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狂歌

《大业狂歌》

第一卷 盛世大隋 第六章 紧急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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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玩闹的池显竹被陈宇这一乍吓了个跳,讶道:“宇哥,怎么了?什么坏事了?”

陈宇先是对若颖说道:“小颖,去陪陪阿娘。”,聪慧的若颖知道他们要谈事情,便听话的走了。

若颖走后,陈宇低声道:“刚才有个人没死透,忘补刀了!”

“哦……”,池显竹不屑道:“那个被你砸了一肘子的啊,放心吧,他就是不死也傻了,就算不傻又如何,又不认识我们,难道挨家挨户的搜啊……啊……”,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废话,四个官兵横尸街头,肯定会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的,那家伙看过我的脸,一眼就能认出来。”

李枚第道:“要不咱们现在回去,给他补一刀?”,“不行,都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回去只怕刚好撞在刀口上。”

池显竹略一思忖,坏笑道:“那只有找个地方躲躲了,刘氏也被他看见过,要躲你们三口就得一起去躲……,哈,宇哥,这就叫因祸得福吧。”

李枚第道:“不行,要是叛军带着衙役来搜呢?衙役对我们知根知底,投降的守军里也有很多熟悉我们的人,刚才路上万一再被人看见咱三个,那就一锅端了。”,胆大心细的他总是能想到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这下问题就严重了,若是陈宇和刘氏母子三个人不难找地方躲,若是他们几个拖家带口的,往哪儿躲去?更何况家里还有个伤员,这个伤员也是叛军要抓捕的人物。

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办法,但光是急也没用,只有去找宇文佑靖,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了。

东厢房里,陈宇,李枚第,池显竹,宇文佑靖四人一起商量对策。宇文佑靖听完事情经过,皱眉道:“此事的确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陈宇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宇文佑靖先是问道:“城中柳家的人还在吧?”

池显竹回道:“是蒲州首富,家主叫柳文尚的柳家吗?”,宇文佑靖点点头:“正是。”

关于柳家陈宇也略知一二,按现在话说就是做农副产品生意的,酒食桑蚕都有涉及。本家据说是在扬州,为了方便就地取材,家族的几个嫡子就在其他城市置了宅子,长期驻扎。而蒲州这一枝的主事就叫柳文尚。

宇文佑靖继续道:“我写一封信,烦劳你们谁走一趟,务必将信当面交给柳文尚。这次能否躲过祸端,全靠这个了。”

陈宇心想这宇文小子可能和柳文尚有过交情,但商人都是重利轻义,万一出卖他们不就全完了?

含蓄的说出了这个顾虑后,宇文佑靖只是笑了笑:“诸位请放心,柳家绝对可靠。一会大家收拾下行装,只带必要的物件儿。只要得到回复,我们就过去。”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众人就依计而行,各自回家通知家人先做准备。李枚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行李,就一直留在陈家。

陈宇这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有他那身从原来时代一起被炸穿回来的保暖内衣。除此之外便是那个让他经济紧张好一阵子的爱疯4S,不过现在它已经是若颖的梳妆小镜。若颖非常喜欢这个精致的小东西,还特意做了个锦囊给装起来,像护身符一样带在身边。

天色见黑的时候,各家都收拾好了东西,陆续到陈家集合,刘氏也带着儿子过来了。当她得知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引起的后果,愧疚难当,给诸人跪下哭道:“是奴家连累了大家,奴家这就去官府领罪,只求各位能照顾宝儿,让他有口饭吃……”

陈宇也是怜香惜玉的人,见状急忙把她扶起来安慰道:“这不怪你,是我办事没办利索。再说现在已经有办法了,事情没有那么坏。”

话刚说完,池显竹就回来了,神色非常的慌张,引得屋里众人也跟着一阵紧张。

陈宇急问道:“怎么样?”,“柳文尚同意了,说会按照信中所说接应我们。”,陈宇闻言松了口气,捶了他一拳道:“那你急个什么劲儿?”,“叛军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就快到我们这一坊了!”

众人大惊,陈宇暗想他娘的动作真快啊,现在这一大屋子人若是出去肯定会引起注意和盘问,无异于自投罗网。刘氏抹掉眼泪,神色坚定的说道:“还是我去领罪,宝儿就拜托宇郎了……”

“且慢!!”,李枚第怒道:“有我们几个儿郎在这儿站着,还轮不到你个女人家出头。”,说罢大踏步走出屋,去柴房取兵器。

陈宇急道:“枚第,别蛮干!”,李枚第拿起一把刀别在腰间,又取出一把弓一壶箭道:“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赶紧走。告诉宇文郎君,他的汗血马我借走骑骑。”,说罢牵着宇文佑靖那匹骏马快步走出院子。

陈宇急忙示意众人都拿好东西出来,宇文佑靖有伤在身,陈胧雪把他扶起来和池显竹一起左右搀着走。

众人都在门口集合,陈宇探出头,果然看见一队约莫二十人的搜捕队进了坊门,其中有叛军也有衙役,还有几个骑马的校官。

李枚第踩镫上马,二话不说朝着这帮人冲去。搜捕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李枚第一刀劈翻一个,冲出坊门。

