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孤本红妆

《将军,孤本红妆》

第172章:殿上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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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圈后,几乎所有人的意见都是一样的,不知晋安皇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无视了蒋伯文,淡声对叶泉道:“此事便交给叶卿了。”

说完后,晋安皇竟是连看也懒得再看一眼。

随着元夷一声‘退朝’,殿中内侍全跟在晋安皇身后如潮水般褪了个干干净净。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叶泉拱手,与众人一道恭送晋安皇离去。

片刻后,叶泉转身,对田升阳问道:“刑部的人,你带来了吗?”

“带了十余人,眼下正在宫门外等候。”

叶泉点头,转向瘫坐在地上的蒲亭:“蒲尚书,冒犯了,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罢,他轻轻抬手示意。

田升阳心下明了,上前便要将蒲亭扣下。

身为二品大员,蒲亭自然心有傲气,怎能容忍自己像个犯人似的,当下他便要做出反抗挣扎。

可在他动手之前,耳边却忽然炸开一声咳嗽,那人咳得很是厉害,心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他随着声音看去,咳嗽的人正是当朝太师蒋伯文,那人朝着自己微微摇头,眼中全是不容拒绝。

就在蒲亭犹豫的瞬间,田升阳成功的将他扣下,双手背于身后,再无反抗之力。

刑部尚书叶泉当着陛下的面捉走了户部尚书蒲亭,一时间,文武百官心思各异,不免生了种兔死狐悲之感。

在朝为官数十年,他们谁又能保证自身从未沾染一丝污秽?

这次调查的是蒲亭,下一次不知就该调查谁了。

蒲亭被带走,几人欢喜几人忧。

韩家主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进行的如此简单,他什么都还没做,蒲亭就已被下了狱软禁,在这件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蒲亭别想从刑部出来了。

杨一殊拍了拍长袍,领着自己几人就待离开。

在经过蒋伯文身边时,那人垂眸说了一句:“杨太傅手段非凡,不动一兵一卒便达到目的,本官佩服。”

论装傻演戏,杨一殊与蒋伯文半斤八两。

闻言,杨一殊却是道:“拙劣之计,比不上太师谋算。”

蒋伯文冷笑一声:“太傅过于谦虚。”

杨一殊粲然一笑,抬步离开,不管身后人面色有多难看。

望着杨一殊离去的背影,蒋伯文蓦然无语。

软禁了蒲亭,就如是砍了他一臂。

户部若没了蒲亭,他就也与户部没几丝关联了。

现在一想,联想到之前蒲府被恐吓一事,针对蒲亭的计划恐怕从很早之前就已开始了,只是一直未曾引起他的重视。

杨一殊果然是只难对付的老狐狸,不知他在暗中做了什么,事发之前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未泄露。

如果他早一点得知消息,或许那人在未进京之前就已经死透了。

不过杨一殊的手段确实高超,趁他不备让人敲响了申冤鼓,最后竟然干脆将事情捅到了晋安皇面前。

让他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计划迅,急,猛……

想到这儿,蒋伯文惊怒之下不由得又咳嗽了几声。

听到这声音,戚长容走到他身边,关切道:“入深秋了,上京天气变化无常,太师应当注意身体。”

蒋伯文止住咳嗽,以袖挡面,拱手而言:“臣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太子殿下一向体弱,也应当注意些。”

戚长容温和点头:“孤有自知之明,必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两人同行一段距离。

警惕心不减,蒋伯文找准时机多问了一句:“今日殿上之事,太子之前可有所闻?”

戚长容迈下最后一阶梯步,想也不想的摇头回道:“孤不知,只是前些日子,杨太傅曾找孤借过人手。”

她先是说不知,后又说杨太傅找过她,前后矛盾,言语不清。

早就对她生出怀疑之心的蒋伯文不敢轻信,可又不能不信。

从金銮殿行至出宫与东宫路口的距离并不远,等蒋伯文反应过来时,戚长容已然与他分道。

他心底的疑惑,也再无人可解。

君琛驻足在宫墙角落,一身红衣完美的融入了此处。

他没有发出丁点声响,似乎是在等某个人。

片刻,戚长容从另一边的宫道姗姗来迟,君琛就这么幽幽的望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泄露了出去。

若是常人在察觉到身后不对劲时,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但戚长容不是,他信鬼神,也敬鬼神,但不怕鬼神。

她停下步子,闷闷一笑道:“将军还要看孤多久?”

