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渔民

《大渔民》

027 这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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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亮,熊猫和白鹤就把望海从床上拉了起来。此时天刚微亮,日头只露出一点。望海打着哈欠说道:“你们都不睡觉么?这么早起来干嘛?老头让你们叫我的?”

熊猫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是竹笋汤,看来昨天晚上他的钻木取火成功了,走几步就喝一口,气的旁边没有手的白鹤嘎嘎的叫。

“老头昨天下午对我说的,让我带你在岛上逛逛,让我给忘了,一会儿他就要给你讲道,现在正好带着你四处走走。”熊猫把竹筒里的汤喝光,吧嗒吧嗒嘴巴,满足的呻吟一声,伸了一个超级大懒腰,然后作势就要把望海抗在身上。

“别动!”望海大叫道。“不许再抗我!再抗不给你做东西吃!”寻思了一下又说道:“还有很多新东西。”这句话果然有用,熊猫不再试图去抗他,只是为难道:“你走的太慢,时间来不及呀。”

白鹤骄傲的清啼一声,头晃了几下,一个淡绿色的符文凭空出现,印在望海的双腿上,望海顿时感觉腿上轻了不少。望海竖起大拇指夸奖道:“道术果然惊奇,竟然有这么多功效。”心里不禁对道术更加期待。

一人一熊一鹤从竹林的木屋开始,向院落方向进发,走了不一会,前方出现一路口,这几次走过这段路的时候都是被熊猫抗在肩膀上,所以望海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岔路。

从这条小路走进去,竹林更加密集,更加幽深,走出大概五百米,豁然开朗,竟是一口清泉。熊猫指着这口清泉说道:“此地本无泉水,老头为了能让后山的猴子有酿酒的水,特意运用搬运之法从十万大山中运来这口泉。”

望海已经是第二次听说后山的猴子,张嘴问道:“后山的猴子也是跟你们一样的灵兽么,会说话么?”熊猫哼了一声:“他们怎么能和我们一样,这群猴子准确来说是邪魔一枝,只不过是被老头囚禁在此罢了,不过它们酿出的酒倒是世间第一美妙之物。”

望海看着熊猫的表情,就知道它肯定在这群猴子手里吃了不少亏,微微一笑,不再继续问了。

沿着清泉流淌出的小河继续向下,耸立着一块突兀的玉石墙,望海走到近前,玉石上刻着一些名字,在最下方,望海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壬辰(望海),倒数第三个,就是己酉(刘贤良)。原来老酒头本来的名字叫刘贤良。这名字可真是俗的很,怪不得他不说呢。望海把这个名字记住,准备回去见到老酒头时候揶揄他一下。你不总说用道术惩治小爷么,等老子练成道术看你还敢不敢放赖。

望海注意到石上不同名字上有着不同的颜色,有的殷虹如血,有的淡然无光,于是问到:“空空啊,这些颜色是什么意思?”

路上三个家伙已经讨论了称呼问题,熊猫和白鹤的意思是让望海称呼他们师叔,望海死活不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直接称呼名号最后一个字,这样显得亲切。

“没光的就是已经死了,有光的表示还活着。光芒越红离天道的界限就越近。”熊猫被这句空空叫的非常的难受,但还是没表示反对。

望海看了看自己的名字漆黑如墨,而老酒头的名字却已经淡红。心想老酒头啊,老酒头,你既有如此的道行,干点什么不好,干嘛非得死乞白赖的呆在渔村骗酒喝?转念一想,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就不奇怪了。想到自己跟他是一个师父,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有点担心了。

转过玉石墙,是一个岔路口,熊猫说道:“右边的通向海边,左边的通向一处祠堂。祠堂没有老头的同意是不能进入的。”沿着路直走,穿过两个小亭,走上一道竹桥,山泉里流出的水在这已经聚集成潭,潭中央有一座建筑,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潭水清冽,水面弥漫着经久不散的雾气。

熊猫说道:“这潭的另一头,就是猴子的地盘了,中间是一处铁砧,如果你能从后山得到足够的精矿,可以自己造一柄喜欢的兵器,这潭水淬火最好。”

这如临仙境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一间铁匠铺,望海怎么看都觉得非常违和,想想释然了,这个岛本身存在就很违和,出现什么都不值得奇怪。

从竹桥下来,又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片田,望海目测过去,至少有五亩,水田中间隔着一道垄,垄的另一边是挖好的蓄水池。熊猫骄傲道:“这片田都是我和上一个光头徒弟合力开垦的,精选周期短的米竹栽种,原本只有十几株,现在已经是这么大一片。有了这片田,咱们的竹米就不用愁了。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望海附和道。

