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姓康的研究员再也没提过关于她论文的任何事情，就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陆吃饭去。”同一实验里的人喊陆归途去吃午饭。
“你们先去，我把手上的东西弄完。”陆归途道。
她其实手上的事情已经弄完了，只是在躲吃饭这件事情，去了不吃东西，长久下来会被人怀疑的。
中x生物研究所的福利是相当的不错，管一天三餐加下午茶和夜宵。
他们有自己的厨房和专门的厨师。
菜色也是天南海北的。
例如今天中午，厨房就做了米饭，四菜一汤加甜点和水果。
周铭打了两份饭端回了办公室。
“冬瓜排骨汤，喝一点。”周铭将汤碗从托盘上取下放在陈楚面前。
陈楚则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头发凌乱的披在肩头，她眯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我只给你打了素菜，菜色一般，你多少吃一点。”
陈楚点头，她在饮水机上接了一大杯水，困难的吃下一大堆药片。
这些药吃的她有些恶心。
“你吃的什么东西？”周铭扯过陈楚堆放在地上的大塑料袋：“盐酸氟西汀.....”
盐酸氟西汀，不就是治抑郁的药物吗？
周铭将袋子里的药全部倒了出来，各种各样的处方药琳琅满目，全是治疗精神疾病的和大大小小的安眠药。
“这些吃下去，能行吗？”他都怀疑这些药吃完陈楚可以直接升天了。
陈楚艰难的灌了一点汤，她今天难受的很，困又睡的很浅，几乎可以说是彻夜难眠。
“应该没有问题。”
周铭有些无语，本身他就有求于这位老同学，肯定不能冷嘲热讽。
“许久未见，你混得倒是不怎么好。”周铭捧着米饭道。
他是昨天半夜给陈楚发的短信，想着对方一直在国家重要科研单位供职，应该没有什么闲工夫理他。
万万没想到，陈楚居然在他邮件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找上了门来。
这位老同学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率性。
周铭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道：“你相信有人能长生不老吗？”
陈楚抬头看着周铭道：“你可以假设有，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铭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将一份涂涂抹抹的资料送到陈楚手上，陈楚大致扫了一眼道：“我记得你主攻的方向是数论？这个是物理数学？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个.....?”
“这是我的兴趣所在，物理不就是用来描摹万事万物的状态和轨迹吗？数学就是给这个轨迹加上一个限定。”
“所以？”
“所以我大胆的猜测，或许会有一个轨迹，在这个轨迹的限定下人会永远‘不老’”
“你这个猜想的确大胆，但当前人们认识世界还处于极其困难的状态，你所说的能构筑规律‘轨迹’的，大概只能是神。”
周铭笑了起来：“数学不就是无限的猜想，然后证明嘛。”他捏了捏手中的纸道：“我找你另有事情。”
陈楚摊了摊手：“请你看清楚你们单位的门牌，这里不光需要猜想更需要实践。”
“所以我才找来了你。”周铭站了起来，他背对着陈楚道：“你已经被迫‘休假’，现在你的状况恐怕你比我更清楚，以后是不会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甘心吗？”
“你确定要和一个精神病人合作？”
周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要不是知道你得了这种病我也不会来找你合作，因为，上面根本不可能放任你做这种实验。”
陈楚看到周铭眼中疯狂的神情，和她记忆里的他完全重合在一起，少年天才的狂妄一览无余。
“你要做什么？”
“基因改造。”周铭微微一笑：“人造出一个完美的人，‘他’最起码在智商上是完美的。”
“你不怕坐牢？”陈楚看着周铭道。
“你怕吗？”周铭反问道。
他和陈楚相视一笑，天才的想法大致相同而且更加疯狂。
陈楚显然没有周铭疯狂，她犹豫了片刻道：“从目前各国的基因治疗技术的发展的水平来看，很显然利用基因治疗对基因增强是没有明显的界限，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这项技术一直被制止用于增强后代基因方面......一旦脱靶，后果将无法估量。”
她不希望自己亲手创造出一个怪物。
“这个你我都明白，这些根本束缚不了我们。”周铭顿了一下：“我有这个想法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在研究数学的同时我也在关注生物遗传医学方面的动态，你比我更有发言权。”
“于是你就进到中x生物研究所？”
“当然，这里的实验器材可是最全的。”周铭自豪道。
陈楚沉默了，她在某些方面和周铭一样是一个疯狂的人。
她道：“好吧，我们合作愉快，但我必须要提的一点是，我经常发病，会拖进度，你确定要和我一起？”
一提起工作的陈楚精神头都好了大半。
“没有关系，你不要忘了不光有你还有我，而且我还请了一位朋友，说起来你还可能见过。”
“是谁？”陈楚好奇的问道。
“去年化学诺奖得主冯·诺德。”
“他不是高分子化学？对生物医学...能行吗？”陈楚有些震惊周铭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个人？
“别担心，诺德对生物医学颇有涉猎，他比我们想象的在生物医学方面都要聪明。”
“你还真是疯狂。”陈楚看着周铭将一管镇定剂扎进她的血管里。
“当然，宇宙无数真理另我着迷，我同样希望未来会有一个超级天才能和我一同去探索。”周铭笑的很有深意：“而且你现在也反悔不了了。”
陈楚无奈的摊手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在见到我之间就想好了如果我不合作的方案。”
“当然，你很聪明，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接下来的相处就不会这么愉快了，而且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反悔是不行的哦。”
陈楚这一刻笑出了声，果然当初他们那个班就没一个正常人，她想如果过她不答应，大概周铭真的会做出绑架甚至更激进的举措。
“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镇定剂会帮助你睡的更香。”周铭一边说一边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祝你好梦，我美丽的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