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桌子上的英语单词本，刚要往外走，却被他拉住了。

“开始新生活……”他的眼睛暗了暗，“你确定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么？”

我叹了口气，把那本厚厚的单词本放在他眼前:“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这种学渣不适合白中，不过我迄今为止适应得还好，至少并不排斥这种努力的感觉。”

“是因为和钱律师的约定？”

看到我惊讶的目光，他耸了耸肩膀:“湘婷都跟我说了，你回白中的原因。”

“既然你都知道，就不用问了吧，”我皱起眉头，“不管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都必须坚持下去。”

“你做不到的妍树。”

“什么？”

“我说，你做不到的，”他竟然真的说了一遍，但眼睛里闪烁的不是轻蔑，而是隐隐的疼痛，“虽然我骗过你，你也很恨我，但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也许你现在真的成为了优秀的白中优等生，也扮演着享受努力的样子，可现在的你无论身心都很辛苦吧。”

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青木的眼睛仿佛能看见我的内心，连我深藏心底的秘密，也瞒不过他。

“你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了我，”他心痛地望着我，“从前在青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对白中藏着很深的芥蒂，但你不愿意说，我也从不问你。虽然你上课总是在看漫画，但我清楚地看见只有数学课的时候，你眼睛里隐忍着的痛苦，也知道你每次路过白中时都会刻意绕道走，就连看到穿着白中校服的人也会落荒而逃。这样的你要怎么回到那种地方去呢？”

“这些都不用你管！”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担心我，这些问题在我回白中之前就已经想到并且克服了。就算克服不了，可请问我除了回去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么？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我们家的境况吧，我爸妈还躺在医院里，随时可能背负着诈欺犯的名义死掉，我的意愿又算的上什么呢？”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有多困难，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他激动地抓紧了我的手，“之前在青城的时候，你不是生气地说我没用，只会说安慰的话，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气了自己很久，却还是无能为力。可是现在，我想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你听我说，我已经和一家大的唱片公司签约了，”他认真地望着我，“如果签约五年以上，对方可以支付一大笔钱，足以付清钱律师的费用，也能好好照顾伯父伯母他们，甚至能买通一些商业媒体给他们洗白。所以就算你不回白中，我们一样能解决问题。”

我愣了一会儿，很快明白过来，然后淡淡一笑:“那么青木，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吧。”

他脸红了起来，不自在地看向一旁:“也不能说是条件，只要……”

“只要我回到你身边，或者像小说里一样签订什么卖身契，给你当奴隶当暖床女佣？”