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孤本红妆

《将军,孤本红妆》

第126章:远方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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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容摇头,眉目一如既往的坦荡:“不必了,君将军连日劳累不曾好好休息,让他多睡一会儿,待他醒后,再让人唤他来见孤。”

侍春一边命人收拾碗筷,一边颇有些吃醋的道:“殿下可真宠君将军,奴看着都要吃味儿了。”

“乖。”戚长容捏了捏她的脸:“等有一日,你像君将军那样厉害,你想孤怎么宠你,孤就怎么宠你。”

对于戚长容时不时吃豆腐的小动作,侍春早就习以为常,见状也只稳稳的翻了个白眼不做搭理。

东宫说等,就没有人敢贸然去打扰君琛休息。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午时过后,君琛才顺眼明朦胧的赶来。

而这时,戚长容恰好在用膳。

君琛走到正厅,还未得到招呼便自顾自的在椅子上落座,浑身像没长骨头似的,软软的瘫坐在那儿。

看他那样子,分明是要在这里蹭饭。

戚长容神色如常的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再拿一副干净的碗筷来。”

刚睡醒的的君琛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碗筷上来半响,才慢几拍的反应过来,茫然的问道:“粮食进城了吗?”

“还没有。”戚长容咽下嘴里的食物,慢悠悠的道:“正在等将军。”

最后一只瞌睡虫被惊走,君琛看向戚长容,眼神透露着一股幽怨:“殿下为何不派人将我叫醒?”

“舍不得,也没必要。”戚长容回答的坦然,不顾丫鬟们的心思各异:“城中粮食犹剩,不必急在一时。”

君琛扶额,对他莫名其妙的想法习以为常,只道:“殿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夜长梦多?”

城外停放着那么多的粮食,她真不害怕出个什么万一。

如果换成自己,或许在粮食运来的那刻,就已迫不及待的接进城内了。

“谁敢来抢,只管来,孤等着他。”戚长容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傲然:况且有将军在,谁敢那么不长眼?”

君琛低着头喝粥,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戚长容也不介意他的沉默,说完后,忽然又道:“孤已经将粮食的消息散了出去,估计现下城门处已经围满了人,待会儿将军跟孤一起上城墙。“

君琛终于抬头,瞥她一眼:“我为何要去?”

戚长容笑着反问他:“你为何不去?”

“……”

莫名其妙的对话在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结束,看君琛吃瘪,有几个大胆的丫鬟偷偷的笑开了花。

侍春站在一旁,淡淡的看向偷笑的丫鬟,瞬间,前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申时末,运送粮食的队伍如一条长龙,在百姓们激烈的欢呼声中驶进黄沙城。

望着眼前的景象,君琛慢吞吞的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已久的疑惑:“这批粮食是从哪里来的?朝廷派发下来的赈灾粮,约莫还有半个月才到。”

戚长容恍若未曾听见,她静静的矗立在城墙边,嘴角含着笑,一言不发的望着热闹非凡的街道。

“是殿下自个儿筹集的吧?”

戚长容绷不住脸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无奈的道:“君将军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多此一问?”

君琛耸了耸肩,若有所思:“我只是在想,或许东宫的家底已经被殿下掏空了。”

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为了筹集这批粮食,戚长容确实将东宫里能处理东西全部处理了。

现在的东宫,许是比她的脸还要干净。

“正是,将军难道不想对东宫施以援手?”

君琛想了想,认真道:“君家库房里确实有不少的物件,等回京后,殿下可拿库房钥匙自个儿选,看中什么尽管搬走。”

“你认真的?”戚长容敛了笑,怪异的瞥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君琛挑了挑眉,声音富有磁性:“一直声明只是平乱并不赈灾的殿下都能突然改变主意,而我不过是散掉些许家财,有何不可?”

戚长容也不与他客气,笑着道:“将军一言,快马一鞭,到时候就等着孤搬空君府吧。”

君琛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就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搬空君府?

他也只能当个笑话来听。

两人难得和平共处,城墙上的氛围一片和谐。

很快,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粮食被运往了城南备用的粮仓。

戚长容淡淡一笑,心中似有所感,慢慢的回头,瞭望无边荒漠。

突然,戚长容眼神一凝,一行小黑点出现在她琥珀色的瞳眸中。

渐渐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黑点也从模糊变为清晰可见。

那是一行数百人的队伍。

为首的领头马车上,还插着一只奢华异常的旗帜,帜布上绣着一字——钱。

竟然是钱家的商队。

“报——城外钱家粮队请求入城。”

君琛敛眉看去,问道:“是殿下做的?”

