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传奇

《张献忠传奇》

078 一夜之间华阴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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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众船家像打了鸡血一样极积卖力,但毕竟七万多人,数千车辆,义军渡河,没早没夜渡了四天,才全部过了河。

到最后一批义军上船,风陵渡镇的百姓依依不舍,千余人自发出来送别义军,直送到河边,等义军都上了船,这才回去。

义军全部渡河后,按照王自用的安排,全军都在秦东镇和潼关县城之间的西营、周村一带扎营,中军指挥所也设在那里,严密封锁消息。然后派出四个大营,在潼关和华阴之间埋伏,专门切断两城之间的一切联系,另外派出七个大营在离潼城十五里到二十里远埋伏,把潼关包括关隘的内面,远远地团团围住,但只围困不行动。在派出这两路人马的同时,另派四个大营,从外围把华阴团团围住,也就是在离华阴县城十几里外远远包围,也暂不行动,而由张献忠的第八营担任奇袭华阴的任务。待拿下了华阴,取得了华阴卫所指挥使司的指挥使,也就是卫所总兵马振邦的首级后,再去突袭潼关。这样,就可断了潼关指望增援的念想,而马振邦的首级更会摧毁潼关守将的心理防线。另外安派两个大营,加强对所有匠灶桩的守护。也就是说,华阴和潼关两地的奇袭任务,都由张献忠的第八营来完成,待完成突袭任务后,八营围城部队就进城去处理善后事情,待到潼关的善后事都处理好了,大军往故县方向开拔后,再派出快马到华阴以西的沿途散布消息,然后返回大部队。

从这些安排来看,王自用胸中的运筹能力,还真是让人叹服,是既环环相扣,又处处小心!

安排好后的这一天晚饭,全军加餐,因为是要执行任务,酒却是限量供应的,一人不超过三两酒,无非就是为吃肉调节调节情绪而已。吃过晚宴,执行任务的将士,都带上三天的干粮,通通步行,不骑战马,规定各路队伍在后半夜之内都要进入埋伏阵地,王自用本人的指挥中心,晚宴过后也随辎重后勤部队一同行进到西营去扎营。

秦东、潼关和华阴之间,有个孟塬乡,里正也是一方恶霸,但这些小虾米,王自用安排待拿下华阴后再去灭杀,先并不惊动他们,只须控制住消息,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华阴的大事。

张献中的第八营,紧接着去外围包围华阴的部队,出秦东后,也是趁着前半夜有月亮,一路疾行,快到西岳庙时,二十四个大队兵分两路,一路从华阴北面包抄过去,一路从华阴东面,华阴和孟塬之间地带包抄过去。在后半夜月亮暗下来不久,估摸着刚交寅时,就完成了在华阴城外一里地左右,对华阴城和紧临城外的千户所军营的包围。

这样,华阴县城和千户所军营,就被内一层、外一层的数十倍于官府和官军的义军,给围了个耗子都逃不出去一只!

张献忠带着抽调的二十四个大队主副将领,连他们三个,共四十余人组成的突袭队,待到了部队埋伏地点,稍事歇息了一下,就朝着华阴的南城门而去。此刻他们还不能惊动城东的千户所军营,而城内的县衙在城里面的偏北地段,卫所指挥司和卫队则在城内南面靠近城墙不远的地段,所以张献忠选择南城门,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卫所指挥司端了,再去杀灭县衙。

这支突袭队,全是顶级高手,轻功极好,他们只要脱离了他们的队伍,那可就真是行走如飞,还无声无响!他们从离南城门三里多地的城东埋伏点出发,用轻功行走,三几里地,在他们脚下,不过饮十几口茶的功夫,或燃三分长的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南城楼下面的护城河边。

一行人在暗夜中站定身形,歇下来调息了一下,望望影影绰绰的城楼上,只见黑黢黢静悄悄的,就分散到城楼左右的城墙下护城河的岸边,一个个提气运功,飞身上了城墙,一上城墙,就寻找那些蜷缩着睡觉的守城士兵,找着就点制动穴和哑穴,让他们先受两个时辰的煎熬,不杀他们,但千万不能让他们出声。