君琛慵懒的眸子从她身上移开,从角落里出来抬步跟上:“殿下与蒋太师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在问孤事发之前是否有提前得到消息罢了。”

问她,才是真正的问对了人,她本就是参与者,也是发起者,要不是她在暗中布局,凭借杨一殊的手段,事情又怎么可能进行的这样顺利?

君琛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在怀疑你?”

戚长容淡应了声,稍稍退后半步,与君琛并肩同行。

“他是怀疑,可也只限于怀疑。”

有些事只要她不说,就无人知晓,就算蒋伯文想破了脑袋,也别想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了一切。

而且,杨一殊似乎很乐意当她的挡箭牌,有杨家在,蒋伯文暂时分不出心思来对付她。

君琛瞧她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殿下不怕吗?”

“怕什么?”

“祸乱朝纲,将原本平衡的局势打破,也许后果谁也承受不起。”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将军只管将它当成一场大清洗,摒弃败坏的,收纳鲜活的。”

她只是想清除所有隐患,建立一个更为纯粹的大晋国而已。

戚长容呼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今日金銮殿里的戏好看吗?”

“好看。”

戚长容追问:“何处好看?”

君琛撇他一眼,明知她在想什么,却还是如实回道:“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的愚蠢模样好看。”

不得不说,他心里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文武百官,包括高高在上的晋安皇,谁也不知戚长容真正的想法。

唯有他一人知其真相。

戚长容笑弯了眉眼,又问:“那将军高兴吗?”

君琛懒的回答,点了点头。

离查清真相又进了一步,他怎能不高兴?

戚长容颔首,面上带着莹莹笑意,眼神却十分清明:“过几日将军应该会更高兴的。”

叶泉审讯手段极严,审人的手段五花八门,皆能让人生不如死,是犯人们眼中的活阎王,在他手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任职刑部尚书多年来,他在办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案件,每一桩都办得极其完美,再缜密的局在他眼里都不堪一击。

这一次,任由蒲亭隐藏再深,有审讯活阎王插手,无人再可将他从泥潭中救出。

按照以往的经验,加之有自己暗中帮忙,只要中途不出意外,大概只需半月的时间,一切便能尘埃落定。

而今她需要操心的,就是该如何尽快的将蒲亭定罪了。

“此案必要经过三司会审,三司会审没有殿下想象的那样简单。”君琛开口,妄图使之冷静下来:“说此话言之尚早。”

戚长容笑容渐渐变得无奈:“倘若将军不泼孤冷水,孤会很高兴的。”

君琛面无表情,我行我素:“上位者,最忌忠言逆耳。”

戚长容顿时扶额。

幸好局面刚开,还有许多麻烦待解决,加之君琛不能在东宫久留,她终于不必再听他说些‘忠言逆耳’的话了。

……

蒋府。

回府之后,蒋伯文立即召集所训暗卫,下达命令。

“不管你们用何办法,今日敲申冤鼓之人,必杀。”

随着冷冷的充满杀意的话出口后,暗卫顷刻消失,走出蒋府密谋杀人之事。

恰在这时,巴托又来禀报了一个消息:“大人,咱们安排在杨府中的眼线,折了。”

蒋伯文的脸顿时阴沉。

他磨了磨牙:“杨!一!殊!”

所谓祸不单行,不过如此。

利用多年沉淀,以及经营出来的好人缘,蒋伯文在上京各个世家都安排了不少的眼线,这些眼线能及时为他提供有用的消息。

可不知为何,而从前段时间开始,不止皇宫内的眼线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就连皇宫外的也出了各种麻烦。

而新训练出来的那一批暂时还派不上用场,他的手上很缺人手。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杨一殊,蒋伯文如何能不气,眼看多年谋算即将付之一炬,他便是再有耐心,此刻也等不下去了。

“即刻去查杨一殊为何会对蒲亭突然发难!”

唯有查明原因,才能从根源处入手。

这一次,蒋伯文很快就得了笑意。

“据眼线而言,在中秋节宴那一日,宫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后来杨一殊受了重罚好像也与蒲尚书有关……”

“燕儿还说,长公主殿下从与杨一殊有过书信往来。”

燕儿,也是蒋伯文安插在长公主戚钟秀身边的一枚眼线,为了递回这条消息,因擅入长公主寝房,如今燕儿已被驱逐出宫。

蒋伯文抿唇:“长公主?戚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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