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主自救手册

《[红楼]公主自救手册》

第 1135 章 第 1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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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也不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同他们之间的这一区别吧——背景不同,便实无分高下之别的必要了。但,也只需他有意识到了区别在于何处,他就有信心去敲破双方之间的壁障!说来,他之前阻拦这些人前去‘拜访’三皇子程钰的话儿能成功,实是阴差阳错所致,但现在他既然有找到症结所在,那也就有信心将这偶一的阴差阳错变成一次又一次的必然!……继而再试图缓慢的‘引导’他们,利用他们……想也不再是绝无可能之事了。

只此信心,现下里不过就是找到了一大致的方向罢了,要真将之落实,还得缓缓的筹划方可。

随着各人虽是不同,却又各自急转的心思,这支从京城出发的车队顺着宽敞平整的官道一路急驰,终有于除夕当日入了金陵。

却不曾真进了金陵城,而是停在城外的行宫门外。

……

…………

便皇帝并不待见程铮真这个亲儿子吧……不,该是皇帝对自己所有已经成年的儿子都不怎么待见,但他也不至真就就在物质上做出小家子气的亏待动作来,也免招致招致外人的嘲笑——

也虽说皇帝现下里针对诸位皇子的种种举动都足够贻笑大方了,但堂堂一国之君要掩耳盗铃,又有谁敢于真的揭穿呢?

所以程铮与程钰此行远赴江南,皇帝也很有很大方的就开放了金陵城外的行宫,允了自己两个儿子住进去……只这让两家敌对的皇子住在同一个行宫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的,又是否会酝酿出更大的风暴来?

唔,真是值得人思考——

个鬼的必然啊!

只这还不是急于去计较的。

现在更需急着计较的,还是金陵的官僚豪强在听闻太子到来后,围堵在行宫门前……

不不不,他们没想着对程铮不利,至少也不敢就于面上摆明了不利:他们只是想要给程铮‘接风洗尘’而已。

还是倾巢出动,气势迫人的就给程铮独一人的接风洗尘!

又有,之所以程铮会面对这份‘独一无二’的欢迎,也并非是迎着这帮子金陵官僚和豪强针对程铮,只实在是程钰此时还没能抵达金陵呢!

程铮:“……”

解释到这里,也真真是连程铮都免不得有些意料之外了:他同程钰虽非是同时出的京城,却也能算得上是前后脚的从那片‘漩涡’之中逃离。再有两人为了赶时间,一路也是坐着马车,循着官道往金陵城疾驰的。这差不多的出发时间,同一条道路以及完全一致的目的地,偏偏还能走出这么一个王不见王的结果来?也实是能从中看出这对兄弟两的‘隔阂’有多深了。

程铮能并不在意这一‘隔阂‘’,却是不能不在意三皇子丢下他独自面对这帮子金陵人士的下马威——

什么,怎么就不怪程铮自己丢下程钰跑得更快?

笑话!程铮这叫抛下兄弟吗?这叫胸怀天下忧心如焚!而程钰那又叫程铮抛在后面吗?那叫心思狡诈放任兄长为自己探路!

没错,今天的程铮也是这么一如既往且理直气壮的双标人士呢。

……

却罢了。

此时尚不知在何处的程钰且不提,只提这些个看着是乌丫丫跪在自己车队面前实却好似一股人墙妄图用自己所在群体的力量迫使程铮‘退让’的金陵人士吧。

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众志成城能拧成一股绳的威逼程铮不成?

身为当事人的程铮也就在程曦的注视下缓缓的绽开了一抹阴狠且有些……贱的笑容来。筆蒾樓

……他没有出马车。

笑话,外面可谓是天寒地冻,便也有乌丫丫的人群跪在前面罢,却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何必为了他们就出去受那寒风凛冽的罪?

他只是在让人撩开车帘大致看清外面到底又跪了多少人之后便利索的再让人把帘子又放下来,既而思考了一回,就笑着吩咐侯在车厢外的刘保全道:“让负责金陵城守备的人来见我。”

这特么的……就有点儿不在众人的意料之内了。

别说那位负责守卫金陵的都司半饷回不过神来应召,便那主管金陵事务的金陵府尹,也半饷都想不明白程铮怎么会不最先召唤他相见?

