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醉

《苦涩醉》

第190章 (回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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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女子神游之际,不料寒毒突然发作,昏倒在塌上,沉睡过去。

“你怎么了?”正在喝茶的男子,看到对面相坐的女子倒下,慌忙放下茶杯起身扶起女子惊呼。

周围人听到惊呼,纷纷跑了进来,首先进来的便是永安王崇德的随从,他面带着焦急之色急忙询问:“殿下,出了何事?”

崇德抱起女子,没有回复男子的话,直径向门口走去,四周人群已经堵住了去路,看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挑着剑眉不悦开口:“让开……”

小二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退到一旁,永安府的人紧随其后,围观的路人看到男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也晓得出了事情,纷纷四散开让出一条路。

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瞬间让出了一条道路,只是怀中的女子,情景不太乐观,寒气已经不断从身体涌出,原本就病态的玉面又覆盖一层冰露,显得十分憔悴,指间已经结出冰花。

男子虽不知女子发生了何事,看到指间的冰晶便猜测她一定是重了某种剧毒,不快点找到大夫救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他来不及细想,快速跑下楼,将女子扶上马背自己也跳了上去,御马狂奔朝着医馆跑去。

王府护卫们,见永安王如此急匆匆离开,急忙上马追随。

一路上马儿都在狂奔着,时不时需要躲避下行人,马背上的女子身体越来越差,她的薄唇开始变得暗紫,憔悴苍白的玉面转为了青色,面上也结着细小的冰晶,指间的冰花越洁越多,密密麻麻分布在手背上,脖颈的锁骨处也盛开起冰晶。

冰晶应该用美丽晶莹剔透来形容它,如今从体内开出,就显得不再美丽,更该说它是一股煞气,是折磨人的刑法。

一柱香后终于找到一家医馆,门外排了很长的队伍,男子眼中有份急躁,还是停下了下来,翻身下马快速抱起女子,直接闯入医馆。

众人纷纷不快,他们排了半天的队,怎么就由他人插队,可看向男人怀里的女子,怨气也就消散了。

“大夫,在何处。”

“哎呦,公子,快快快,进内堂。”

屋内老者看到此情形,也是慌了心神,急忙起身招呼着,自己也抓紧向着内堂方向走着。

“多谢大夫。”

“别说谢了,快进屋吧。”

“好。”

言罢,从前厅急匆匆到了后院,没心思赏花观景,急忙走到最近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

屋里摆放古朴,一些往常不繁琐的物件,如今却成了惹人不快的东西,直径绕过所有障碍物,快步到了内侧卧房,轻轻放下女子。

“大夫,你快给看看。”

“好。”

老者手扶在女子手腕处,诊了诊脉,脸色不好看,又反复多次,摇了摇头:“公子啊,你还是带她去别处吧,老夫不知她的病情,实在是抱歉。”

岚晴突然进来,满脸愤怒盯着男子:“你们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闻声男子皱眉暗思:“看她兴师问罪的模样,此时怕是有理也说不清。”

岚晴没心情再废话,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快速扶起女子给她喂下,轻轻放下女子。

走到男子面前,诧异一下定了定神,微微一福身带着歉意开口道:“多谢公子,帮我家小姐就医,刚刚是岚晴冒昧误会了公子。”

说起就医,崇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刚他是出于好心想为这位姑娘找大夫医治的,可大夫说束手无策,如今姑娘家人寻来道谢难免有点不自在。

男子轻笑一下:“那个……就医谈不上,我是想帮忙的,无奈……”

“公子不必为难,我家小姐的病着实难医,公子的好意,岚晴待小姐谢过了。”言罢再一次俯身。

“不敢当……快请起……”男子虚抬手示意女子无须多礼。

岚晴浅笑礼貌开口:“既然我家小姐已经无碍,我便带着小姐离开了,两位告辞了。”随即福了福身。

男子望向床上躺着的女子,只见她脸上的冰晶退了下去,手背上的冰晶依旧纹丝不动,盛开在手背上,看着有丝疼惜,虽说萍水相逢,见她如此痛苦,心里扯过一丝微弱抽痛。

“不知姑娘家住那里,我送你们回去吧。”虽说一面之缘,看着床上躺着的病容女子,一种相识已久的情愫流了出来,扯的心口微微一痛,出言想再送一程。

岚晴浅浅一笑:“多谢公子好意,家距离此处不远,我带小姐回去就好了。”

