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候从种田开始

《王候从种田开始》

第23章杀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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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呼啦啦退去,喧嚣的小校场沉寂下来,原来只是一大块黄土空地。

有军中马夫收拢马匹,带到马厩调养。一个裨校走过来,带走了4个黑衣客,办理军籍文册,核发衣甲武器。

敬镕和执易笑呵呵的拉住嗣昭,离开小校场,到内衙军营朝食。振武军内衙亲军的伙食相当的好,大碗的羊汤里面有大块羊肉,雪白的牛肉馒头。

如今的嗣昭,已经和过去的嗣昭大不相同,那时候他年幼力弱,弓马不精,很是吃了些苦头。现在他开荒破案,行商修桥,小小年纪已经做了不少大事,加之弓马好的出奇,已经是闻名塞下的少年英雄,谁敢不敬。

尤其是今日校射,更是威压全场,就是朝食的时候,也不时有内衙军汉特意寻来,与嗣昭厮见,好不亲热。嗣昭一一回礼,对任何人都谦逊有加,现在军中都称嗣昭为大力郎君,让他有些愧疚,他自己明白,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神力就会消退。

好容易得些空闲,嗣昭才算安生下来,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一边说道:“执易兄,若不是你美言,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骆执易笑道:“那也要他们自己争气,李君庆、蔡训都算是军中力士了,他们能随意扳倒,谁敢不服。”

嗣昭点点头,随即岔开了话题:“敬镕大兄,仆射公到底让我去做什么?”

史敬鎔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党项。”

嗣昭没听明白,诧异的问道:“什么?”

敬镕说道:“振武军诸部,最强的是东面契苾部铁勒,西面九姓鞑靼,和南面的党项诸部。契苾部虽说与我沙陀不算和睦,但还算忠于朝廷,鞑靼部嘛,是我沙陀在振武军之柱石,一向交好。最桀骜不驯的,就是党项诸部。

这些羌部分散在长城内外,最强的就是塞内偏关塞的大虫氏,和塞外的臧才氏。若要遏制党项,就不能让两部合一,断绝他们的来往。

两部党项若要合流,就必须在河滨渡过黄河,这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所以,历任振武军节度使都会在河滨渡口布置重兵,严禁党项过河。

只是黄河如此广大,能够渡河的地方可不止一个渡口,所以官军还必须往来巡河,搜捕偷渡羌贼。仆射公更甚,内衙亲军都必须到河滨,杀党项,取首级,否则就不能在内衙伺候。嗣昭,你箭法惊人,现在就缺一级党项首了。”

嗣昭诧异的说道:“我听说武宗朝就下过诏,严禁杀戮党项,掳掠羌人羊马子女,我们这么干不太过了么?”

敬镕摇头道:“他们若是安分守己,杀他们干什么?可是他们潜渡黄河往来,就是图谋不轨,就是入娘的的反贼,身为军人,杀贼就是报国,有何不对么?”

嗣昭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祖父有命,他也只能服从,也就不大在意。

朝食已毕,有小校给他们三人准备出行的马匹,和口粮茭草,疮药盐醋。杀羌并不是全无凶险,党项人勇武善战,悍不畏死,官军出现伤亡也是常事,所以都备了锁子软甲。这东西在内地是稀罕物,在这里却不新鲜。

骆执易拿来葛巾布袍,伺候三人换上,那边马匹行粮也准备妥当。史敬鎔却说道:“这天气燥热,也不急在一时,申时时分再出发也不迟。”

嗣昭点点头,忽然问道:“军中总该有毬杖吧?”

“毬仗?你要在烈日下打马球?”骆执易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嗣昭当然没有在烈日下打马球,他独自一人找了个荒僻的树荫,继续挥杖击制钱。他知道,他箭法的突飞猛进,就是因为这个无聊的游戏,他可不敢有半分松懈。

熬到后半晌,三人跨马出城,嗣昭才问起心中一个长久疑惑:“敬镕大兄,幕中有长史,有判官,军中有都虞侯,有都指挥使,论官职哪个不比观察支使大?为何那崔茂藻如此颐使气指?”

敬镕冷笑一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崔茂藻是什么人?他是河东节度使崔彦昭的远亲,清河崔氏,七家十姓之一,赫赫有名的山东士族。”

嗣昭还是不明白,问道:“边塞之地靠的是弓马,不是姓氏,仆射公何畏于崔家?”

