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善点头。
“我会注意。”
独孤伽罗和独孤善一起去膳厅。独孤司音和独孤佳音备好酒菜。四人在案几前找位置坐下。
独孤善给妹妹们各倒一杯酒：“你们为家付出太多。辛苦了。”
独孤司音鼓励独孤善：“二哥。一切都会好的。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一定要健康。”
独孤佳音附和：“我们兄妹同心。一定能重振我们独孤家。我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
独孤伽罗举杯。
“明日，我起程去齐国。家里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们。”
独孤善独孤司音独孤佳音一同举杯。
一饮而尽。
也有可能永远见不到面，所以兄妹四人特别珍惜难得的相处时光。喝酒聊天。
酒劲上头。
四人陆续趴在案几上睡去。
丑时。
戴着幂篱穿着披风的王轨，跑进膳厅。
“醒醒！”
独孤伽罗警觉先醒，看到王轨，顺便望了一眼门外的天色：“王侍卫。大半夜。你跑来做什么？”
“陛下让我来护送你和你五姐出城。”
独孤伽罗真想骂宇文邕愚蠢：“这么早在路上走。若被城中巡兵抓住，被打死都没人管。”
这时。
独孤善也醒来：“王轨！你夜闯民宅有何目的？”
独孤善说话声太大，吵醒独孤司音和独孤佳音。
王轨催促。
“我奉旨陛下之命，送伽罗和佳音到边境。城外十里，有一个分叉路口，我们要抢在天亮前过那个路口。这样就算后面有追兵，他们得分两路。可以分散他们兵力。伽罗和佳音在路上就多一份保障。”
王轨奉宇文邕的旨意。要是不遵从，就是违抗圣旨。
独孤善怕宇文邕考虑不同，看向独孤司音。
“怎么办？”
独孤司音问王轨：“城门有太师的人把手。你们怎么出城？”
王轨急忙解释。
“西阳郡公宇文翼薨了。太师准许西阳郡公次兄宇文亮，带一队人马去城外郊区找上好的棺木。”
独孤佳音担心：“万一城门的人盘查呢？”
“有太师的手谕，城门的人不会盘查。要是有意外情况，折返回来即可。我们坐的是宇文家的马车，一般不会有人放肆。”王轨等着独孤伽罗做决定。
独孤伽罗向独孤善和独孤司音道别。
“你们保重。”
独孤司音没忍住，她的眼泪掉出来。
独孤善也鼻子酸酸。
“二哥。四姐。陛下派了得力的人来保护我和伽罗。我跟着伽罗不会有事。”独孤佳音拽着独孤伽罗跑出门，回房去拿各自的包袱。
独孤善和独孤司音随着王轨去大门口。
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各背着一个包袱，从后院跑过来，与独孤善和独孤司音拥抱道别。
王轨请求独孤善和独孤司音：“两位止步。若被外人看到，有些事就不好圆话。”
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跟随王轨，坐上大门外的那辆马车。
马车夫赶车，前往城门附近，混进一个慢行的马队中。
马队有二三十人，个个身着丧服。
马队带头的人领着马车去到城门口，将宇文护的手谕交给守城门的士兵。
士兵也没多问，快速打开城门放行。
马队顺利出城，到十里外路口。
独孤伽罗坐的马车放缓速度，退到马队后面，然后和马队向两个方向走去。
周围寂静。
独孤佳音掀起车帘，向外看。
天没有大亮，路过的树林不见灯火。
独孤佳音有点害怕：“外面漆黑一片。有些瘆人。前面会不会有埋伏？”
独孤伽罗好奇。
“王侍卫。这么黑，马车不点灯笼，马怎么看得清前面的路？”
王轨神秘一笑：“秘密。”
独孤佳音放下车帘：“王侍卫。你跟着我们去齐国吗？”
王轨含糊回道：“到边境再说。”
“我们去边境哪个地方？”独孤伽罗想提前做规划。
王轨依旧含糊应对：“走到哪里方便去齐国。就从哪里去齐国。”
独孤佳音调侃：“要是没地方，方便去齐国。我们岂不是要绕着边境一圈，再回来？”
独孤伽罗也想知道，宇文邕到底怎么给王轨交代，看着王轨等说法。
王轨故作轻松。
“伽罗姑娘要去齐国的消息早传开了。齐国边境守军手里，肯定早有画像。”
独孤佳音埋怨独孤伽罗：“你去齐国的事，为何要早公开？这下我们能不能去齐国还得另说。”
独孤伽罗开导独孤佳音：“王侍卫是开玩笑。别当真。齐国那些当官的，肯定是开着门等着我们去。”
独孤佳音紧张。
“抓我们？”
独孤伽罗点头。
独孤佳音不悦：“伽罗。你拿这种事打趣，太过分了。我们的小命只有一条。”
独孤伽罗轻笑。
“我们有长腿呀。”
独孤佳音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独孤伽罗笑道：“路上肯定有人追杀我们。我们的马车到了边境也差不多散架。我们去齐国。齐国人抓我们，用马车把我们送到牢房里，这样就省下雇佣马车的钱。”
独孤佳音着急。
“我的伽罗妹妹呀。你别总想着省雇佣马车的钱。你更应该想想我们在牢里，怎么活命？”
独孤伽罗笑而不语。
独孤佳音也懒得再去问独孤伽罗，靠到马车上，闭上眼睛：“我要储备力气。遇到危险时，才能跑得快。”
独孤伽罗也困了，用袖子掩嘴打了一个呵欠。
“伽罗姑娘。你也睡一会儿。”王轨出到马车外，和马车夫坐在一起。
寅时。
到达一个村庄院子内。
王轨叫醒独孤佳音和独孤伽罗，先后下了马车。
独孤伽罗看马车夫赶着马车出院，问王轨：“车夫为什么不休息？”
“这辆马车，太扎眼。容易暴露行踪。我们要换普通的马车。”
独孤佳音左右看看：“这里连匹马，都没有。哪里来的马车？”
“别着急。要等后面的追兵过去，我们再慢慢走。”王轨请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进屋子。
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分里间和外间。
王轨指着里间：“两位姑娘赶快去歇息，顺便换一套差点的衣服。后面，我们赶路不能引人注意。”
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进到里间，关门。
王轨靠在外间的坐榻上休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