毕竟两位都是女子,既然人家已经拒绝了相送,若是再执意提及,也会显得不妥,只得礼貌一笑:“那好吧,我送你们出去。”

老者看了一下床上的女子,见她病情有所好转,又为她把了把脉,满脸疑惑暗道:“奇怪刚刚明明是脉象紊乱,瞧不出端详,如今却很平稳。”

岚晴望向深思中的老者,礼貌一笑开口:“老大夫,您不必忧心,我家小姐的病生来便有,属于一种寒症,所谓久病成医便是这个理了。”

“这药是……”

“这药便是我家小姐研制的。”

老者目光露出赞赏之色,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面带敬佩夸赞:“这姑娘年纪轻轻,竟能把疑难杂症研究如此通透,药效虽说不能药到病除,却能稳住病情不再恶化,可谓奇才。”

“老大夫秒赞了,”话是这么说没错,而这药却不是瑶月一人所制,一句秒赞看似承认也在否认着。

岚晴怕老大夫再问些什么,扶起床上的人儿预走。

“还是我来吧。”

“多谢,我可以的。”

“那一同出去。”

“也好。”

两人纷纷向老者拜别,老者还想再问什么,见女子有意避开也就不再追问,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岚晴扶着女子走到门口,不远处一辆粉饰马车缓缓驶而来,朝着同时出来的男子礼貌的笑了笑:“公子后会有期。”

一路上男子都是手足无措,他想帮助岚晴扶瑶月的,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若是瑶月家人不在倒是好说,如今瑶月家人在再去帮扶显得有意为之,一路上一个大男人两手空空,任由女子扶着另一女子,堂堂一位王爷不免招来闲话。

“公子不必介怀,多谢公子心疼小女子体力薄弱,毕竟小姐待字闺中……”

他一出言便是这样回复,如今上马车也不让搀扶,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姑娘一路顺风,保重,照顾好瑶月小姐。”

拜别后马车已经开到了门口,马车上一名绿衣女子赶忙出来,帮扶着两人安顿好瑶月,又下了马车微微一福身:“多谢公子相助。”

男子尴尬的轻笑一声:“相助不敢当,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公子过谦了,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岚晴礼貌一笑道。

“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两位女子朝着男子礼貌的笑着,随即一位坐在前方驾驶马车,一位进了车厢照顾昏迷不醒的瑶月,放下纱帘缓缓而行。

男子立在原地,远远的观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离去,直到模糊了视线。

收回视线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密信,信中说青冥北海曾有应龙出没,已寻到目睹一切的证人,不论真假都应该去北海竹林探查一番,若是此人说实话需要再做打算,若是妄言也必须严惩,不能任由他人妖言惑众,蛊惑民心,哪知刚一到就遇到狗官的爪牙,虽知是陷阱却无可奈,只得拼命一博。

一封密信令崇德落入陷阱,四面楚歌危难重重很难脱身,其实对于北海有龙的传闻也不是新鲜事,一直没有人敢自称目睹的人,如今这事重新提起怕是有人要做文章,对于应龙传闻,宫中密档曾有提及,卷宗写道:

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名曰水虺,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角龙,千年化应龙,应龙可上天入地,乘奔御风,往来山川之间,应龙习水居于海底,大肆交配繁衍后代,成为海底一代霸主,水族称之为妖王,为其建造灵宫,俯首称臣。

民间曾也流传说:

妖王性格放纵,独断专行,与他同生还有一胞妹,性格略有差异,兄妹二人皆是生得好相貌,男俊美妖毅,女出水芙蓉。

谣传毕竟只是谣传,北海去过的人已经不计其数,没有遇到那个称自己见过应龙的,此事便没有几人上心,虽不见其形只闻其事,世人皆信它存在……

北海

过几日便是妖王的生辰,作为胞妹定是要送上一份祝福,海下的奇珍异宝妖王定是不稀奇,听婢女说人间的宝贝繁多,龙女决心出海人间一游。

湛蓝色天空,轻盈的绫纱悬浮于天边,朵朵白云点缀在绫纱上,风吹浮云动,云海翻涌,蓝白相融,勾绘着彩色墨画。

金色的沙滩,照耀在明媚的阳光下,细小的沙粒在光照下变成了金黄色,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海风阵阵吹拂而来,汹涌澎湃的海水击打着岸边岩石。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翻涌着白色的浪花,一位黄衣女子从水中缓缓露出了头,浮游直上飞身出海,落在一座未成形的礁石上,女子灵光波动,伴随海浪翩翩起舞,舞步轻盈,形态优雅,婀娜多姿,每一个舞姿呈现出一种迷人风采。