执易说道:“主公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畏惧一个书生,就算是门阀世家,在这里也是军法为大,主公杀他如同杀一只鸡,都不用请旨。只是河东至重,是我大同军和振武军军粮所系,主公不愿轻易得罪崔家。”

嗣昭叹道:“明白了,要想活下去,仅有弓马远远不够,还要有粮啊。”

三个少年轻袍快马,出了单于都护府南门,就进入蛮汉山中,剩下的路也好辨识,只要沿着振武河谷行百里,就是黄河河套东北角的东受降城,河滨渡就在东受降城南10余里。

狂暴的燥热已经过去,三骑快马在青山绿水之间小跑而行,心情也畅快起来。这条路没有官驿,但是沿途有军堡,也有堠台烟墩,调动兵马十分方便。

当晚,三个塞下少年就宿在一个墩堡中,墩堡军汉长年累月驻守在荒山野岭,十分孤寂,见有同侪前来,自然大为喜悦。

墩堡十将名拓跋审建,是拓跋部党项出身的军官,祖上早就内迁,且宿卫京师,其实他是轮戍的军将,并不是塞下部兵。

80年前,在党项诸部与吐蕃拼死奋战,争夺夏州的时候,大虫氏、臧才氏这些小部却东迁河套,撇下同族血亲,使拓跋党项死伤惨重。

所以,虽然都是党项羌,但拓跋党项却最恨大同军、振武军一带的党项。拓跋审建虽然早已是大石官将,与银夏拓跋党项不相干,但几辈人以前的怨恨依然没有忘记。听说这三个少年是去河滨渡杀羌,这家伙更加喜悦,立即命部下摆酒款待。

这里是边塞苦寒之地,食馔自然不精致,但这里野味众多,蘑菇山菌应有尽有,三个少年吃的欢畅,一宿尽欢。

酒至半酣,拓跋审建就给新朋友表演了一样绝技,他善用绳索,能在飞驰的骏马上套住任何东西。借着清冷的月光,审建跨马飞奔,一群醉汉随意抛过杯盘碗筷,无不被审建挥索套住,让少年们大开眼界。

嗣昭酒意上涌,也起身离席,给大家表演了杖击制钱的绝活。嗣昭用黑巾蒙眼,挥杖猛击摞成直柱的铜钱,他连续挥杖,一个一个击飞铜钱,让醉汉们大呼叫好。

可惜,嗣昭手上功夫还是不到家,只击飞了3枚制钱,第四杖挥出,把铜柱打的四处乱飞,惹得醉汉们疯狂大笑,吹口哨。

当夜,他们就宿在烟墩之中,嗣昭和两个军中兄弟谈起了驼队的事情,也讲了智慧柜坊和自己特殊的关系,拜托他们照料一下,主要是安全问题。

在这边塞之地,沙陀王氏不会害怕任何盗贼,怕的是那些凶悍部落,穷极无聊之下,没有他们不敢抢掠的商队。

但是有官军照料就不一样了,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敢动官府的东西,就算是契苾、党项这些强部,也害怕官府征讨。

在这里,振武军就代表大石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2个军校正是少年人,没有那么多计较,既然是和沙陀王氏有关的生意,哪有不尽心尽力的。关于驼价,骆执易告诉他,不必到市中收购,只要跟各个部落打一声招呼,到天冷没有草料的时候,诸部自然就会把骆驼送到牙城军中,根本不用缴市易税,驼价更便宜。

嗣昭大喜,如此驼队的成本又减了许多,他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能省俭一分就是一分。何况这一下,至少省下千缗钱帛,这可是一大笔钱。

第二天刚蒙蒙亮,少年们就趁天气凉爽出发了,与拓跋审建依依惜别。

这一日,少年们快马轻骑,当晚就赶到了东受降城,不过他们并不到河滨渡驻军报到,而是来到鹚崂台大峡谷。

党项人并不傻,明明知道河滨渡口驻有重兵,不会从这里偷渡黄河。

黄河在东受降城折而南下,在群山之中奔腾,似乎是一柄利刃切开了连绵大山,水流自然疾速。

除了河滨渡水流平缓,适合渡河的地方并不多,出鹚崂台南下,就能找到两处浅滩,是党项人经常偷渡的所在。如果躲在鹚崂台大峡谷,偷渡的党项人缘河岸而上,也会被他们抓个正着,振武军多次在这里设伏,无有不中。

这几个少年,能抓到党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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