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流香

《折梅流香》

再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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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梅流香 第四卷 再见江湖

“月瓣似乎凋谢

倒映在那湖边

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

静静的看着天

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棹动晨钟

前梦迷离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春去匆匆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一辆普通青布小车在平坦的石子路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雨后的旷野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让人吸之欲醉。

这平凡小车并不起眼,可是留意下来,旁边跟着的几个随从却并不简单。车前车后共有六名随从紧紧护着,车上带着斗笠驾马的车夫,看不清容貌,可是单从他沉稳的气息便能感觉到他的不同,其余六人亦是目光沉稳,气息内敛,让人一见便知是非凡之辈。

青色小车还在不疾不徐的向前驶进,车中人似乎心情不错,一种不知名的小调慢慢从车中之人口中唱出来,只是……绿野如画,白云万里,放眼望去一派优美的田园风光,如斯画卷本该配着动听清唱,却不想是这种让人皱眉摇头的不知所云的小调。

“哈哈哈,公子好雅兴。”一队刚刚从这小车旁经过的马队听到车中歌声,又绕还回来,为首的人一身墨绿劲衣,剑眉飞扬,星目朗朗甚是豪爽,此时面含笑意缓缓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望着小车扬声道,“这位公子,刚才听你唱的小调甚是稀奇,不知是哪里的民谣?”

车中人也笑起来,“只是在下信口胡唱的见笑了。”

那年轻男子笑起来,“在下越魁,是旭日镖局的,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尹天杰……”

“喔,原来是尹公子,敢问尹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我们要去怀州,可能顺路?”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我们也是去怀州。”

越魁一听开心道,“尹公子,路途寂寞我们既然顺路,不如搭伴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出门游玩脚程慢,怕会耽误你的时间。”玄五是尹靖骥的人,这次冷玉翎出门又没有冷梅宫的弟子跟着,尹靖骥便从大内高手中挑了七个顶尖的送给他护他安全,玄五便是这些人的首领。

越魁听闻此话也觉唐突,但脸上却是现出失望之色,“在下唐突了,只是听得公子歌声,实在觉得好听,打扰了。”

车窗小帘轻轻掀开,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伸了出来,搭着淡绿色的丝绸,似乎就像是被绿绸包裹的上好美玉。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那两只黑色指套,细细尖尖套在那白玉一般的葱指上,说不出的优雅,中指上缕空黑色指环黑中灿金更是显出一种高贵脱俗之感,越魁从不知道一只手便可以让他的心这般剧烈的跳动起来,一双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望向那掀起的一角,盼望着想见见那只手的主人。

神情蓦的一凝,他看到了。清月般的光辉此时却比灼日更加夺目,明眸之中春风和煦,纯净明澈的笑容散发着温暖安详的气息,一笑便仿若汇集了天地之色让人再移不开眼来,那一头白发……不知为何越魁心头一痛……

“玄五。”湿润如泉的声音直浸心田,冷玉翎抬头看了一眼越魁,“越公子若是不急着赶路一路走也不妨。”

越魁愣了一下,忙别开眼来,脸上红色已直达脖根,“越某是压镖回还,并不急着赶路……”

冷玉翎点头一笑,“那我们便一道走吧,我这些随从一个个严肃的紧,一路上也不多话,我正想找人聊天。”

越魁吟吟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尹公子是第一次去怀州吗?”

“嗯,越少侠的家在那里吗?”

“是啊,我们旭日镖局是开在怀州的。”

“镖局,跑镖很辛苦吧。”

“还好,跑镖这一行是刀口活,我们家几代都是开镖局的,已经习惯了,对了,尹公子这次去怀州可是去游玩的?”

“也算是吧,有个朋友在那里,我是去找他的。”冷玉翎淡淡一笑,眼中满含期盼之情。

“原来如此,怀州可热闹呢,如果尹公子没有找到朋友,有空到旭日镖局找我,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少不得麻烦越少侠。”

越魁爽朗一笑,“尹公子不要少侠少侠的喊好,实在惭愧,还是叫我越魁的好些。”

冷玉翎看这人性格倒是爽快,也不多客套便直呼其名与他攀谈起来。

“不知离怀州还有多少路程?”

“就快到了,顶多大半天的路程。”越魁看了一眼冷玉翎,两人聊了一会儿,冷玉翎便干脆坐到车外与车夫坐到了一起,头上戴了一顶纱帽,遮去了那俊雅容颜,几留一截银发发丝随着马车的前进晃动。

修长双腿随意搭在车辕上,显出一派慵懒之意来,锦织白袍做工精细,哪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举手投足之间高贵天成却又透着一种亲切之感,越魁对他的身份好奇到了极点又不敢唐突相问,这尹天杰虽是和气不代表他身边的几个人和气,从始至终那几人都用警惕眼神看着自己,让他好不难过,以他脾气碰到此事早已掉头离去,可是今日却是只想和这人多聊一会儿,即使被人嫌弃也不想就此离开。

“尹公子一定很想见你那位朋友。”

冷玉翎轻轻一笑,“很久没见了,着实想念……”

越魁看着冷玉翎,心里不禁想着那被他想念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竟有些羡慕,正想着,冷玉翎又唱起他的歌,也许是即将要见到英束心,他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总想找个出口渲泄才好,便把他记得那几首不多的歌又想起来唱,已经这么多年他真正从头到尾记得的歌还真没有几首,而且现代歌曲多数都是情啊爱啊的,对于他来说早已习惯,可是让这些保守的古人来听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越魁在一边听着,不由的笑起来,冷玉翎看他一眼,“笑我儿女情长?”