一曲舞罢,女子飞身越过苍茫大海,黄色长裙随风飘荡,同色披纱似一条飘带随风飞舞,似天宫中仙娥散花,仙气飘飘。

岸边不远处茂林中传来兵器碰撞声,女子闻声踏入林中,郁郁葱葱的竹林里,鸟雀惊的四散飞去,一群黑压压刺客,正在追逐一名与她同色衣着男子。

女子最是看不惯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美目中带着一丝不满,挡到男子身前开口:“一群人欺负一位文弱书生也真是有趣。”

男子闻言剑眉微皱暗思:“他那里是书生。”苦于失血过多虚弱无力,懒得争辩冷漠开口:“姑娘此处危险,还是快走为妙。”

黑衣人首领也跟着开口:“姑娘我们不伤及无辜。快点走。”

“是吗?你们不伤及无辜,一堆人杀一个人也算光明磊落?”黄衣女子听了那句不伤及无辜,扑哧笑出声,讥讽道。

“你这是在找死。”黑衣人首领人面子挂不住,愤怒的怒吼。

顺时黑衣首领带头猛的发起进攻,一群人,铺天盖地的朝向了两人。

女子轻蔑一笑:“不自量力。”随即轻松躲开了几个攻击,又补上一个反手一掌拍下两个黑衣人。

“居然还是个练家子?”黑衣人看着空中半弧形将要摔下的两人开口道。

“怎么怕了?”接着补充道:“既然怕了还不快滚。”

“哈哈,笑话,我铁面就没有怕的人。”

“很好,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女子飞身朝着名叫铁面的黑衣人猛的一掌。

名叫铁面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轻松躲避开,又反击女子一掌。

女子轻敌险些中掌,靠在树下虚弱男子,猛然飞身生生接下那一掌,顿时腹腔传来一股血腥,一口鲜血喷出,他扶着胸口虚弱开口:“快走,不要管我。”

女子看男子口吐鲜血,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已经虚弱不堪的他,又重伤在身,还能顾及她的安危,一抹甜意涌上心头,更有精力飞身接着与黑衣人首领抗衡。

电光火石间,风云暗涌,剑气横飞,气势如虹,你追我赶,杀气腾腾,兵器来回碰撞,战斗了几十个回合,两人平分秋色,女子一急运转灵力,袭击黑衣人首领。

顿时大片的黑衣人,瞬间摔倒在地上,黑衣人首领铁面怒吼:“使诈,居然使用妖术。”

女子缓了一口气,故作轻松:“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可以以多欺少,我就不能使诈?”

男子望着空中突发蓝光暗思:“这女子不是平凡人,莫非世上真有修仙者?”

“你有种,撤。”黑衣人首领,知道不敌对方,带领众黑衣人纷纷撤离。

见黑衣人走远后,急忙扶起依靠树身的男子,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无碍多谢姑娘搭救。”

“举手之劳小事一桩。”

“这是我的信物,你收下,将来若遇到麻烦便可凭此物找我,也好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随即拿出一块翡翠所制的玉佩,小巧的玉石雕琢着一只霸气的麒麟,雕工精卓,一看便是上品。

“这个我不能收下,如此贵重饰物,对公子而言也定是十分珍贵,君子不夺人所爱,女子更是不该如此。”说完抬手拒绝。

闻言男子轻笑:”这块玉佩谈不上多么贵重,只不过年少时,在江都游历顺手买下来的。”

“如此我便收下了。”顺手拿过男子的玉佩,又从腰间扯下一块玉饰,微微一笑:“我收了你的理应回礼才是,这块是我父亲送我的生辰礼物,你收下吧。”