上天似乎总是愿意眷顾他们,每一代钱家人都极善生财之道。

上京钱家,就是是一棵参天的摇钱树。

宫中曾有传言,因钱家与大晋皇室牵连颇深,这些年来才能稳坐大晋第一富的位置。

但商人就是商人,生意场上从不做‘善举’,可现在这棵摇钱树的分支突然延伸到了贫瘠的东南之地。

君琛不得不多想。

关她什么事?戚长容摇头,笑了笑。

“不是孤。”她道:“孤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找到钱家去,况且,就算孤厚着脸皮去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答应。”

那可不一定。

倘若东宫太子亲临钱府,代表的就是皇家的意志,只要钱家一日扎根于大晋,就容不得他们不答应。

明明可以借东风一用,却偏偏选择更为艰难的做法,这是为何?

君琛想到,念头从脑海中一晃而过,看戚长容的眼神更为复杂,是怕皇帝忌惮么?

东宫是权势,钱家是财富。

两者若是牵连甚深……或许皇帝就要坐立不安了。

戚长容恍然一笑,见城门守卫还在等她回复,便温声道:“请他们入城。”

守卫松了口气,连忙朝下奔去。

又一批粮食浩浩荡荡的入城,为首的就是钱家孙字辈三郎钱秀生。

戚长容遥遥看去,钱秀生单手提着长袍,从梯步上走来。

步履从容的走到戚长容面前,在她眼前单膝跪下,拱手行礼道:“草民钱秀生见过太子殿下。”

戚长容抬手在空中虚虚的扶了一下,明知故问道:“免礼,不知三公子为何来此处?”

不劳

哪里敢劳烦堂堂的东宫太子亲自扶,钱秀生微微避开他的手,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得知东南之地的事迹之后,祖父命草民来送一批粮食,尽一份心意。”

戚长容眸中的亮光闪动了一下:“钱老你一向深居简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钱秀生长相秀气,闻言,他矜持的笑了笑:“这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知祖父在悠然居听了一会儿小曲,回来后便改变了主意。”

“钱老可还曾说过什么?”

“临行之前,祖父曾夸赵家姑娘蕙质兰心,口才过人,有勇有谋,堪当大任。”

听到这话,君称忽然抬眸,紧紧的凝视着钱秀生的双眼。

见钱秀生眼中深意不减,他心下已然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事发突然,且毫无预料,一向聪明的戚长容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无缘无故的,钱老为什么会突然大肆夸赞一个小姑娘?

“钱老这是什么意思?”

钱秀生负手而立,见她懵懂不自知的模样也不点破,笑意盈盈的道:“草民不知,但这一次除送粮食过来以外,还有一人与钱家商队一同而行。”

“谁?”

微沉,听不清情绪的声音窜入钱秀生的耳朵。

这话不是出自戚长容的口里,而是一直未曾多言的君琛。

得此一问,钱秀生眼神闪烁,不由垂眸,在君琛神色轻肃的注视下,只觉得压力山大。

“赵姑娘心系建州百姓,现正在城下马车中暂歇。”

君琛心下一沉,浑身气息顿时不稳。

果然如此,最坏的猜测成真了。

那丫头真的不顾天下人的目光,眼巴巴的赶了过来。

说什么放不下建州无辜百姓,可她乃上京官宦家的深闺小姐,从小娇宠长大,不知民间疾苦,又会有几个人信她随口掰扯的借口?

说来说去,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相比君琛的沉默,反而是戚长容疑惑的问道:“既然她已在城下,为何不上来?”

避开君琛深沉的视线后,钱秀生向戚长容勉强一笑:“据赵姑娘贴身丫鬟而言,赵姑娘嫌长途跋涉,衣冠不洁,不好面见殿下,怕冲撞了。”

多余的话不必说,总归有几分小女儿心思夹杂其中,既然不远千里而来,只为见一见意中人,又怎能蓬头垢面?

待洗漱干净,换上一身得体的装扮,即便延时而见,也势要在她心里留下较好的印象。

钱秀生看了看戚长容,见她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一时不由啼笑皆非。

瞧她的模样,竟是还未开窍。

接着,就听她道:“是孤想岔了,赵姑娘身娇体弱,又跋山涉水而来,自是心神疲惫,是该好好歇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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