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汨否认。
“我只是与李盼祯相处和睦。”
荣茵告诫杨汨：“不管你怎么想。李盼祯败了。一旦嫁给家族弱支的公子，是没有前途的，只有受气的份儿。你好自为之吧。”
杨汨心里慌了。
“我也没做伤害你们的事。”
荣茵不相信杨汨的话：“有没有做过，你心中清楚。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盯人的眼睛。”
独孤惜音冷笑。
“杨汨。你父亲明着给我四姐说不让李盼祯嫁到窦家。既然你家和李家已经撕破脸。我独孤家的人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友善。之前，我和荣茵是看在伽罗的份上善待你，从不计较你的攻击。但从此时起，我们再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讲。”
没情份可讲，那就只能按规矩办。
怕被独孤惜音惩罚，杨汨也变是恭敬，将账本双手递给荣茵：“六殿下夫人。请过目。”
荣茵接过帐本。
“还有别的事吗禀报？”
杨汨请示：“夫人。我还要去吩咐厨房备你的膳食。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在下就先去膳部。”
荣茵也不想再看到杨汨。
“去吧。”
杨汨急速出门。
荣茵得意一笑：“六姐。我们终于把杨汨收服了。”
独孤惜音却不乐观：“杨汨为人傲气，和她生母一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要防着杨汨去向皇太后告你黑状。当然，也得防着杨汨向六殿下诉苦。六殿下可不是只爱美人的人。趁着我们有价值巩固好地位。”
荣茵再次向独孤惜音保证：“我姓独孤。我一定会以独孤家利益为先。”
“你看得懂账目吗？”
被独孤惜音问得措手不及，荣茵坦言：“我……不懂。”
“书不是一日就能读完。要先挑最重要的字认识，以防有人利用忌讳的字陷害你。库房的里物品，你要亲自去点，以防有人从中夹放不该有的物品。僭越是杀头的罪。等你有信任的人，再将权利下放。”
独孤惜音提点在理。
荣茵真心接受。
“六姐。我马上去查看库房。”
“记得带上，达步干太夫人和王太夫人送来的那两个宫女。”
独孤惜音的意见太冒险，荣茵想不通：“那两个宫女不可信。”
“原本打算让你慢慢试探别人送来的那两个宫女。从李盼祯的事情看出，太师对陛下和我们还是忌惮。我们要提前做好应对。找个机会让两个宫女表现一下，把她们送到皇太后身边去。”
别人的耳目被送走，荣茵觉得开心
独孤惜音又说：“你得赶紧想办法，再挑六个宫女。你要看好六殿下。我总感觉，太师还有后手。太师要是想给六殿下纳个妾。也不是不可能。”
荣茵担忧。
“除了我们姐妹几个，在这宫中，我也不知道我能信谁。”
独孤惜音想了想。
“独孤家与二公主是撇不清关系。与其让别人来占便宜，不如把这个好处让给二公主的人。姚太后走后，陛下仁慈，没让姚太后四个亲信宫女殉葬。碍于皇太后的面子，将这四个宫女打发倒夜香。”
与别的宫女比起来，姚太后的宫女自然可信度高些。
荣茵为难。
“我出不去。”
“你放心。我会叫二公主来找你。我这就安排。”独孤惜音转身向外走。
“……”独孤惜音处事老练，荣茵自感不及独孤惜音反省。
独孤惜音去昭阳殿东阁院子。
宇文嬨正在看着几个内侍清理偏殿房间。
独孤惜音向宇文嬨问好。
“二公主。你母亲的丧事已经处理完毕。你为何在这里？”
宇文嬨傲气问道：“你是在赶我出宫吗？”
“二公主息怒。我是有事想拜托二公主帮忙。”独孤惜音尽量语气放软一些。
宇文嬨冷哼一声。
“如今，连皇太后都要看你脸色行事。你风光无限。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呢？”
独孤惜音压低声音：“荣茵心气高但行事格局太小。这次闭门思过，下次就不知道要掉到什么坑里。我想请姚姑姑过去帮帮荣茵。顺便把忠心于你母亲的那四个宫女安置好。就当独孤家还你母亲的恩情。”
宇文嬨脸色缓和，可也怕独孤惜音伤害姚姑姑和那四个宫女。
“真能善待？”
“伽罗说过，独孤家从来都没想与你与陛下为敌。你母亲去世，独孤家也很愧疚。可是我们得往前看。要不我们周边的人，都会被人清除。二公主。你可有想过，李盼祯之后，下一个倒霉会是谁？”
宇文嬨权衡利弊。
“这事我和得姚姑姑商量一下，稍后给你答复。”
“二公主。烦请找个适当的由头。我还得把那两位太夫人送来的宫女，送到皇太后宫中。”
“你倒挺会算计！”宇文嬨黑着脸离开。
独孤惜音扫视院子里的一切：“我又能待在这里了。”
宇文嬨回到长信宫殿内。
正在帮宇文嬨收拾包袱的姚姑姑，停下手上的活儿。
“二公主。谁又惹你生气？”
宇文嬨走近姚姑姑：“我去昭阳殿东阁。遇上独孤惜音。独孤惜音想请你过去帮帮荣茵。你愿意吗？”
姚姑姑犹豫。
“只说了这些吗？”
“还说了，要帮你和那四个宫女谋个好前程。”
姚姑姑笑说：“我这辈子，能跟着你母亲，是我的荣幸。公主。我很想跟着你出宫。但此刻看来，我这个愿望不行了。”
宇文嬨费解。
“为什么不行？你不想跟着我去公主府享福吗？”
姚姑姑沉重说道：“独孤惜音真正想对你说的是，让我留下，你把杨汨带到公主府去。”
宇文嬨气得骂道：“她居然敢算计我。”
姚姑姑劝道：“公主。独孤惜音不是算计你。是帮你。你需要杨家支持。”
宇文嬨怒火消散。
“我真没想到，如今的独孤惜音心思这么深沉。”
“在皇宫里生存，要是脑子不好，会死得很快。太师刚刚决定了李盼祯的婚事。独孤惜音最起码要撑到伽罗回来。不折腾，怎么拖延时辰？就算杨汨嫁不进豆卢家。把杨汨带出宫，杨家人也会记你的好。”
宇文嬨认同：“用什么办法好呢？”
姚姑姑在宇文嬨耳边私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