“姑娘这可使不得。”男子暗思:”男子送女子理所应当,女子再回赠男子,岂不是私定终身,还好晓得这姑娘一定不知缘由。

读心术听到的话,使女子染上一抹娇羞,暗思:“如此谦谦君子,怎能不令我春心萌动。”顿时心中荡漾起涟篱。

看到女子眼中那么情愫,男子微微叹了口气:“姑娘,大恩不言谢,这块玉饰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女子没有想到男子竟然拒绝她,她论长相也不是平庸之辈,家世也一定在他之上,又是嫡出,屈辱顿时涌出,凉凉开口:“你可知,交换信物,意欲何为?”

男子一惊,深知这姑娘怕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不撇开,怕是会说不清,暗思着。

女子听到他心里想法,很是不甘又补充道:“救命之恩,比海深,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不是说凭借此物便可解难处?”

男子剑眉紧凑,立马开口:“若是要拿此信物逼婚,便不能作数。”

“你究竟为什么讨厌我,我哪里不好?”

“姑娘你太操之过急,你与我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喜欢。”

看着他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她也不想再惹他不快,放轻了语气:“你伤的不轻,我先为你医治吧。”

“不敢劳烦姑娘叨扰了。”言罢扶着重口,强忍着不适,快步离去。

女子屹立在原地,没有追随,只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爱情勉强不来,不如放手,美目中,眼眶湿润,聚集着的泪水蔓了出来,划过玉面滴落在草滩里,无声无息。

常言道天作之合,地造一双,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又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缘无份,苦恋单相思。

龙女便是因为它,暗自伤神,悲痛欲绝,饱受单相思之苦,而另一对,两情相悦的东皇瑶月,本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无奈家族门阀,一句门不当户不对,生生拆散一对璧人。

有缘无分,创造出的悲歌,已经快灌满天池银河,若说单相思终究是一场孽缘,为何两情两悦东皇瑶月也会成为南河一梦,只因龙凤呈祥理应结合,而魑魅魍魉却要苦受折磨,瑶月寒毒侵体,便是被缘分牵累沉睡梦中,未醒……

良缘喜眉梢,孽缘断人肠,因孽缘谱写出的悲歌,每一段都令人痛彻心扉,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百四十五章(6)

内容修改为

(回忆6)

自从瑶月寒毒突发,便被泰山府君安置在火融洞医治,走至洞口,便可闻到一股浓重又刺鼻的草药味,伴随着这股味道,还有云雾弥漫的烟雾,穿过这股朦胧烟雾,走入洞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潭翻滚着沸腾的水泡温泉池水,一群仙人焦急忙碌着,众仙神频繁的变换着方位穿梭于洞中,有的添加草药,有的把脉针灸,有的研究医书,就连天族德高望重药神,也在其中同众神一样,全神贯注研究着医药。

往深处望去,一团红如火的强光,包裹住一位同色纱裙的女子,女子睡姿安详,面上没有带一丝痛苦,玉指相互交叉着放于胸前,脖颈处盛开着双色冰晶,红色如赤红的鲜血,白色似凌厉白雪,两种颜色的晶花,遍布全身密密麻麻,白皙的肤色此时也变成了青蓝色。

这位沉睡着的女子,便是寒毒突发的瑶月,自打将她安置此处,众仙神便是白昼不分,为了稳住她的病情焦头烂额忙碌着,而昏迷不醒的她,嘴角却带着一抹淡笑,沉寖睡梦中,回忆着光影流年……

回忆篇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而东皇太一与瑶月这对璧人也是如此,初次见面时,两人便是相互看不顺眼,一位冷漠又刻板,另一位则是相反,古灵精怪惹人头疼。

自从上次睡玉龙惹下了不快,这位大小姐可是睡上了瘾,几乎有事没事就来这睡觉,其实她也不是喜欢睡在上面,就是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众神皆知这刁蛮公主怕是于东皇搁下算是结下了梁子。

