。

这个别人包括郭娘子和陆家人,夏伯善目光坚定地望着石氏,问她:“陆畅媳妇,你可愿意和离?”

郭娘子眼神一冷。

她是要给二房警告,并没想过让二房家破人亡的。

这个里正,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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