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儿冷哼一声：“此刻，你把责任推到李氏头上，晚了。”
冯挽碧抬头看向彭文儿：“姐姐。我的家族和前朝有关，我的家族成为罪奴。我只能认命。可你父亲陈留王，被高洋听信谗言所杀。你也成了罪臣之女。”
彭文儿呵斥冯挽碧：“休得乱言!”
冯挽碧央求彭文儿：“姐姐。我要报仇。我希望姐姐能助我一臂之力。这也是我跟着李氏的原因。”
彭文儿去门口，向外看了几眼，再转回到冯挽碧身边。
“你是想取代胡氏？”
冯挽碧连忙否认。
“我绝对不有此意。我只是报仇。如果姐姐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彭文儿只是冷冷看着冯挽碧。
冯挽碧只得伸手发誓：“我向佛祖保证，我绝对不会与彭姐姐抢夺正妻之位。我是真心，来请彭姐姐助我报仇。请佛祖明鉴。”
彭文儿这才给冯挽碧好脸色。
“你我只是妾，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听人说，你去了先去了元淓的院子。”
听出彭文儿派人跟踪自己，冯挽碧知道隐瞒没好结果。
在没弄清楚彭文儿的心思前，冯挽碧避重就轻回话。
“我确实去了元淓的院子。元淓没理会我。后来，我再问元淓支持胡氏还是李氏？”
彭文儿严厉说道：“向我撒谎，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不用再谈下去。”
冯挽碧只得补救。
“起初，我也把向你说的话，向替讲了。可元淓说，当今皇后出自元氏家族，她犯不着冒险。后来，她赶我走。我又问元淓关于府里立世子的问题。元淓说……”
彭文儿也想着知道元淓的真实想法。
“她支持哪个？”
冯挽碧轻声说：“她保持中立。”
彭文儿讥讽。
“像她的性格，永远都是隔岸观火。”
冯挽碧又说：“我劝她支持李氏的儿子。”
彭文儿拉下脸。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冯挽碧起身，靠到彭文儿身侧：“姐姐。高氏对我们来说是仇人。我们都没儿子，而且还年轻。”
彭文儿不耐烦。
“讲重点。”
冯挽碧在彭文儿耳朵低语：“弄死高氏家族哪个儿子，我俩都是赚。让高氏家族给我俩家族的人赔命，这才是正理。难道你忘记你受的苦了吗？你好好想想。高湛到你房里，为什么就不行了？”
冯挽碧说到彭文儿的痛处。
彭文儿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巩固自己得来不易的地位。可她盼啊盼，自己肚子就是没动静。
“……”彭文儿心里仇恨，被激起来。
注意到彭文儿脸色有变，冯挽碧再刺激：“我听说，你进府时，有人就在你的饭菜里做了手脚。”
彭文儿愤怒。
“你听谁的？”
冯挽碧示意彭文儿不要动怒：“是在邺城时，我当丫环时，听一个醉酒的婆子说的。这话不会假。等到了邺城，我一定把那个婆子叫到你面前，给你说说当年的事。现时，你要稳住。我说的事，请你三思。”
彭文儿没说话。
冯挽碧又扯着嗓子喊：“彭姐姐！你要识趣！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看好风向！”
等冯挽碧出门，彭文儿适时大骂：“我就等着大风吹你上天！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住在院子的那四个戴小金钗的丫环，都从各自房内出来看情况。
虽然讨厌冯挽碧，那四个丫环还得向冯挽碧行礼。
“你们主子有病了。快找个大夫来看看。”冯挽碧傲气走到院门。
四个丫环面面相觑。
冯挽碧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李现霓坐在房内案几前，心里怒火窜起，可还是用理智压着怒火。
挤出笑容。
“姐姐。正事可忙完吗？”
李现霓不急不慢说道：“府里事多。想忙完，但永远都忙不完。你去了何处？”
听李现霓这口气，必定是找了人一直跟踪冯挽碧。
冯挽碧坐到李现霓身侧：“我去找了元淓，也找了彭文儿。说支持你儿子当世子的事情。是我太自信。”
李现霓不相信。
“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你需要和别人，说那么久吗？”
被李现霓质疑，也在冯挽碧预料当中。
“如果容易，姐姐还需要费神吗？”
李现霓盯着冯挽碧看了许久：“你说话的口气，硬了许多。果然，是翅膀硬了。”
冯挽碧厌恶李现霓和她说话的态度，心里想着总有一日，也要把李现霓踩到她的脚下。
“姐姐。我能有今日的一切。所以人都知道，是你提携我。我要是背叛你，外面哪个主子还敢收我？”
李现霓这才消气。
“明事理，就好。你说说，如何才能让我儿子，尽快被立为世子？”
冯挽碧分析。
“主子。这事我琢磨了许久。有两个路可走。一是限制胡氏自由。二是让胡氏的儿子高纬不能说话。”
有些失望，李现霓责备冯挽碧：“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冯挽碧笑了笑。
“主子。我们得先确定方向。胡氏也是有实力的人。一招致命，这无法在胡氏身上实现。只能用软刀子。九公子不在，你当家。让胡氏做点什么出格的，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你再去向皇太后请罪遮掩。”
“让胡氏颜面扫地，生不如死……”李现霓对冯挽碧说的办法有了兴趣：“第二种办法。怎么实施？”
冯挽碧提醒。
“如果直接用第二种办法，你就会成为谋害高纬最大的嫌疑人。所以，这个办法缓用。过年时，九公子必定再回来。到时，找那十二个丫环做替罪羊。胡氏也就脱不了干系。”
李现霓点了点头。
“好办法。”
“能为主子分忧，是我的职责。”冯挽碧讨好李现霓：“主子。你赶快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九公子。把过年的行程确定下来。”
只要高湛能回来，李现霓就有把握能说服高湛继续偏着自己，抬手。
冯挽碧扶李现霓出门。
李现霓嘱咐冯挽碧：“府里的事多。今后，各处，你得帮我多盯着。”
“是。”冯挽碧又扶李现霓下台阶。
李现霓出院门。
冯挽碧回到自己房间。
房内，还有李现霓的香粉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