起初东皇还愤怒,命令人将她拽下来,送到阴界,哪知这姑娘脾气太倔,带回去又重新睡上面,每次东皇回到九重天上,便会看到巨大的龙头上一团杂色,虽看着令他不舒服又清理不掉,惩罚吧阴界与天界交好不能坏了关系,这不惩罚吧,这样对神族不敬,拎着她去告状吧,她便弄的天宫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只得无视,众神虽不满,人家东皇搁下都不管,他们也不好插嘴,任由她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伸个懒腰,揉一揉睡眼松醒的眼睛,眼珠灵动的转动几下,突然开心的站起来:“这天宫颜色除了白就是蓝不如添点色彩。”说完飞身,朝着不远处四季神宫殿飞去。

瑶月飞到一处绿色仙山落了下来,清澈的溪水缓缓从脚下流过,清风拂面,柳枝轻摇,四处盛开着奇花异草,百花缭乱,彩蝶纷飞,香气四溢。

一棵柳树下,一位绿衣女子正在绿荫下,双目紧闭催动着灵力,灵力撒发着的淡淡的微光,幻化成五光十色的光点,四散飞去遍布四周,落下的光点化成各种植物,品种繁多,单这花的品种便有茶摩花、芍药花、月季花、芙蕖花、茉莉花、海棠花等等……

瑶月小心翼翼走到绿荫下,拍了拍柳树下盘腿而坐的绿衣女子,女子身体一震忙停下了手,面带疑惑开口:“姑娘你是何人?”

“你就是四季神?”瑶月答非所问的开口。

显然这女子脾气挺好,没有因为瑶月突然拜访,打扰了她而恼羞成怒,却只是好奇来者寓意何为。

“是的我便是,不知姑娘找我何事?”绿衣女子好奇的看着,这位神情古怪的白衣女子,总感觉此人像是个麻烦,又对她十分好奇。

瑶月没有回答弯下腰折了一朵马蹄莲,放在鼻间轻轻一嗅:“挺香的。”

绿衣女子见她摘花也没有气恼,笑盈盈的笑着温和开口:“姑娘喜欢便多摘一些吧。”

“这可是你说的。”

“恩,是我说的。”

“那我便不客气了。”

“没关系,摘吧。”随手摘下一朵郁金香,送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花:“是不是想要什么便可以拿走?”

“是的,喜欢便拿去吧。”

白衣女子美目中透出一抹皎洁,灵光波动,催动灵力,无数植物拔地而起,悬浮空中。

“你这是要?”绿衣女子着了急,急忙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瑶。”

“我叫瑶月,这植物我便带走了,谢了。”言落飞身而起,朝着聆枫宫方向飞去,悬浮空中的植物也随她而去。

凤瑶望着四处狼藉的凤栖山哭笑不得,又好奇望向女子离开的方向,微微吐出:“瑶月,有趣的女子。”随即继续催动灵力重新修补。

凤栖山遭到破坏后,聆枫宫也是遭了殃,一大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瞬间开满了整个宫殿,绿藤缠绕水泄不通,就连东皇的书阁也是被绿茵团团包围,忍无可忍的东皇太一,决定找这位刁蛮公主算账,飞身落到一颗突然冒出来的梨花树下,望着不远处全神贯注催动灵力的白衣女子,顿时一股火焰喷出不悦开口:“你又在搞什么鬼?”

女子闻言睁开眼睛懒洋洋开口:“如你所见,我在为九重天改善环境。”

“你可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

“你这是仗着天生灵元搞破坏。”

“灵元天生的它爱植物怨不得我。”

东皇太一被气的面色铁青,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招惹的这刁钻古怪的野蛮女子,不把他天族搞得乌烟瘴气她就不罢休。

不是他要管,昨日与他哥哥妖皇帝俊喝酒,他提了此事,哪知他哥却笑了笑:“太一啊,不是为兄不帮你,为兄心里实在苦啊,羲和与常羲不让我与女子有染这事我可不敢管。”

他知道他哥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他,说什么兄弟同心齐力断金,说好的天族共同掌管,如今倒是好,他哥负责风花雪月,百花丛风流快活,软玉温香,纸醉金迷,苦了他为了天族劳心劳肺,还要想办法摆平这野蛮公主。

“喂,面瘫男,你这满脸愁怨是怎么回事?”

“有必要告知你?”

