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第364章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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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老太太的压制下,正月十六,顾天齐和张海棠正是定亲。

二月初一,顾天齐带着喜糖,返回国子监。并不喜欢吃糖的柳文海收了糖,道谢,并允诺:“等你成亲,我必去的。”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二月最重要的事,自然是备战北征。

五省的粮食已陆续送到宣府。

这其中自然有没完成指标的,不过,整体效果不错。天子心情大好,网开一面,只下令那些未达标的知县、知府今年考评降级,并没有撤任何人的职。

收到这样的消息,所有知县和知府都松了口气:三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两年里,这些人却只有一个想法:还不如当初就被撸下来了呢!

二月底,顾籍前往大牢,拜别岳父的同时,告诉李时勉一个消息:“三丫头有了,我要做父亲了。”

李蕴小顾籍十一岁还多,险些快一轮了。因此,自成亲起,顾籍就一直喊妻子丫头,很亲昵地那种。某种时候,“我的丫头”四字一出,简直所向披靡。李蕴这个天真的傻姑娘,一是傻,二是心疼加上顾籍很忙,他能尽兴的时候并不多,总是任他为所欲为。

这般结果就是,成亲不到三个月,李蕴就有了好消息。

听闻姑娘有孕,李时勉只能嘱咐女婿:“我知你素来机警,但此去北疆,前路不可测,保护好自己。如今你也是有妻儿的人了,万不可能再做那些逞强的事。”

别说现在,就是当年和李时勉一起出征的那一回,顾籍也是以自己小命为先的。当时,他惦记妹妹还没出嫁,自己还要活着回去娶表妹,还要报父母兄长的仇,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命?不过岳父说的没错,小心谨慎总归不会出错的。于是,顾籍应诺:“岳父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接你出去。”

怎么接?

自然是拿军功换了!

这话没说出来,李时勉却已懂,这是师徒、翁婿的互相了解。因此,李时勉说:“不用管我,顾好你们自己就成。”

顾籍笑笑,没有说话。

李时勉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可能,顾籍不可能不管他的。懂了,李时勉难免一阵感动以及后悔——早知道不那么刚了。

李蕴有孕,李、顾两家又近,李夫人每天准时准点地去顾家。

她本意是过去帮闺女管一下家的,结果去了后,才发现别说她了,就是闺女都不用出手管家。为何?外头的事有万能的顾二管事,后宅的事……

后宅没有事。

顾籍没有通房,没有妾侍,后宅就李蕴一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李蕴有孕,是顾籍的第一个孩子。她年纪又小,江荻这个唯一的姑奶奶,宝贝她宝贝的不行。所以,婆媳的问题、不好相处的大姑子、小姑子,这些烦恼,李蕴统统没有!

这样的好命,直把李夫人羡慕得落泪。

李夫人说:“你父亲那个讨人嫌的,竟还能做这么一件好事。”

顾家这里舒心到让李夫人不愿意家去,她仗着照顾闺女,索性把家事丢给尚未出阁的李薇,整日泡在顾家。李夫人把管家权放了出去,那是真的放了出去,包括家财。当然,这个家财只限于李家的钱,李夫人的嫁妆,还是在她自己的手里。

李薇管着家,摸着家里的经济命脉,却没有很高兴。李家能给她的嫁妆,并没有很多。她要嫁的是庶子,家底会比之前的齐泰好,但好的有限,和姐夫妹夫都没的比。这种被现实逼迫,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假官家女的感受,真的太糟糕了!

李薇烦躁地翻着账本,却无计可施。

父亲还在大牢,姨娘?姨娘是父亲下的令关起来的,别人,便是夫人开口放她出来都不好使。自己现在倒贴上去,叫父亲知道了,父亲能高兴?

长叹一声,李薇开始劝自己认命。

只是,真的好难啊!李薇刷刷地翻着账本,压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长安街,顾籍从天牢回来,便直奔家中。李夫人问了李时勉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不再打扰小两口。顾籍却没像从前那样送岳母离开,而是道:“岳母留步,我有事要说。”

李夫人便又坐了回去。

顾籍道:“大军三月才走,我却是后日就得先行一步。我妹妹尚未生产,阿蕴一个在家,我不放心。想请岳母过来小住几日,等阿蕴坐稳了胎,岳母再家去。”

李蕴如今不过刚上身,等她坐稳胎,江荻生产、月子都完事了。顾、陆两家挨着,顾籍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为何不送妻子回娘家,顾籍委婉地表示:“我一走,阿蕴就是最大的那一个,便是无法无天,也没人管着。岳母来了,还有人能管一管她。”

李夫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李家虽是她当家做主,但家里还有未出嫁的庶女、有儿媳妇,总不及在顾家自在。也没有要她一直待,也就月余的事。

李夫人还没应呢,李蕴娇嗔:“我又不是阿荻,何曾做过无法无天的事?”

李蕴进门才知道江荻有多“凶残”,大着肚子都教俩小子练武!开春后,通州运河开始运转,铺子里的生意开始忙了起来,可江荻也是即将生产。为着安心做月子,江荻苦心竭虑地做了两个月的计划。不出太大的意外的话,一直到端午,铺子的事都不用她操心了……

真要说起来,江荻做的事那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和小姑子比起来,李蕴特自信地说,她非常非常乖!

顾籍一眼就知道妻子的想法,失笑,道:“是,我说错了,丫头乖得很,只是我不放心你,让岳母陪你,可以吗?”

他都这么说了,李蕴立即就软了目光,道:“嗯,我听你的。”

李夫人是既眼酸又欣慰啊。

二月二十六,顾籍告别妻子、妹妹,把家里的事托付给妹夫,随后出城。城外,南京守备司侦查卫的人,早已等候他多时。

见到顾籍,左沐晴下马,见礼:“末将见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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