“不是不是,只是这曲倒是写的洒脱,挺好……”

冷玉翎笑起来,两人正闲着聊些什么,越魁的手下们却是突然折返,“少爷,前面有人打抖。”

玄五一听,向身旁一人使了个眼中,那人便策马向后驰去查探,“公子请到车内休息。”

“应该没事吧。”冷玉翎伸了脖子看了一眼,见玄王眼中坚持也不好驳了人家好意便起身进到车里。

车子便在原地停下等着,不一会儿那去查探的许英便回来,“公子,前面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十几名冷梅宫的弟子。”

冷玉翎心头一凌,急道,“冷梅宫的人?”

“是,从他们的服饰上看确是冷梅宫的人。”

“走,去看看。”

越魁一惊,忙道,“尹公子不可,你不是江湖人不知冷梅宫的厉害,敢和他们作对的怕也不是善与之辈,尹公子不要趟这浑水。”

冷玉翎沉默了一下,“越魁不必担心,玄五快走。”

玄五不再多说,忙拉了缰绳向前驶去,越魁暗暗着急,这冷梅宫本就是这台宣名门大派,自邸珰山一战更是名气大躁,俨然已是台宣第一大派,而且大会上又救了武林各派众人,谁不记着他们恩德,如今有人围攻必是难以应对,他们小小镖局实不该掺和,可是……当下一咬牙,拍马也追了上去。

七八个黑衣人,围攻十几名身穿天蓝衣袍的冷梅宫弟子,冷梅宫上下弟子身份也是依着服装颜色划分等级的,像这种着天蓝色衣衫的是宫中地位最低的弟子,一般都是刚入宫一年的,冷梅宫有规矩入宫三年才可升级,过得三年不想再继续留在冷梅宫的便可任意去留,这也是冷玉翎定下的规矩,所以这冷梅宫的人多却是敌不过那只有七八个黑衣人,伤痕累累已经难以抵抗,也幸好他们很是注重相互配合才能撑到现在。

玄五护在冷玉翎身边并未离开,只是其它六人飞身扑上,只是瞬间便将那些冷梅宫的弟子解救出来,玄五这七人是尹靖骥亲自挑的拨尖七人,武功可想而知,不一会儿便将黑衣人击退,更是看得越魁咋舌不已,那为首之人不得不招呼众人后退,“来者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冷玉翎下得车来,看了眼疲惫不堪的冷梅宫众人,“冷梅宫与阁下有何仇怨要下此重手,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在下会跟他问个清楚。”

黑衣人一愣,知道他们不是好招惹的,再加上越魁的人实在不少,便招手和自己的人立时离去。

这边冷梅宫的弟子见大敌已去都松下一口气来,有些当时便再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你们是哪坛的弟子,为何如此狼狈,他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我们是怀州开遂的弟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们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不过我们的恩怨公子还是不要多问免得惹祸上身。”

冷玉翎也不多说,走到那几个倒下的弟子跟前,看他们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不由的皱了眉头,“玄五快拿伤药来。”

玄五依命将药瓶递给冷玉翎,越魁也让手下将身上随用药品全拿出来帮忙救治。

冷玉翎本想帮那弟子上药,不料手还没碰着那人,那人却是一把抓住冷玉翎的手,众人都是一惊,玄五更是立时上前来护,却见那弟子紧紧抓着冷玉翎的手,气息奄奄,只是眼睛瞪得极大望着冷玉翎的纱帽,“你……宫主……”

冷玉翎一惊,没想到会有人认出他,他平时并不常露脸,像这样刚入宫的弟子当无人认识才对,反手轻轻拍拍那人手背,“不要但心,我帮你上药。”

“你真的是宫主……我认得你的指环……”那弟子一边说一边眼泪却掉了下来,一边的弟子闻言都围了上来,定定看着冷玉翎。

冷玉翎取下纱帽轻轻一笑,“辛苦你们了。”

众人一见都不由瞪大了眼睛,“您……真的是宫主吗?”那先前说话的弟子眼睛已经红了,见冷玉翎点头便带头跪了下去,“宫主,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我们……”说着便已泣不成声了。

越魁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冷玉翎。

冷玉翎知他们刚逃过一场生死劫难不免情绪激动,不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前只是不想和皇城有太多联系,便尽量不在皇城布置坛口,实不想自己也会有今日,好容易出了皇宫也只想赶快来见英束心却不知道会碰上这事,心里不由的感到惭愧,觉得愧对弟子,忙伸手扶起众人,“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围攻你们的是什么人?”

“自从宫主邸珰山离去,外面就传出宫主身亡的消息,我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也听闻宫主在邸珰山上受了重创……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对我们冷梅宫不利,我们香记的生意相继遭人破坏,这大半年来,冷梅宫的弟子总是莫名其妙被人劫杀,许多弟子都……”

冷玉翎一边帮那弟子清洗伤口上药,一边听人汇报,越听脸上阴沉之色便越重,“无名大哥和冷云呢,宫中长老呢?”

那弟子听他一连窜的发问,更是相信他的身份,脸上却是一窘,“对不起宫主,属下今年才入的冷梅宫,您说的那些人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知道?”

冷玉翎看了他一眼,轻轻叹口气,“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一切是我的错,我……”

“你们既是开遂的弟子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听他一问又脸上显出愧色来,“我们本是开遂洗心茶庄的弟子,前两天有一伙人毁开遂的坛口,我们本来有三十人是要过去帮忙的,没想到等我们过去时,那里早已是一片废墟,坛口的弟子……都死了,我们又被人追杀,想逃到怀州来……”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回头看看身后那些满身伤痕的兄弟,“我们……三十多人一路逃亡,现在……”

冷玉翎早已双拳紧握,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从他挺直的脊背看得出他压仰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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