“不说我也知道,一定在想此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气质如兰,举止优雅,若是有幸结合便是乐事……”

“住口。”东皇一听她又开始夸夸其谈,赶忙制止,他已经对她忍无可忍了,真想与她交手搓搓她的锐气,无奈对方是女子,只得动嘴不动手。

听着那些美好的形容词,他实在不知道,她究竟会写厚字吗?如此厚颜无耻,令他反感。

“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会离开?”

“我要住你聆枫宫。”

“不行。”

“那就继续捣乱。”

“你要来我聆枫宫做什么?”

“父神说聆枫宫六界第一。”

“就这理由?”

“对。”说完预备再次催动灵力。

“好……本皇怕了你了。”东皇太一无奈扶额,只得应下来,他知道不答应她,怕是不光聆枫宫被植物侵袭,就连九重天也不会安宁。

瑶月随着东皇太一,再一次来到了聆枫宫,穿过三层高的围墙,里面便是各种光滑玉石砌成的玉壁,道路是花岗岩制成的地砖,一路上除了玉壁便是迷宫一般的道路,由宽变窄,由长到短,七拐八拐不知绕过了多少道宫门。

“喂,面瘫男,你住在这里不烦吗?

一天到晚走这么多路。”

“不烦习惯就好。”

“这也能习惯……”瑶月撇撇嘴暗想:“明明就是受罪,哪里能习惯。”

“如此你可以离开。”

“好,就等你这句话。”瑶月眼中闪着灵光。

“不行,既然来了,还是多住几日吧。”

他一看那抹精灵古怪的眼神,就知道放出去一定是放虎归山,必须把她骗进去,四周有五行八卦阵,就算是解也可以安心几日。

“你不会搞什么阴谋吧?”

“笑话,我堂堂天族东皇用得着吗?”

瑶月盯着同行的东皇太一看了半天,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想着他若是能降住她,还能任由她这段时间在天族胡作非为,舒心下来,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东皇太一嘴角微微一笑暗思:“最后一道门了,跨过去,再想出来就得要求他了。”

“你在笑什么?”瑶月扫了他一眼,正好看到嘴角那抹笑,好奇的出声。

“没笑什么,进了这道门便是聆枫宫正殿了。”

“是吗?”瑶月激动的跑过去,顿时脸拉了下来,广阔的地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门,只有一座悬在空中的天桥出现在眼前,光看那些花岗岩铺砌的石梯就要走好一阵子。

“你笨吗?”

“我怎么笨了?”

“我真怀疑你也能称为上神?”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损我你死不了。”瑶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已经很郁闷,再一看还有一座天桥更是崩溃,如今被挖苦直接火了。

东皇太一知道现在不能惹怒她,不然就前功尽弃了,随即笑了笑道:“丫头,不要恼怒了,外面玉石禁法术这桥可以飞过去。”

“原来能飞啊,难怪我在巷子里使用法术行不通,原来是可恶的禁术石作祟。”

东皇没有搭话飞身而去,瑶月见他先行一步赶忙追上,飞在空中附身看着桥下,云烟滚滚,缥缥缈缈,云海翻腾,不一会儿空寂的地面便变看不到了,桥下出现了春天的景色,清泉潺潺,鸟语花香,清新舒畅,再飞一会变成了夏天,绿林环绕,风吹叶摇,满池莲花盛开,再往前是秋景,秋风瑟瑟,霜天红叶,枫林尽染,最后便是冬天,风号雪舞,漫天飞雪,银装素裹,不一会儿功夫,将四季游历一番。

“这桥好神奇。”

“它是四季桥。”

“难怪春夏秋冬都有果然桥如其名。”

两人走下四季桥,望着白茫茫的迷雾中一座宏伟的蜃楼,那里便是聆枫宫正殿,隔雾相望,宫殿建造雄伟气势磅礴,可以幻想出临近时画面,雕梁画栋,粉妆玉砌,连瑶月看到此景观都有些吃惊,瞠目结舌赞叹道:“不愧是天族东皇,你一个人住这么宏伟的宫殿,可真是奢侈。”

“好好的话,从你嘴里吐出来怎么就变了味。”

“我有说错吗?”

