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主殿下讨个吻。

向公主殿下讨句情话。

向公主殿下讨个暖床位。

公主殿下很好，会一一满足。

沈遇之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一点点得寸进尺。

可是他又贪心得不满足于现状，不喜欢没有铃铛就看不到公主殿下的一分一秒，想要一直一直都能看着她……

少年眸色晦暗，小声问：“殿下睡着了吗？”

“睡着了。”

沈遇之轻笑：“你跟殿下商量件事好不好？”

这个狗有完没完！？

玖肆保持沉默，沈遇之便自顾自继续道：“殿下想阿弟吗？”

问这个干嘛→_→

玖肆谨慎起见，继续沉默。

“朝衍说殿下的阿弟病了，马上就能见到殿下了。”

言下之意是那个憨批快死了，马上就可以变成阿飘了。

半晌沉默，玖肆开口：“我想见见他。”

少女的嗓音清冷平静，像是了无边际的荒漠，撒了一地银辉也无人问津。

“好。”

玖陆在朝衍的安置下坐上轮椅，大将军贴心地将绒毯盖上，撑着伞，生怕脆弱得像玻璃娃娃的少年吹了风。

“阿衍，你说阿姊她会不会嫌弃我啊？”

少年的声音很轻，一阵风便能吹得支离破碎，朝衍却听清了。

朝衍俯身，揉了揉玖陆的脑袋，温柔至极：“公主殿下不会嫌弃的。”

纯粹良善到了极点的少年，没人舍得说一句重话。

孱弱的少年闻言，唇角扬了扬。

又乖又心酸的笑。

沈遇之对此倒是无动于衷，淡淡说了句“走了”。

轮椅进入奢靡的宫殿，在槐树下停住。

沈遇之弯腰拾起地上的铃铛，走向无风自动的摇椅。

然而未等沈遇之将铃铛交给玖肆，玖陆一声“阿姊”响起，玖肆震惊。

弱不禁风的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下子撞进了玖肆的怀里。

玖肆要接铃铛的手僵在半空。

这是什么情况？

“阿姊，我好想你啊！”

苍白到了极点的脸上是甜甜的笑，声音却又些抑制不住的哽咽。

玖肆默默接受这个bug般的见面，目光流转看到不远处神色复杂，显然看不见她的朝衍，示意玖陆松抱。

玖肆接过铃铛，将玖陆安置回轮椅上。

天真无邪的少年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夫君的异样神色，拉着自家阿姊，一直问些有的没的。

玖肆也是很耐心地回答。

“阿姊没死为什么一直躲着啊？我当初可是担心了好久……”

“……阿姊已经死了……”

“阿姊怎么还咒自己啊……”玖陆话才说到一半，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原来阿姊是鬼啊！”

少年并没有任何的恐惧，仍继续说道：“阿姊真厉害，变成鬼都这么漂亮，不像有的，可吓人了！”

“你能见到鬼？”

“我……”玖陆说着，悄咪咪瞥了眼边上的朝衍，见他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才点点头，“好像在阿姊死后，我就能看到了——我跟你说，我之前见的鬼都可吓人了，有的七窍流血，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还没有头……我跟阿衍说，他还不信，说都是假的……你看，我没骗人吧！”

玖肆根据玖陆的说法脑补了下，突然有点想看这小孩当时的样子，肯定吓哭了，说不准还抱着朝衍求安慰。

玖肆顺势看向朝衍，问：“你现在能看见我？”

朝衍点头。

玖肆拿开铃铛：“现在呢？”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