“就先走到这儿吧,再往前就进山了,山里的猴子不好对付,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先回去吃饭,然后去见老头。”

此时天已经大亮,熊猫的肚子又饿了,不愿意再往前走。望海也只好答应。回到竹屋,望海淘了米,在大锅里蒸了,用竹叶包了十几个大粽子,又给白鹤做了笋汤。等吃完了早饭,去见老头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走到院子下方,熊猫说道:“这座院子本是长安城宫殿的一处,当年人皇送给老头的,后来老头来到这座岛懒得盖房子,就用这朵云搬了过来。这云是天道賜下的,凡间只有一朵。”

再次见到老头,还是在昨天那间有香炉的屋子。老头今日显得非常高兴,特意换了一身长衫,相比昨日的短裤木屐师道威严的多。熊猫和白鹤千百年来听老头讲道不知道多少次,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两个家伙在旁边的屋子里拿了些什么东西,直奔后山而去。

屋里的老头见状追出去大喊:“多弄点,给我留点!”刚积攒点的师道威严顿时破灭,老头一回身看见望海鄙视的目光,咳嗽一声:“徒儿,昨日休息可好?”

“还好。”望海老老实实的答道。

老头很满意望海的态度,开口说道:“天道传授的道法其实是六套,四圣兽乃先天灵兽,天道自然是依照其先天能力传授精进之法,这种法术人类也修行不了,所以就搁在一边。传人两道,一曰“弥”,乃是依照上古人族修行之法加以改进的炼体之术,纳天地元气于自身,精深者身体堪比天魔,外物不能伤。此法对天资没有特殊要求,凡人皆可修行,演变出的分支也最多。因为分支多,所以传承驳杂不全。另一曰:道,乃是天道亲创,操纵五行自然之力,移山倒海无所不能,对修行者要求颇高。现在俗世中所称修行者,说的就是修习道法之人。为师精于道术,“弥”途只是略懂,并不精通。”

说着指着地上的一堆竹简说到:“昨日师父我连夜赶工,终于刻出天书七卷。你拿去看,不懂的自己弄懂。这些都懂了,你就算入门了。师父再传授你其他的。”说罢摆摆手,示意望海可以走了。

“你这也太不负责了吧。”望海不满道。

“不是为师不教你,实在是从未教过一点修行基础没有的徒弟。这些东西太浅显,没法讲,也没什么可讲的。为师相信,以你的资质,不出三月,必定融会贯通。”看老头的表情似乎也不是作假,望海郁闷的想自己就这么差劲么。

转念一想,这入门就要三月,什么时候算出师?如果老头一百年说自己没出师,那自己一辈子不用出去了。

“师父,不知达到什么程度算是出师?”

老头斜着眼睛瞄了一下他,悠悠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座岛有两个出口,一个在海上,一个在后山。这两种途径分别考量“弥”和“道”,你若道法精通,即可看破阵法,你若精通“弥”途,可以从后山的猴子堆里找到出去的出口。这两种你能做到一种,就算出师。”

末了老头又加了一句:“在你之前,最快的一位,用了二十八年。”

望海听完心里一阵绝望,二十八年,那自己出去不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老头让望海抱着竹简,领着他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指着左侧的房子说道:“这是我的居所,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又指了指右边的矮塔,“这里面有藏书十万本,你学习竹简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找书籍查证。”

带着望海推开了矮塔的门,迎面是一块宽约三尺的方镜。

“别说师父苛刻,这块镜是我封魔之战时候得到的一个法宝,只要注入元力镜内可显出九州任何一人。如果你修行有成,可以在这即可镜中看见你的小情人儿,嘿嘿……”也不知道老头想到了什么,为老不尊的笑了起来。

这对望海来说,倒是一个喜事。连忙一堆马屁送上,师父威武,师父英明的叫个不停。老头哈哈一笑就要离去,望海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叫住老头:“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时间太久,名字早已忘了,你直接叫师父就行,如果叫我老头老混蛋,最好别让我听见。”

望海脸上讪讪,虽然这个老头强留自己在这,但是说起来他救了自己性命,恩情深重,想起昨日种种不敬,望海深鞠一躬。老头欣慰一笑,走出了塔门。

望海仔细打量了一下平淡无奇的镜面,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想到可以在里面看见珞儿,心里不由一暖。

“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娶你!”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就是望海,不是萧一,既然重生在这个世界,上一世的事情就当是南柯一梦好了。

推开窗,迎来一丝明媚的光。望海坐在地上,拿起一卷竹简,开始了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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