李枚第冲出去后,摘弓搭箭,连射两支,又有两个叛军中箭。叛军大怒,拔刀追了过来,李枚第策马一溜烟的跑了。

机会来了,陈宇带着众人鱼贯走出,此时天色已黑,那年代也没有路灯,只有依稀的星光可以照路。

众人穿过几条街巷,很顺利的到达了柳府的后门。敲门声刚起,就有人打开了门,看来是按约定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一行十几人进入柳府,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人走来对宇文佑靖拱手道:“五弟多年不见,一向可好?怎么受伤了!?”。陈宇心中纳闷:五弟?这两人还是八拜之交吗?再仔细看这人,大概三十来岁,温文尔雅,典型的南方人斯文气质。两人站在一起,细看之下有几分相似之处,颇像是亲兄弟。

宇文佑靖回道:“伤无大碍,有劳三哥挂念,今天来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五弟说哪里话,赶紧进来。”,说着招呼身边的管家领着众人去到后院,那里有一排空房。

“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心在后院住下。这里平时极少有人出入,非常安全,会有可靠的人送来衣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是。”,柳文尚这么客气,当然是看在宇文佑靖的面子上。

安置妥当后,陈宇和池显竹就跑到后门那里,焦急的等着李枚第。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一个粗壮的身影越墙而入,陈宇急忙迎上去,揪起来一看,正是李枚第!“怎么样?伤着没!?”

李枚第喘口粗气道:“娘的,差点栽了。可惜东西都丢光了,连马也没留住。”。原来李枚第的骑术也不怎么样,奔跑时在马背上拉弓不稳,连弓带箭都脱手了,手忙脚乱中刀也掉了,只能死死拽着缰绳逃命,仗着马快甩掉了追击的骑兵。

后来他瞅准机会,从马上跃下,滚入旁边巷道里。夜色黑暗,追兵没看清楚,跟着马蹄声一路追去。李枚第趁黑摸到了柳府后门处,也不敲门,直接翻墙进来了。

看着李枚第还在为刀弓特别是马而惋惜心疼,陈宇拍拍他的肩膀:“人没事就好,走,去休息一会。”

柳文尚本来给宇文佑靖额外安排了住处,但宇文佑靖说自己有伤在身,若是住在前院,被其他仆人看见恐怕会走漏了风声,就也留在后院。

夜里,柳文尚来到后院探望宇文佑靖,正巧陈宇,陈如善,李枚第,池显竹几人也在。见大家有些疑惑的看着进来的柳文尚,宇文佑靖笑了笑,道出了他和柳文尚的关系。

原来他们真的是亲兄弟。而宇文佑靖本名柳文静,是扬州柳家的第五子,而现在,他是太子近臣宇文述的义子。

但凡有钱人无不想在朝廷里找个靠山,而柳家看中的人物是后来的五贵之一宇文述。这宇文述本性贪婪,喜欢收人家的钱,然后认人家当干儿子,宇文佑靖便是其中之一。

其他干儿子宇文述都懒得理睬,唯独这柳文静表现不俗,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觉得是可造之材,便带在身边想培养成左右手。

柳家自然是求之不得,柳文静就留在了宇文家。宇文述嫌他的名字太文弱,给改成了宇文佑靖。

这下众人就放心了,柳文尚再重利,也不会出卖自己亲弟弟,不然以后如何在家族中立足。

宇文佑靖继续道:“现在汉王叛军声势浩大,又夺下了蒲州城,蒲津关只怕也已经收入囊中。只要占据黄河渡口和浮桥,大军便能一路西进,威逼大兴城,形势堪忧。”,说着看看他的三哥:“我们估计要在这里藏上很久。”

柳文尚笑道:“无妨,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呆多久都行。对别人我就说是远房的亲戚来探望,不会有人起疑心。只是得委屈你们别出后院,以免节外生枝。”,众人都点头称是,其实柳家后院已经很大了,足够他们遛弯散步。

陈宇暗想既然装叉,就装全套的,让宇文小子对自己刮目相看,以后也好在杨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想到这里,便呵呵笑道:“宇文郎多虑了,我看他杨谅虽然略有声势,却是徒有其表,不足为虑,蒲州城不日即可光复。”

柳文尚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当回事,要知道他弟弟宇文佑靖跟着宇文述办事的,又是太子身边的人,见识不凡,陈宇区区一个火长,敢当面提出质疑,颇有些不自量力。其他人虽未做声,但是心里想的也差不多。

不过宇文佑靖对陈宇却是不敢小看,先前杨广包围仁寿宫,他也是参与者之一,所以对其中的内情也知道一二。但是陈宇比他这个内部人还先猜出汉王造反,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便道:“宇兄不妨说来听听。”

陈宇干咳一声,缓道:“杨谅自小最受二圣娇惯,优柔寡断,其智谋勇略远不如太子。此次造反,定是被左右抑郁不得志之辈鼓动。若我所料不错,汉王本人仍在迟疑不决,最易采取守御之策。我们就等着瞧吧,叛军拿下蒲津关,必然不会渡河西进,而是拆除浮桥渡口,扼守险关以图割据一方。而周边其他州县,此时恐怕已经烽烟四起了。旬月之内,朝廷必派大将东渡黄河,收复蒲津关和蒲州城,继而进击晋阳,平定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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