三下五除二,清理了这一段城墙上面的守城士兵,一行人从里面下了城墙,按照探子的汇报和文算师绘的地图,虽然看啥都影影绰绰的,但还是很快找到了卫所指挥司大院,打量了一下墙院和大门,就飞身腾空,跃进院里,把蜷缩在大门里面打鼾的守大门的岗哨点了穴,又过了前院大院坝,走到卫指挥司大堂门口,把值班守门的军士也点了穴,张献忠估计,卫队应该睡在两边厢房和中院,司马振邦全家和他的副将参将卫队指挥及其家属,应该住在后院,于是,对突袭队将领们做了几个手势,大门口就留了两个人,房顶上一边上去了六个人,大家就提气运功,无声无息地通过了前院和中院,径直进到了后院。

这时候光线很暗,尽管内功高手的听力视力都优于常人,但还是模模糊糊的,只能看个大概。

张献忠搞这类突袭,已经有了好几次经验,但这一次是卫所指挥司,副将参将和卫所的各类武职军官,有十多个,张献忠就决定先从后院最豪华和最大间的正房这一排开始行动,就用手势指挥,一边厢房去了十个将领,把住所有厢房门,院子里站了两个将领压阵,以随机应变,张献忠就从后院这一排正房的第一间开始,用内功逼住响声,硬折断门闩,轻轻打开了门后,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就轮房间进去快剑屠杀熟睡中的床上人。

杀完了左面三间,还没弄出什么声响,又杀右面的三间,杀完后这个六间后,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张献忠就附耳叫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守在中间那间最大的豪华房间外,他本人就去厢房,给将领们开门,也是开一间,守在门口的将领就进去杀一间,这样挨间杀,把左右厢房的人都杀完了,张献忠想了想,这些人睡得这么死,还真是好睡莫过天亮觉啊?那就让司马振邦再睡会儿吧,反正卫所的卫队,是不可收编进义军里面的,就又去给谭青杨和申老镖头耳语了几句,招手带上除了守在院坝里那两个将领继续配合谭青杨和申老镖外,杀厢房的二十人,全都跟他到中院和中厢房去,他挨间用功力开门,将领们就十人一组,轮房间屠杀里面睡大铺的卫队军士。

这些卫队军士,是十人睡一个大屋,人多鼾声大,为义军将领们杀他们,反而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卫队还很不少,共有三十六间宿舍,也就是有三百六十人,应该是三个百户所的力量了,山了一阵了,都还有十多间,还得花时间挨间杀下去。

不过,张献忠对后院很放心,司马振邦的最高内功是太极功,马战用的伏龙刀排不上用场,太极功虽然是上乘内功,但最多与那两个守院里的将领不相上下,与谭青杨和申老镖头相比,那就不是对手了,只不过一时还不杀他,那是为了验明正身,好准确地取到首级,这颗首级对与收降军营的戍军和拿下潼关,可要抵几个大队的军力呢!于是,张献忠和那二十个将领,就继续他负责开门,将领们就负责杀人,继续挨间杀下去!

寅时交卯时时分,华阴城里的卫所指挥使司的副将、参将、卫队指挥使、副指挥使、卫队的旗尉和军士,全部杀尽了,可司马振邦一家都还在呼呼大睡!

还有县衙和祝府呢,不可耽误时间!张献忠和这二十个将领一杀完所有人后,吹声学猫叫的口哨,招招手,叫房上的将领全都下来,全都来到后院,张献忠用内功打开门,轻声喝道:“里面的人,全都出来!”

这间大屋子,里面还有两间内室,分别睡着司马振邦女儿女婿和儿子儿媳,他本人和他老婆睡在正屋,他正在打鼾,突听有人叫,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就没理会,翻个身又睡过了。

张献忠提着剑来到床前,其他将领就进内屋去了,立即就有低沉的带着“咕嘟嘟”的半声惨叫传出来,而与此同时,张献忠也来到了床边,先一剑杀了司马振邦的老婆,这才一把揪着司马振邦的头发,提坐起来,低声喝问:“你可就是卫所的指挥使司马振邦?”

“正是本卫!”司马振邦尚未完全清醒,随口就答道。

验明正身了,张献忠不再多说,一剑割下司马振邦的首级,提在左手,对众人说:“现在我们分头行动,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两位兄长,带二十个兄弟去杀县衙,捕头凌刚会金刚功,同样要快刀斩乱麻,杀完后到武馆,等齐后再杀武馆,兄弟我带其余人去杀祝府,也是快刀斩乱麻,杀完后到武馆,会齐后立即突袭武馆,武术教头会阴冥功,我们要让他没机会出手就杀了他!杀完武馆后,一至六大队随小弟本人去收降城外的戍军,其余参加围城的大队,全都进城,全都动手,杀光富豪,立即清理尸体,搜缴钱粮,给百姓分发钱粮,仍按每人一百斤粮食的标准分发!走,出发!”