人不是来处置金陵的科举舞弊案的吗?不是来治理江南一带的土地侵占乱象问题的吗?怎么就置他这个最高行政长官不过问,直冲着军事长官发力了?

那个啥,便是要动狠刀子,也没得这么狠、这么直接、这么一照面……就开始干的呀!

由是想着,那面上也不由带出些惶惶然:“公公……不知殿下传召所谓何事?”

程铮此次出行带的太监总管却是早已被他派去帮着徐氏处置内宅事务的刘保勋全,而非他惯用的常青:常青毕竟跟在他身边久了,同他及同林海之间也都很有一份‘默契’在了,将人留下辅助林海于京中的行事于此刻而言是再好不过。

就更别说常青太监的身份了——若真有那等子林海一人‘处置不得’的急事,他便进了内院去帮着林海唤徐氏‘应和’也是便宜的。

而刘保勋虽说这几年都有‘耽于’内宅事务中,但能在徐氏糊涂的时候一面将内宅事处置得滴水不漏,一面在程曦徐氏这两互不对付的主子之间左右逢源谁都不过分亲近了也谁都不过分疏远了,就能知道便程铮此次带出来的人是他,也必不会误了正事儿。

甚至于连此次以他应对这金陵府尹的质问……都显得大材小用了些。

就堆出了一脸的笑来,亲切和蔼又不失恭敬:“大人说笑了。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心思可又是我等了胡乱揣摩的?”

那金陵府尹也不过就是一时慌了神,才问出这样大不敬的问题。此刻被刘保勋明着一怼,面上不由露出讪讪来,就叩头道:“下官并非心存此意。着实是……”

是什么呢?

少不得舌头一转,转出一份谄媚之意来:“着实是太过急于拜见储君,才至乱了分寸。”

刘宝勋也就不阴不阳、不闲不淡的‘哦’了一声,不再有旁的言论,径直转过头:“大人请。”

这被请的也自然就是金应天卫的都卫了。

只他心中的惊疑不定却是并不下于金陵府尹——

还特么的有多出十二分的冤枉来!

关他什么事儿呀?他今儿来真的就只是来凑个人头的呀!

……

须知这位应天都司虽也有同跪在这迎接程铮的人群里,却不过是因着他‘不幸’正守在金陵罢了。

——应天都司直属于中军,和金陵府尹这行政治长官是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有多打不着呢?

可以这么说:便此番金陵科举事件,由金陵始,将上下左右乃至乃至全国都风风雨雨的搅动到地震了一回,这位应天都司也依旧是一朵清清白白的小白花。

还不是假装而是真清白的那种:他就算想贪、也就算想插手,都没得地儿可以让他插手让他贪啊?!

文武自古两道,这人也没得那种在两道之上左右横跳的‘真功夫’。纵使故文人队伍里的歪瓜裂枣想要以金钱替代真才实学买一个出路,也不至于就将买路钱白费到他的头上吧?

所以,他今儿也真的只是来吃瓜看戏的。

然后就头一个被程铮把瓜直塞到喉咙口处,憋得不上不下半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能这般得程铮青眼?

可惜,也正如程铮没能给那位金陵府尹一个解释般,刘保勋在面对这位应天都司无辜求助的小眼神时,那眉眼也是半分都不曾动过的。

——恰相反的是,他的神色还非常冷酷,极其无情。

却也便刘保勋单瞧着就一副不好相与的冷酷模样:甚至之前温和的语气在此时再回忆起来也只能作为这人喜怒无常翻覆不定的证据了……但这位应天都司也只在短促的恐惧后就又淡定的放下了心神:

他怕什么?该怕该恐惧的人,怎么数也数不到他的头上呀!

是的,这时候就又是必须要点明这位应天都司和那金陵府尹‘区别’的时候了。

金陵府尹方才为甚会克制不住的开口质问?又为甚会那么急切的上赶着的要在程铮——虽他直面的人是刘宝勋——的面前表现自己?难不成他是真不知道多说多错、先出头的橼子烂得快的的道理吗?

不,他知道。还是非常非常清楚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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