“聆枫宫是六界建造最好的,也象征着天族的威严。”

“你做弟弟宫殿这么好,你哥那个宫殿一定比你的还要好。”

东皇太一听了此番话有些哭笑不得,他记得曾经……

回忆篇

如火的枫叶渲染着一片枫林,红彤彤的枫叶衬得寂寥的天空也增添了一抹喜色,蓝天白云颜色相互交织融入这火红的枫林中,一阵清风拂面,火红枫叶纷纷落下,随意飘凌在空中,像是一群红蝶在翩翩起舞,轻飘飘的,相互缠绕着,缓缓从枝头飘落,轻轻落在地上,铺成一条红色的枫叶地毯,使四通八达的小路看得更加清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枫林深处,一颗百年枫树下,摆放着一块白玉石桌,石面光滑,白色玉面上无半点瑕疵,石中飘着雾花纹路,似天际的云雾缭绕连绵不断,石面上搭着白绸织成的桌布,布料轻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布下的洁白无瑕的玉面,布上是精细的暗花,花纹与布是同色,纹路正是与身份相匹配的鸾凤和鸣,布边沿四面装饰着银色流苏,流苏下点缀大小不一的细小白珠,在清风下摇曳。

一片枫叶飞落下来,落在蚕丝所织的桌布上,随着落叶望向桌面,满目玲琅的茶点摆在桌上,芙蓉,绿酥,玲珑,百合等糕点,茶点旁边摆放着一个翡翠酒壶,雕工精卓,纹路清晰,造型独特,通体的绿面带着一分雅致,四个同色酒杯随意倒在桌上,一些美酒洒了出来,沁湿一片,一些美酒滴落地下枫叶上,发出嘀嗒嘀嗒的仙乐。

桌前两位青年男子,正在坐着饮酒畅谈,一位身着浅绿锦袍,面相妖娆,鹰目中彰显着霸气,却刻意隐藏住那份霸气,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水,一位身穿青色锦袍,面相俊朗,目中透露着谦和,眉处紧凑着,关切的望着满面愁容的男子,时不时续上酒水,这两人正是天族权位最高的上神,身穿绿色锦袍,风流倜傥的是妖皇帝俊,身着青色锦袍,谦谦君子便是东皇太一。

妖皇帝俊拿起酒壶,猛得灌了一口水酒,满面愁容苦诉:“兄弟啊,哥哥马上要成亲了,你看这天界也不能没人管吧。”

东皇太一关切询问:“兄长这是怎么了?”

“你也知父神走后天界便是一盘散沙,我喜欢风流快活生活,除了荣耀只有它能令我舒心。”

“兄长有话不妨直接说吧。”他太了解他的皇兄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一定是大事,既然有求于他,他更喜欢开门见山,直接出言挑破。

哈哈,妖皇帝俊爽朗一笑,目中带着赞赏之色:“不愧是我弟弟,好吧,既然你自己挑破已经,我也不用再哭诉一番。”

东皇太一随手为两人续上水酒,淡淡开口:“说吧,究竟是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性子张狂跋扈天性喜欢权力与饮酒作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是苦了我了。”

“兄长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皇权归我,唯我独尊,天族一切都归你,包括聆枫宫,一并交于你,龙印四兵符归我。”

“你这是要挂空名,只要实权?”

“对。这笔买卖很划算,我可以继续夜夜笙歌,饮酒作乐,你也可以搭理政务威慑朝堂,各取所需。”

“可是没有龙印不就是空有虚名,再加上四符也不在手,怎么都难办。”

妖皇帝俊叹了口气,思了半晌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随即悠悠开口:“如此,龙印归我两符归我吧。”

“这……”东皇太一有点难办,预备开口。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聆枫宫归你,有事去水月阁找我。”言罢没有等东皇太一表态先行飞身而去。

东皇太一望着已经远去模糊不清的身影叹了口气:“为了兄弟情谊只得如此了。”

此事过后,众仙众说纷纭,为他愤愤不平,硬是让他用强势手段使此事平息,为了这事不少仙人遭受危难,死的死,贬的贬,罚的罚,直到没有一位神仙敢再提起,众仙神虽是有怨气又不能言,他们时刻谨记那句:“此事不容再议,若想挑拨我兄弟二人感情者,严惩不贷,株连同宗。”也就是这样,妖皇帝俊拿走了实权,而东皇太一也靠着智慧坐稳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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