突袭队立即分为两拨,一边二十几个,一边十几个,人数不多,但全是高手,数量超了过被杀目标的武功高手,又是在人们正在天亮前熟睡之中突然杀戮,所以,县衙和祝府的人,不管有没有武功,不管武功高还是低,都是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就没了命,有的惊醒了,但并没搞懂是什么事儿,也就没了命!

还没用到刚才杀卫所指挥使司那么久的时间,将领们就提着凌刚、祝毅之以及他的三个儿子的首级,稍微先后了一丁点儿,都赶到武馆来了。

武馆里面,连教头教师和学徒杂役,总共不过七十几人,能过过招的,不足十人,除了必须忌惮那个会阴冥功的教头外,就是大白天,张献忠他们这一行人来杀这个武馆,那也是快刀切豆腐的势头,所以,尽管那个黑道教头有些让人忌惮,但毕竟都在睡梦中,整个武馆,还没要到杀县衙和祝府那么点儿时间,里面的人就已经清了零!

杀完武馆,一行人再次来到县衙,把祝氏父子和凌刚的首级挂在了县衙大门外的门额上,然后,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就会同一至六大队,来到戍军军营外面,趁着天才朦朦亮,贴着营房把军营围了个结结实实!

把军营围好后,张献忠、谭青杨、申老镖头、王尚礼、王定国、冯双礼、马元利、张化龙和刘进忠等人,叫大队副将指挥包围营房,他们九人来到营房门口,叫醒站岗的军士,刘进忠说:“兄弟,问问你们的千户指挥使,平日对你们怎么样?扣不扣你们的军饷?打骂你们不?”

两个值岗军事揉揉眼,一看是九个军官,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就问道:“几位将军,请问你们是那个所的?你们问我们的总兵干啥?”

刘进忠说:“不瞒两位兄弟,我们是起义军,此刻,我们已经把你们的卫所总兵司马振邦杀了,你们看,八大王手里那颗头颅,你们应该认得吧?而且,我们已经重兵围住了军营,我们是想邀请你们所有兄弟参加我们义军,但要是你们的总兵对你们太可恶,我们就得把他们杀掉,要是对你们好,我们就要邀请他们也参加我们义军,这下你们明白了吧?快快告诉我们!”

两个守门军士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将军你们快莫说了,我们这两个千户所的军营,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一所监狱!两个千户所的指挥使,都像恶霸一样,甚至是野兽一样,一个比一个恶毒!他们的副将也不是好东西!我们军士们可苦了,就连百户尉,好歹也是个不太小的军官了,可都是受气包!你们要真能把他们那六个人杀了,我敢说,大家都会投奔你们义军!”

“兄弟说得好!”刘进忠说,“那你给我们指一指,两个千户所的总兵和副将,都住在哪些房间里?”

两个军士干脆把张献忠他们带进军营里,直接把他们带到两个总兵四个副将的房间外面,然后说:“他们和他们的家属,都住在这一排房间里!你们去杀,那我们就先去告诉兄弟们好消息了!”

“好兄弟,你们去吧,不消片刻,我们就把欺压你们的这伙人给杀了!” 张献忠说。

两个军士前脚一走,他们九个人就一人一间,踢开了房门,直冲进去,不问清红皂白,直冲到床前,飞快地杀掉床上的人,然后出来,把这一排房子还有四间住军官家属房间也踢开,一并杀光,然后割下六个将领的头颅,因为他们分不清谁是总兵谁是副将,就全都割了下来!

后面的事,张献忠就交给刘进忠去做了。

等刘进忠把军队集合起来训好话后,张献忠本人就临时把这两个千户所带领着,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往自己的八营里面增加兵员了,他本人带着,到时候好交给王自用,有的大营才三千多人呢!

华阴和军营这里的军事行动一结束,第八营除了在县城里善后的八个大队外,其余十个大队,都压往孟塬,在百姓们都还在吃早饭之时,把里长全家杀了个精光,把里长家的钱粮,分给了镇内镇外的百姓。

由于作战行动必须轻装,没带匠灶桩,第八营仍然和其他各埋伏的大营一样,吃干粮,喝凉水,待到把分发钱粮的善后做完后,负责埋伏应变和封所消息的其他各大营继续埋伏,张献忠的第八营,押送着发剩的钱粮和收降的两个千户所降兵,直接回到了临时设在西营的中军,把降军和钱粮物资,一并移交给了王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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