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小镇很安静，窗外的天色如墨。

苏芊芊被顾忆舟按在怀里，既然挣扎不开，她索性就不挣扎了。

她安心躺在他的怀里，小脑袋在他脖子上蹭啊蹭，一只小手隔着衣服去摸他的腹肌。

“谁教你这样的？”头顶那个声音温柔怪罪道。

“啊？”她一脸疑惑地抬头。

教我？教我什么？

这也需要人教吗？

他靠着床头，仍旧将她搂在怀中，“没人告诉你手不能乱放吗？”

怀里那个小家伙委委屈屈道:“我就摸摸你肚子怎么了？我想你了呀。”

听到她说，她想他了，他的心软成一片。

他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你手再乱动，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摇摇头，嘻嘻一笑:“会有什么后果呀？”

看着她仰起一张天真的脸，他都分辨不出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顾忆舟的理智告诉他，他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太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他于是松开苏芊芊，将她放到一边:“老实点，陪我看电视。”

苏芊芊乖乖地点点头，挪回原来的位置。

然而没过一会儿，她又不安分起来。

苏芊芊再次挪到了顾忆舟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轻晃:“舟舟，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了吗？为什么我在你身边，你却光顾着看电视，都不看我。”

他转头，她正仰面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脸颊绯红。

他飞快将目光收回，“我……”

他要怎么说，他只是克制着自己不过分亲近她。

可是有些东西，越是克制，越是不听话。

见他不回答，她撅着嘴巴气鼓鼓地爬上他，坐在了他身上，一副宣誓领地主权的样子。

“那天那个女的也是这样的，我也要。”

顾忆舟问她:“你不生我气了吗？”

苏芊芊:“小齐和我说了，那是假的，是你们演戏骗我。”

顾忆舟笑了笑:“万一小齐是骗你的呢？”

苏芊芊一楞，瞬间委屈了起来，扑过去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疼，你怎么能欺负病人。”

他虽然被她咬得很疼，身体的某一处却再次有了反应。

苏芊芊气呼呼道:“谁让你乱说话了，以后不准再气我。”

他对她一笑，点头说，“好。”

可他还有多少以后呢？

他最开始的计划，是想要让苏芊芊离开他的，他想要让她在这几个月里，爱上别人。

顾忆舟清楚明白地知道，苏芊芊是不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就爱上其他人的，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许千时。

大概只有许千时能代替他，在时间的长河里，治好苏芊芊的伤。

可是小齐这个家伙竟然是个bug。

顾忆舟这段时间过得挺清净，粗茶淡饭，无欲无求。

他和周围的爷爷奶奶一起玩，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他已经做好了要入土的心理准备了。

死就死吧，谁都要死的，不差这几十年。

可是苏芊芊一来，他不想死了。

一点儿也不想了。

他开始不甘心了，他开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